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曉初突然良心發現,儘量不去汙染兩個孩子的小心靈,可問題是,她麵對的不隻是小孩子,而是小孩姐和小孩哥,這解釋得也足夠明白了。
李蔚玨:“你是說,當因為這件事你也沒有同意後,姓蔡的終於不再忍你,把你囚禁,然後霸占你的鋪子賣他想賣的東西?”
代曉初點點頭,對方沒有刨根問底,真好。
可想起夜太黑,她在車廂裡點頭也沒人看得見,便“嗯”了一聲。
不知是被夜風吹透還是怎的,駱毅覺得渾身發冷,卻忍不住問:“可他為什麼要賣鋪子呢?”
李蔚玨把身上的粗布衣服脫下來給小丫頭裹上,然後罵了句:“蠢!你代姐姐年後再沒去過辛悅觀,上次的貨不給人結賬,不怕人找來?
那鋪子的房契地契都全,也是筆大錢,他能放過?
我早先說什麼來著,騙財騙色然後再把人賣了……”
李蔚玨突然一拍大腿:“對了!我們在那個小院外看到什麼了?那些假冒道姑的禿頭女人!
你代姐姐的鋪子賣掉,正好把她也賣給那些人!”
李蔚玨馬上問出他憋了一路、卻不得不聽代曉初絮叨的問題:“你應該見過禿頭女人了,她們是什麼人?”
“娼尼!”代曉初恨恨道。
想起之前那老尼姑扒她衣服檢查身體的邪惡嘴臉,代曉初的屈辱之感再次盈滿胸膛:“我要剁了她們!”
“省省吧!”李蔚玨冷血鎮壓:“你要有那本事,還能被人拴在地窖?”
李蔚玨就煩這種人,自己沒本事,被人欺負得死去活來,剛獲得幫助馬上就喊打喊殺。
你喊打喊殺的基礎是什麼?想彆人幫你出氣、替你報仇?
不知道自己儘給彆人添麻煩嗎?
代曉初攥著衣襟不再出聲。
其實她剛才說那麼多,雖有對那段“美好”感情的回憶,但更多的是不甘,也是在提醒自己以後要更謹慎。
“其實,以前我太猖狂我承認,但這次,我真覺得自己足夠慎重了”。代曉初幽幽說道。
她雖然第一次見麵就對那個人動心,可她認為自己並沒有“戀愛腦”,她考察蔡光金許久,仔細觀察他的為人、行事風格。
包括蔡光金對她表白,她也沒有直接答應。
可是,誰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人演技如此高超,且持久。
半年哪,偽裝了半年,她竟是一點沒看出破綻。
是,剛才李蔚玨分析得都對,可在這個世界,對女性限製那麼多,代曉初隻自己一個人,如何能對蔡光金做到徹底了解?
她得守著店鋪,連買菜購物的時間都很少,哪有機會去那麼遠的花圩走訪?
也想過雇個夥計,但她是獨身女子,不好雇男子來乾力氣活,她也怕有危險呀。
每次上山去送貨,她都得一個人在後院滿頭大汗地裝車,然後得把店鋪關門一整天。
可就算少營業一天,她也得去看看那些姑娘們,把賬目給結算清楚,彆讓道觀對她們有意見,能善待她們。
來到這個世界,代曉初才知道女人活得有多不容易。
再多的能力、再有才華,沒有男人,比如父兄、丈夫給保駕護航,都沒有施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