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樸大衛臉色發白。
“你倆彆說話,”軍官冷冷道,“你們來這裡乾什麼?”
李相俊的手想要摸向後兜的手槍,被卞基泰一把抓住,將他的手拉起來。
“你瘋了嗎?這樣我們都要死。”
“先不要叫人,我先解決看看。”
“嗨!”軍官吼了一聲,“說英語。”
他邁步往前走了兩步,在那一大袋子錢前停下腳步,抓起一把甩了甩,接著冷冷笑著看向樸大衛,“這是什麼?”
樸大衛眼神躲閃,“OK,我說實話。”
“我們在附近的礦井工作,來這裡把發到的東西賣給他們。”
他帶著笑臉,“您能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次?”
軍官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用手中的那一遝錢,拍了樸大衛一下臉,“你說的東西可賣不了這麼多錢。”
軍官扭過頭去,“利馬、馬塞多。”
“是,長官。”
“打開看看。”
兩名士兵將一箱東西打開,把裡麵的罐子都倒了出來。
軍官俯身看了看罐子上的包裝,寫著什麼巧克力豆。
他搖搖頭,站起身後從後腰中拔出手槍。
瞄準,射擊。
槍響前,李相俊按下對講機的開關。
一聲槍響過後,一個罐子被擊穿,散落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正是被磨成粉的可卡因。
“阿西.”崔昌浩扭頭衝著樸大衛抱怨,“死定了。”
軍官蹲下,用手指挑起一些白色粉末,細看了兩眼之後,他抬頭看向麵前高舉雙手的眾人。
“這不是可卡因嗎?”
“什麼?”樸大衛裝出一副震驚的模樣,“我的天,我不知道裡麵有這個。”
軍官搖搖頭,“把他們都帶回去。”
“喂,”崔昌浩開口道,“你說這是很大一筆錢。”
兩人對視間,崔昌浩笑著開口,“但並非如此,和你們的辛勤工作相比,這隻是一筆小錢。”
軍官點點頭,“你真這麼想?”
“當然!”崔昌浩真情實意的咧開嘴笑道,“我們不需要這筆錢。”
樸大衛見軍官態度軟化,立刻上前,“如果你覺得那是可卡因,那拿走好了。”
“我們會安靜的離開這裡,永遠不會再回來。”
“對,你們可以帶走全部,”崔昌浩手叉腰,“我們不會再回來。”
他本來就是想這樣,那軍官昨天還和他商討過計劃。
這幾袋子錢,隻有每袋子最上麵幾遝是真的。
軍官眯起雙眼,“羅密多,帶人抬走所有箱子,檢查卡車上還有沒有。”
“是。”
“我們必須儘快離開,快點!”
“是,長官。”
一部分士兵驅趕著穿著礦工衣服的毒販,另一部分則開始搬箱子。
軍官走上前,“我會沒收這些東西,放你們走,但你們不許再靠近這裡半步。”
崔昌浩臉上露出笑容,“謝謝您,長官。”
樸大衛臉色就有些陰沉了,但還是強顏歡笑道:“謝謝。”
本來雙方就要緩和了,但突然一陣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雙方之間的平靜。
不遠處一輛裝載著機槍的皮卡如同一頭狂野的犀牛衝入戰場。
一陣急促的車輪碾壓泥土的聲音切割了森林的寧靜,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聲音來源處。
“那是什麼?”
“西八.”樸大衛麵色難看,搶過對講機,“回去!回去!”
但為時已晚,皮卡咆哮著衝了過來,車上架著的機槍閃爍著寒光,子彈開始無情地撕裂空氣,呼嘯而過。
子彈像暴雨般傾瀉而下,邊防軍的士兵們本能尋找掩護開槍還擊。
崔昌浩臉色大變,他帶著自己的人開始躲藏,礙於他的身份,他不能向邊防軍開槍。
混亂中,樸大衛臉色蒼白如紙,他的眼神四處閃爍。
一個毒販則驚恐萬分,試圖躲到卡車後麵,可一顆子彈劃過空氣,準確無誤地擊中了他的肩膀,他像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混亂中,皮卡仗著火力壓製,有人快速接近,粗暴地將他拉扯起來,硬生生地塞進皮卡。
樸大衛則趁著有人吸引火力,一溜煙的跑上了車。
皮卡如同脫韁的野馬,瘋狂地倒車掉頭,濺起泥漿四射,然後一頭紮進密林,消失在視線之外。
剩下的信徒們毫無被拋棄的感覺,他們隻是扣動著手中的槍械的扳機,凶狠地對著邊防軍發起了一波波的反擊。
混亂之中,崔昌浩帶來的一名國情局專員胳膊中槍,不斷流出鮮血,他們借著混亂,像是一群被驚起的麻雀,拚命地擠上了轎車,借著不要命的信徒們,趁機逃離這裡。
叢林的陰影中,槍聲此起彼伏。
急促的奔跑聲響起,伴隨著呼嘯而過的子彈和急促的呼吸聲,薑仁久麵色慌張,喘著粗氣,不停的想要罵娘。
他手中緊握著一把沉甸甸的手槍,迅速掃視四周後,他看到那輛還沒怎麼卸貨的卡車。
薑仁久毫不猶豫衝向卡車,一腳踏上了踏板,拉開車門,鑽進駕駛座。
手指飛快地在轉動鑰匙,啟動的車輛,發動機轟鳴著爆發出生機。
他猛踩倒車檔,卡車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尾燈如紅眼般閃爍,開始瘋狂後退。
卡車尾部撞在被一些信徒們當做掩體的那輛卡車上,薑仁久大喊著,“快點上車!”
子彈打碎玻璃,在他身邊嗖嗖飛過,薑仁久抬起手槍,隨意的朝著邊防軍那邊射擊。
幾個躲藏在卡車後麵的信徒,看到這輛卡車倒退,紛紛奔向車廂,一個接一個地跳上卡車。
他們的麵容緊張而驚恐,被洗腦的信徒信奉全耀煥,但他們不想死。
但當他們接觸到卡車的鐵皮時,心中還是鬆了口氣。
薑仁久沒有片刻遲疑,當這邊的最後一個人跳上車,他也不管不遠處的其他信徒,立刻切換檔位,猛踩油門。
卡車像離弦之箭一般竄出,輪胎在泥土路地麵上留下一串深深的印記。
風馳電掣間,槍戰的喧囂開始被拋在了身後,但邊防軍們開始對準沒有擋板的車鬥射擊,後麵的信徒們本來就不多,一輪射擊下來.
薑仁久回頭看了一眼,罵了兩聲。
總共活下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