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棋聖》(1 / 2)

文豪1978 坐望敬亭 7459 字 5個月前

信是剛送來的,寄信人是在全國優秀中篇獎授獎儀式上認識的陸文甫。

授獎儀式後,林朝陽請那些獲獎作家們吃了頓飯,他的手藝贏得了眾人的一致好評。

前段時間,劉昕武來找林朝陽幫《渴望生活》寫個序,還提到了陸文甫,不知道這次來信是有什麼事。

“朝陽文兄:展信佳。前幾日收到昕武的來信,說待我下次進京,你要隆重款待一番,上次招待之情尚未答謝,實在是不勝感激。

想來想去,不知禮尚往來該回些什麼。本想給你寄點茶,又想到仲春已過,不是時候,明年開春定當送上二斤新炒的碧螺春給你品品。

……”

陸文甫身上有傳統文人的風氣,深刻的貫徹進了他的為人處事之中,他在信裡聊了請客吃飯和送茶的事,然後才說了這次寫信的目的。

原來是三月末那次請客吃飯讓他有了點靈感,他本人也愛好美食,想寫一部關於美食的。

寫美食當然不能隻寫美食,其中必然要涉及到社會變遷、曆史發展和人性脈搏,林朝陽既懂,又懂美食,所以有了這個想法之後陸文甫便想來信與林朝陽交流交流。

看完陸文甫關於的設計和想法,林朝陽立刻聯想到他最為人所知的代表作《美食家》。

《美食家》是一部中篇,的時間線貫穿了解放前到改革開放之後,但並不是那種反應曆史鬥爭的鴻篇巨製,反而是從細微處入手。主角朱自冶一生忙著的就是如何吃,如何讓自己吃的稱心如意。

舊社會他能靠著祖產過的有滋有味,因為不抽鴉片、不賭博、不嫖娼,隻對美食情有獨鐘,反倒讓他在嗡嗡嗡中沒有受到多大的衝擊。

改革開放後,時代變化,朱自冶竟然從一個渾渾噩噩的吃客變成了社會名流美食家。

這篇表麵上大講“吃經”的,在一大堆有關吃喝的有聲有色的描繪中卻隱藏著非常深刻的思想主題,展現了人性的多變、曆史變遷和社會發展。

發表之後便迅速受到了文學界的好評,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陸文甫在信中描述的情節,與林朝陽讀過的《美食家》有許多相像之處,想來應該是同一部了。

林朝陽沒想到一頓飯竟然能讓陸文甫提前寫出了代表作,他心情愉悅的給陸文甫回了封信,在信中肯定了他的想法,鼓勵陸文甫一定要將這部寫出來。

又過了兩天,燕京各大高校的期末考試陸續結束,陶玉書、陶玉墨兩姐妹沒了學習任務,家裡的氣氛也輕鬆了下來。

陶玉墨規劃著準備趁著這個暑假去一趟北戴河,林朝陽問:“看樣子沒少攢錢啊?”

陶玉墨立刻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好像護食的小鬆鼠,“沒攢多少錢。”

“跟你姐一樣財迷。”

“你信不信我告訴我姐?”

“你個小叛徒!還想不想賺錢了?”

聽到林朝陽的話,陶玉墨的眼睛亮了,“又有信了?”

今年一月,《梵高之死》在《當代》以專號的形式發表,發表後受到了廣大讀者的熱烈歡迎,發表的當期《當代》最終銷量達到了115萬份。

單純從數字來說,《人民文學》《收獲》等文學雜誌時不時銷量也能破百萬份,但這期《當代》的不同之處是在於,雜誌原本的銷量基礎並不高。

《當代》1979年創刊,第一期銷量7萬份,第二期13萬份,銷量漲幅平穩,但跟其他知名文學雜誌比起來還有很大的差距。

80年《當代》發表林朝陽的《賴子的夏天》,銷量一舉突破50萬份,此後雜誌銷量就一直徘徊在三五十萬份之間。

近幾年文學雜誌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當代》創刊一年就有如此成績,固然是值得肯定的。

但問題是,這份刊物背靠的是人文社這個龐然大物,自籌備之日起,《當代》對標的便是《人民文學》和《收獲》這樣的頂尖文學雜誌。

這樣的成績,終究是差了兩者不止一籌。

彆說是跟《人民文學》和《收獲》比了,就是與同在燕京的《十月》和《燕京文學》相比也略顯遜色。

《十月》可是創刊號就賣出了55萬份,《燕京文學》影響力不如一線文學雜誌,但雜誌銷量一向不俗。

結果今年一月開始,平地一聲雷,《梵高之死》發表,迅速引爆了讀者們的閱讀熱潮,一舉將《當代》的銷量帶到了百萬份以上。

這期之後,雜誌的銷量雖然有所回落,但依舊達到了七八十萬份,足以與《人民文學》《收獲》這兩份頂尖雜誌媲美。

恐怖的銷量帶來的是強大的影響力,《梵高之死》在讀者當中贏得了良好的口碑,同時也在文學界取得了不俗的評價。

如果不是一小撮人上綱上線的對《梵高之死》裡麵的部分內容進行泛政治化批評,這部在讀者群體和文學界的評價可以說堪稱完美。

也因著超高的口碑評價,這半年來編輯部隔段時間就會送來成包成包的讀者來信,仔細算算,少說也有一萬五六千封信了。

如此海量的信件,林朝陽當然不可能自己全部處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由小姨子這個廉價勞力處理的。

這半年靠著幫林朝陽處理信件,陶玉墨賺了四五十塊錢。

陶玉墨兩眼放光的盯著林朝陽,他笑了笑,“快了,下部不是馬上要發了嘛!”

“那不著急。就算是發表了,少說也得半個多月才有大麵積的反饋,那時候我都玩完了。”

陶玉墨又問道:“對了,前段時間我姐不是說暑假伱們倆也要去參加筆會嗎?”

林朝陽一臉不在意,“章德寧那人說話就沒個準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林朝陽這話有點武斷,他跟小姨子說完這話的第二天,章德寧便跑到了華僑公寓來,說《燕京文學》準備在下周舉行筆會,地點定在了黃島。

“黃島在哪?”陶玉墨從章德寧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忍不住問了一嘴。

“黃島就在青島,以前是膠南縣,現在變成了青島的黃島區。”

“哦,就是青島唄。”

章德寧又說道,“這次筆會大概半個月時間,我們先在黃島住幾天,然後去到濟南、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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