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愛上一個殺手(一)
“宿主,第二個世界即將開啟,從這個世界開始我們將開啟新的規則,你進入世界後不會再有劇情提示,你將真真切切的作為原主在小世界內體驗原主的一生,隻是唯一的不同是你的走向也許會和原主不一樣。”
貳佰五將具體細則放大,確保景硯能把每一個字都看的清清楚楚,不會遺漏。
景硯仔細研究,他還沒有經曆過這種未知的情況,看起來好像更刺激,發生什麼也不知道,會讓他有一種想要探究的欲望。
隻是,他還是有一個疑問。
“那我和他還能相遇嗎?”
貳佰五點頭,“宿主,請你相信,隻要兩個人相愛,不論在何時何地都會有相遇的機會,接下來的一切就等著探索,我以後在任務過程中並不會出現,你要加油。”
“好。”
景硯對這個規則並不排斥,甚至覺得很有意思,未知的才更吸引人。
“請注意,即將傳送——”
“開始傳送——”
“傳送成功——”
~
“誒,你怎麼回事兒?讓你喂我們劉總喝酒,你板著臉乾什麼?我們劉總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你這是賺到了知道嗎?”
景硯剛恢複意識就聽見一道調笑聲,帶著暗示性的話語。
他動了動,感覺到腰上被一隻手禁錮著,他低頭看去,是一隻胖的略顯油膩的鹹豬手。
他順著手的視線看向攬著他的腰的人,隱隱猜測這可能就是那個胖子口中的劉總。
他的第一反應是覺得那個胖子眼睛可能瞎了,這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
頭上的毛都快掉沒了,嘴裡散發著一股惡臭的氣息,笑起來就讓人看見他的一口黃牙。
這明明是一個充滿著惡臭的老男人。
在景硯打量劉總的時候,劉總挺了挺腰,爭取讓自己看上去正經一點,他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覺得景硯一定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他微微湊近,“喂吧,隻要你喂,隻要你們滿足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給你。”
“不需要。”
景硯推開他,起身準備離開這個包廂。
“你敢走?你這樣的都來這種地方還裝什麼?真以為自己多高潔?我告訴你,今天我還真就要讓你伺候我,伺候到我滿意為止,來人,給我抓住他,帶上樓,我今天非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景硯還未走到包廂門口,就被氣急敗壞的劉總的保鏢攔住去路。
“你不能離開,回去。”
保鏢雖然看不慣劉總做的事情,也不忍看見一個乾淨的人慘遭毒手,但他們還是得執行雇主的命令。
景硯輕輕活動著手腕,邪肆一笑,“你們確定能攔住我?”
在推開劉總的那一刻,他已經記起他的任務,劉總就是他的任務對象,看來今天應該很快就能解決,也能早日回到組織。
“試試就知道了。”
景硯輕笑一聲,在那些保鏢出手時並沒有躲閃,而是迎上去,在短短的一分鐘內將包廂內除了劉總以外的人全部撂倒。
包廂內隻剩下他和那個禿頭劉總。
景硯轉身,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邊轉動著手裡在保鏢那裡搶來的小刀,邊走向已經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劉總。
“劉總,現在開始,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隻要你贏了,我就放你走,如何?”
話音剛落,景硯手裡的小刀就抵上劉總的額頭,隻要在稍稍用力,就可以讓他與世長辭。
劉總顫抖著舉起雙手,嘴角僵硬的擠出一抹笑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抖的聲音和抖動的身體出賣了他最真實的情緒。
“我、我可以,您想玩、玩什麼?”
景硯思索一番,不經意間目光觸及到桌子上的酒杯,“就玩喝酒遊戲吧,你隻要能把包廂裡所有的酒喝完,我就放你一馬,不然你的下場就會和他們一樣。”
話音剛落,劉總就親眼看見景硯手裡拿著一根針隨意向後一丟。
“啊!”
鮮血從那個調笑的胖子嘴角流出,流在包廂地板上,鮮豔又刺目。
劉總在看見那根針的時候已經被嚇的渾身發冷,塵封的記憶終於被解開,眼前人的身份也被他證實。
“你是暗色裡麵的?”
暗色,是一個神秘的組織,裡麵的人都是世界上有名的殺手,他們隻針對窮凶極惡之人,人員遍布世界各地,每個人都有代表性的工具,其中最恐怖最神秘的並不是老大t,而是King,他並不為外人熟知,但他的工具卻是被公布過,就是看起來毫不起眼,在他的手裡卻能化腐朽為神奇的針。
景硯挑眉,不置可否。
他的這種態度在劉總眼裡就是默認,劉總雙眼無神,跌坐在地,直呼完了完了。
他能知道還是最近上麵的人通知,傳聞King會出沒。
King隻要一出現,就會帶走一個人。
劉總已經猜想到,他也許就是那個人。
他想求饒,在他的眼睛看過去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的左眼隱隱作痛。
“你的眼睛不太懂事,我幫你教訓了它,現在遊戲開始,喝吧。”
景硯將人拖到桌子旁,絲毫不覺得他的做法有什麼不對,一隻眼睛而已,這個禿子之前還想要他的命,命和眼睛,誰更重要?
劉總看著手上的血敢怒不敢言,他如今就是砧板上的魚,隻有被人碾壓的份。
他在身上胡亂的擦了擦手,在景硯不耐煩且帶著殺意的眼神下討好的嘿嘿笑著,“我喝,我喝,您千萬彆生氣,彆生氣。”
劉總生怕他下一秒會死於非命,喝酒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景硯對於他的識趣很滿意,靠在椅背上欣賞著劉總狼狽的一幕。
之前劉總想要對景硯行苟且之事,想要將人灌醉,因此這裡的酒都是烈性酒,很容易出事。
景硯也正是看中這個原因,他不想在劉總身上浪費他的東西,這次的最終目標可不是這個禿子。
聽t提起過,最終目標是一個極其難纏的人,很狡猾也很惡劣,t曾經和他交過手,目標的身手和他相當,甚至還占上風。
景硯領教過t的身手,能將他打敗,的確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
這*次他之所以來到這個酒吧,就是聽說目標會出現,不過還未找到目標,就被這個禿子給截胡。
既然他上趕著找死,他為何不成全。
更何況禿子也不冤,他做的那些壞事寫出來都能繞錦城兩圈,說書的都能說個七天七夜。
“給我查,劉誌峰究竟在什麼地方?”
淩亂的腳步從包廂門口匆匆而過,景硯耳朵動了動,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劉總。
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
他在包廂內等了最後的五秒鐘,五秒鐘之後,在外麵的動靜全部消失後離開包廂。
剛走到酒吧門口,正在尋找劉誌峰的那群人也打開包廂,看見裡麵混亂的一幕時,領頭的人呼吸沉重。
他忍著怒意,壓低聲音,“給我查,絕對不能讓人逃脫,這件事情也絕對不能告訴老板。”
“是。”
保鏢們紛紛離開,他們可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老板,老板那種隻會殺戮的惡魔,他們不敢觸他的黴頭。
在景硯開車離開酒吧的那一刻,酒吧被徹底關閉,徹查謀害劉誌峰的罪魁禍首。
之後的事情景硯並不知道,他在離開時就已經將酒吧監控全部摧毀,就算是高級技術人員都不可能修複程序。
在回到臨時住所後就收到一封短信——
【明晚十點,老地方見。】
“嘖,真麻煩。”
景硯隨手一丟,手機落在床中央,他端著紅酒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錦城的夜景。
這種愜意的生活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體會過,自從進入暗色,他就沒有停下來歇息過,不是在做任務就是在做任務的路上,這次任務完成後他就退出組織,過正常人的生活。
希望能順利退出,不然……就被怪他了。
~
晚上十點,“野”酒吧的一處私密包廂。
景硯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手裡拿著一杯咖啡。
對麵的金發男人看著他享受的模樣神情一言難儘,“你來酒吧不喝酒喝咖啡?你是不是瘋了?”
“開了車,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誰會為警察叔叔添麻煩?”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什麼時候在意過警察叔叔的感受?真在意會乾那麼多給人找麻煩的事情?”
景硯喝了一口咖啡,沒理會金發男人的吐槽。
隻是冷漠的開口:“你找我如果是因為無聊想要解悶,我可能滿足不了你這個要求,我先走了。”
說著他就要起身,在他的屁股徹底離開沙發的前一秒,金發男人輕咳一聲,瞬間恢複正經模樣。
他整理了一下領結,神情嚴肅,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個正經人,也不再兜圈子。
“我找你來是有一個消息需要透露給你,是關於你退出組織的,我那天無意間聽見t和大老大的談話,他們好像並不同意你退出,而且如果你執意退出,大老大還讓t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毀了你。”
第二十二章 他愛上一個殺手(二)
景硯無意識的轉動著裝著咖啡的高腳杯,微微偏頭,“哦?你無意間聽見?”
“嗯。”金發男人暫時還未察覺到不對勁。
在看見景硯似笑非笑的眼神時眉頭緊皺,瞳孔放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故意讓我聽見的?就是為了讓我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你?”
景硯喝了一口咖啡,品了品嘴裡的苦澀味道,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還不算太笨。”
“可是,他們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他們想要震懾我,我在組織那麼多年,機密的事情接觸不少,最近暗色裡麵又出了不少事,他們想要找出內鬼,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我又在這種緊要關頭提出離開組織的要求,他們自然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景硯輕嘖一聲,很是不喜歡這種被懷疑的感覺,更何況被他們盯上,就好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隨時隨地都能要命。
景硯眸色微沉,就連身上的氣息都變得冰冷。
金發男人搓了搓手臂,他能理解景硯此時的心情,可是對他來說兩邊都很重要,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景硯。
他神情糾結,又想到大老大和t說的那些話,不可謂不狠,莫名的擔心他們這些人的安危,難道以後退出時也會有生命危險嗎?
暗色之前不是一個很和諧的組織嗎?怎麼現在變成這樣?
“你太天真了,不適合。”
金發男人猛然聽見景硯的話才發覺他將心裡的問話說出口,他不太明白景硯的意思。
“難道暗色有什麼其他的交易嗎?”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趁你現在還沒加入多久,能離開就離開,彆以後把命搭上,不值得。”
景硯對眼前這個金發男人沒什麼偏見,更何況最開始金發男人就是他訓練的,在暗色兩人的交流也更多,相處時間挺長,自然兩人的關係會親近一些。
他不想牽連他。
他們能那樣說,就說明他們已經有著這樣的念頭,並且已經開始付諸行動,隻要他將最難纏的那個任務目標解決,等他提出離開的那一刻,他就會被解決。
那時候,注定是一場惡戰。
現在,和他牽扯越少越安全。
金發男人雖說不是很聰明,可他也不是很笨,自然明白景硯的意思。
景硯想和他撇清關係,為了他的安全。
可他當初加入暗色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更何況他是為了景硯才加入暗色的,如果景硯不在暗色,他的確沒有留在暗色的必要,儘管在暗色的這段時間他的確很喜歡,有一種歸屬感,可如果非要他選擇,他會選擇景硯。
這樣一想,他堅定內心的想法。
“你帶我走吧!”
“嗯?”
金發男人重複了一遍,景硯看著他的眼神都不對勁。
“你不是傻的吧?我之後自身難保,你跟著我走能有什麼好下場?難道也想被他們追殺?”
金發男人無所謂的擺擺手,“我不在意這個,隻要能跟著你,我就覺得一切都不苦,其實我沒告訴你,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想要追隨偶像的腳步,大不了和他們拚了,我反正孤身一人,什麼也不怕,更何況如果我不跟著你走,他們就會放過我?”
金發男人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清醒。
但景硯還是覺得他瘋了,誰會不在意命啊?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打算和他聊下去,等之後他就會明白,也會自己離開。
“我先走了,你自己該回哪兒回哪兒。”
“嘿嘿,那你是同意了?”
“沒有。”
景硯又應付一會兒,終於把那個黏人的狗皮膏藥甩掉,剛走出門口就和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對視一眼。
景硯挑眉,隨即不感興趣的撇撇嘴移開視線。
若無其事般走出酒吧,上車後立刻啟動車子離開。
“三、二、一”
默念結束,景硯看向後視鏡,果然同他的設想一樣,後麵跟著幾輛黑車。
他加快速度甩掉那些車,最終沒選擇回臨時住所,而是換了一個方向。
~
“跟丟了?你們是怎麼保證的?需要我重複一遍?嗯?”
輪椅轉了一個方向,坐在上麵的人麵對著他們,犀利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是屬下辦事不利,請老板責罰。”
“下去領罰吧。”
男人揮揮手,跪在地上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退出,自願去地下室領罰。
在他們離開後,男人撐著輪椅起身,在房間內行動自如,哪有一個腿腳不便之人的模樣?
他站在原地,將腰間的東西拿在手裡把玩著,看著房間內的某一處沉聲道:“出來吧,還想要玩多久?”
“嘖,沒意思。”
景硯掀開窗簾露出隱藏在後的身形,視線從男人的臉落在男人的腿上。
“原來是裝的,就說你這樣的絕色腿壞了多可惜。”
說著給他飛了一個媚眼,還吹了一聲口哨。
“我的腿壞了不可惜,你的腿如果壞了可就沒什麼用,想死嗎?”
他抬起手直指景硯,視線對準景硯的額頭,隻要景硯再說出一句不著調的話,他絕對會當場死亡。
景硯毫不畏懼,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嚇他?
他可不會怕,他活了這麼多年,可不是被嚇大的。
他不僅不躲,還向男人的方向靠近,眼角帶笑,絲毫不慌。
“有本事就打這裡,我不會躲。”
他指著胸口的位置,在距離男人兩米的地方站定。
男人被他大膽的舉動氣笑了,看來這次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不過再有意思,對他有威脅的都絕對不能留。
男人毫不留情的動手,景硯也的確如他所說絲毫不躲,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還是之前那副模樣,麵帶微笑,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揚,勾人又讓人難以忘懷。
~
“他怎麼樣?”男人繃著一張臉,咬牙切齒的問出這句話。
“主子,我也不好說,要不你還是去看看吧。”
手下恭恭敬敬的半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想到屋裡略顯荒唐的場景,他的臉微紅。
男人看著他的神情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操作著輪椅進入房間,正好看見景硯正拿著手機和醫生勾肩搭背看其他男人的腹肌,兩人臉上的笑容都快飛出銀河係,口水都快流出來,眼睛都在放光。
他敢肯定,如果不是因為有著屏幕的阻擋,景硯絕對能上手。
“砰!”
“什麼聲音?”
景硯和醫生一起轉頭,看見男人的那刻,醫生反應迅速的跪在地上。
“喂,你平時也太凶了吧?你看看你的手下,看見你就隻能跪在地上,不就是看看腹肌放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氣成這樣嗎?更何況現在是下班時間。”
景硯說著還向上滑了一下,下一個還是同樣的腹肌視頻。
景硯看的津津有味,不過並沒有邀請醫生這個悲催的一起,而是看向臉青的發紫的男人一起看。
“景硯,你真的想死嗎?”
“想啊,反正我不就要死的嗎?要麼死在你手裡,要麼死在他們手裡,不如這樣,我再享受一下,然後你直接崩了我,我還省得兩邊跑,多好,是吧?”
景硯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他的眼睛在男人身上搜尋著,看見他腰間的凸起後眼睛一亮,掀開被子下床奔向男人,將他腰間的東西拿出來放在男人的手上。
冰冷的觸感和額頭相抵的那一刻,景硯身上的死意彌漫,勾人的眸子也沉寂下去。
男人被他的做法氣得不輕,他倒是會想,倒是會算計。
今日如果他真在這裡死亡,他們將麵臨的問題可想而知。
他強勢的收回手裡的東西,握住景硯的手腕,順勢一拉,把人拉到腿上坐著,湊到他耳邊呼氣。
“你給我安分一點,彆想著輕易擺脫這一切,這次我可以放過你,不過之後再遇見我們隻能是敵人的關係,你倒是也可以棄暗投明,加入我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這就不用了,雖然並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放過我,不過能活我也不打算死,我就先走了,下一次,你的人頭我一定收下。”
景硯推開快把頭放在他肩膀上的男人,毫不留念的離開。
他轉身的那一刻,並沒有看見男人眸子裡一瞬間閃過的悲戚。
隻聽見男人殘忍的話語,“記住他的臉,下一次遇見,誰都不許手下留情。”
男人離開前意味不明的目光在醫生的身上掃過。
他離開後,醫生癱倒在地,渾身已經濕透。
他想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會被老大這個惡魔盯上,難道就是因為看了一會兒腹肌?可是老大平時也不管下屬的私生活啊?
他注定想不通。
回到房間的男人打開彆墅的監控,麵無表情的看著監控裡大搖大擺的景硯,手指發白。
“期待下一次的見麵,King。”
剛準備踏出彆墅門的景硯渾身一顫,傷口隱隱作痛,他回頭看了一眼透著陰森氣息的彆墅,腳步不自覺的加快。
最終目標那種帶著奇怪屬性的生物他不怕,就怕開出隱藏款,還是看不見摸不著那種。
想想都麵色發白。
第二十三章 他愛上一個殺手(三)
“你去哪兒了?”
景硯剛到酒店門口就被人堵住,他掀開眼皮看了一眼男人,絲毫沒有回答的欲望,拿在手中的房卡也重新插進口袋。
他雙手抱臂,滿臉的桀驁不馴,“去哪兒和你有關係嗎?彆忘了規矩。”
對麵的人嗤笑一聲,仿佛聽見不得了的笑話。
“規矩?你和我談規矩,你不覺得可笑嗎?誰不知道你是最不守規矩的那一個,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人的位置了?”
“找到了,怎麼?你想代替我完成這個任務?”
景硯沒有選擇隱瞞,他就算不說,這些人也會知道,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訴他們,至於結果,就各憑本事。
“你回去,我代替你完成。”
“你要不要臉?當初都不覺得能找到最終目標,誰都不想接這個任務,如今我找到了,你們想要坐享其成?可能嗎?”
景硯揮開男人想要抓他手臂的手,一臉嫌棄。
他轉身就走,留在這裡也是被糾纏,反正酒店裡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直接退房。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意外發生,身後的人突然襲擊,景硯身形一閃,並沒有被他得逞。
他轉身看著露出半張臉的人,那人下頜線比他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整個人鋒利又冷漠。
他薄唇輕啟,“你不應該繼續執行這個任務,你會出事的。”
“我會不會出事了我自己知道,不用你特意來詛咒我,如果你的目的是想要抓我回去,那你的算盤可能要落空。”
“你確定不跟我回去?”
那人最後問了景硯一次,憐憫的眼神看的景硯火大。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都拒絕了還要問,裝什麼深沉,最厭惡的就是你們這種人。”
“還是那麼嘴硬,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那人毫不遲疑的攻上來,景硯輕嘖一聲並沒有迎上去,而是揮出一把小刀阻擋他的步伐,在他躲閃的時候迅速溜走。
男人發現後追趕上去,兩人在靜謐的夜晚進行你追我趕的遊戲,中途也過了幾十招,不過最後還是景硯更勝一籌。
勝利的景硯捂著胸口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微微喘息。
他的傷口因為剛剛的打鬥已經崩裂,此時正向外冒著血,他呲著牙將繃帶扯下,傷口已經模糊不堪。
他深知這裡並不安全,血腥氣隨時都可能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心裡對組織的怨氣衝天,在心裡罵罵咧咧。
還以為他們會在他完成任務後動手,誰能想到他們現在就開始動手,是一點活路都不想給他留。
他能回去才怪,回去就是一個結果——死。
雖然和最終目標的博弈也可能會是這個結局,但他顯然更喜歡和最終目標的比拚,更刺激也更有挑戰性。
景硯撕開衣角簡單的給自己包紮一番,跌跌撞撞的向不遠處的藥店走去。
在店員驚恐的眼神下買完藥之後又回到之前那個隱蔽的地方給自己上藥。
如今他誰都不能聯係,組織裡的更不能,不僅會給他人帶去危險,也會暴露自己,隻能依靠自己。
景硯閉著眼養精神,不可避免的又想到小時候進入組織前進行選拔的畫麵,那時候他想要加入組織,和另外一百個孩子在一起爭鬥,隻要誰是最後勝出者,誰就會獲得活下去的資格,也會獲得進入組織得到庇護的資格。
他很幸運,走到了最後,隻是他也很不幸,失去了那個一直在身邊陪著他幫助他安慰他的人,那個小孩和他走散後就不見了,最後都沒有出現。
他知道,他可能已經死了。
在酒吧看見最終目標的時候,他其實是有些詫異的,最終目標的眉眼和小孩的眉眼有些像,所以他才會試探,隻是沒想到他還真絕情,真想要他的命。
在他動手的那一刻,景硯就肯定最終目標並不是他。
之前的荒唐猜測全部推翻,最終目標以後隻能是她的敵人。
景硯睜開眼睛,眼裡的戰意滿滿。
他低頭看了一眼胸口處的傷,嘴角勾起,想到那人被他傷到的模樣,笑容惡劣又殘忍。
~
“t,你受傷了?”
金發男人已經回到組織,正在收拾著他的東西。
在見到虛弱的t的時候他很是詫異,在他的印象裡,沒有誰能傷到t,就連大老大平時都不會對他動手,反而很喜愛他的模樣。
組織裡也沒有誰會對他動手,甚至後麵加入的那些人都以為他的身份對他很敬佩。
金發男人想不通,他茫然的撓了撓頭,也沒想著去扶一把失血過多的人。
t:“……”
他嘴唇發白,臉上也毫無血色,捂著捂著肚子上的傷口抬頭看向金發男人。
即使受傷,身上的淩厲氣勢依舊不減。
“蒼狼,你如果還有一點良心和智商,就應該去讓醫師來給我包紮,你是真想看著我失血過多而亡嗎?”
被點名的金發男人後知後覺的看向t的肚子,捂著肚子的手已經被血色浸染,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有點難聞。
蒼狼皺了皺鼻尖,利落轉身。
“收到!”
走出房間,蒼狼耍寶的神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淩厲的眼神掃過房間內的人,眼含殺意。
他不傻,大概能猜出t是執行任務了,而如今,在外麵執行任務且和組織相關的人就隻有一個人——
King。
所以,Coubt是提前執行打老大的任務,準備除掉King嗎?
t都受傷了,他們的打鬥肯定很激烈,也不知道King如今的境遇如何。
他現在也不能離開,畢竟t已經見到他,貿然離開組織絕對會被他懷疑,他不能給King帶去危險,更何況,他為什麼就不能繼續待在組織悄悄的給King傳遞消息呢?
蒼狼眼睛發光,頭一次覺得自己腦子也是會轉彎的。
他為自己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後就去找醫師,總不能真讓t死在這裡,到時候他會被大老大活剝的。
而且禍害遺千年,他也不可能那麼容易死。
在蒼狼的另類請求下,醫師從他的住所到給t治療完成全程不到半個小時,可見速度之快,更彆提醫師的住所距離他們居住的地方開車都需要半個小時。
回到家的醫師抱著馬桶狂嘔,而蒼狼則是看著t喝藥,t做作的模樣讓他心裡嫌棄的想嘔。
喝藥就喝藥,向他展示他鋒利的下頜線乾什麼?就算再帥,他也是不可能喜歡的。
吐槽歸吐槽,嫌棄歸嫌棄,蒼狼還是任勞任怨的照顧著人,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
在t被蒼狼安頓在床上後,蒼狼準備出門時,t突然發問:“蒼狼,你說,如果我追求King,他會不會答應?”
“什麼?”
蒼狼最後也沒有得到完整的瓜,他在自己的房間內著急的抓耳撓腮的,心裡一直在想t的那句問話。
答案他是知道的——
不可能。
King怎麼可能會喜歡上t?
但他又很糾結,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咬著,想到之前聽見的八卦,好像是關於King和t的,好像King以前的確喜歡過t,隻不過t當時一心隻有任務,並沒有答應,但心裡還是對King有感覺的,正因為他的猶豫才會讓兩人錯過。
蒼狼聽見這個八卦的時候隻覺得荒唐,下意識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King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怎麼會喜歡做作的t啊?
根本沒什麼可喜歡的。
對,就是沒有,就是不可能!
雖然不知道t的問話是什麼意思,但保險起見,他還是給景硯發了消息,讓他提防著t這個人。
收到消息的景硯滿臉問號:“???”
他回憶了一下,他記得好像並沒有傷到t的腦子吧?所以他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難道有什麼陰謀?
見硬來不行就打算來軟的?可他也不吃他的顏啊,最終目標那樣的還不錯。
景硯沒有給蒼狼回消息。
他已經離開那個隱蔽的地方,另外在外麵找了一個住所,之前那個酒店之所以會被找到,是因為那是他在錦城最喜歡的落腳點,如今看來那裡也得舍棄了。
這次,他選擇的地方是最終目標的酒店。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認為這句話很正確。
在入住酒店的半個月內,他都沒有和最終目標有交集。
當然,他也沒有閒著,正在參加一個秘密的拍賣會,裡麵有一件他最感興趣的東西。
暗色有著拍賣會的股份,拿著暗色的信物可在拍賣會所中暢通無阻,之前他來參加過幾次,一直使用的都是暗色的信物。
這一次,他沒有。
當他拿出獨屬於景家身份的信物時,拍賣會所負責人九十度鞠躬,熱情迎接,拍賣會所所有人不敢怠慢。
“少爺,請。”
第二十四章 他愛上一個殺手(四)
景硯坐在拍賣會會長特地為他預留的包廂內,聽著拍賣會會長的報告。
彙報完之後拍賣會會長站在一旁等著景硯的指示。
“少爺,我們還需要繼續和暗色合作嗎?之前與暗色的五年約還有一個月就到期,是否需要續簽合同?”
景硯輕點桌子的手指高高抬起,思索一番後再輕輕放下。
“終止合作。”
“是,少爺,那您是打算回來了嗎?”
“暫時還不行,等這段時間過去就回來,景家的家業還需要你來打理一段時間,辛苦你了。”
景硯目光柔和,和之前完全不一樣,麵對熟悉的人時讓他增添一絲人氣。
“隻要少爺不再做那些危險的事情,能回來過著安全的日子,我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一點也不辛苦。”說著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景硯抿唇,毫不客氣的揭穿:“管家,你不需要在我麵前表演的,演的不是很能讓我入戲。”
“是嗎?那我再練練。”
管家絲毫不覺得尷尬,他一秒恢複正經,將手裡的菜單遞到景硯的手上。
“這是今晚的拍賣名單,少爺需要什麼?需不需要我操作一番?”
景硯仔細翻看,確保他想要的東西就在裡麵後才合上名單,緩緩開口:“不用,我喜歡光明正大的得到。”
管家暗暗點頭,不愧是少爺,就是坦蕩。
不過他還是去給少爺準備一點錢,他少爺的那些錢就留著自己用,這次一看,少爺都瘦了,肯定是暗色那裡的夥食太差,讓少爺不能習慣。
他就說那裡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沒人性沒血性,隻有殘殺,如此殘暴粗魯的地方,他的少爺怎麼可能會習慣啊?
在景硯讓他們都離開後,管家步伐匆匆的去準備現金,其他人則是開始進行拍賣會正式開始的準備工作。
因為景硯在外執行任務,暗色這次派出參加拍賣會的是t和蒼狼,t來這裡還有一個原因,他想要繼續與拍賣會進行合作,是來談續約的事情。
蒼狼跟在t的身後,整個人都懨懨的。
他一點都不想來參加拍賣會,和這些人進行一些幼稚的攀比遊戲,最後再用本不符合物品價格的錢甚至是高出物品幾十倍的價錢拍一個並不值得的物品,這不是冤大頭的操作嗎?
彆以為他不知道t心裡打的那些小筍盤,不就是因為暗色和拍賣會有著合作,可以從拍賣會這裡得到優惠嗎?這次親自到場也是想要繼續合作,他總覺得拍賣會不可能繼續讓他占便宜。
這個想法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但他就是莫名的有這個想法。
蒼狼跟隨t的腳步進入屬於暗色的包廂,裡麵該準備的都準備著,雖然我拍賣會裡麵的所有員工都知道他們不會續約,可該有的禮數是不會少的。
蒼狼拿起一顆車厘子丟進嘴裡,嘴裡含糊不清:“t,你真打算和拍賣會續約?他們會同意嗎?”
t和蒼狼的吊兒郎當並不一樣,他坐的板正,穿的一絲不苟,就連襯衫最上麵的那顆紐扣都係的緊緊的,絲毫不給他人窺探的機會。
聽著蒼狼的問話,他毫無波瀾的眸子閃了閃。
“他們沒有理由不同意,對於雙方來說我們都是很適合對方的合作對象。”
他很篤定,也很有自信,可蒼狼卻沒有,他很忐忑。
不過看在他如此自信的份上,蒼狼也不好說一些打擊他的話,他端著包廂裡的果盤一口一口的吃著,等吃完的時候拍賣會正式開始。
而在三樓的另外一個包廂內,一個對景硯來說還算熟悉的人正與管家簽訂著合同。
當那人按完手印的那一刻,管家收起合同,臉都快笑爛了。
他伸出手和對方的助理友好的握了一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離開了,拍賣會即將開始,不打擾您的興致。”
管家說著就要轉身,隻是在他轉身的前一秒主位的人突然出聲。
“等等。”
“嗯?”
管家疑惑,“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我要見你們家少爺。”
那人目光澄澈,看著就不是一個會找茬的人,尤其是剛剛他簽合同的爽快勁兒,讓管家心中對他的好感蹭蹭的向上漲,可此時他的語氣和神態卻給管家一種他並不是一個好惹的形象。
管家依舊好脾氣,絲毫沒有懷疑他知道少爺的存在,畢竟拍賣會從來都沒有隱瞞過,隻是並沒有公布這位少爺的真實身份罷了。
“請問您找少爺有什麼重要事情嗎?我可以替您轉達。”
“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代為轉達。”
“可否請您稍等,我需要去請示一下。”
“可以。”
管家退出包廂,去找景硯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那個人的意圖,可是怎麼想都選不出來。
他在拍賣會左繞右繞才繞到景硯的包廂,實際上就一層樓的距離。
他氣喘籲籲的站在景硯的包廂內緩解,景硯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你緩緩。”
“謝謝少爺。”管家接過水一口悶,繼續道:“少爺,拍賣會和雲景集團已經進行合同簽署,過程一切順利,可雲景集團的總裁想要見您,我並沒有答應,您要去見見嗎?”
景硯聽到雲景集團的時候耳朵動了動,他麵帶疑惑,雲景集團?這不是最終目標的公司嗎?
“他見我有什麼目的?”
“這個不知。”
“那就不見,合同簽署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其他的一律不管,你讓人去回了他。”
“好的,少爺。”
景硯站在窗邊,透過窗看向一樓的拍賣會現場,大廳內坐著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幾張還是熟麵孔。
隨著時間的推移,拍賣品一件一件的上台,越到後麵,拍賣會現場由最開始的激烈也到如今的安靜。
有的人在最開始的時候爭的太過,導致資金不足,後麵更感興趣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什麼都做不了,而有的人一直都沒有參與,就隻是靜靜的等待著最感興趣的拍賣品出場,到時候一舉拍下,驚豔眾人。
在他們的默默等待下,終於到了讓景硯熱血沸騰的時刻。
他看著台上被展示著的拍賣品,呼吸都稍顯淩亂。
站在一旁為他添酒的管家也瞧了一眼,暗自點頭。
少爺的眼光真不錯,一眼就看上了藏品,這可是很值錢的,如果再過個幾十年,也可以算得上無價之寶。
“少爺,您儘管拍,我們拍賣會有的是錢,您不用擔心資金問題。”
反正也是從這個口袋到另一個口袋。
“我會付錢。”
景硯可美想過用拍賣會的資金為他買單,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為一談。
“少爺,您不用擔心我們會從拍賣會公賬中拿錢,這些錢都是您在拍賣會的分紅,鑒於您之前一直都沒動,我就自作主張的為您存了起來,如今已經有幾十個億,隻要您需要,隨時都可以取出來。”
“我的分紅?我怎麼不知道?”
景硯眼裡的困惑不似作假,他是真不知道,如果知道,誰還拚死拚活的做任務,早就開始享受了。
管家張大嘴巴,很是驚訝。
“少爺您還不知道嗎?難道我一直都沒給您講嗎?不可能的,肯定是少爺您並沒有仔細看我每個月給您發的賬目單,上麵全部都是您這些年各個項目的分紅,加起來一個月的分紅都是一億以上。”
管家拿出手機,點開幾條賬目單,景硯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
“管家,你果然是我最信任的人,做什麼事情都能做到最好,不錯,繼續保持。”
心裡有底,景硯再次看向台上的拍賣品時也不再茫然,他絕對不會錯過。
~
最終結果,自然也是景硯成功拍下。
拍賣會的效率很快,當宣布獲勝人之後就將東西送到當事人的手裡,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不過雖然是在自家地方,景硯還是很謹慎,他讓管家將東西取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露麵,因此也沒有被前來打探的兩波人察覺。
拿到東西後他就悄然離開拍賣會,沒有給他人打探他和堵他的機會。
因此,他也不知道在他離開後,t為了尋找他而黑臉的模樣。
“這個人究竟是誰啊?他居然也喜歡這套金針,我以為隻有……”
蒼狼嘀咕著,沒有讓t聽見他的話,因為他說到後麵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一眼前麵的人,捂著嘴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在蒼狼正做賊心虛的時候,t突然一個回馬槍站在他的麵前,蒼狼被嚇的倒退幾步。
“你、你乾什麼?”
“你害怕什麼?這點膽子怎麼敢加入組織的?”
“膽子小怎麼了?誰規定加入組織的就一定要膽子大?有這個規定嗎?你彆瞧不起人。”
蒼狼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他就說他最討厭t這種人,就知道訓人,什麼都要訓。
第二十五章 他愛上一個殺手(五)
“你吃火藥了?”
t不明白蒼狼為什麼會突然變得暴躁,不過他並沒有追問,他對蒼狼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蒼狼沒有回話,他自顧自繼續道:“你去酒店等我,我去找拍賣會會長商談合約的事宜,你彆亂跑也彆亂逛,被人發現你的真實身份被追殺彆讓我去救你。”
t的聲音冰冷,說出來的話無情且殘酷,蒼狼在心裡陰陽怪氣的搖頭,根本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危險程度嗎?需要他來提醒?
“知道了,你談完就趕緊回來吧,我想要回去,不想待在這些地方。”
待在外麵萬一遇上King怎麼辦?他可不想讓t和King遇上,t上次的問話著實讓他狠狠的震驚一把,這種事情千萬彆再來。
蒼狼的想法並沒有誰能知曉,他和t告彆後就先離開拍賣會,而t則是去與拍賣會會長商談,他自認為這次的合作會很順利,因此在聽見拍賣會會長拒絕的時候覺得難以置信。
“為何要拒絕?我認為暗色和拍賣會的合作是共贏的局麵,你們不想和暗色合作的原因能否告知?”
t想不通,明明之前一直都是很和諧的合作狀態,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不合作這種意外,更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個節點也不對,為什麼是他開始掌管這件事情的時候出現問題?
如果這樣,大老大就會質疑他的能力,質疑他根本就不如King,畢竟之前King負責的時候就是相安無事。
可他也做不出來求人的事情,就隻等著拍賣會會長的解釋。
拍賣會會長也就是景家管家並沒有告訴他具體原因,隻是含糊過去。
t是個聰明人,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個人並沒有說實話,可對方的態度堅決,他也不可能采取特殊手段逼著人續簽合同,隻能維持體麵默默離開。
管家一直注視著他離開拍賣會會場,確保他並不會殺一個回馬槍才輕哼一聲。
他對少爺身邊的那些人了解的透透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危險分子,雖然做的事情並不是危害普通人性命的,可也是在刀尖上舔血的。
當初他找到少爺時就想讓少爺彆乾這個危險的活,畢竟這個隨時隨地都可以喪命。
可那時候少爺已經加入且已經熱愛,他作為一個完美管家,怎麼能剝奪少爺的樂趣呢?
如今少爺終於打算脫離暗色,脫離苦海,他當然得為少爺處理好後方的一切麻煩,絕對不能讓他們糾纏上少爺,動搖少爺退出的決心。
管家將之前那份早已經準備好的與暗色續簽的合同撕碎扔進垃圾桶,之後這些就不需要了。
他本以為這次暗色又是和往常一樣派出的是少爺,為了少爺能在暗色日子過得滋潤一些,受重視一些,不會被排擠,才會打算和暗色續約。
既然少爺都發話了,他也不用費儘心力的準備了。
~
景硯已經帶著拍賣品離開拍賣會,他出拍賣會場的時候就發覺身後有人跟著他,而且還是熟悉的人。
他又同之前一樣打算甩掉身後跟蹤他的人,隻是這一次有一輛車緊緊的跟在他身後,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景硯都懷疑究竟誰才是殺手,為什麼他這段時間總是被追,不是應該他追彆人取狗命嗎?
懷疑的念頭一閃而過,在下一秒就要變紅燈時,景硯颼的一下開了過去,瞬間和身後的車拉出一段距離,趁著這個時間空隙,景硯再次甩掉身後的車,回到酒店美美的睡了一覺。
而被甩掉的人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眼神幽深,如果仔細瞧,會發現他的眼睛就像是黑洞般,能將人徹底的吸進去。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又跑了?懲罰加一次。”
睡夢中的景硯並不知道他被誰盯上,他早已經在夢中和他心愛的銀針配合默契,乾倒t幾百個回合。
淩晨三點,萬籟俱寂,月亮高高的懸掛在天上,借著月亮的光輝,早已經在睡夢中的景硯此時正趴在酒店的玻璃窗上,睜著水盈盈的大眼睛看著室內。
他在口袋裡摸出一係列工具,破窗而入。
剛進入房間的那一刻,他的腦袋上就傳來冰涼的觸感,和那天的感覺一樣。
景硯輕笑一聲,“還用的那把?都不換一下嗎?”
“對付你,這把就行了。”
“你對自己倒是有自信。”
“沒有自信又怎麼會抓到你?不是嗎?”
“當然不是,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裡麵?”景硯說著徒手堵住洞口,將東西挪開,直視麵前人的眼睛,“我是專門來找你的,雲灼。”
被他水盈盈的眼睛看盯著,雲灼有一瞬間的晃神,不過他還是沒有被動搖,至少在景硯認真之前,他不能被景硯牽著鼻子走。
他沒多話,不給景硯反抗的機會,準備打景硯一個措手不及。
隻是他低估了景硯的厚臉皮,“啵”的一聲,兩人都愣在原地。
景硯是覺得最終目標的唇還挺軟挺甜,他挺喜歡。
雲灼則是真實的愣了一秒,他握住景硯的手腕,將人粗暴的扯到他的身邊,一隻手握緊他的雙手手腕,另一隻手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和他對視。
他咬牙切齒的模樣落在淡定的景硯眼裡,暴躁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你是不是對誰都會這樣?不論是誰重要臉過得去都要調戲?來者不拒?”
景硯不懂雲灼激烈的反應,他舔了舔嘴唇,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雲灼水潤的唇,似笑非笑,“我對誰如何,好像和你沒什麼關係吧?你也沒有立場質問我,不是嗎?所以我有權不回答。”
“你必須回答。”
雲灼的力度加重,景硯輕嘶一聲,他的臉已經被雲灼捏紅,再繼續下去,肯定就會變青紫。
“你能不能輕點兒?”
雲灼也注意到景硯臉上的紅痕,他也想控製自己,可是控製不住,隻要想到景硯會和其他人發生剛剛的事情,他就想殺了那個人,他憑什麼擁有景硯的一切。
他不想放過景硯,可他還是不忍心。
“你告訴我,告訴我我就放開,你也不用受罪,不好嗎?嗯?”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的誰?如今我們隻是殺手和目標的關係,我現在應該做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你知道嗎?”
景硯的話將雲灼拉回殘酷的現實,他當然知道景硯來這裡的目的,也知道景硯的任務目標是誰,可那又如何呢?
隻要景硯的目標一直是他,他就會達成自己的目的。
似是想通這一點,他嘴角微微上揚,眼角帶著笑意。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你的目標是我,隻要我在這世上一日,你就得接近我,和我有著交集,而我也可以利用這一點,讓你變成我的人,你覺得我的想法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景硯死魚眼,手在後麵掙紮著。
雲灼又靠近一分,“其實你今日並不是來殺我的對嗎?你想要做什麼呢?嗯?”
景硯偏頭錯開他的唇,可他呼出的氣息還是讓景硯感受到他強烈的存在。
雲灼握住他的下巴,讓兩人繼續對視著。
“說!你究竟想要乾什麼?”
被雲灼粗暴對待,景硯的脾氣也上來了。
他狐狸眼眼尾上揚,眼裡暗含秋波,媚眼如絲,嘴角上揚的弧度就如精算過一樣完美,脫離掌控的手撫上雲灼的胸膛。
他靠近雲灼,臉貼在雲灼的胸膛上,抬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當然是為了你這個人而來。”
他的手漸漸的下移,在觸及到阻攔時,他的手停下。
雲灼全程就靜靜的看著他,沒有阻止,麵上看上去很是淡定,但隻有景硯知道,雲灼的呼吸已經亂了。
景硯突然停下,雲灼微微皺眉,略顯不滿。
“怎麼不繼續?你不是想體驗嗎?我成全你想當鬼的願望,你可要抓住這個機會。”
雲灼的後握住景硯的手漸漸的下移,在遇上阻攔的時候雲灼手把手的教他如何破解。
當阻攔被徹底破解的那一刻,景硯的手卻不敢再向下,他沒想到他會在這方麵遇上對手,而且對方比他還要更勝一籌。
他的確有這個想法,可是他並不想成為被掌控者。
而且他今日的最終目的並不是這個,他不能被迷惑。
景硯暗自讓自己心智堅定,可雲灼接下來的舉動讓他眼睛都快看直了,心智隱隱的已經在崩塌的邊緣,隻要最後的輕輕一擊,他就會被輕易掌控。
於是,當雲灼毫不吝嗇的展示下,景硯徹底淪陷。
那句話說的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當一回鬼也沒什麼不妥。
隻是代價好像有點大。
~
景硯趴在床上,整個人身上都是汗,手緊緊的抓著床單,額頭青筋畢露,他向後仰頭,嘴裡罵罵咧咧。
“雲灼,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滾開,我不想當鬼了!”
第二十六章 他愛上一個殺手(六)
雲灼輕拍了他一下,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細汗,他握住景硯的腰換了一個方向,讓他徹徹底底的暴露在他的麵前。
他望著景硯迷離的眼睛,深深的被吸引,低頭在他的眼睛上印上一吻。
他的動作讓景硯輕嘶一聲,他抬手想要推開雲灼,可眼前人的身體就像是銅牆鐵壁一樣,根本不能撼動分毫。
雲灼抬頭,又在景硯的臟話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堵住他的唇。
一吻畢,雲灼的手已經和他十指相扣。
景硯平複著呼吸,自認為很凶狠的瞪著雲灼,可在雲灼的眼裡他的眼睛水光瀲灩,正是好風情。
“彆這樣看著我,我控製不住。”
雲灼聲音沙啞低沉,聽的景硯身子發軟,可他實在是不能忍受雲灼的差技術,再次暴躁開口。
“雲灼,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當鬼了,我要做人。”
“要做人?你不是正在嗎?”
雲灼調笑一聲,手上的力度加重。
景硯瞪大雙眼,第一次看見雲灼這種表裡不一的模樣。
最終目標在他這裡一直都是一絲不苟、嚴謹的形象,誰知道他這個人放開來比他還要嗨,簡直震驚。
震驚之後是濃濃的鬱悶,他居然被最終目標這個表裡不一的騙了。
“專心點,我正在滿足你的願望,你需要仔細感受。”
“我感受個鬼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技術多差,我能有什麼感受?我沒一腳把你踹下床就是好的,你應該感謝我,我好心好意的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你不應該對我有所表示嗎?”
景硯挑釁的模樣在雲灼眼裡就是小貓在伸爪子,想要帶給主人狠狠一擊,可是卻一點傷害都沒有造成。
反而會被主人狠狠的懲罰。
~
良久之後,如同一灘軟水的景硯被雲灼抱著去浴室洗漱,也多虧他強悍的身體素質,才沒有被折騰的暈過去。
在浴室裡被雲灼伺候著清洗時,他就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眼尾上揚,眼裡都是滿足。
雖說景硯做的這一切都是臨時起意,也帶著某種目的,可是他在這段時間裡的的確確的獲得了快樂。
他的手不自覺的伸向雲灼,落在他的腦袋上,漸漸下移,摸著他的耳垂。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裡伺候人,你說如果被你的那些手下看見,他們會是什麼表情?如果他們知道我們兩個敵對的廝混在一起,你說他們會不會追殺我們?”
景硯想到那個場麵就想笑,他的任務明明是刺殺最終目標,可陰差陽錯的居然和他變成這種難以言說的關係。
“雲灼,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情人?戀人還是p……”
他的話還未說完,嘴唇突然被堵住。握著雲灼耳垂的手也落在他的肩膀上,緊緊的攀著他。
片刻,雲灼撤開,眼裡帶著濃濃的不滿足和不爽。
在景硯濃濃的不解眼神下,他手指重重的按壓了一下景硯的唇,“不許質疑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們之間有感情嗎?”
景硯真誠發問,雲灼冷漠瞪眼,景硯乖巧閉嘴,雲灼滿意獎勵。
在景硯的乖巧配合下,雲灼很快就抱著人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
他撐著手臂看著景硯,打算和他好好的談談關於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
首先,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你對我是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
景硯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他迷糊的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問著身邊想要秉燭長談的人。
雲灼嘴唇緊抿,捏著景硯的臉讓他麵對他,這次的問話比較詳細。
景硯終於明白他的意圖。
他輕輕笑了聲,“你原來是想要問我這個嗎?我其實之前對你感覺不怎麼樣,畢竟你是我的任務目標,我總不可能對一個任務目標產生多餘的感情,可在看見你真人的那一刻,我又想著來這人世一遭,總得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雲灼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景硯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撫著,“我們也才第一次見麵,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感情對吧?感情這種東西是可以培養出來的嘛,你想不想和我培養?”
景硯也不想為組織累死累活了,他現在完全有能力退出,雖然過程可能會有些曲折,可他能堅持下去,畢竟他也不是一個人在對抗暗色。
將雲灼拉到他這個陣營,到時候難道雲灼會不幫他嗎?
他承認他的目的的確並不單純,可在這世上,本就是為了自己而活,他沒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
景硯的眼神太真誠,笑容太晃眼,可雲灼卻一眼就看穿他眼底的情緒。
他隻是為了以後在尋找一個能夠對付暗色的強有力的對手,對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更多的還是利益的牽扯,將他們兩人綁定在一起。
也許利益中也摻雜著真心,但是這份真心能維持多久呢?
雲灼不敢想。
可他對自己狠有信心,他絕對會得到景硯的真心。
“如今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你和我有過牽扯後,就不能輕易退出,你敢嗎?”
雲灼眼神深邃,眼底深處是深藏的偏執。
他眼睛緊緊的盯著景硯,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終於在景硯笑著答應的時候,他也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明媚耀眼,和剛剛的偏執模樣完全相反,景硯這個顏狗都快被迷了眼。
看著這一幕的雲灼笑容越發耀眼,他明知故問:“喜歡?隻要你不會在以後和我分手,我的一切你都能擁有。”
景硯:“!!!”
這個誘惑力實在太大,他必須得堅守本心,不能被輕易誘惑。
在心裡給自己洗腦一番後,他動作迅速的轉身背對著雲灼,閉上眼睛,隻要不看,他就不會被誘惑,也不會付出太多的真情。
他從剛開始加入暗色就知道,不能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付出太多的感情,誰付出更多的感情誰就會受傷越深,他不能承受那個後果。
縱然雲灼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個會玩弄感情的人,可他還是要守住最後的真心,不能輕易交付。
景硯的想法雲灼並不知道,他隻知道景硯並不是對他隻有利用,他也癡迷他的這張臉、他的身材、他帶給他極致的歡愉。
隻要有能留住景硯的東西,他都會用勁心思去爭取、去守護。
~
景硯和雲灼達成合作,t這個續約失敗的正在酒店散發冷氣。
蒼狼打著哈欠搓了搓手臂,整個人懶懶散散的靠在吧台邊上。
“t,沒續約就不續約唄,你也不能逼著人簽字吧?我們再去找其他的合作商唄,難道少一個合作商暗色會垮嗎?”
“說的什麼話?你就是這樣想暗色的嗎?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合作商少了一個的問題,而是為什麼我接手的時候他們就不續約,你不覺得奇怪嗎?”
t敏銳的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可他又找不出不對勁的地方。
蒼狼倒是什麼都沒察覺,“有什麼奇怪的?我不覺得哪裡奇怪啊!”
“真希望你能覺得點什麼,你之前和King來暗色就真的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蒼狼在聽見熟悉的名字時意識猛的清醒,“你是在懷疑我和King嗎?”
t沒回答,蒼狼被他的態度給氣著了。
這不就是明晃晃的說明他懷疑他們兩人嗎?懷疑他們和拍賣會有勾結?
“t,我們都是一個組織的,沒必要做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組織好,你這種想法完全就是在侮辱我們的人格,你不能因為這次拍賣會沒有續約就覺得我們兩人在背地使壞吧?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蒼狼這時也不顧級彆,就指著t的鼻子指責,激動的時候甚至還噴了他一臉口水。
t:“……”
他默默的擦乾臉上的口水,在蒼狼還打算繼續的時候散發大官的威嚴才讓他停止。
蒼狼收回手,臉上沒有一絲悔過,甚至還隱隱透露出不服的信息。
他又沒錯,憑什麼要認錯?
在他以為t會罵他的時候,t什麼都沒說,隻是拿出手機給他。
他拿著手機一臉懵,“乾什麼?”
“給King打電話,讓他回來見我。”
“見你?你想要乾什麼?”
蒼狼的雷達開始發出警報聲,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之前t尚未清醒時的問話,他心中警鈴大作,有些不情願。
“我有我的事情,你彆多問,打電話就行,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又是這句話,他又不是傻白甜,怎麼誰都想要瞞著他。
“問問都不行嗎?打就打唄。”
蒼狼粗暴的按著手機,等電話接通的途中,他瞥見t的麵部有些緊張,眼裡有著一絲躍躍欲試的感覺。
蒼狼更好奇了,究竟什麼事情啊?不會真要表白吧?
在電話接通的時候,那邊更先開口。
“找誰?”
“你是誰?怎麼會拿著他的手機?”
第二十七章 他愛上一個殺手(七)
“拿著他的手機?你又是以什麼身份這麼理直氣壯的質問我呢?”
“我以什麼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是誰,他明明不會讓其他人拿著他的手機,你對他做了什麼?”
t麵色緊繃,隻等著屏幕對麵的人暴露出他的真實身份,隻要他對King有不好的心思,他絕對會第一時間找到這個人的位置,讓他付出代價。
t心裡的想法對方是不知曉的,他隻在心中嗤笑一聲,對於t的話很不屑。
“如果你隻是來說這些沒用的話,我要掛電話了。”
他看著身旁睡的正香的人眼神溫柔,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耳垂,試探性的捏了捏,沒有將人吵醒後手漸漸的下移,不斷的試探著他的底線。
在他的不斷動作下,睡夢中的人發出一聲微小的嚶嚀,屏幕那邊的人也聽見了。
身為有一段時間和King一直生活著的自認為很了解他的t,隻一聲,他就聽出知道聲音的主人。
“啪。”
t突然起身拍了一下吧台,一旁打瞌睡的蒼狼被吵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糊著眼睛看向無緣無故處於暴怒中的人。
“怎麼了?”
t沒搭理他,而是對著屏幕那邊的人放著狠話,“你最好彆對他做什麼,他不是你該肖想的人。”
欣賞著景硯動情且依賴模樣的雲灼頓了一下,雲淡風輕的反問:“不是我能肖想的,難道是你能的?他對你才沒感情吧?你有什麼資格在我的麵前說這些廢話。”
“我怎麼可能會沒有?我是他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
t衝動之下喊出的話,讓聽見這句話的人都沉默了一秒。
下一秒,屏幕那邊的人聲音就像是帶著冰碴。
“喜歡的人,嗬~”
電話被掛斷,蒼狼眼睛眨了眨,嘴巴張大,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預料到表白離譜事情的發生,可是卻沒有預料到其他離譜事情的發生。
“t,你在說些什麼?你是誰喜歡的人?”
t並不後悔,也沒有將對麵的人當一回事,在他的心裡,King就是喜歡他的,對他情根深種,絕對不可能喜歡上彆人,也不可能做背叛他的事情。
在麵對蒼狼的疑問時,他很坦然,也很自信,“你難道不知道嗎?King之前說了喜歡我的,他加入暗色之後一直都是我們一起搭檔,他曾經對我表白,我雖然為了我們兩人的未來沒有答應,但是在我的心裡他和我就是一對的,我們以後會在一起的。”
t臉上的迷之自信讓蒼狼失語了一陣,他好像突然喪失了語言功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無語。
什麼叫為了未來沒有答應?
t這樣的和他們談未來?這不是在開玩笑嗎?他已經是大老大認定的繼承人,他還想未來發展到哪一步?這不就是想要吊著King嗎?
他反正覺得King現在找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也沒錯,沒有誰樂意為了誰一直在原地等待。
“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你覺得我和他不會有未來嗎?”t不滿。
“的確。”蒼狼還是不想昧著良心說話,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的確覺得你和他已經沒有未來,當初你不同意,如今他有著更好的選擇,你又覺得心裡不平衡想要得到他,你真的是喜歡他嗎?還是隻是勝負欲在作祟?t,你還是認真的想一想吧,不然鬨的到時候兩個人都難堪。”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比我還好嗎?”
t眯眼,眼神不善的盯著蒼狼。
蒼狼也不慫,他還沒有怕過誰,他今天是一定要讓t知道這世界上的人並不是都圍著他轉。
“你放過他吧,算計他一次就夠了,沒必要再繼續算計,給彼此留一點體麵。”
蒼狼說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好東西離開。
臨走前看了一眼還站在吧台邊瞪著手機的t,無奈的搖搖頭。
看來他是不可能悔改的,暗色已經不值得繼續待下去,他得去投奔King。
蒼狼一路上都很小心,他身為暗色的人,當然知道t的一些離譜操作,也知道他的性子,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他想要King,就絕對不會是說說而已。
t知道他和King的關係不錯,肯定也會猜到他之後會去找King,因此他的手機以及一切的電子設備都可能被監視監聽。
蒼狼拿出手機操作一番,果然,發現許多可疑的東西。
他看著那些東西眼神幽深,看來大老大和t根本就沒有將暗色的人視為他們嘴上說的所謂的親兄弟,沒有一絲猜忌的存在。
在他看來,暗色存在最多的就是猜忌。
他找了一家網吧,在裡麵登錄他的另一個號和景硯聯係,隻是並沒有立刻得到回信。
~
在雲灼掛斷電話時,景硯已經被吵醒。
“你不睡覺盯著我乾什麼?”
景硯很累,非常累,他也很困,他覺得做親密的事情比他完成刺殺任務還要累。
他隻想休息,可是雲灼卻又將他吵醒,他即使再並沒有起床氣都有點不開心。
“你有喜歡的人?”
“問這個乾什麼?”
景硯不明白雲灼為什麼會突然問這種話題,他們剛剛不是已經把該談的事情全部都談完了嗎?為什麼還要再問一次?
“你有喜歡的人?”
雲灼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自顧自的問著,眼神死死的盯著景硯,勢必要從他的嘴裡得到一個答案。
景硯被他帶著一絲壓迫感的眼神看著,睡意全無,他抓住雲灼不老實的手放在胸口,讓他感受他的心跳。
正打算開口的時候被雲灼的手指堵住嘴,“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景硯:“……”
什麼意思?
問他問題不就是要他的回答嗎?他想要回答為什麼又說不相信?
“我比較喜歡你用行動證明你究竟有沒有喜歡的人。”
“什麼行動?而且萬一我喜歡的是彆人,我怎麼用行動告訴你?”
“你喜歡彆人?”
景硯決定閉嘴,他發現了,雲灼好像聽不見其他話,隻能聽見他想聽的。
“你為什麼不說話?”
“不是你讓我用行動證明嗎?我問你該怎麼證明你又不回答。”
“你喜歡的是我嗎?嗯?我讓你用行動,你喜歡的不是我,嗎是不是要用這張吻過我的嘴去吻彆人?”
雲灼捏著景硯的臉向中間擠壓,迫使他的唇嘟起,看上去就好像是在索吻。
景硯不能說話,他搖頭,不讚同雲灼的觀點,其實他心裡更想問他又在發什麼癲,他如果心裡喜歡的是彆人,又怎麼可能會和他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
他又不是渣男。
還是在雲灼的心裡,其實他就是渣男?
景硯的眼睛眨啊眨,卷翹的睫毛一下一下的,就好像是蝴蝶在扇動著翅膀,美麗又迷人。
雲灼的心被他撩撥,被蠱惑一般低下頭。
片刻後,景硯的唇終於得到自由,他的手攬住雲灼的脖子,斷斷續續的詢問著他發癲的原因。
“雲灼,你……你為什麼會那樣問……問我?你受什麼……刺激了嗎?”
雲灼抬頭,短暫的離開散發著清香的溫床,聲音含糊,“剛剛有人打電話,他在你正牌男友的麵前宣示他的主權,他說,你喜歡他。”
景硯:“?!!”
“誰啊?我遇見你之前根本就沒有喜歡過誰,他不能造謠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知道。”雲灼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紅痕,他滿意的點點頭,“所以,我決定報複他,你同意嗎?”
景硯被雲灼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絲毫不慌,他義憤填膺道:“當然同意,你得保護我的清白,我從前沒有喜歡的人,可之後那個人就是你,你才是正牌男友,你才更應該宣示主權,我們到時候就去他的麵前秀恩愛氣死他。”
聰明如景硯,在雲灼說明原因的時候就知道那個人是誰。
以前的景硯隻是覺得他能力很強,他為了能夠一直挑戰他提升自我,向那個人提出過一起組隊的想法,可是不知為何,他很正常的問話意思會被曲解,被曲解的意思還會被其他人給傳出去,以一種讓他很難接受的方式。
以至於在暗色裡麵,所有人都覺得他那一天是在對那個人表白,而不是簡單的組隊請求。
更讓他費解的是,那個人居然會如此不要臉的在彆人詢問他事情的真實性時給予肯定的答案,在彆人詢問他事情真實性的時候,由於先入為主的觀念,不論他怎麼解釋,其他人都不會相信,還以為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情趣。
情你個*啊!
景硯想到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就很氣憤,他真的很想給那個人一頓能夠清醒的毒打,讓他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第二十八章 他愛上一個殺手(八)
雲灼很滿意景硯的答案。
“乖巧的人是會得到獎勵的,你想要什麼獎勵?不說話,那還是我自己決定吧。”
他自顧自的低頭,繼續做著他喜歡的事情。
被堵住嘴巴不能開口回答的景硯:“……”
如果可以,能不能讓我說一句話,我其實也不是很想要獎勵。
但他的反對是沒有任何作用的,雲灼本就不想聽他的回答,他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在景硯受不了的時候停一下又繼續。
結束後,景硯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為止,可他看著雲灼給自己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他任由雲灼擺布著,整個人像沒骨頭似的靠在他的身上,啞聲詢問:“要出去嗎?去哪兒?”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雲灼抱著人出門,他的助理早已經在酒店門口等著,看見雲灼後就開車門讓雲灼進去,等雲灼和景硯安頓好後才開車離開。
景硯有些困,可他的好奇心更重,他睜著眼睛一直留意著外麵的情況,隻是越到後麵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你要去暗色?你怎麼知道暗色的地址。”
暗色的大本營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存在,普通人根本就不會找到,雲灼雖然不是普通人,可按理說他根本就沒有去過暗色,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我知道暗色的地址難道很驚訝嗎?我的身份想要調查這些訊息好像並不是很難的事情吧?”
雲灼輕笑一聲,覺得景硯真是傻的可愛。
景硯並沒有被他的說法說服,不過他之後也沒有再問問題,而是一直盯著窗外,他總覺得雲灼的身份並不簡單。
雲灼的眉眼再次出現在景硯的腦海裡,熟悉的眉眼不禁讓他做著對比,越對比越發現他們兩人之間的相似度越高。
他轉頭看了一眼正一臉嚴肅看著電腦屏幕的雲灼,側臉更像。
景硯糾結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內心那麼渴望得到這個答案,明明那個小男孩和他的相處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就算找到那個小男孩又能怎麼樣呢?
況且在那種情況下,他一個人勝利,就說明其他孩子已經死亡,他不應該抱這種幻想。
就算他沒有死亡,他又怎麼離開那個地方呢?
暗色會將那些不合格也就是死亡的小孩收集起來,再帶去實驗室,具體研究他並不知道,t也從來沒有和他提及過,隻是曾感歎幸好他們都成功出來,並沒有機會進實驗室。
景硯再次想起那個場景,想到t說話時慶幸的神情,他了覺得實驗室絕對有蹊蹺,而且還可能影響頗多。
他突然對那個實驗室很感興趣,想要前去查探一番,隻是不知道雲灼是否會讓他離開他的視線。
他低頭看著橫在腰間的手臂,占有欲十足,覺得這是很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試探性詢問,他隻要為自己爭取一次。
“雲灼,回到暗色我能不能單獨離開一趟?”
“有事?找你的舊情人?”
雲灼掐了一把景硯腰間的軟肉,想到那個對他挑釁的男人心裡就不爽。
景硯身子扭了扭,他不太適應這種打鬨,不是痛,而是癢。
聽著雲灼的話他很是不滿,他都已經解釋過他並沒有喜歡的人,雲灼在提及又是什麼意思?不相信他?
一度被懷疑的景硯脾氣也上來了,他重重的拍了一下雲灼作亂的手,語氣不太好,“你又發什麼瘋,我都已經解釋過,你也已經相信了,現在又提這件事情乾什麼?你就是在懷玉我是吧?覺得我是一個渣男?你如果是這樣想的,那我覺得我們可能要冷靜下來思考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得思考思考我們究竟是否合適。”
景硯說著就將雲灼放在腰間的手拿開,他又不是一定要找最終目標合作,他也可以對抗暗色,更何況,他難道還能找不到一起和他對抗暗色的人?
憑什麼要一直吊在雲灼這棵陰晴不定的樹上,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景硯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陰陽怪氣的質問,他不想伺候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他及時止損。
“你還真是能說出口,你想斷就斷?這是不可能的,這段關係隻要開始就沒有結束的機會,彆想著離開我。”
雲灼的手捏著他的下巴,力度之大,景硯懷疑隻要雲灼再稍稍一用力,他的下巴會脫臼。
他張開嘴想要說話,剛張開雲灼的手就順勢溜進去,手指攪弄著他的舌。
~
“雲總,需要給您添一件外套嗎?”
助理低著頭恭敬站著,他不敢多看一眼雲灼懷裡抱著的人。
而景硯此時也隻能縮在雲灼的懷裡,臉紅紅的。
他想要想到剛剛在車上發生的事情腦袋就冒熱氣,整個人就好像是從桑拿房出來的,全身都濕濕的,腿軟軟的,隻能依附著雲灼才不會摔倒。
雲灼還是冷漠的神情,隻有眼神在觸及到懷裡的人才溫柔。
“拿一件,長款。”
“是。”
助理在車上備了不同樣的衣服,他自從知道自家老板已經成為真正的男人後,就有著某種預兆。
他家老板可不是一個無能的人,相反,隻要見過他老板的人或者是對他老板有興趣的人,都會覺得他家老板很能乾,也很強悍。
他作為一個貼心的助理,方方麵麵都必須得考慮周全。
助理拿著一件長款黑色外套目不斜視的給景硯搭上,在外套上身的那一刻,景硯看似魂還在,其實他的魂早已經消失在這天地間。
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尷尬。
他一直拍著雲灼的胸口,催促他趕緊離開這個讓他尷尬的地方,他們現在還是專注搞事業吧,他覺得他現在必須得做一些其他的事情緩解一下此時的尷尬。
雲灼感受到胸口傳來的訊息,他眼角閃過笑意,邁著大長腿向暗色大門走去。
途中,景硯也不再縮在雲灼懷裡當縮頭烏龜,而是悄悄探出腦袋眨著眼睛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當雲灼暢通無阻的走進暗色大門時,他再次被震驚。
他不禁沉思,雲灼究竟在暗色裡充當什麼身份,為什麼他進入暗色都不會受到阻攔,而且守衛對他還很敬畏。
他有什麼不可為人知的身份?
跟隨著雲灼的腳步,景硯也終於得到了他最想要得到的答案。
等雲灼將早已經得到消息並等待在會議室門口的人應付走後,景硯正站在窗邊看著熟悉的風景,思緒萬千。
“有什麼話想要問我?現在儘情問,我會回答。”
雲灼坐在老板椅上,雙手交叉,眼含笑意的望著他。
他知道,景硯肯定憋著一肚子的疑問。
景硯轉身麵向他,神情複雜,在之前,他的確有許多問題想要得到答案,可是如今,他好像又不想知道,也可以說他害怕知道,也不想麵對。
景硯一直沒有開口,雲灼偏頭,眼裡的茫然恰到好處,“不問嗎?你剛剛不是很想知道嗎?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
“我想我需要靜一靜,我真的想需要時間來消化我得到的這個消息。”
“有什麼可需要消化的?”
“你說呢?你明明是暗色的大老大,明明你屬於暗色的一員,你發布出來的任務又是怎麼一回事?你是想要玩我嗎?的確,如你所願,你成功了,我確實被你耍得團團轉,你滿意了?我就不明白,我們之間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
景硯覺得他就好像是一個小醜,剛開始這個任務是t指定給他的,籌碼就是他退出暗色的機會。
所以呢?
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想要合作的是暗色的大老大,他刺殺的任務也是暗色的大老大,這根本就是他們為了戲弄他做的局吧?就是為了警告他不要妄想對暗色生出一絲異心是嗎?
景硯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描述現在的心情,那種心情是無法用簡單的言語描述出來的。
他低垂著頭,再次抬眸時,望向雲灼的眼神不帶一絲情感,聲音也不摻雜一絲情感,他好像再次變成曾經那個無堅不摧的King。
“大老大,您還有事嗎?沒事吩咐屬下就離開了。”
景硯沒等雲灼回答,邁步向門口走去,不給雲灼一絲解釋的機會。
他並不想聽,本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沒有深厚到矢誌不渝的地步,也可以理解為根本就沒有感情。
他現在更多的是慶幸,慶幸他提前知道荒唐的一切,慶幸他能也有機會及時止損。
景硯決絕的身影讓雲灼心裡湧現出一絲恐慌,他並不是在騙景硯,也沒有想過玩弄感情,他……
他在景硯開門之前抓住他的手腕,迫使他轉身麵對他。
景硯抬眸看他,他眼裡有著景硯看不懂的東西,他並不想探究,也沒有興趣。
景硯移開視線,避開雲灼含情脈脈的眼神,態度強硬。
他強硬,雲灼更強硬。
雲灼不知從何處拿出絲帶想將景硯的手綁住,隻是景硯一直在掙紮,他並沒有得逞,反而被景硯揍了幾拳,並讓他逃脫。
雲灼捂著胸口看著景硯離去的方向,給助理下了命令。
“把他給我抓回來,保證完好無損。”
第二十九章 他愛上一個殺手(九)
景硯暢通無阻的離開,守衛沒有一個敢攔他。
他們都聽說過King的事跡,在暗色最不能惹的就是他,因為他會記仇,還會報複,報複手段還層出不窮,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因此,在暗色的人寧願得罪其他人都不會得罪King。
King離開暗色不久,後麵又出來一群人詢問守衛他離開的方向。
守衛一臉懵的下意識回答,看見他們追上去才撓了撓頭問同伴,“他們這是乾什麼?有什麼大事發生?”
他的同伴也一臉懵,清澈的眼睛望著他,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不知道,大老大也沒通知,應該隻是演習。”
哦~
兩人繼續站崗,臉上的神情更顯嚴肅認真,堅決不給大老大覺得他們在偷懶的機會。
~
景硯還坐上蒼狼的車,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放鬆,他眯著眼睛細細思索整件事情。
他剛剛也是被情緒支配,完全不能分出多餘的心神思考其他的疑點,如今遠離阻擋他思考的人,他的腦子轉的極快。
這樣的後果也就是他還是肯定雲灼就是在玩他。
他越想越氣,正好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他看著上麵的備注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景硯沒多想,直接將電話掛斷,把聯係方式拉黑,連同其他的通訊方式一起全部拉黑刪除一條龍。
做完這一切,景硯又將手機關機丟在後座上,絲毫不給某個人一絲求和的機會。
蒼狼雖然在開車,但他也是分出一絲心神時刻關注景硯的情況。
餘光看著他一係列的操作後,他更為好奇和疑惑。
“King,誰惹你了?我感覺你好像很生氣?”
景硯皺眉,整個人看上去蔫噠噠的,“我很生氣嗎?我根本就沒有生氣,不值得的事情怎麼會讓我生氣?我又怎麼會隨意的就被人惹生氣?”
蒼狼:“……”
“你這還不生氣啊?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眼睛裡明晃晃的寫著‘我在生氣’四個大字,我還真是很好奇,能讓你情緒波動這麼大的人究竟是誰,你不要忘記,你可是暗色最會偽裝的人,而且我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喜怒不形於色。”
蒼狼意味深長的眼神在景硯身上滑過,景硯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彆拐彎抹角的。”
蒼狼把車的速度放慢,八卦的神情都擺在臉上,眼裡泛著綠光。
“你是狼嗎?麻煩你看著路,你想我們車毀人亡嗎?”
景硯嫌棄的推開他想要湊上來的腦袋,直視前方。
蒼狼不看他看著,他可不想讓他的死法是這種離譜又傻缺的方式。
“看著看著的,不會出事,不過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就不會再開小差。”
蒼狼的算盤都崩在他臉上了,景硯抹了一把臉,他透過後視鏡看著後方突然加速準備攔截他們的車,邪笑一下,“那個人是誰你很快就會知道,不過你確定你不加速?我們馬上就要被包圍了。”
“坐好咯~”
蒼狼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方想要趕超他們的車,眼裡閃過一絲輕蔑的情緒,就這種技術還想要超他的車?
真是不自量力。
蒼狼一腳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後方車上的助理看著他們的車加速也吩咐後麵的車加速,絕對不能讓景硯跑了。
助理繃著一張臉在心裡給自己打氣——老板的幸福他來守護!
前方景硯和蒼狼享受的吹著風,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刺激的飆車,如今有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重隻要你能甩掉後麵跟著我們的車,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如何?”
景硯可謂是拿捏住蒼狼,蒼狼這個人能力不錯,但就是有一個缺點——喜歡聽八卦。
他嘗嘗會因為聽八卦而將那些任務目標折磨的頭疼,在聽完之後又讓他們解脫。
景硯很欣賞蒼狼為人的態度和折磨人的手段,不介意滿足他的願望。
景硯的話就好比一個承諾,蒼狼瞬間上鉤。
“當然可以,我彆的不行,在麵對八卦這件事情上我的能力可謂是加滿。”
蒼狼又開始加速,這次不僅僅是加速,是專門向最崎嶇的小路鑽。
小路就是最普通的泥濘路,沒有馬路那麼平坦,也隻能容納一輛車子直行,景硯他們的車子暢通無阻的經過,而追擊他們的車就隻能一輛一輛的開進去,給圍堵帶來很大的麻煩。
蒼狼仗著對地形熟悉以及車子的靈活,他們隻花費半小時不到的時間就甩開跟蹤。
~
“這裡就是我暫住的地方,有些簡陋,你彆嫌棄。”
蒼狼帶著景硯來到郊區裡的一套看著破破爛爛實則也的確破破爛爛的木頭房子。
景硯進入內部,看著裡麵的陳設,他都有點佩服蒼狼居然能找到這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房子。
整個房子都散發著一股黴味。
“你的房子真特彆,也難得你能找到。”
“這不是找到的,是之前一個任務目標的,他不能住也住不了,我就自然而然的收入囊中。”
蒼狼給景硯倒了一杯水,坐在他對麵眨著不是很大的眼睛看著他,仿佛要將他的身上看出一個洞。
景硯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又不緊不慢的放下水杯,再……
“你彆跟我說你想反悔,不過如果真的是很私密的事情,你其實也可以不說。”
“不是什麼私密的事情,這件事情我還需要你幫我分析分析。”
雲灼是大老大這件事情的確很令人驚訝,但更細思極恐的是蒼狼之前所說的,大老大和t商量除掉他的事情。
如果蒼狼說的是真的,那雲灼就肯定有問題;如果蒼狼說的是假的,那……
景硯看向一無所知的蒼狼,眼神晦暗,他可不想自己親手帶出一個白眼狼。
蒼狼並沒有察覺到景硯對他的懷疑,他連連點頭,“可以可以,我可以幫你分析,不過我可能分析不到點上,畢竟你讓我刺殺可以,動腦這種事情我比較笨。”
“沒事。”
景硯沒再拐彎抹角,而是將事情簡略一下說給蒼狼聽,在述說的時候他也一直在觀察蒼狼,他發現蒼狼在某個地方皺眉的時間較長,他微垂眼瞼,遮住眼睛裡的複雜情緒。
將一切講述完畢,景硯還未發聲,蒼狼倒是先一步怒吼,憤懣的神情,不知道的可能還會以為他才是當事人。
“我就知道,t絕對不簡單,你之後必須得防著他,這件事情肯定是他自導自演。”
蒼狼在聽景硯講述的時候腦子也在轉,他突然找到一絲不對勁,順著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抽絲剝繭,終於得到他認為正確的答案。
“當時我會覺得是大老大在和t密謀,是因為那個地方隻有大老大和t才能去,而且裡麵的確有著兩個人的聲音,一道是t,另一道我自然而然的就會以為是大老大,可是按照你所說的,大老大真是那天接電話的那個人,那麼和t密謀的就不是大老大!”
“接電話?什麼電話?”
景硯對其他的都能理解,但接電話這件事情他有些疑惑,他雖然知道t給他打過電話並被雲灼接了,可是並不知道具體的內容。
蒼狼驚訝,“你不知道?那天t參加完拍賣會回到酒店給你打電話,但是是大老大接的,他還和大老大說你喜歡的人是他,我聽著大老大的聲音很冷,他可能真把t的話聽進去了。”
“他們就隻說了這些?”
“嗯,我聽著大老大好像也並不重視t,不然對他不會是那種輕視的態度,為什麼暗色都在傳大老大已經決定將下一屆的位置傳給t呢?”
景硯手指輕點桌麵,在腦海裡迅速將在這些年暗色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過了一遍。
結束時,他抬眸和蒼狼對視一眼,眼裡是兩個人才懂的信號——
暗色,有內鬼。
也許t早就已經背叛暗色,也已經不再遵守暗色的規則,背地裡肯定在做著對暗色有危害的事情。
景硯隻要想到t可能存在的狼子野心,他就待不住。
“我得回去,不能讓t得逞。”
如果不出意外,t能如此明目張膽,肯定已經有著成功的把握。
蒼狼也想到這一層,他跟在景硯身後,“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們都是暗色的一員,絕對不能視暗色的安危於不顧。”
~
在景硯和蒼狼準備回暗色的時候,暗色正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他眼裡閃過一絲狡詐的光,和站在雲灼側後方畢恭畢敬的t隱晦的對視一眼。
見t點頭又搖頭後笑容更為燦爛,他伸出手,“灼,這麼久沒見,不想我嗎?”
“想你死算嗎?”
雲灼神色淡漠,手肘撐在座椅上,手撐著腦袋,雲淡風輕的說著讓人渾身發涼的話。
第三十章 他愛上一個殺手(十)
那人身子僵硬一瞬,嘴角微微抽搐,等心裡的那股勁過去才若無其事的繼續剛剛的話題。
“你可真會開玩笑,我也不和你過多的寒暄,我這次來找你並不是一點說廢話的,而是想要和你談談碼頭的事情。”
“碼頭?”
雲灼的目光在那人身上掃過,嫌棄的掃了他一眼,“你想要碼頭的使用權?”
被雲灼用這種看小醜的眼神看著,那人心裡不爽的情緒增加,但他又不能罵他,甚至連重話都不敢說,畢竟事情還沒成定局之前,他不能暴露他的狼子野心。
雲灼輕飄飄的看過來,他憤恨的神情立刻轉變,無懈可擊的笑容再次掛在臉上。
雲灼嫌棄的移開視線,笑的真醜。
那人見雲灼並不想搭理他,他同t使了一個眼色,t接收到他的求助信號,暗自點頭。
他上前一步站在雲灼的身邊想要勸勸雲灼,剛邁一步就被雲灼叫住。
“t,你待在暗色多少年了?我的規矩是完全忘記了嗎?”
t畢恭畢敬的回答:“屬下來到暗色已經二十年之久,暗色的規矩不敢忘。”
“既然如此,又為何想要破壞我留下的規矩呢?退下。”
雲灼瞥了他一眼,t被那一眼看的渾身發涼,他臉漲得通紅,憋屈低頭應聲:“是。”
t還未開始就失敗,那人也不敢求情,他知道雲灼這個人的可怕之處。
但好歹t如今背地裡也算是他的人,他對t的新鮮感還未過,可見不得雲灼這樣對待他的人。
他收斂著情緒,比剛才要小心翼翼一些。
“雲,我知道我說的話你不喜歡聽,你也不想把碼頭那個賺錢的地方讓給我,可是暗色並不是你的一言堂,暗色也有我的心血,你不能在成為暗色的大老大之後就覺得暗色該為你一個人服務,該聽從你一個人的安排,你不覺得你太專製嗎?”
他義憤填膺的神情看的雲灼厭煩,甚至還有點想笑。
他的確嗤笑出聲。
“我的一言堂?你的心血?你付出了什麼心血?當初暗色出事你在哪兒躲著?如果不是我處理掉那些人,暗色早已經成為彆人的囊中之物,你現在倒是好意思和我講功勞,你哪來的臉?”
雲灼換了一隻手撐著腦袋,望著他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不屑和輕視。
那人惱羞成怒,“雲灼,我一味的忍讓不是讓你罵我的,我身為暗色的一員,也身為領導者,在麵對事情的時候我更應該冷靜的分析利弊,當時什麼情況你心裡清楚,如果我們不撤退,那些人就會找到我們把我們一網打儘,難道你想要我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暗色毀於一旦嗎?”
“現在我要提醒你,你已經不是暗色的領導者,也不屬於暗色,想要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雲灼並不受影響,他另一隻手輕輕敲打著座椅邊緣,敲打的節奏聽著讓人心裡很是煩躁。
指著雲灼鼻子暴躁怒罵的人看了一眼對麵雲淡風輕的雲灼,終於還是選擇了最不該的一種方式。
“雲灼,我想和你好好談,是你逼著我變成這樣的。”
他抬手一揮,伸手的人掏出東武器指著雲灼和他身邊的人,個個神情嚴肅。
雲灼抬眸輕飄飄的掃了他們一眼,壓迫感十足,可他們也是按命行事,即使手再抖也隻能遵從命令。
雲灼看著他們故作鎮定的模樣難得的沒有嘲諷,手一抬,食指和中指靠在一起,向前一揮,t拿著他的武器站在他的身邊,雙手呈給他。
“t,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也舍不得犧牲一個能乾的助手,所以,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是選擇跟著他狼狽為奸,還是改邪歸正?”
“什麼?大老大我……”
t瞳孔放大,滿臉的不可置信,他了解雲灼,隻要他說出口的就是真的,他既然會讓他做選擇,就代表他其實已經知道他和他人密謀的事情,可是他怎麼會知道呢?
t不知道,他還想要掙紮一下,想要解釋,可是雲灼手裡的東西已經抵上他的額頭。
“選吧。”
危險降臨,t的求生欲讓他毫不猶豫的做出決定。
“我選改邪歸正。”
說完之後他聽見一聲淺笑聲,看他抬眸望去,隻看見雲灼得逞的笑容,他似是明白了什麼,絕望的閉上眼睛。
而雲灼則是心情頗好的看向對麵的人,挑眉,“你的內應好像已經倒戈了。”
話音剛落,他就下令將對麵的所有人全部抓起來,丟去地下室審問,必要時刻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
在他們全部被抓走後,t跪倒在地,整個人失魂落魄,他想知道原因,明明他並沒有暴露,為什麼局麵會變成這樣?
他抬頭,還未等他開口詢問,雲灼先他一步告訴他答案。
“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從你加入暗色的那一天起。”
雲灼好心告知答案後離開,並沒有去看t丟了魂一樣的神情,他得去親自抓景硯,給他難忘的懲罰。
而t看著雲灼離開的背影自嘲一笑,“原來是這樣嗎?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們嗎?暗色,還真是一個冷血的地方,真讓人惡心。”
t的歸宿和那些人一樣,背叛者絕不會被放過。
~
景硯和蒼狼在回暗色的途中被迫逼停,景硯看著對麵車上下來的高大男人腿稍稍有些軟。
他還是那麼高大威嚴,冷峻的神情就好像是焊在他的臉上,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蒼狼是第一次見到雲灼,他眯了眯眼,眼底滑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
在景硯看過來的時候又麵露不爽,他擼起袖子,想要開門下車。
“他們是怎麼回事?攔著我們的車乾什麼?我得下去讓他們挪開。”
蒼狼說著就要開車門,他的動作快,景硯的動作更快。
景硯先蒼狼一步將車門和車窗關緊,不給他人一點可以打開的機會。
蒼狼轉頭看著他,麵露不解,“你關上車門乾什麼?他們擋在路中間我們怎麼過去?”
他說著就要再次去開車門,在中途手被景硯抓住放在了手機上,手機屏幕亮起,兩人對視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
兩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景硯看著外麵戴著墨鏡,臉黑的能滴出墨水的人,道:“看見前麵那個對你死亡凝視的人了嗎?他就是雲灼,暗色的幕後boss,你確定你能和他講道理?”
蒼狼順著景硯的視線看過去,恰巧和雲灼的死亡視線相遇,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火花瞬間燃燒,蒼狼自覺他不是大老板的對手,率先敗下陣來。
他嘿嘿笑著,拍了拍景硯的肩膀,借著視線阻擋在景硯的手機上操作一番,隨即遞給他,催促著:“我肯定是不可能和大老板講道理的,我還不想被大老板開除,他肯定是來接你的,這樣一想,大老板肯定已經將暗色的危機解除,我也就不用回去幫忙,所以你還是自己跟著大老板回去吧。”
說著靠近景硯,打算給他解安全帶,實則在他耳邊小聲囑咐:“東西已經安裝好,彆忘了你的任務,暗色不應該存在。”
景硯低垂著頭,神色複雜。
“他不會出事吧?”
“你不會真喜歡上他了吧?才見過幾次麵?親密關係一旦發生還能讓你把他做的那些壞事全部忘記?”
蒼狼此時不似平時在景硯麵前的溫和,整個人透出淩厲的氣勢,景硯垂眸,不想讓蒼狼發現他內心深處的希冀。
但蒼狼也是景硯的老搭檔,當然知道他的想法。
他隻能透露一點信息,“這件事情還得調查,如果他未參與那件事情,他不會出事,但暗色不可能,最開始暗色的確是白的,可後來隨著發展也漸漸的在向黑轉變……你應該懂裡麵的彎彎繞繞。”
景硯扯了扯嘴角,“我懂,我會完成任務,不會將個人情緒帶進任務中。”
蒼狼歎氣。
~
“跟我回去?”
雲灼站在景硯的麵前拉著他的手腕,雖是問句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景硯沒有反抗,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上車,又任由雲灼發瘋般撕咬舔舐,讓他難以反抗,也難以抗拒。
“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聽我解釋?難道你心裡一點都不相信我嗎?我的為人讓你很懷疑嗎?”
雲灼的手臂撐在景硯身體兩側,讓景硯難以逃脫,他如鷹般犀利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景硯,不錯過景硯的微妙神情,也不給景硯逃避問題的機會。
景硯還在平複呼吸,他還沉浸在雲灼剛剛激烈的吻中。
對於雲灼的問題,他也在腦中瘋狂的搜索著能讓雲灼消氣的答案。
可當他剛準備說話時,雲灼低頭不滿的咬了咬他的唇。
“說話!”
景硯咬緊牙關才沒讓自己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要不然這些聲音通過手機傳回去,他光是想想都覺得是想要立刻挖地洞鑽進去的程度。
第三十一章 他愛上一個殺手(十一)
“你想要我說什麼?難道我被你騙了還得繼續在你身邊伺候你嗎?你把我當什麼?”
景硯移開視線,不想和雲灼對視,他的語氣很平靜,不像是當事人,更像是局外人在講述一個事實。
“我什麼時候騙了你?這個任務根本就不是我發布的,我的確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想要得到你,想要用一些手段,可是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欺騙你的人嗎?我在你心裡一點信譽度都沒有嗎?”
雲灼捏著景硯的下巴,讓他的頭微微昂起,眼睛儘情描繪著他的臉,眼裡的濃鬱情感快要溢出來。
眼底的柔情傳入景硯的眼睛,他愣住了。
雲灼之前一直都是強勢霸道的,突然在他的麵前表現柔情的一麵,他還有些不習慣。
又因為心裡瞞著他一些事情,讓他心中湧現出一股濃濃的愧疚感,愧疚和愛意交織,他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偏頭,懇求道:“你讓我思考一下,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雖然在你的說法裡你的確是乾乾淨淨的,可是我還是會彆扭,我想要將情緒調整好,不然會一直不自在,心裡一直都會有一個疙瘩,你應該也不想我們之間鬨矛盾吧?”
景硯這次倒是找準雲灼的命門,雲灼在外麵的確是酷炫狂霸拽,但在景硯麵前卻願意為他收斂。
“你說的對,不過我隻給你三分鐘的調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