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奚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對麵詭異的沉默,還在滔滔不絕的發表演說。
據他所說,他剛剛在洛陽城的某個叫什麼什麼春的樓裡找到了柳長風,但是情況有些一言難儘,總而言之餘清歡最好過來一下。
當然若是她實在不適的話,他就想個辦法把柳長風帶過去。
主要還是看她這邊,畢竟顏胥也是個不定因素。
“就是你不來的話,可能會有點麻煩。”淩奚的聲音聽起來很糾結,“我一個人可能很難辦。”
“等會兒。”餘清歡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不敢置信地捏著傳音符呐喊,“所以你兩個時辰不到就跑了七百裡地?”
“怎麼了,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了!她記得他們倆都沒學過禦劍飛行,也就是說這家夥純粹是靠跑的,這短短兩個時辰跑了那麼遠,氣都不帶喘的,這還是人嗎?
可惡啊!劍修了不起啊!
她餘清歡最討厭這種體力好的劍修了!仗著自己體力好想乾嘛乾嘛,一點都不照顧他們這種脆皮法師的心情。
“師妹?”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餘清歡回話,淩奚催促問道,“怎麼樣,你能過來嗎?”
“當然可以了!我現在身體好的很!”
得到準確的答複,淩奚簡單和她說了一下碰頭的地點後便掐斷了聯係。耗儘靈力的傳音符皺了吧唧地掉在地上,像一張隨處可見的廢紙。
顏胥歪頭,挑眉看向她。
“你打算怎麼過去?”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餘清歡輕哼一聲,隨後把碧玉葫蘆掏出,在山洞的暗河灌滿水,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將水導出,繞著山洞裡的一塊石頭轉圈圈。
葫蘆裡的水在她的操控下被繪製成了特殊的符號,見時機成熟,餘清歡突然將葫蘆往上一扔拋,趕緊以最快的速度喊出咒語。
“起!”
隻見洞內白光一閃,一股強勁的靈力席卷而來,其強勁程度就連傳聞中的千麵魔藤也要暫避鋒芒,說時遲那時快——
白光突然消失,葫蘆啪嘰一聲落回了原地,餘清歡的肚子裡發出咕咕的響聲。
顏胥愣了半天,最後憋出一聲狂笑。
“笑什麼!你再笑我拿香菜塞你!”少女忿忿不平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肚子,“要不是因為你那什麼噬情蠱,你以為我會變成這樣?”
肚子餓就聚集不了靈力,聚集不了靈力就施展不出法術。她又不是那種拿辟穀丹當飯吃的大宗門弟子,凡間的東西根本就不頂餓,隨便施兩個大型術法就遭不住了。
她無數次後悔當時為什麼沒選劍修或者體修這條路。
糾結片刻後,餘清歡還是決定放低態度,不情不願地看向顏胥。
“你身上有沒有吃的。”
“隻有香菜芝麻餅。”
回憶起那個令人窒息的味道,餘清歡忍不住皺眉,但是一想起還藏在自己身體裡的蠱蟲......她一狠心,向顏胥伸出了手。
大抵是因為獲得了仇人的消息,她這回倒是沒做手腳,餘清歡在她的包裹裡翻翻找找,還真找出了不少芝麻餅。
有點眼熟,感覺好像是她被襲擊之前在廚房裡做的。
“你既然害怕香菜,為什麼做個芝麻餅都要放?”左右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去,她乾脆叼著餅問顏胥,“我好奇挺久了。”
而且看其他人的態度,這東西在鎮子上明顯也沒什麼市場。
她以為她會有什麼厲害的理由。
可她隻是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山,一臉無所謂:“不知道,忘記了。”
餘清歡看她一眼,把落在身上的餅屑拍下,準備啟動法陣。
就在這時,顏胥突然叫住她。
“我好久沒和人打賭了,不如我們再打個賭怎麼樣?”
“你想乾什麼。”餘清歡睜開眼,目光中依舊警惕不減。
“就賭你師兄到底喜不喜歡你,我押他喜歡。”
“哈?!”餘清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迅速蹦起,“你有毛病吧!”
為什麼要賭這種東西啊!這有意義嗎?
“怎麼樣,賭不賭。若是我輸了,我就替你把蠱蟲除了,若是你輸了……你就給我當養料吧。”
餘清歡挑眉,一臉不屑:“倒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也要再追加一個賭注。我賭柳長風其實還是喜歡你的,賭注嘛,我也不要彆的什麼。”
她清清嗓子:“若是我贏了,我要你和我去仙盟自首。”
這回輪到顏胥眼睛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