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低聲音說道。
“我的二伯李承望一直駐在州府,負責一應事宜。”
“之前消息傳來,卻是說他染上了賭癮,在西京賭坊裡欠了七八千兩銀子。”
李興發說著忍不住拍了下桌子,顯然心中有氣。
“我這族伯怎麼說也是渾然七脈的修為,為族裡立有不少功勞,此時他被扣在西京,我們無論如何不能不救。”
“二少你是知道的,紅垛山那剿來的戰利裡現銀不多,東西短時間內又不太好出手,所以族裡隻得先賤價出了這些鋪子。”
“為了這事,我家家君都大發雷霆之火。”
聽他如此說,洪範緩緩點頭。
“所以那些鋪子本身沒什麼問題?”
“都是好的!”
李興發回道。
“隻是家醜不可外揚,所以這些轉讓事宜族裡都儘量低調。”
“也請二位不要外傳。”
如此要求,二人自然滿口答應。
酒足飯飽後,崔玉堂送洪、李二人出門。
洪範騎著賓利回了府上,徑直便去了雄光院。
當夜,洪烈就收到命令,領了孫力、孔海二人,快馬加鞭走一趟州府。
三人騎的都是好馬,又全是貫通境武者,速度自然會比朱經賦快上許多。
以每日一百七、八十裡估計,半個來月足夠來回。
······
正月二十八。
雄光院側廂,洪家高層俱在。
洪武站在廳中,通報見聞。
“遲家西南線的商隊回來了,說是路上收到了好幾封不具名的留書,都是些威脅言語。”
“李家也是。”
“我聽李都尉說,西京的元磁高手“震驚百裡”薛啖虎居然給他們寫了信,勸說儘量把財貨歸還給宮家。”
“說起來,當年劍鳴鶴唳高懸天驕榜的時候,這兩人還是莫逆之交。”
他說著冷笑一聲。
元磁高手固然可怕,但元磁高手的一封信卻嚇不到正六品的金海城城判。
“我聽說城內許多等第次些的家族都有些動搖?”
洪禮問道。
“彼輩家中沒有氣境武者坐鎮,自然是風下之草,硬不起骨頭。”
洪武回得隨意。
“我今日還從聞師匠那聽來一樁趣事。”
他說著看向洪範。
“宮家的主業是開采玉礦,和器作監很有些關係。”
“聞師匠說他收到了同光器作監的信,許了一些好處,想給我們加點碼。”
聽到這裡,在座的洪家人都笑了。
有洪範這個“將升之龍、大華菁華”在,想讓聞中觀對付洪家,恐怕州府監造說話都不好使。
“就今早,權凱宏和盧意銳也來找過我了。”
洪明接口道。
“說是願意單對我們一家私下做些退讓。”
洪武聞言哂笑一聲:“怎麼個說法?”
“就是在之前的基礎上打個折。”
洪明回道。
“他們三家原本要我們退回一萬兩千兩現銀,權凱宏說可以再少兩千。”
“星君出手幫他們調教子弟,就減了兩千?”
洪勝插話道。
“玉泉人倒是小家子氣。”
室內響起輕鬆快活的笑聲。
所有人都明白,這一出大概與洪範在聽海閣碾壓擊敗權華榮有關。
在玉泉城,權華榮是年輕一代有數的好手,貫通境就跨境界練成了磨盤掌。
但這樣的人上了不動擂,卻連洪範一招都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