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魁現在幸福極了。
不管多晚回家,小丫頭總是在鍋裡給留飯菜,讓他到家就有溫熱的飯可吃。
阿胤和阿酉也變成人形,把家裡的田地都照顧得很好,這麼些年,他可都沒曾奢望過當上地主。
阿玨那娃娃更是,自帶一股傲氣,不定出自哪家高門大戶,懂的事情多,腦子也靈,總能在關鍵地方出上力。
看看這不就是,鮑魁活了年紀一大把,隻會獨來獨往,不招人家厭棄就不錯了,從來沒想過與官府的人搭上人情。
不過,鮑魁在心裡搖了搖頭,就算他有與人結交的心思,也不會有人願意同他交往。
估計主簿大人也是看阿玨是讀書人才高看一眼吧。
隔行如隔山,鮑魁這一家子人都是社會底層的草民,沒人知道朝廷的政策,誰也想不到黃主簿是看中鮑魁的知名度,為自己保住職位不下崗才會與他們結交。
想到如今的幸福狀態,鮑魁又想花錢了。
這些年攢下幾千兩銀子,原本是想蓋個好房子以後給阿胤和阿酉當窩,現在也用不著了。
他們倆如今本事都更大了,自己就能獵些好皮毛換錢。
那還留著錢乾啥?花!給孩子們花!
鮑魁現在想的是家裡的白彙,這丫頭一身白衣,好看是好看,可誰家姑娘身上不穿些花兒啊朵兒的,一身白,像披麻戴孝,不吉利!
像小丫頭那樣穿紅衫褲多喜慶,對,再給小丫頭也買幾身,省得她一去地裡乾活就舍不得穿好衣裳。
還有這幾個男娃,不是穿黑就是穿灰,也不精神,又不是自己這歲數的糟老頭子,得穿點兒新鮮的。
“走,咱去成衣鋪!”鮑魁大手一揮:“爺爺給你們再添幾身衣裳,瞧瞧你們,不是穿黑就是穿白,太素太素!”
“呃……”黃酉現在越發覺得抓不住鮑魁的思路,以前他也不這樣啊,啥時候變得這麼注重穿戴了?
“我們的衣服……”黃酉低頭看看自己嶄新的黑衣,看著比之前更新更挺括,染坊都染不出這麼純粹的黑,還一點兒都不帶褪色的:“是我們的皮毛所變,它就這個顏色啊。”
哦,鮑魁想了想,怪不得白彙那身衣服也是與眾不同的白,就沒見過那麼潔白的,原來是皮毛所化。
“那也買新的,套外麵穿,你們幾個,個頂個好樣貌,哪能這麼素氣!”鮑魁說道。
“唔……。”黃酉不吭聲了。
恩公一片好心,可是……大夏天的,我們正是褪毛的階段,您還要給我們穿衣服?
唉,黃酉抿了抿嘴,沒說話。
黃主簿動作很快,在鮑魁還領著黃酉在成衣鋪裡“大肆消費”的時候,他已經把牙郎派去了鮑魁家。
黃主簿哪裡知道鮑魁沒有回家,他隻想著把鮑魁的鋪子儘快落實。
這就難住了駱毅——她還沒來得及去找鋪麵呢,這名牙郎是怎麼回事?騙子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