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養喆看著恭敬低頭的陳華榮,心中總算是寬慰了幾分,他點點頭,“你先回去.”
在陳華榮要出門時,他又突兀的開口,“華榮.以後和崔女婿好好過日子。”
陳華榮眼眶有些紅,終究還是沉默的點點頭,離開了病房。
“我的意思你們想來也明白了一些,”陳養喆表情轉陰,繼而盯著兩人,“是你們中的誰請的人,都無所謂。”
陳榮基和陳東基瞳孔緊縮,後麵的陳星俊和陳藝俊緊緊低下頭,不敢露出他們驚懼的表情。
“也可能是你們母親,”陳養喆咧開嘴,“總之你們可以開始了,儘情的廝殺好了。”
陳養喆盯著他們兩個,“該給道俊和華榮的我已經給他們了,我會剝奪掉他們順洋的繼承權,隻剩下你們兩個。”
“隻要我一死,那些股份就會到你們的手裡。”
“你們手裡順洋物產的股份是一樣的,都是百分之三十五。”
“剩下的那百分之三十,都在董事會那些大小股東手裡。”
“榮基、東基,”陳養喆眯著眼睛,“你們去儘情的搶好了,誰能搶到.就算誰的。”
“誰搶的多,誰就繼承順洋。”
李佑心中好笑,說是遺囑,但陳華榮和陳道俊得到的東西.比如說李佑和陳道俊的順洋半導體,都是現在直接給出去的。
偏偏他們倆是死後才給。
陳養喆在逼著這兩個人動手搶奪那些股東的支持,甚至是搶那些股東的命。
他甚至在逼著這兩個人殺了自己,徹底讓順洋混亂。
這就不管李佑的事了,反正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
陳養喆的想法並沒有瞞著這兄弟倆的意思,陳榮基眼含淚水,“爸!你想把順洋毀掉嗎?你這樣做”
陳東基歎息了一聲,“爸您怎麼能.”
他說不出來剩下的話,陳養喆明擺著不再顧忌所謂親情了,說與不說都是無用功了。
陳養喆淡淡揮手,“行了,你們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動手就行了。”
“.”
一陣沉默過後,整個病房中隻剩下陳養喆和李佑,就連李室長和陳道俊都被暫時趕到房門外。
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梟雄,在所有的親人離開後,重新變成了一個乾瘦的老頭。
陳養喆滿臉憔悴坐在椅子上,眼睛逐漸變得渾濁起來,繼而輕聲歎了口氣。
“好像一直是上午的這種狀態。”
李佑知道他指的是上午那種清醒的頭腦,他起身輕輕鞠躬,“祝您早日康複?”
聽了這話,陳養喆搖搖頭,指著李佑笑了起來,“你猜我要是還有二十年時間,我第一個對付的是誰?”
李佑笑著指了指自己。
“也不知道你給到道俊灌了什麼迷魂藥,”陳養喆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黃牙。“本來還想坑你一把,他還不願意。”
李佑挑挑眉毛,知道是詞條的作用。
他起身行走時,並未避開地上那個男人留下的血跡,而是毫無顧忌的踩過去,“如果現在您的病突然好了,第二天您猜會怎麼著?”
李佑打量了下這家醫院,輕輕笑了笑,“這裡可不是正心齋。”
陳養喆沒好氣地翻著白眼,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小區裡的小老頭,“你想走的路我看明白了,你想要黑白共生.想淩駕在所有人頭頂上。”
“是又不是,”李佑輕輕點頭,“我追尋的更大。”
追尋更大的東西,就需要一個壟斷性的產業比如半導體,陳養喆很顯然看到了這一點。
“如果你不是在追尋更大的東西其實現在的首爾已經可以任你馳騁了。”
陳養喆閉上眼睛,“你和道俊一直合作愉快,以後多多扶持他,他會是你很好的幫手。”
“您想讓我幫他重現順洋?”
陳養喆怔怔出神,“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順洋倒下。”
門口傳了急促的敲門聲,在得到同意後,李室長匆匆衝進來望著兩人,準確說是望著陳道俊。
“會長nim,”李室長眼神閃爍,“夫人.被抓走了。”
“李必玉那個毒婦?”陳養喆嘴角微微勾起,對這個結發妻子用了‘毒婦’這個詞。
他揮揮手,“我知道了。”
在房間中恢複平靜後,李佑規規矩矩的道彆,“陳會長nim,我們再見。”
陳養喆目送他的背影離去,目光中閃爍著奇特的難言意味,“是你做的嗎?”
李佑並未停下腳步,像是沒聽見一樣打開房門離開。
陳養喆笑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