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猶如害羞的少女，順著窗簾的縫隙，悄然溜進屋內。
淡金色的光線落在了柯明雄的臉上，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他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程菲。
她身上白色的浴巾，也被曦光染上了溫暖的色調。
“早上好。”柯明雄與程菲打招呼道。
“早上好呀。”
“你可終於醒了。”
“我循環播放了一宿你的聲音呢。”
柯明雄看向了手腕旁那通過手繩與他鏈接在一起，充電口正插著數據線充電的錄音筆。
他說道，“你也早。”
“啊？！你剛剛不是在和我打招呼嗎？我好傷心呀。”
柯明雄拔掉了越來越擬人的錄音筆。
他站起身雙手扯開窗簾。
足量的日光將房間照亮。
他望著初升的朝陽，不由感歎道，“不管人類世界如何，太陽依舊照常升起。”
錄音筆說道，“那要是太陽熄滅了怎麼辦？”
“會說話就多說點。”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請求了，那我就多說點？”
“唉。”
柯明雄歎了一口氣，他說道，“我的意思是讓你彆烏鴉嘴。”
錄音筆裡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想調節一下氣氛嘛。誒嘿！”
“你‘誒嘿’什麼？”
錄音筆解釋道，“我聽完了你的錄音還是無聊，我翻翻找找，找到了一些廣播劇呢。”
“裡麵的女角色就這樣說話。”
“我還以為你特意留在錄音筆裡麵是很喜歡，所以……”
柯明雄說道，“多謝你的冷笑話，那個廣播劇我不是非常喜歡，我隻是有時候把錄音筆當U盤來用，忘記刪了，謝謝。”
“不用謝。”
……
“你怎麼不說話了？”
“是我又說錯了什麼嗎？”
錄音筆裡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充滿電了，它在火力全開的追問。
柯明雄反問道，“你是能看到錄音筆的文件嗎？”
錄音筆裡的聲音說道，“能。都是一些半透明的小箱子，不過其中大多數我都打不開。”
“除了你自己的錄音之外，我就打開了這個廣播劇。”
柯明雄心裡想道，“看來是格式不支持……”
他說道，“你喜歡聽廣播劇嗎？”
“喜歡倒談不上，不過寂寞的時候用來解悶倒也不錯。”
“好。”
柯明雄將錄音筆與電腦連接，他在電腦裡尋找自己下載過的音頻文件。
無論是歌曲，還是有聲書，亦或是電台節目，他都一股腦塞到了錄音筆裡。
他心想，“這下說不定就能讓它話不那麼密了。”
柯明雄摘下手繩，讓它在電腦旁接收數據。
他這邊則是翻出了電腦用的USB接口攝像頭，辦理寬帶送的監控攝像頭，還翻找到了一台早已不用的舊平板。
他注視著程菲，用這三樣東西將她團團包圍。
三台設備拍攝出來的畫質固然很差。
不過柯明雄並不在乎。
他像是道士做法一樣喃喃自語，念叨個不停。
“喂！你在說什麼呢？是和我在說麼？大點聲我聽不清。”電腦旁的錄音筆喊道。
柯明雄說道，“我沒有和你說話。”
錄音筆裡傳來聲音，“這房間裡還有彆人嗎？”
“你可彆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