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啊!”陶玉書沉吟了一下,她現在放暑假,時間倒是有,半個月用在筆會上,回來學摩托車駕照也趕趟。
章德寧問林朝陽:“你請半個月假沒問題吧?”
“可以。”
現在館裡一有點什麼事就把他拎出來當吉祥物,男排來了是這樣、香江中文大學代表團來了也是這樣,他現在請假毫無負擔,我這吉祥物可不是白當的。
“那這幾天你們準備準備,我們下周一早上九點半在火車站彙合。”
“好。”
等章德寧走後,陶玉書便忙著張羅起收拾東西,林朝陽說道:“還有好幾天呢,你那麼著急乾什麼?”
“我先看看有沒有缺的東西,趁著有時間好去買點。”
女人出門總是會比男人麻煩很多。
陶玉墨見姐姐、姐夫馬上要出門了,也抓緊規劃自己的行程,蹭不著飯了,不如出門瀟灑。
沒等林朝陽夫妻倆去參加筆會,她已經拎著行李瀟灑的奔向了火車站。
“劍梅!”
隔著老遠,陶玉墨看到了同學,興奮的高聲喊了一聲。
聽到聲音的郭劍梅也向陶玉墨招了招手,陶玉墨拉著行李跑到近前來,跟大家一一打了招呼。
這次去北戴河旅遊,她們是四女兩男,六個人裡三人是79級法律係的,分彆是陶玉墨、郭劍梅和一個叫於慧的女生。
另外還有兩人是77級法律係的王誌勇和李俊玲,他們倆是男女朋友,最後一個人劉振雲,他是跟著女朋友郭劍梅來的。
六個人聚齊了,眾人便往車站裡走去。
這幾天剛放暑假,燕京站人流擁擠,檢票之後幾人好不容易擠上了車,等把行李都放好之後才喘著氣坐下。
“哎呦,這人也太多了!”陶玉墨抱怨了一句。
郭劍梅說道:“你不常坐火車。每年寒暑假,我們都是這麼坐火車回家的,早習慣了。”
他們一行七個人,隻有陶玉墨和於慧是燕京人,其他五人都是外地的。
“真熱啊!”於慧用手給自己扇著風。
陶玉墨從包裡掏出一本雜誌來,當作扇子來扇風,比於慧用手可方便多了,她正得意,就見劉振雲拿出一把扇子交給郭劍梅。
“振雲考慮的還真是周到啊!”陶玉墨調侃道。
被她這麼一說,郭劍梅和劉振雲都有些不好意思,另一對情侶王誌勇和李俊玲就比他們大方多了,不僅給彼此擦著汗,還共飲一杯水。
天氣炎熱,車廂裡全是人,氣溫就更高了,眾人滿頭大汗,眾人大口的喝了幾口提前灌好的涼白開,才算是解了渴。
等火車緩緩開動,清風徐來,打開的車窗處終於傳來了陣陣涼風,陶玉墨長出了一口氣。
“哎呦,總算是涼快了點。”
六人坐的是綠皮硬座車,座位相鄰,等車子平穩起來之後,王誌勇張羅著大家一起打撲克,打撲克是如今坐火車打發時間的最佳娛樂活動。
其他幾人都同意了,於慧卻不想玩,她拿起了陶玉墨上車用來扇風的那本《燕京文學》,說:我看會雜誌,你們玩吧。”
“你可真掃興,五個人怎麼玩?”
陶玉墨埋怨了她一句,主動退出,讓另外兩對情侶玩。
“誒,玉墨,你姐夫又有新作品了?”
於慧翻了一眼目錄,發現這期《燕京文學》上竟然有林朝陽的作品。
“是啊。”
《燕京文學》是月刊,這期雜誌已經上市兩天時間了,陶玉墨這本是她出門的時候在書報攤上買的,準備用來在火車上打發時間。
現在雜誌被於慧借去了,她隻能在一旁看著另外的幾人打撲克。
火車裡的聲音嘈雜,陶玉墨的眼睛看著撲克牌,耳朵接收到的卻是各種各樣的聲音。
“好!這寫的可真解氣!”
“什麼啊?”
“這部《棋聖》你看了沒?這一期《燕京文學》上發的,許靈均的新,寫的可真好。”
“那部啊,我昨天剛看完,感覺不太好。”
“不好?為什麼不好?我看著很好啊!”
“你不下圍棋吧?那裡麵說的事太扯淡了,主角江南生下圍棋連著擊敗了日本九個國手,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們中國圍棋要是有這個水平,至於被日本人壓這麼多年嗎?”
“嘛,情節都是適當虛構的。再說了,我記得下圍棋那個吳清緣當年不是就橫掃了日本棋壇嗎?”
“吳清緣是在日本贏的棋,這裡是在中國。”
“那怎麼了?”
陶玉墨聽著兩個聲音在爭辯,她對於兩人爭辯的內容並不陌生,正是姐夫林朝陽新的情節。
真就讓姐夫說對了,這才發表兩天,關於情節就已經有爭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