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張二十兩銀票、四個五兩銀錠,很快交到白嘉賜手裡。
事情既了,洪範便一個呼哨喚坐騎出來。
紅旗臨出門時還翹起尾巴,在正門處留了泡馬糞。
走之前,白嘉賜又專程尋上豪鬼。
“小爺白嘉賜,掌武院緹騎;你若不服,隨時來尋我!”
他一字一句說完,從頭到尾不提洪範,以及與興盛堂的關係。
“以後再敢找興盛堂的事,就沒這麼容易了。”
豪鬼聞言也發作不得,隻得沮喪拱手。
四人旋即出了琵琶巷,往酒肆還了長凳,額外留了幾個大錢。
直到出了雄豪幫地界,白嘉賜方才長出口氣,將一百二十兩銀錢塞給洪範。
洪範毫不推辭地受了,拱手相謝。
方才還氣勢洶洶的白嘉賜此時卻期艾起來。
“這,這都是應該的,哪能一直蹭你吃喝?”
他撓了撓頭皮。
“再說也沒出什麼力,橫豎都是些你自己也做得的事……”
“不同的。”
洪範望著他,認真回道。
“哪怕都是一樣的銀子,但這份有情誼在,分量便不同!”
白嘉賜聞言不知該怎麼回複,又見邊上詹元子的打趣目光,隻得轉開頭去。
不過他的腳步明顯輕快起來。
眾人又牽馬走出半條街。
這時,白嘉賜突然看向洪範。
“洪範,以後喚我名字就成,什麼白兄、嘉賜兄的,聽得老不自在。”
洪範笑著頷首。
武如意負手走在一旁,靜靜看著越發融洽的隊友們。
同為一隊之長,史元緯、呂雲師等人待她向來和顏悅色。
但武如意也知道,他們骨子裡並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與他們並駕齊驅。
直到她得了洪範輔佐,小隊便事事上了正軌,日子開始過得有滋有味起來。
【果然如話本所說,人才最難得。】
【洪範喚我如意,隻是占口頭便宜,我到底還是他隊長……】
武如意想通關竅,卻像是打了個勝仗,也心滿意足起來。
······
兩日後,六月十八。
洪範關了演武場的門。
蟬識趣地停了鳴叫。
朝日府中聰明的鳥兒開始逃難。
石桌上,兩張新紙被一個木盒壓著。
頂上寫著《瞬步V1.0》,下麵跟著“第1次試驗:”。
內容還未填充。
洪範活動關節,往熟悉的起步位置站定。
沙流飛起,替他披甲佩刀。
與預研時相比,甲胄造型大體相似,隻是在膝蓋與手腕位置有了額外的強化。
雙持沙刃,洪範凝聚目光,望向豎在十五米外、直徑寸許的鐵棒。
沙甲蠕動,氣竇聚合。
動力陣列相對最初,有基於經驗的優化。
刀筋回正,雷聲乍起。
橫越五丈隻在一瞬。
腕鎧固化,揮刀平斬。
錯身的刹那,沙刃猛然炸開。
被撕下的半截鐵棒回旋升入半空,最後倒插入地麵。
嗡鳴聲此時方散。
距離院牆兩步外,洪範抵禦著重重襲來的暈眩感,在夯土地麵上穩穩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