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是誰?秦國的地盤,你也敢亂闖?”
數名斥候從林中圍了上來,手中的長矛讓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夫緩緩抬起頭。
犀利的眼神掃過眾人。
幾名斥候的後背都是一涼。
“放肆!快下來!”
斥候伍長咬著牙,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厲聲喝道。
馬車夫依舊不肯下車,從懷裡掏出一物,丟給了他。
斥候伍長看了一眼,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
“龍紋令,是王上的令牌!”
“那輛馬車上的人,是我們的王!”
“拜見陛下!”
其餘幾人也紛紛臉色劇變,紛紛跪倒在地!
蓋聶從斥候伍長手中接過令牌,淡淡道:“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絕對不能泄露陛下的身份。違令者,殺無赦!”
斥候們都是一驚。
“喏!”
雄偉的堡壘像一隻猛虎,匍匐在夕陽的餘暉中。
這是秦國越過函穀關後的戰略要地,也是一處重要的軍事要地。
廣場兩側,停滿了一輛輛戰車。
一個個威風凜凜,手持長槍的軍士正在操練。
“平定千軍,重甲一方。”
車簾掀開了一角,嬴政目光堅定的看著下方操練的士卒。
“平陽重甲軍不愧是秦國的精銳,殺伐果斷,讓人望而生畏。”
蓋聶放下馬車道:“聽說王齮將軍治軍嚴明,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雖然已經是傍晚,但是訓練場上的士兵們依然在大聲地喊著。
這樣的訓練強度,可想而知。
“王齮……”
嬴政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的眸子裡精光一閃。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斥候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王齮將軍有要事在身,不能遠迎,還請陛下到軍帳去一趟。”
話音落下,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馬車裡都沒有人回答。
隻能聽到一聲聲整齊的操練聲。
蓋聶雙眼微眯,臉上看不出喜怒。
過了好一會兒,馬車的簾子才慢慢的被掀開。
嬴政大步走了出來。
昂首挺胸,氣宇軒昂。
“帶路。”
簡單的兩個字,卻充滿了威嚴。
幾名斥候臉色一變,下意識往後退去。
“喏。”
斥候伍長咽了口唾沫,帶著眾人往前走去。
嬴政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麵,蓋聶丟下馬車,緊隨其後。
幾人走了約莫一刻鐘,才停在了一座營帳前。
裡麵的人,好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似的。
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來啦來啦,快點進來吧。”
蓋聶把目光看向嬴政道。
對方這是要乾什麼?
非但不出來迎接,反而讓嬴政走到了自己的營帳前。
嬴政一言不發,繼續向前走去。
幾個斥候快步走過來,給他拉開帳篷。
進了軍帳,才發現裡麵隻有一名披甲的老將軍背對著門。
蓋聶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幾名斥候跪在地上,等待著命令。
老將軍不慌不忙地端起酒壺,給兩人倒了滿滿一杯。
“乾你們幾個做的很好,來,這是敬你們的”
老將軍轉過身,拿起了兩個酒杯。
豹頭環眼,一臉的絡腮胡子。
他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了,但依舊氣宇軒昂。
他遞給斥候隊長一杯酒。
小隊長連忙接過,誠惶誠恐道:“屬下,屬下惶恐。”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老將軍平日裡在軍隊中的威望太高了,被這麼一敬酒,那斥候隊長頓時嚇得不輕。
老將軍斜著眼睛看著他,根本不理會身後的嬴政、蓋聶。
徑自一口喝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斥候伍長沒有絲毫猶豫,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就在這一瞬間!
蓋聶突然出現在嬴政麵前。
同一時間,營帳中寒光一閃,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了營帳之中,與此同時,營帳中寒光一閃。
隻聽得一聲劍鳴,那名斥候手中的酒盞便從中間一分為二。
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
身子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那老將軍麵無表情,手中長劍一揮,又是兩人被斬殺。
剩下的斥候們這才回過神來,飛快的衝出了營帳。
老將軍哼了一聲,扔掉了手中的劍,撿起了另一把劍。
他走上前去,手中長劍一揮,那些斥候便被他斬殺!
“王齮,你做什麼?”
蓋聶拔出長劍,冷冷地看著對方。
王齮晃了晃手中的長刀,抖了抖上麵的血跡。
長刀插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他轉過身來,拄著長劍,單膝跪地道:“左庶長王齮,得罪了大王,甘願受罰。”
嬴政鎮定的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首。
“王統領,你這是做什麼?”
王齮不亢不卑地道:“陛下,這些斥候雖是無辜的,但我還是要殺的。”
“哦?”嬴政目光一凝。
王齮回道:“陛下此行乃是絕密之事,除了我之外,隻有這些斥候知道。”
“王上身處險境,一切小心為上。”
“這些探子若是泄露了大王的身份,對王上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所以,我隻能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