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歪口斜且不說,印堂發黑是肯定的。
可顏胥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實在不像是書中描述的那個樣子。
“反正咱都這樣了,你就彆蒙我了唄。”
被問及這個問題,顏胥臉色並不好看,但還是依舊梗著脖子:“你問這東西乾什麼,想嘲笑我?還是覺得我被冤枉了想同情我。”
這次餘清歡倒是沒有再同她爭。
大抵是兩個人都是愛而不得的人,顏胥又比她慘不少,她竟硬生生壓下了躁動不安的情緒,平靜地同對方問話。
“或者我換個說法,你其實根本就沒殺人,你之所以放出這些消息也不過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對麼?”
見她還不想答,餘清歡也不著急:“行,那我再問點彆的,比如我肚子裡到底有什麼,能讓你這麼處心積慮地想打我的主意。”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顏胥輕哼一聲。
“嗯?是嗎?”
眼瞅著對方又要給自己塞香菜,她趕緊開口:“我被下了秘言咒!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餘清歡打量她半晌,確信她沒說謊後才無奈繞回原來的話題:
“那就說說你為什麼要發布虛假的懸賞令吧。”
見她不再追問,女人鬆了一口氣,“你問這個,其實也和那家夥有關。”
“他不是自稱正道魁首嗎,我就這麼利用他的令牌發布懸賞令做餌,我看他還能不能坐得住!
順便,我給我的小寶貝喂點養料。”
“所以你挖心的傳聞是真的嗎?”
“你猜。”
餘清歡抓起放在地上的香菜,上下晃動,用眼神威脅。
此處無聲勝有聲。
於是顏胥選擇老實交代:“我確實沒有殺人,噬情蠱隻會吞噬情力不會危機性命。你說的那些我也一概不知,大概是仙盟哪個無能的家夥找不到凶手,就把罪名安到我頭上了吧。”
“……是嗎,但是非戰鬥場合對修士用蠱也是要坐牢的。”
“我知道!”
“所以,”餘清歡摸摸下巴,“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我賭他已經死了。”
帶著細雨的清風撫過洞口那處的落葉,沙沙作響。
烏雲遮住日光,山間陰沉一片。
她張著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卻還是咬牙切齒地反駁:“不可能!”
餘清歡搖搖頭:“據我所知,兩百年前清風穀因為得罪仇家慘遭滅門,整個門派上上下下三百弟子都死於魔修毒手,無一幸免。”
她抬眼看向顏胥,不緊不慢地給她來上致命一擊:“修士沒有轉生,所以就算你有信物在手你也找不到他。”
顏胥一下子坐直身子,咬牙切齒道,“你說死就死?你以為你是閻王爺嗎?!”
女人雙目猩紅,周身魔氣浮動,束縛在身上的捆仙鎖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餘清歡見狀趕緊施展清心訣,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那你賭不賭。”她雙手按在顏胥的肩膀上,緩緩注入靈力,見對方眼神逐漸恢複清明後才開口,“賭注就定五千上品靈石好了。”
就算對鬼修而言,五千上品靈石的誘惑力也還是非常大的,於是顏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平靜,其效果比她燒了三天三夜的清心丹還要好使。
可片刻後,她卻搖了搖頭。
“我不要你的靈石?”
“那你要什麼?”
對方的表情鬆動不少,似乎在思考什麼。
餘清歡咽下一口唾沫,心想若是她要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比如奪舍的話,大不了到時候讓師兄先發製人把她給製服了,然後再找機會聯係仙盟的人求助。
辦法總比困難多,她餘清歡絕對不會淪為鬼修的玩物——
“我要你寫三萬字文章誇我的香菜芝麻餅。”
她眨眨眼,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哈?”
與此同時,餘清歡腰間的傳音符再次振動起來。
正當她疑惑這是師兄什麼時候塞給她的時,那邊就傳來了淩奚的聲音。
“小清歡!我找到那個叫柳長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