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外男人和驢一起把車子再次拉上坡路時,駱毅也終於把雙手解放出來。
重新穿好羊皮褲,腰帶也紮得緊緊的,又把頭發也編攏利索、皮帽子戴好,就聽到外麵男人讓女人再進車裡查看。
女人不願意:“都說了,就算二百斤大漢也得睡十個時辰,你非讓我折騰乾啥?爬上爬下的你不累我還累呢!”
頓了頓,又說:“要不我乾脆也待在裡麵,你拉車!”
“艸!想得美!驢這麼瘦,已經拉不動了,再加上你,你想咱們都困在路上是咋地?!”
幸好他們倆在外麵拌嘴,駱毅才有工夫重新把繩子捆在腳上、手上,以備他們檢查。
女人到底罵不過男人,還是上來查看了一次,隻是沒有上次那麼認真,很是敷衍地搬開糞筐瞅了一眼就下去了。
待她出去,駱毅又爬起來看看裴泉,那丫頭還在睡著,嘴唇青紫得更嚴重。
“雖說你活該,可我怎麼就狠不下心丟下你不管呢。”駱毅憤憤地想著,到底還是把裴泉的繩子也給解開了。
失溫、再捆著不過血,就這小身子骨怕是真得玩完。
可解綁是解綁了,現在該怎麼辦?
駱毅使勁兒扒拉裴泉,裴泉一動不動。
她哪裡知道裴泉被人一手刀打暈後又和自己一樣吸入蒙汗藥,然後還失溫不知多久,就算現在剁她幾根手指頭都未必能醒。
駱毅鬱悶了。
自己逃命或許有機會,但想帶上裴泉根本不可能,就算她醒著、也有體力都費勁,何況是昏迷的狀態。
駱毅是不想把自己身上的羊皮襖脫給她穿的。
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凍死吧?駱毅也做不到啊。
要說古代女子是真可憐,鄉下的女孩子還好,整天忙忙碌碌乾活,也算是種鍛煉,抵抗力還能強些。
城裡的女孩子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去學堂上學,都沒見她們在課間出教室轉轉。
有時候駱毅都佩服她們的腎臟和膀胱,容量那麼大麼、一上午都不去茅廁?
像她們這些女孩,雖說家裡有錢,但也沒有公園那麼大的宅院給她們住,成天坐在房間不挪窩,活得一個個都跟地縛靈似的。
咦,怎麼會想起地縛靈這個詞兒?
駱毅拍了拍額頭,許是跟大妖們相處久了,一天天淨想些神神怪怪的事情。
可越是不想再胡思亂想,卻越發順著那個思路停不下來。
對了,初三那日,不是有個什麼土地公冒出來麼,以前還不知道世上真有這麼個角色,可既然現在知道了,就開始懷疑起那老頭兒來。
既然他能隨意就出現,那自己現在受困,他怎麼不出現?以前出過那麼多事情,怎麼沒見冒出土地公?
可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難怪李蔚玨對他那麼不尊重、不在乎。
怎麼才能把土地公弄出來問問,讓他想辦法帶自己和裴泉出去呢?
“哎你看前頭,好像是金大他們,他們怎麼走到咱們前頭了?”車外女人的聲音傳進來。
天寒地凍行車緩慢,再加上半路滑坡差點翻車,男人脾氣更暴躁了:“閉嘴吧,有你這沒用的娘們兒拖累,真是乾啥啥敗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