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自打你當上村長,是一點便宜都不外漏,全讓你一人占儘,那村人怎還能全心全意跟著你乾?
前兩個月的事還看不出來嗎?周地主一說要回銀子,你看看村裡人有哪個幫你分擔?不全指望你把事情擺平嗎?
是,到最後你拿荒地換銀子,把窟窿補上了,但實質上全村人是占了荒地的便宜,他們一文錢都不用出,所有責任都是你擔的!
還把‘半頭鬼’家給得罪個透,以後人家還會給你錢?!
今早也是,我讓你去老代家瞧瞧,彆讓他們瞎胡鬨,可你是怎麼乾的?
你不但不去,還等著看鮑魁家的熱鬨,你把意圖表現得那麼明顯,人家不針對你針對誰?
你若是乾預了,他們還去鮑家鬨事,鮑家最多把他們打一頓,於你不算有壞處;
可你非要看熱鬨,現在好了,熱鬨都出在你身上了!你這村長被擼了吧?
就算現在由我暫代村長,也再與你無關了,黃大人可說要另外指派!”
這番道理,村長現在能想不明白嗎?能沒後悔嗎?他自然後悔,他後悔得就想回屋蒙頭安靜一會兒。
可他爹偏不依不饒,非要把這番話說出來,不僅吵得耳朵疼,更是加重他的悔意,令他心裡更鬱悶!
代家人也沒得好,大舅子被人彆著胳膊大半天,不僅胳膊疼,臉也丟儘了,還賠了人家五兩銀子,能不找他們鬨嘛。
五兩啊,那是鄉下人聘金中的高規格!
大舅子不但讓代家把這五兩還上,還把他們家打砸了一通,搜出三兩多碎銀銅板揣兜了,並勒令他們在期限內把以前欠的錢都還上,不然就把他們家告上公堂。
親戚關係算是徹底破裂。
這下代家人尋找代曉初的積極性可空前高漲了。
現在唯一能值點錢的也就代曉初了,必須把她尋回來,是交給大舅子抵債也好,還是賣個高價也好,總之,代曉初必須變成錢,不然就得賣房賣地。
不過,他們這份心思算是實現不了了,代曉初如今已經隨著過路商隊走了。
那天代曉初在縣衙後牆外的樹上待了一夜,躲過胭脂鋪東家的搜尋後,就跟在給衙門送菜的那對父子身後出了城。
在彆人身後跟著,還跟得很緊,那對父子都不知道,旁人見了還以為是一家人,就這樣混出城去。
出城就往官道旁邊的樹林裡鑽,邊走邊等待機會。
說來也巧,仿佛老天眷顧,快到中午時有個小商隊經過,車裡的女眷吃東西卡進喉嚨,差點憋死。
商隊現在返回縣城尋大夫,是肯定來不及了,食物卡喉,分分鐘都能死人,此時離城將近兩個時辰,就算快馬疾行,一來一回也是回天乏力了。
所以緊急關頭,出於拿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代曉初一頓操作猛如虎,抱著那婦人後腰一頓“海姆立克”,把問題解決了。
再梨花帶雨哭一哭,撒些尋親迷路的小謊言,便被婦人收留到車上,得到照顧婦人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