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裡是惠民河畔,人流量很大,沿著惠民河邊驛道上車水馬龍,而惠民河上亦是舟船來往如梭,就算是鬼眼流隼迅速把消息傳遞回去,白石門的人攆來,也需要一些時間,自己也可以迅速轉移並尋找逃生之路。
但前提是要避開跟隨而來靈禽的視線。
沿著惠民河奔行了兩裡地,前方出現一個鎮甸,盧館鎮,這裡也是水陸要隘碼頭,惠民河從這裡向南可以直抵宛郡的葛社府。
陳淮生看見一艘靠岸的客船似乎正在碼頭準備啟航。
“走,下水,攀附到那艘船下去。”
潛水閉息對於修真者來說都是易如反掌之事,隻是這等行徑顯得有些丟臉罷了,但對於要保住性命逃回山門的二人來說,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二人一入水,天空中的鬼眼流隼就失去了目標,隻能在二人入水處盤旋,二人則早已經潛水直奔那兩裡地外的客船去了。
就在二人入水之後不到一炷香時間,就有幾人星飛電射而來。
在入水處一陣察看,又四下打量了一番,當先一人隨即問自己同伴:“淩雲宗那邊都已經談妥了,入水而逃的就隻能是重華派的人了,兩個人會往哪裡逃?”
“過河了?”同伴問道。
“過河能躲得過流隼的眼睛?”當縣男子搖搖頭,“要麼就在這水中潛伏著,等待我們離開,要麼就是從水中尋個可以遮蔽的所在逃匿,後者可能性更大,看一看這一路剛才過往的船隻,查一查,……”
“師兄,這希望他渺小了吧?再說了,就算是他們逃了又能如何,幾個人回去也是送死,……”
“那我們也得要該做的都做到。”當先男子看了一眼正在向南馳進的船隻,“那艘船是行船,速度很快,有人在用靈力催行,去看看。”
“這麼膽大,要是我,也不會去選擇這艘船作為藏身之地,目標也太明顯了吧?”
……
當幾人從行船下來時,同伴忍不住問道:“南楚滄海宗的人,師兄,是不是有些可疑?”
“不好說,你們知道就行了,紫金派和官家道宮有了默契,義陽府怕是要染紅了。”當先一人意猶不甘,“原本淩雲宗的當雲山也該是我們的下院靈山,義陽府每年上千道種也能成為我們的一處根基所在,誰曾想官家和道宮居然對南楚退讓了,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大趙尚白,南楚尚紅,大唐尚黃,吳越尚青。
“滄海宗和紫金派是一黨的?”
“不清楚,應該不是,南楚和我們大趙這邊也差不多,算了,走吧,還得要再去找一找,……”
看著一行人離去,舫船上的人這才收回目光。
陳淮生和胡德祿二人已經坐在了錦凳上,麵對著對麵幾人的目光。
晏紫似笑非笑地目光看著還在熱氣蒸騰發功將將水氣蒸發的陳淮生,“陳師兄,我原本以為伱在挑戰賽上戰無不勝,意氣飛揚,怎麼今日卻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啊?”
陳淮生對這個丫頭沒多少好臉色,但對遮掩一二的為首者還是很客氣地起身拱手鞠躬,“多些仙姑的庇護之恩,重華派陳淮生、胡德祿有禮了。”
“不必客氣,你和紫兒是同鄉又是舊識,而且還救過她,再說了,來人水準不過是煉氣六重,你未必就懼怕於他,……”
為首者是一名女冠,麵如冠玉,沉靜嫻雅,年齡應該在六七十上下,略微一觀,應該是築基中段了,但六重還是七重,陳淮生看不出來。
築基中段以上,有些修士便會可以加以隱藏,如無特殊的觀測手段,就不容易確定了,陳淮生不好用神識觀察,隻能目測感應。
“師父,徒兒雖然承他一救,但當時也就已經把人情還了,不再差他什麼,這一次是他差徒兒的了。”晏紫笑意盈麵,顯然此時心情相當好。
胡德祿忍不住斜睨了一眼自己這位師兄,怎麼在這惠民河上逃命都能遇上師兄的熟人,而且又是年輕女子,看樣子還頗有淵源,什麼救命之恩都出來了,他不得不佩服這位師兄桃花運真的是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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