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鵬應聲,拿出手機就拍。
傅明麗愣在了原地,隨即反應過來,說:“你們是警察?”
王耀拿出證件,說:“刑警隊隊長王耀。”
傅明麗見狀指著傅年,說:“警察同誌,傅年就是殺人凶手,你趕緊把他抓起來,人肯定是他殺的。”
“我把他抓起來,你好霸占這個房子,對嗎?”
好歹是血親關係,如今卻因為眼前這點利益,鬨得反目成仇,傅明麗的所作所為,真的很讓人反感。
傅明麗一聽頓時不樂意了,說:“警察同誌,你怎麼說話呢?這房子是我爸的,我是他親閨女,憑什麼他把房子留給這個小混混,不給我?按照法律規定,我也有繼承財產的權利,怎麼就不能爭這房子的繼承權。”
傅年是爺爺一手帶大,爺爺是他的逆鱗,聽傅明麗提起他,一直沉默的傅年終於沉下了臉色,說:“你還知道他是你爸?爺爺在病床上整整躺了半年,你去看過一次嗎?爺爺沒錢治病,我跪下來求你,你給過我一分錢嗎?後來爺爺死了,該辦喪事了,你倒是露麵了,在爺爺的靈堂前,你就哭著鬨著跟我要房子。傅明麗,人在做天在看,你這麼對待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父親,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當著外人的麵被指著鼻子罵,傅明麗頓時惱羞成怒,說:“傅年,我是你小姑,你居然提名帶姓的叫我,你這是大逆不道!”
“小姑?嗬嗬,為了謀奪這個房子,你不僅四處造謠壞我的名聲,還攪黃了我的工作,你這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你這樣的小姑,我真是不敢認。”
見傅明麗被堵得沒話,王秋涵出聲說:“自己沒出息被開除,怎麼又賴在我們身上?小混混就是小混混,現在都搞出了人命案,你自己作也就算了,還連累我們成了殺人犯的親戚,連帶著這房子都貶值了,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掃把星。”
“不是,你們娘倆出門前吃了什麼,怎麼嘴巴這麼臭?”王耀後退了幾步,拉開與兩人的距離,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說:“誰告訴你們傅年是殺人犯了,你們是警察還是法官?知不知道就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已經構成了誹謗罪,隻要傅年願意,我們作證,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傅明麗被唬住,說:“我們說什麼了,有證據嗎?你們彆以為是警察,就能血口噴人。”
王耀指了指傅年家門口,說:“看看你們頭上,監控探頭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拍了下來,你們還要什麼證據?”
傅明麗和王秋涵對視一眼,相繼變了臉色。
王耀不耐煩地說:“還有事嗎?沒事趕緊走,彆耽誤我們工作,否則再多告你們一條妨礙公務!”
傅明麗不甘心地說:“傅年,你等著,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傅明麗留下狠話,和王秋涵悻悻地離開了。
孫鵬見狀提醒道:“隊長,我們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不放她們走,還能怎麼樣?”王耀明白孫鵬的意思,說:“現在屍檢報告還沒出,死者的身份還沒有確定,就算對他們有所懷疑,你也無從查起啊。”
孫鵬回神,訕訕地說:“我把這茬給忘了。”
王耀從口袋裡拿出手套、腳套,還有頭套,遞給傅年。自己也穿戴好,這才掀起警戒線,彎腰走了過去,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回頭看向傅年,說:“凡是畫著線的地方,都不要踩踏,任何東西都不要觸碰,隻能用眼看,知道了嗎?”
“知道了。”
王耀打頭,進入了房間,傅年緊隨其後,明明是住了二十多年的家,可一進來的感覺卻有些陌生,尤其是看到客廳內,那個用白線標示出來的人形。
房間裡有明顯打鬥的痕跡,老式的玻璃茶幾被砸的粉碎,放在下麵的茶壺和茶杯也碎成了幾半,家中唯一的新家具,那套花了他大幾千的沙發,也被割破了幾個口子,露出了裡麵的海綿。
越看,傅年越覺得肉疼,說:“王隊,如果抓住了凶手,我能向他索賠嗎?”
王耀聽得一愣,隨即好笑地說:“當然可以。”
傅年重新來到門口,發現門鎖完好無損,他又走向窗戶,外麵的紗窗有被利器割破的痕跡,窗台的插銷處也有劃痕,很明顯是有人用外力打開了窗子,然後跳進了房間。
窗台上有個鞋印,與房間裡鞋印的花紋相同,隻是窗台上和窗台下那兩個鞋印有些奇怪,其中一部分清晰,其中一部分模糊。
見傅年蹲下看地上的鞋印,王耀也跟著蹲了下來,說:“有什麼發現麼?”
“王隊,你不覺得這鞋印有些奇怪麼?”
王耀笑著說:“哪裡奇怪,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