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建成費力地勾了勾唇角,眼神中滿是不舍。
目光仿佛要將錢芬芳的樣子,深深地刻進腦海裡。
“孩子他娘,我怕是要先走一步了,以後這個家就全靠你了。”
他的聲音虛弱至極,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儘了全部的力氣。
錢芬芳不住地搖著頭,淚水早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你們有什麼話,就趕緊說,老夫不確定他的時間還剩下多少。”
吳大夫板著臉,一臉嚴肅地沉聲說道,絲毫也沒有顧及餘建成聽了這話,是否受得了。
果然......吳大夫的話音一落,餘建成臉上的血色,越發退去了一些,本就有些蒼白的麵容,看上去更加沒了人色。
他緊緊地握住自家媳婦的手,眼中滿是擔憂、不舍,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的憤恨。
“孩子他娘,讓人去請老二和老四過來一趟吧!”
“我們雖說已經分了家,可到底還是沒有分宗的親兄弟。”
餘建成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看向錢芬芳,語氣中透著毋庸置疑的堅定。
“哎!好......我這就讓他們去叫......”錢芬芳忙不迭地點頭應道。
作為長房長子的餘建成,遭此大難,按理說他的另外兩個兄弟,都應該到場的。
老二一家受傷動不了沒有來,倒還罷了。
老四餘建業,到現在都不曾露麵,可見他對大房一家的怨恨,恐怕已經達到了一個難以預估的程度。
眼下他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總得要做些什麼,來緩和一下他們家與老四家的關係。
說不得往後......
他們兩人說話間,立即便有熱心快腸的村民,自告奮勇跑去二房抬餘建功過來,另外有人去四房通知餘建業。
餘建業在聽說大哥已經紮過針,隻剩下最後的一點時間,交代身後事,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