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內,燈光下的木製樓梯顯得冰冷而光滑。
隨著重物墜落的沉悶響聲,樓梯間的空氣仿佛凝固。
張守基的身體躺在樓梯底部,一動不動,隻有那微弱的呼吸還在昭示著他尚未死亡,張力文站在樓梯頂端,手還在顫抖。
彆墅中並沒有其他人,隻有一樓的保姆被響聲驚醒。
等她出了臥室門,揉著朦朧的雙眼,卻在看到樓梯下的張守基時瞬間瞪大了眼睛,發出尖叫聲。
張力文獰笑著下樓,這個保姆隻是名義上的保姆,誰不知道這是張守基的情婦!
他野心膨脹著,下樓平靜的給樸會昌打電話,“樸叔,我爸打我的時候摔下了樓。”
“好像暈過去了,我該怎麼辦?”麵上平靜,但語氣反而顫顫巍巍的,好像他很驚恐一般。
“好,我先打醫院的電話。”
急救車的警報聲極快的在夜晚急促響起,打破了寂靜。
這些醫護人員急匆匆地進入彆墅,托起人的姿態並不專業。
但張力文跟著,那些保衛彆墅的帝心員工並沒有質疑,隻是遙遙開上車跟上。
救護車開到半路上,角落裡堆放著雜亂無章的醫療器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混合著隱隱的血腥氣息。
裡麵的徐鐘烈帶著口罩,獰笑著伸出手,“我可打了。”
“打,”車上的張力文漠然。
擔架上躺著張守基,如今正緊閉雙眼,麵色蒼白,一動不動。
徐鐘烈的動作熟練而迅速,白大褂下是他常穿的皮夾克。
“為了這一天我可練習好多次。”
徐鐘烈從釜山回來,就用人體模型練過不少次注射方法。
他從一旁的藥櫃中取出一支注射器,透明的玻璃筒內裝滿了一種無色的液體,麻醉劑。
“開慢點!”徐鐘烈沒喊全在俊的名字,見全在俊點頭後才放心。
徐鐘烈沒有一絲猶豫地將針頭對準了張守基,緩緩推進針管,將麻醉劑注入他的血管。
一針接一針,總之看到張守基還能活,他就儘量補一針。
“到醫院了。”
碩大的順洋醫院的亮著白光,徐鐘烈和旁邊同樣穿著白大褂的人將擔架車送到醫院人員手中。
“患者從樓上摔下來,現在陷入昏迷,可能摔到了頭部。”
徐鐘烈說著張力文告訴他的事情經過,“請儘快救治!”
忙著送張守基進醫院的護士點點頭,再一扭頭想詢問什麼的時候,卻看到這輛救護車飛一樣地開走。
“那是我們醫院的救護車嗎?”
送進醫院檢查時,張力文就坐在病房外麵的椅子上坐下,不住的搓著手。
你可千萬彆醒
樸會昌匆匆趕來,“力文,什麼情況?”
“還不知道——”
醫生臉色凝重的推開門走出來,他緊抿著唇,目光與等候在外的張力文相遇。
“負責送病人的救護車是哪輛?”他問旁邊的助理護士。
護士搖搖頭,“記錄簿上沒有。”
“負責送病人上樓的是誰?”
“是李秀麗護士,醫生。”
“她也不知道?”
助理護士搖搖頭,“她跟我說.好像不是我們醫院的車。”
樸會昌眉頭緊鎖,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內心焦慮,“醫生,我們社長到底怎麼了?”
醫生歎了口氣,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同情:“病人.病人頭部的摔傷並不嚴重,但.”
“但在後來注射了過量的麻醉劑”
他猶豫了一下,“我建議你們報警,我們醫院也準備報警”
樸會昌愣了兩秒,搖搖頭,“注射過量麻醉劑有什麼後果?”
“我猜測有人在那輛救護車上,對病人注射了過量麻醉神經的藥物,令得其神經損傷。”
醫生抿了下嘴唇,“在這種情況下,患者將會失去自主意識。”
“如果這種狀態持續一個月以上,那患者大概率不會再醒過來,進入我們說的.植物人狀態。”
樸會昌踉蹌了一步,背靠著牆壁,“西八.是誰”
他有些猜到是誰了,但他不敢說,因為那是螳臂擋車。
醫生的姿態顯得異常莊重,他細長的手指輕輕合攏,仿佛在為病人祈禱。
“我們會儘全力照顧好病人,進行最細致的護理和康複治療。”
將張守基轉移到順洋的VIP病房後,張力文靜靜的站在昏迷不醒的張守基身前。
“原來你也會這麼虛弱。”
他走出病房,組長們幾乎到齊了。
“少爺,”一個組長皺著眉毛問,“社長怎麼樣了?”
“我爸醒了,但是狀態不太好。”
“我們能不能”
“不能。”張力文冷眼看著他,雖然奇怪以前的紈絝少爺為什麼這麼強硬,但組長還是縮了回去。
由於張守基的集權行為,幾乎所有的組長都被馴成了溫順的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