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方案,三方都沒有意見。
洪範獲得了收益保障,二成股份也比他原本一成的底線翻了一倍。
預計一年過十萬兩的淨利潤,對一個新興豪強家族來說,已是不得了的飛躍。
何家得了六成,同樣喜出望外。
洪範與何知新都是聰明人。
他們都很清楚,這門生意少了對方便沒有做成的可能——何家固然需要離心分離的技術,而洪範若另尋彆家,也必然要暴露在公共視野。
在過來之前,何知新私下與兄長估量,原以為要讓器作監擔上乾係,至少要出讓四成股份。
但沒想到莊大監造今天格外的好商量。
諸事議定,何家兄弟二人先行離開。
而後洪範多留了半個時辰,與莊立人細致說了桌上幾種分離器的計算過程,淺談了與流體力學相關的些許思路。
這回既然已經與何家說定,自然不再有所保留。記住網址m.97xiaoshuo.cc
兩人說完時,已經到了傍晚。
洪範告辭,莊立人也沒有留飯。
隻是在青年出門時,他又忍不住出言叫住。
“洪公子,你與聞少監交情篤實,我個人也……”
莊立人話說一半,欲言又止。
然後他轉身回了書房,自屋角的冰水桶裡取了個大西瓜,用麻繩綁了,遞給洪範。
“這瓜你帶回去吃。”
莊立人笑道,華發被夕陽照得微紅。
“你人現在雖在掌武院,但器作監至少也算個娘家。”
見對方接過瓜,他方才再次開口。
“今後沒有要事,我這兒你也可以隨時過來閒坐。”
洪範深深一禮,未多做表示,提著瓜離去。
莊立人踱步出了院子,站在西北照來的暮光中無聲目送。
待人影不見,他方才卸下輕鬆的微笑,流露出些許疲態。
“阿年,去把餘新覺叫來。”
莊立人喚道,負手回屋。
兩刻鐘後,殘陽已成餘燼。
書房裡點了蠟燭。
莊立人靠在椅中,揉著眉心,一字一句緩緩吩咐。
他的大監丞則手持狼毫筆坐在對麵,仔細記錄。
“股份何家六成,洪範二成,我們二成。”
“三萬兩都走公賬,股份也都算公中的……”
餘新覺聞言意外,停了筆。
“你私下不留些?”
他問道。
“不留了,這次的性質不一樣,我想弄得清楚些。”
莊立人回道。
“行,到時大概多大的規模?”
餘新覺一邊寫,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
他與莊立人搭檔了多年,說話自是隨意。
“每月一千五百枚洗髓丹,一年過百萬兩流水,五十萬兩淨利。”
莊立人淡漠說著。
“若是能多買到些蟬無鳴,或者還會更多。”
餘新覺忍不住嘶了一聲,紙上亦留下一個墨點。
“這事影響可不會小。”
他抬頭皺眉。
“到時候方方麵麵可都得咱們出麵扛。”
“那不然呢?”
莊立人反問。
“我是說這兩成也太少了。”
餘新覺沒好氣道。
“若是算白送的乾股還差不多,我們這不是還得出三萬兩?”
“我不是說了麼,這回事情不同;再說那三萬兩又不用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