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姓庾的豪族。這類蠻子的來源就隻有天知道了。也許永嘉之亂的士族僑民,也許是被迫引咎辭職的庾氏後裔。士族變蠻子…難繃。改天找庾美人問問,掖庭有一位名喚庾道憐的宮官。
總之很亂,後世被搞得崩潰的北宋史官來了句——“群蠻種類,多不可記!”根本弄不清楚。這會,朝廷也懶得辨認,統統冠以雜種、獠夷。一部分屬於皇協軍序列。一部分調皮,但動靜有限,中原使者一來就裝死,還有一撮桀驁難製,劍南、五管都鎮壓過,有時候北方軍隊也來,殺得人頭滾滾。
這次領銜的楊牧南是楊端之孫。
乾符年南詔攻播州,獠部勇士楊端率眾抗擊,朝廷乃以端播州刺史,領黔中觀察副使、押蠻使。估計是在這次事件中吃到了甜頭,於是收到渝州刺史柳玭的勤王邀請後,楊端召集幾個交好的頭人,湊了萬把人,讓兒孫們帶著來京師。
其心可嘉。但說實話,指望他們硬剛汴賊不太現實。曆史上唐亡後,黔中群蠻造反。朱溫忙,讓馬殷處理。馬殷又把這事交給邵州刺史。呂師周點兵五千,一戰平蠻。
楊牧南等人帶來的這萬蠻,多半連京畿地區的團練民夫都打不過,值得稱道的就其中的苗兵了。趙匡胤討武平,蠻人秦再雄攜三千苗瑤參戰。其部:“皆能披甲渡水,曆山飛塹,捷如猿猴。”
聖人一度打算給楊牧南、楊再思之輩封個官令其打道回府,但想想,來都來了,打仗不行就當民夫唄。像野利仁、慕容聰、赫連景謙統領的銀城蕃部壯丁那樣,也好少征調些三輔男女。
十一月十一日,陰風怒吼。
上諭重新調整諸軍歸屬及指揮權。其中,河東衙內都指揮使李嗣昭擔任河中北麵行營招討使。新秦太守拓跋思恭副之。屯駐河西縣的火銳校尉高
漢宏,嵐州方向的折嗣倫部曲,麟縣的楊氏軍,韓城的廣銳校尉楊可宣,上郡尉李彥真所部團練兩千人及太原本道兵皆歸其管轄。
東麵行營也做了微調。
河中都防禦使王從訓為招討,何楚玉副之。劉訓任行營都虞侯,陶建釗離鎮入朝,率四千河中衙軍及王珂、廣德夫妻來左馮翊,分割城中蒲軍,防止其作亂。新來的李存孝率本軍七百騎赴河東縣,以東麵遊奕使的身份聽用,歸王從訓節製。
朝邑行營,上自領銀城軍、南蠻苗、渝州兵、侍衛步軍、趙匡明等部軍民。
十一月十四日,氣溫驟降的關中降下暴雪。天沒亮就罵罵咧咧地準備起床上班的聖人還沒推開壓在臉上的三仙姐妹的屁股呢,就接到急報——汴軍對河東城、蒲關橋、河西城同時發起大規模的猛烈攻勢。看來汴軍也是休息好了,士氣得到恢複。這些日子王師在休整備戰,朱逆大軍同樣也在妥善安置陣亡、受傷士卒,補齊冬衣、酒肉、柴火、戰具和妓女。
朱溫養精蓄銳了這麼一段時間,這回大的要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