再次突遭攻擊,又因此引發體內氣息大亂,早就失血過多的謝三才,再嘔血兩口,眼神終於開始渙散。
趙崢默默的打出一道血煞炁,以‘小解身術’的手法,助其暫時的死灰複燃,重新吊起了一口氣來,隻是這口氣散了之後,便是破了第三境的大修士到此,也救不回他了。
“你想報仇?”
“你居然還想著報仇?”
“好!我告訴你,是當朝太師!你的心臟,便是燕太師派人來取走的。”
“是不是很絕望?你的心臟,你永遠也拿不回來了,而你的仇,你也永遠都報不了,燕太師曆經三朝,修為通天,你便是有再多的依仗,在他眼中也不過玩笑。”謝三才語速激烈,神情振奮,這是最後的回光返照。
“伱和太師府有仇?”
“讓我猜猜看,聽說燕太師有位嫡孫,為京城五害之首,最是貪花好色,不會是你的親人或者愛人,被其盯上,然後強擄淩辱了吧?”趙崢語氣冷淡的進行著分析,雖無多少根據來由,卻也無所謂,即便是推斷錯了,也沒有人會笑話他的,畢竟知道的人都會死。
他一個心都沒有的人,當然沒有心慈手軟這一說。
謝三才的瞳孔劇烈的抖動著,殘廢的身軀,猛烈的掙紮:“你如何知曉!”
“你如何知曉?”
“你···如何知曉?”
他的憤怒與怨毒,強烈且清晰。
死前的記憶回閃,讓他即將步入死亡的身體裡,湧出極為強烈的不甘願。
他還有大仇未報,還有野心未了,但卻已然要死去。
“嗯!因為那天我也在,並且參與其中!”趙崢繼續輕描淡寫的說。
此刻的謝三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趙崢的話語中不合理的地方。
殘存的生命力,化作最後的薪柴燃燒,修行者強壯的靈魂,在此刻向著恐怖的厲鬼轉化,一旦成型,便定是個不小的麻煩。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謝三才模糊的意識裡,隻剩下這最後的殘念。
他正在舍棄一切,隻化作這怨毒的執念。
這樣的執念化作的鬼物,雖沒什麼腦子,但威脅性確實是不低。
不再遲疑,趙崢以手指凝結血煞炁,淩空畫符。
煉製萬魂幡的起手三道印符,分彆打入了謝三才的體內。
化骨、存魂、煉皮肉,三符入體,謝三才正彌漫死氣與怨氣的屍體,便原地扭曲、變化起來。
同時周遭散落的血肉碎塊,也都沒有浪費,就像是被漩渦吸引一般,投入到謝三才扭曲的身體之中。
趙崢上前一步,揮手掏出了謝三才的心臟,然後才驅動血煞炁,引導三道符印,繼續煉製萬魂幡的初期胚胎。
謝三才的心臟,是趙崢留下的一道保險。
如果在短時間內奪不回自己的心臟,那趙崢就會選擇先裝一個旁人的心臟,來過渡一段時間。
謝三才的心臟與他會不會排異,趙崢不知曉。
但他是修行有一定所成之人,他的心臟肯定要比普通人更強壯、健康。
以一道血氣符,暫時為這枚心臟保鮮,趙崢揮動手掌,繼續對謝三才的屍體,進行著切割。
煉製萬魂幡胚胎,最重要的是骨頭、血肉還有靈魂與皮囊。
那些內臟,反而不重要,趙崢可以先取出來,留作其它用途。
人體可是個大寶藏,修行者的身體格外如是,浪費當然是可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