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武鎮端著酒杯輕抿著,其實今天他已經攝入過多的酒精了,“我剛才其實給過你機會,讓你離開了。”
“我知道,”尹智友聲音很輕,但語氣卻十分堅定,“我知道你剛才想攆我走。”
“既然不怕,”崔武鎮一口喝光杯中的紅酒,將杯子重重放在刀子旁邊,“金門要你,我沒有辦法回絕,你就去好了。”
尹智友攥著自己的衣角,“他們能幫我報仇?”
崔武鎮不說話了。
良久後,他幽幽道,“或許。”
尹智友緊緊咬住了牙關,問了第二遍,“他們要我做什麼?”
“杯子空了,”崔武鎮向後靠在椅子上,“再說。”
尹智友微微坐直身體,伸手拿起酒杯,晃動酒杯,看著酒液在杯中緩緩流淌。
她的目光落在滿滿一杯的紅酒上,殷紅如血,濃鬱的酒香在空氣中緩緩蔓延。
尹智友忽然抬頭仰起脖子,動作粗獷而急促,任由紅酒如瀑般傾瀉而下,嫣紅的液體在脖頸上留下了一道道醒目的痕跡。
崔武鎮喉頭動了動,終於沒再出聲。
尹智友重新垂下腦袋,很久很久才低聲道,“他們想讓我做小姐?”
崔武鎮看著酒杯,眼眸也變得幽深,“那不至於這麼大費周折。”
“那要什麼?”尹智友嘴角泛起一抹淒冷的笑容,“還是說我又變成了棋子?就像我那個死了的父親一樣?”
話音未落,崔武鎮驟然打斷了她,“彆說了。”
尹智友冷冷看著他,“金門集團為什麼下令,讓警察不繼續通緝我父親了?”
崔武鎮緩緩道,“這是我求的會長nim”
“他已經死了,我們應該讓他安息,不應該繼續讓他背負罵名。”
“可隻有他繼續被通緝,”尹智友顫抖著說,“警察才能繼續查這個案子。”
崔武鎮怔了怔,隻聽她繼續說,“你是不是想讓他背所有的鍋?讓警察就此結案?”
崔武鎮嘴角抽了抽,竟無言以對。
其實並不是,隻是單純的因為.尹敬浩是他殺的。
“我該怎麼去金門集團?”
“會有人來找你,”崔武鎮歎息了一聲,將一張紙條丟在尹智友的麵前,“打這個電話,他們會來找你。”
尹智友看著上麵的號碼,嗤笑了一聲,立刻摸出手機,當著麵撥通了這個號碼。
“喂?”電話那頭是個聲音很冷的男人。
“我是.”尹智友抿了抿嘴唇,“我是尹智友。”
“尹智友”電話那頭的全在俊挑了挑眉毛,“這就下定決心了?”
尹智友點點頭,不再繼續猶豫了,“下定了。”
“很好,”全在俊感覺又看到了一個自己,他咧著嘴笑了笑,“你現在在東川幫裡?”
“對,”尹智友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崔武鎮,“黎貝爾酒店。”
全在俊懶洋洋的答應了下來,“等著,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