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玨充耳不聞,繼續放炮:“我還能繼續往下猜你代姐姐為什麼會是今天這副模樣——
你代姐姐都敢把自己交給人家,就說明對他足夠信任,所以也不端著不裝著了,敢耍脾氣敢使性子;
而她耍脾氣使性子的原因,大概是姓蔡的說那些所謂法器不過是堆木頭,賣給誰都是賣,賣給和尚廟能賺得更多;
你代姐姐應該是不同意這麼做,因為辛悅觀那些姑娘承接不了大量的訂單;
所以他倆會起爭執,這時候姓蔡的爭幾句就不爭了,轉而哄她,看著脾氣特彆好的樣子;
事實上,他每次都用小額訂單賺走你代姐姐大量的貨拿去和尚廟賣,沒準兒自己在外麵照貓畫虎都開鋪子了,你信不信?”
代曉初的哭聲更大了,嗚嗚嗚咿咿咿哇哇哇,煩得李蔚玨大喝一聲:“閉嘴吧,還有臉哭呢!”
“不是這樣的!”代曉初大喊。
駱毅忍不住又去掐李蔚玨的胳膊肘——乾嘛非要刺激一個傷透心、遭透罪的人呢?
“好、好,代姐姐你彆哭,不是這樣的,肯定不是這樣的,彆聽我小哥瞎說,他也是心疼你。”駱毅要爬過去進車廂安慰代曉初。
心疼個屁!她如何關李蔚玨什麼事!
李蔚玨一把摁住駱毅:“彆亂動,小心掉下去!”
白彙在車廂裡,連動都沒動一下。
弱者,就得自己去舔舐傷口。
她們當刺蝟的,能因為被夜貓子抓到空中給摔死就自怨自艾、不甘不忿?有用嗎?
“不是這樣的,”代曉初止住哭聲,嗚咽說道:“他不是隻坑我的貨去賣……”
駱毅:“……”
不是哪樣的?不是那麼簡單,而是更嚴重!
代曉初:“我那裡的貨,也就一些珠珠串串、香爐、香燭什麼的能用在佛教寺院;
他和我說,讓辛悅觀的姐妹們也雕刻些佛龕佛像、菩薩像、佛教法器什麼的;
佛道本就不合,爭得厲害,姐妹們怎麼能在觀裡製作佛教用品?那不是讓她們等著被趕走嘛?
她們好不容易有落腳的地方,過上還算安定的日子,怎麼能讓她們乾這種事?
為了這,我和他第一次爭吵;
後來也爭吵了幾次,是他說他能聯係到大主顧,讓多做些法器去賣,我說姑娘們做不了那麼多,現在的數量大家都能吃飽飯就挺好了;
他不高興,但是沒與我吵;
可他不高興就不說話,一連幾天都不過來,我就生氣,等他再來時就想給他把事情掰扯明白,讓他理解我的心情;
他倒是表現得很體貼,說沒生我的氣,他不說話是因為惹我不開心而自責,他沒來是因為近日活多事忙;
可沒幾天他帶來一袋子貨,讓我拿去辛悅觀讓照著做,說這東西賺錢多;
我一看,竟是、竟是……那種東西!”
駱毅知道代曉初說的是什麼,因為前晚上她和胡澤胤在“三豐無忌閣”裡見過。
但李蔚玨沒去,駱毅回來後把這段跳過去沒説,所以不知道,就問:“什麼東西?”
代曉初:“是……就是……成了親的人才會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