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學曆的他很想在這個時候高談闊論一番以表達內心澎湃的情感,可惜想了半天也隻會說這一句話。
剛才看閱兵式時,他更是激動的流下了熱淚,他們對於祖國的富強,他們這一輩人的感受可能更加的清晰和有感觸。
相比之下,林朝陽夫妻倆激動歸激動,但還是理智的。
剛到家,李拓、張承治、陳健功等一行人緊隨其後便來了。
他們今天也是來看閱兵的,不過隻能站在長安街上,一聽林朝陽聊起在觀禮台上的感受,這幫人嫉妒的眼睛都發紅。
“大家都是文協的,憑什麼你能上觀禮台?”陳健功發出了靈魂拷問。
李拓搖頭晃腦道:“健功,這個你就彆跟他攀比了,人家現在可是民間文協主席了!”
他的調侃讓林朝陽露出苦笑,這都誰想出來的詞啊!
大家說起這個話題興致勃勃。
“你是聽誰說的?”
“我聽李拓說的。”
“李拓,你是聽誰說的?”
“章德寧、王濛,還有蘇新群,他們都說過。”
……
一群人七嘴八舌理了半天頭緒,還是沒找出最初的源頭,但反正林朝陽這個“民間文協主席”的職位是落實了。
然後這群人又順理成章的以“升官”的名義讓林朝陽請客吃飯,蹭飯都蹭的如此理直氣壯。
吃飯時,大家又聊到了昨天《經濟日報》上的那篇文章,都感覺喜出望外。
《經濟日報》在文學界沒什麼存在感,等閒大家也不會關注和討論這樣媒體上發表的文章。
但這次情況不同,關於版稅付酬製度的爭論在媒體和文學界之間持續爭論了兩個月,不管是哪一方占據輿論上風,其實都很難結束這場大爭論。
《經濟日報》的文章從經濟和文化發展的角度肯定了版稅付酬製度的優越性,等於他們是當裁判,舉起了林朝陽他們這一方的手,宣布了他們的勝利!
因而大家自然是一陣歡欣鼓舞,興奮莫名。
聊著聊著,有些人不禁暢想起未來拿到版稅後的富裕生活,發出陣陣傻笑。
“你就彆做美夢了。你那集首印五千冊,賣了一年還沒賣完,還拿版稅?你就老老實實拿你的基礎稿酬吧,省得餓死!”
張承治的“惡毒”言語讓陳健功出離憤怒,“你好?你賣的好?你寫的夠結集出版嗎?”
最近這一年張承治產量確實不高,主要是去年下半年他赴日本東洋文庫進修了幾個月。
兩人互相傷害一番,對抗的激烈程度不亞於菜雞互啄,林朝陽在一旁幸災樂禍。
李拓這時候當起了和事佬,“有吵架這功夫,你們倆不如向朝陽好好學習學習,《闖關東》這才發行上市十天,已經賣瘋了!”
他說出這句話,陳健功和張承治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去。
陳健功抱怨道:“何止是賣瘋了?我跑了三四家書店,愣是沒買到,我懷疑書到貨之後是不是被那幫營業員給私下賣出去了?”
“主觀不努力,客觀找原因。彆人都能買到,就你買不到,你怎麼不想想是不是自己排隊排的不夠早呢?”張承治又挖苦了他一句。
沒等陳健功反駁,鄭萬龍說道:“《闖關東》賣的確實有點離譜,我那天早上四點去中國書店門口排隊才好不容易搶到一本。我再往後兩個人,都買不著。”
李拓這時候對林朝陽說,“朝陽,我感覺《闖關東》這回上市,勢頭比你以前那些書都要猛……”
陳健功插話道:“比《高山下的花環》還是差點。”
“情況不一樣。《高山下的花環》是獨一無二的,天時地利人和。”李拓對陳健功說了一句,又看向林朝陽,“《闖關東》恐怕得賣個三五百萬冊吧?”
林朝陽搖搖頭,“才上市了十天,誰能說得準具體銷量啊!”
李拓卻說道:“肯定少不了的。《渡舟記》的銷量都破了兩百萬冊吧?這才一年功夫。《闖關東》的讀者群體更廣泛、影響力更大,銷量隻會多,不會少。”
他說到這裡,感慨道:“你這部簽的可是版稅合同啊……”
李拓這話說完,大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都在心裡扒拉著《闖關東》將會給林朝陽帶來的收入。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這幫人眼睛都羨慕紅了!
《闖關東》是大部頭,全文六十多萬字,幾乎抵得上正常三部長篇的內容。
相應的,出版定價也比一般的文學著作貴了不少。
《闖關東》簡裝版分為上下兩冊,單冊定價1.4元,整本就是2.8元。
另外還有精裝版,單冊定價2.9元,整本定價5.8元。
哪怕就以簡裝版本來計算,如果《闖關東》能賣出100萬冊,總碼洋就是280萬元。
林朝陽拿12%的版稅,也就是33.6萬元。
得出這個數字,眾人眼睛紅了,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彆說是33.6萬元了,就是33.6元,這年頭也有大把的人賺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