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父兄、丈夫支撐,這些能力、才華施展後帶來的利益,也不會落實在自己身上,而是在父兄或是丈夫身上。
若沒有能力,女子自身將作為貨物被售賣,這是她們最基礎的價值。
女子,隻能是價值提供者,而提供者是沒有權力的。
沒有男性的支持,代曉初努力“發明”化妝品的結果,不過是被人禁錮在作坊裡當一個人形機器而已。
逃跑出來,也不過是被當做“白撿”的貨物,被轉來賣去。
先前的苦難讓代曉初長了記性。
這一次,代曉初沒有像過去那樣,奢望把現代東西照搬到古代發家致富,而是小心謹慎地用古代的東西謀生。
可古代女子會的東西她又不會,又受不了做個洗衣工勉強糊口,所以弄出個道教工藝品店,也算既能滿足自己的生計,又能兼顧那些與她同樣命運的女子。
這其中她受到的非議她都頂住了。
街坊們對她為何態度不好?不就是因她獨身一人,讓人感覺她“來曆不明”嘛。
好人家的姑娘,就算出家,也有家人探望,她沒有,那說明什麼?
尤其是這姑娘還自己開店,本錢何來?不定是哪個“恩主”賞的。
世態炎涼,代曉初認為已經都嘗遍了。
心底真的期待有人能幫幫她。
在最窘迫的時候,一個英俊帥氣又溫暖的小夥子向她伸出援手,就問誰能不心動?
她也想對蔡光金有足夠了解,但蔡光金說的那些理由也確實符合這個時代的情況。
代曉初又不是蔡光金的家眷,無法與他同進同出,對他周邊的人際關係進行探查。
而且蔡光金表麵上不花她一分錢,始終都是默默付出,不求回報。
“他對我好、還長得帥,連名字都利我的財路——蔡光金,財源廣進……”代曉初說。
李蔚玨譏諷:“財被人騙光騙儘吧!”
他明白代曉初的意思——她這次真的不是因為自己蠢才落到這般地步,而是敵人太強大。
代曉初沒有像過去那樣與李蔚玨針鋒相對,而是把話題轉回那些禿頭女人:“我猜那些女人是娼尼;
冀兗府因為有泰山的緣故,道觀比較多,佛教寺院不太吃得開,以前就聽說過有些寺廟為了維持生計會弄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甚至和尚廟和尼姑庵還會串通起來,為達官顯貴們提供些……特殊服務……
但我也沒聽說府城裡有,應該小縣城裡居多吧,就是那些人太可惡,竟然假扮仙姑,自己教派不乾淨,卻嫁禍彆人!”
小夥伴們都加入道教,代曉初自然不待見佛教。
李蔚玨卻說:“不見得!怕是府城裡就有娼尼的聚集地!”
駱毅問道:“何以見得?”
李蔚玨對此很篤定:“一定有,你們想,蔡光金每天都會到地窖添燈油,那就說明他離店鋪不遠,一天之內能就能輕易往返;
所以一定府城裡就有那些暗娼尼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