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獵戶做為長期在顧家乾活的夥計,自然也有份參加大貴迎親的大事。
雖說親事辦得倉促甚至略顯簡陋,但比起村子裡麵,大多數農戶家辦喜事,還是要熱鬨許多。
“這還用說嘛!自然是激動的唄。”
一旁的餘福插嘴回了句,咧嘴一笑。
“哈哈哈!有道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是人生最大的兩件樂事啊!”
“咱們這些泥腿子,這輩子是沒有金榜題名的那一天。”
“可這洞房花燭夜,卻是能經曆一回,好好樂嗬樂嗬。”
小張獵戶渾不在意地說著,拍了拍大貴的肩頭。
“洞房花燭夜?咱們大貴管事,不是已經洞過房了嗎?”
隨著一聲毫無預警的調侃聲傳來,人群中瞬間就是一靜。
大家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紫蘇的手裡托著一隻木盒,正靜靜地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
“哎喲!是紫蘇姑娘啊!”
“這麼晚才過來觀禮嗎?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好東西?”
小張獵戶連忙開口打著圓場,試圖把尷尬的場麵緩和幾分。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
“在場的眾人誰不知道,大貴哥哥和希月姐,早就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呢。”
紫蘇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大貴的身上,看著他穿上新郎服,一身英武之氣的偉岸模樣,眼底泛起一股酸澀。
她輕輕地勾了下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看上去竟有種格外淒楚的美。
“說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是人生一大樂事......豈不是個笑話。”
大貴隻覺得腦子裡氣血上湧。
他原以為,跟紫蘇早就說得明明白白,再清楚不過了。
她之前也表現出來,跟他劃清界限,從此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卻不成想,她竟然在他接親的當口,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這種話來。
不錯!他的確是跟希月先有了夫妻之實,可這關她紫蘇什麼事?
她在這裡陰陽怪氣地說上一通,難不成就隻為了出當初退婚的那口惡氣?
他深吸了幾口氣,緊緊地握著拳頭,才忍住沒有衝上去,一拳招呼到她的臉上。
罷了!
看在二貴的麵子上,他就忍了紫蘇這一回。
誰讓他和希月兩人,實在是情不自禁,提前走了那一步呢。
這場婚禮,本身已經委屈希月太多了。
“紫蘇,念在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在先,我眼下不與你計較。”
“隻是......這種傷人的話,你當著我一個大男人的麵說說,也就罷了。”
“萬萬不要在希月麵前說起,她臉皮薄,經不起你這般奚落。”
大貴板著臉,鄭重又嚴肅地警告著。
他的這番話,聽在紫蘇的耳朵裡,卻又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她原本隻是想過來,最後確認試探一下大貴哥哥的心意。
但凡是換個男人,誰要是這麼說自己的娘子,肯定會不依不饒的怒火中燒。
哪裡會像大貴哥現在這樣,不鹹不淡地提醒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