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是個溫和的人,但再溫和的人也有三分脾氣。
兩個女兒就是王憐花的底線。
彆人不知道,她心裡還能沒數嗎?
大女兒陳歡在學校教書,每天早上早早起來做早飯洗衣服,吃過晚飯更是燒熱水洗碗,家裡的活一樣沒落下。
小女兒早出晚歸的賣豆漿,掙的辛苦錢自己沒舍得花,給她買了一台大彩電,有這樣兩個懂事又孝順的女兒,王憐花覺得這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江桂花一張嘴在外麵亂說,敗壞她姑娘的名聲。
王憐花現在恨不得撕爛江桂花的嘴!
腳下走的飛快,到最後跑了起來,氣喘粗粗的停在徐家門口。
王憐花想著怎麼衝進去才顯得自己氣勢足。
哪曉得徐家這邊正鬨的雞飛狗跳。
江桂花挑著扁擔回來,經過村口時添油加醋的把陳楚楚勾搭人的事往外傳了一通,一心等著陳楚楚來找她妥協。
剛踏進家門,大嫂錢珍後腳也到家了。
陰著臉,二話不說就把籃子往地上摔,山芋滾了一地。
“大嫂,你這啥意思?”賣豆漿掙了錢,江桂花心情不錯。
錢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著:“我啥意思?你現在可是大忙人,一天賣豆漿掙不少錢吧?”
江桂花下意識捂著口袋,防備道:“沒掙幾個錢。”
錢珍看著她鼓嚷嚷的口袋,目光越發冷:“既然掙不了幾個錢,我看這生意也彆做了!”
“大嫂,你這話是啥意思,我自己磨豆漿賣豆漿,忙的昏天黑地,也沒瞧見你幫我,你咋好意思讓我彆做了。”江桂花還覺得挺委屈。
家裡要是有個人幫她,她還能多磨點豆漿,也能多掙些錢。
錢珍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我不幫你?家裡的活都是誰乾的?自打你賣了豆漿開始,家裡哪樣活不是我在乾?你從鎮子上回來就喊累,躲在房裡不出來,家裡這麼多張嘴等著吃飯,一天三頓哪一頓不是我燒的飯?你們吃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我還要洗一灶頭的碗,你幫過我了?”
江桂花打哈哈:“大家都是一家人,大嫂,你何必算的這麼清楚?”
瞧這話說的!
好像是錢珍無理取鬨,錢珍深吸口氣,眸光極冷: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這麼些年明裡暗裡你占了我們家多少便宜我就不說了,你要賣豆漿也成,要麼家裡的活你照樣乾,要麼你掙的錢分我一半。”
“我掙的錢憑啥要分你一半?”讓江桂花拿錢出來,那不比割她肉更難。
“你不拿錢出來也行,咱們都是徐家的兒媳,就該乾一樣的活,明天開始家裡一天三頓我燒一天飯,你也燒一天,咱們輪著來,地裡的我乾多少,你也要乾多少,爹媽的衣服你也得洗,家裡的家務活也要輪著來!”
江桂花一萬個不情願。
賣豆漿看著輕鬆,可她不會騎車,也沒人幫忙。
早上老早就要起來磨豆漿,挑著擔子到鎮上,再挑著回來,兩條腿就覺得累,回家之後隻想歇著,下午還要磨豆漿賣豆漿。
雖然是掙了點錢,可也實在辛苦。
哪還有力氣伺候一大家子人。
“大嫂,我這不都是為了給阿峰娶個媳婦,你說你和大哥也沒兒子,將來不得要靠著徐峰給你們養老,你現在幫襯著點,將來阿峰不會忘了你們。”
錢珍牙都要笑掉了:“你少來這一套,明天記得燒飯,土坡那還有半塊地的山芋沒挖,你明天彆忘了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