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派出所那邊怎麼說, 立案了嗎?”
張蘭點點頭,說:“昨天我報案後,派出所的民警幫我查了曉曉的出行記錄, 飛機、火車、客車都沒有曉曉的購票記錄, 再加上始終聯係不上她,派出所的民警就立了案。”
“立案了就好, 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有你朋友的下落。”
“希望如此吧。”張蘭把車停好, 說:“我們到了。”
離憂他們相繼下了車, 跟在張蘭身後上了樓。他們先看了八層,之後才上了頂層,畢竟是沈嘉航替他爸媽買房子, 自然要讓他們都看一看。
沈嘉航媽媽一到頂層眼睛就亮了,可以看得出她也喜歡這套房子的戶型。
“這套不錯, 空間大,布局也不錯, 憂憂的眼光不錯。”
離憂笑著說:“阿姨喜歡就成。”
張蘭適時地說:“離先生知道,這房子本來是我同事自己打算要買的, 所以裝修也是我們盯著裝的,隻是中間出了點狀況, 這房子才留了下來。您買這套絕對物超所值。”
嘉航媽媽點點頭,說:“價格方麵你們怎麼談的?”
“這套房的市場價是23000一平,我給離先生的價格是內部價格20000一平,房子的麵積是150+80平,閣樓的80平是贈送的, 所以房子的總價是300萬。”
“如果付全款的話, 價格還能低一些嗎?”
討價還價是每一宗買賣必經的過程, 這點離憂並不擅長,所以就交給了嘉航媽媽。經過一番你來我往,在價格上降了一千,還添了不少贈品,其中就有整套的家庭影院,一台電冰箱,以及免除三年的物業費。
離憂悄悄地給嘉航媽媽豎起了大拇指,嘉航媽媽很有成就感的笑了笑,隨後眾人便跟著張蘭去辦了購房手續。
手續辦完,離憂佯裝好奇地問:“怎麼沒看到昨天和張小姐吵架的售樓小姐?”
張蘭動作一頓,眼底浮現複雜的神色,說:“離先生怎麼問起她?”
“雖然我這人不怎麼記仇,可張小姐那個同事實在太招人厭,她不是說我們買不起房嗎,我們現在買了,還是付的全款,我就想看看她得知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麼表情。”
“離先生恐怕要失望了,她以後都不會再來上班了。”
張蘭低著頭,離憂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不乾了?那可惜了。不過像她那樣勢利眼的人,特彆容易得罪人,不乾也好,對你們公司來說是好事。”
張蘭抬頭看向離憂,麵無表情地說:“她死了。”
離憂怔了怔,驚愕地說:“死了?昨天還好好的,怎麼就……”
“她和梁經理一起被害了。”張蘭直視著離憂,說:“離先生,昨天的事確實是她不對,我代她向您道歉,也請您看在她已經遭遇不幸的份上,彆再計較了,成麼?”
離憂有些訕訕地笑了笑,說:“張小姐不用這樣,人都死了,我還計較什麼。不過她怎麼會在梁經理家裡被害,難道她們是情侶?”
張蘭移開目光,將手裡的文件遞給離憂,嘴角勾起職業性的假笑,說:“離先生,您的手續已經辦好了,您還有什麼疑問嗎?”
離憂見她不願回答,也沒再追問,說:“現在手續辦好了,我們是不是隨時都能入住了?”
張蘭點點頭,說:“是,現在房子已經是你們的了,你們隨時可以入住,文件袋裡有單元門和大門的門禁卡,以及房門鑰匙,當然您也可以重新更換門鎖。”
“那房產證是否現在就可以去房管局辦理?”
“是,隻要是工作日,隨時可以去辦。”
“行,那我就不打擾張小姐工作了,再見。”
離憂拿著東西,和沈嘉航的爸媽,還有球球,一起出了怡和園的售樓處。
“叔叔阿姨,這是房子的有關資料,你們拿著隨時可以去房管所辦理語喺房產證。這是門禁卡和鑰匙,還有嘉航放在我這裡的銀行卡,就交給您二老保管了。”
嘉航媽媽接過東西,笑著說:“今天辛苦憂憂了,跑上跑下的跟著忙活。”
“您不是說咱們是一家人嘛,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您就彆跟我客氣了。”
“憂憂說的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嘉航媽媽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說:“今天不早了,我們先回彆墅收拾東西,等明天再過來。”
“那我跟叔叔阿姨一起回去,幫忙收拾收拾。”
“不用,說是收拾,其實就隻有兩個行李箱,裡麵裝了兩身衣服。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了,什麼東西買不到,用不著搬來搬去的,太麻煩。”
“那我給叔叔阿姨叫車。”
離憂用打車軟件叫了輛車,送嘉航的爸媽回了彆墅,而他和球球則步行回了家。
剛來到家門口,離憂正在拿鑰匙開門,突然隔壁的房門開了,一個少年出現在眼前,少年出色的樣貌看得離憂一愣。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朝他禮貌地笑了笑。
白饒看了看球球,又看向離憂,說:“是離憂離叔叔嗎?”
離憂的動作一頓,點點頭說:“是我,你是……”
“我叫白饒,邱晨是我舅舅。”
“原來你是邱先生的外甥啊,找我有事嗎?”
“離叔叔,舅舅晚上有應酬,不回家吃飯,我又不會做,能不能去你家吃?”
白饒的臉上看不出一點難為情,甚至看不出一點情緒。
離憂怔了怔,隨即笑著說:“可以啊,待會兒我做好了,過來叫你。”
“離叔叔,我剛從國外回來,在這裡也沒有朋友,我能和球球弟弟一起玩嗎?”
離憂低頭看向球球,問:“球球,哥哥想跟你一起玩,你願意嗎?”
球球抬頭看了看白饒,點點頭說:“願意。”
離憂摸了摸離憂的小腦袋,轉頭看向白饒,說:“那你來吧,正好我要做飯,沒空陪球球。”
“謝謝離叔叔。”
白饒憑借自己的年齡,以及人畜無害的外貌,輕易地取得了離憂的信任。
回到家,離憂將東西放好,就徑直去了廚房,看著跟進來的球球,笑著說:“今天你陪哥哥玩吧,我自己來就成。”
“爸爸辛苦了一天,回到家還要做飯,已經很累了,我想幫爸爸分擔一些。”
“球球真乖!”
離憂在球球臉上‘啪嘰’親了一口,球球踮起腳也在離憂的臉上親了一口。
兩人間的親密互動,被白饒看在眼裡,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有那麼一瞬間對離憂產生了敵意,正巧被敏銳的球球察覺到。
球球轉頭看向白饒,小眉頭皺了起來,對球球來說,離憂是他在現實世界唯一的親人,他的重要性毋容置疑。白饒對離憂產生敵意,那就相當於撞到了球球的槍口上,讓他對白饒的好感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哥哥如果無聊可以看電視,我要幫爸爸打下手,不能陪哥哥玩了。”
白饒似乎也察覺到了球球的情緒轉變,說:“那我也幫忙。”
“不用,有球球打下手就行了,你去玩吧。桌上有遙控器,書架上有漫畫,沙發上有平板,想玩什麼都行,彆客氣。”
“離叔叔,你能教我做飯嗎?”
被白饒過分漂亮的眼睛看著,離憂突然覺得自己硬不起心腸,就像麵對軟萌的球球一樣。
“你為什麼要學做飯?”
“舅舅很忙,以後我要跟著他生活,總要學學做飯才行。”
離憂聞言好奇地問:“你的意思是以後你會跟著邱晨一起生活?你爸爸媽媽呢?”
“爸媽去世了,我現在就隻剩舅舅一個親人了。”
白饒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下來,看得離憂一陣心疼,說:“抱歉,我無心的。”
白饒勾起唇角笑了笑,這笑卻異常苦澀,說:“沒關係,我已經接受現實了。”
離憂摸了摸白饒的發頂,說:“行,那我教你。”
見離憂對白饒沒有絲毫防備,球球的小眉頭越皺越緊,說:“爸爸,我也要學。”
離憂見球球也跟著湊熱鬨,哭笑不得地說:“你還沒灶台高,怎麼學?”
“我可以站在凳子上。”
離憂好笑地說:“什麼時間做什麼事,才是最幸福的生活狀態,等你長大些,我再教你,現在你先把土豆清洗乾淨。”
球球有些懊惱地應聲,說:“爸爸,你打算怎麼做土豆?”
“炸薯條,你不是最愛吃嘛,今天就多做一點放在冰箱裡,這樣什麼時候想吃了,直接油炸就行。”
“耶,爸爸萬歲!”球球興奮地跳了起來,隨後便來到洗菜盆前,認真地清洗著。
離憂看向白饒,說:“白饒,你把生菜洗一洗,然後撕成小塊,裝盤待用。”
白饒點點頭,找到生菜,走到了球球身邊。本來房子就小,廚房更是擠得厲害,三個人有些施展不開。
“白饒,給你菜盆,你接點水到客廳洗吧。”
白饒看看球球,接過了離憂手裡的菜盆,接了些水以後,就來到客廳專心地洗著生菜。想要得到球球的認可,就必須和離憂打好關係,所以白饒對離憂還是很重視的。
球球轉頭看向背對著他的白饒,雖然白饒長得很好看,但球球就是覺得他有問題。
飯桌上,離憂出於禮貌夾了塊排骨放進白饒的碗裡,說:“嘗嘗味道怎麼樣?”
“謝謝離叔叔。”
離憂見球球眼巴巴地看著,也夾了一塊排骨放進他的碗裡,摸了摸他的頭,說:“吃吧。”
“謝謝爸爸。”球球心滿意足地笑眯了眼。
白饒見狀夾了塊魚肉,挑好魚刺,放進球球的碗裡,笑著說:“球球吃魚。”
球球看了看碗裡的魚肉,說:“謝謝哥哥,球球不愛吃魚。”
白饒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又將魚肉夾了回去,說:“那球球愛吃什麼?”
“謝謝哥哥,球球可以自己吃。”
離憂見白饒有些尷尬,夾了塊魚肉放進球球碗裡,說:“挑食可不行,所有食物都要吃,不然長不高。”
“嗯嗯,謝謝爸爸。”球球夾起魚肉就放進了嘴裡,哪裡像是不愛吃的模樣。
不說白饒,就是離憂也覺得有些尷尬,他不明白向來懂事的球球,為什麼這麼排斥白饒。
“白饒,之前聽你說剛從國外回來,你是一直在國外生活麼?”離憂隨意找了個話題,化解現在的尷尬。
白饒點點頭,說:“嗯,我從小是在y國長大的,父母出事後,就被舅舅接了回來,以後會和舅舅一起生活。”
“馬上就要開學了,你上學的問題解決了嗎?”離憂沒有問白饒父母的事,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那是巨大的傷痛,被提及一次,就相當於又經曆一次,那麼做太殘忍。
“解決了,因為報名有些晚,所以隻能去二中。”
“二中?”離憂笑了笑,說:“那倒是巧了,球球上的是二小,就在二中的對麵,如果不是上下學的時間不同,你們倒是可以一起。”
“球球在二小嗎?那倒是挺好的,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
“謝謝哥哥。”球球隨口道了謝,卻沒有看白饒一眼,專心的啃著碗裡的排骨。
白饒見他啃得小臉上滿是油,伸手抽了張紙巾遞給他。
球球看了看,說:“謝謝哥哥,等我吃完,會去洗臉,這樣就不會浪費紙巾了。”
“球球真懂事。”白饒笑了笑,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實在想不通,球球為什麼對他這副態度,他好像沒做什麼吧。
就這樣,白饒總有意無意的和球球說話,可球球總是很禮貌的讓他下不來台,而離憂就隻能無奈的跟著解圍。一頓飯下來,球球吃的那叫一個香,一份排骨大半進了他的小肚子。白饒卻有些食不知味,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錯。離憂心裡也是直犯嘀咕,猜不透球球為什麼一反常態。
這邊剛吃完飯,整理好廚房,球球就拉著離憂說困,大眼睛還時不時地看向白饒。白饒就算再傻,也能看明白球球的意思,雖然不甘心,卻也沒有死纏爛打,識趣地起身回了家。
關上房門,離憂無奈地看向球球,說:“球球,這個白饒有什麼不對嗎?”
球球搬了凳子在貓眼上看了看,確定外麵沒人後,小聲說:“爸爸,剛才我感覺到了他對爸爸的敵意,我覺得他和邱晨,都在刻意接近我們,他們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離憂相信球球的感覺,也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看,說:“我想不通,我們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窺視的?”
球球皺著小眉頭想了想,說:“爸爸,對這個白饒,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好像以前我們見過一樣,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熟悉又陌生?”離憂也跟著皺起了眉,說:“難道他們也是從劇本世界回來的人?”
球球的眼睛亮了亮,說:“有可能!因為病毒入侵,每個劇本世界都有不止一個闖入者,他們完成任務也回到了現實世界。”
離憂接著說:“之所以對我們有敵意,很可能是因為在劇本世界中我們和他們是對手,他們曾在我們身上吃過虧。回到現實世界後,他們心裡不忿,然後通過某種辦法找到我們,進行打擊報複?”
球球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我覺得就是這樣。”
“可他們是通過什麼找到我們的呢?我不記得在劇本世界透露過自己的真實情況啊。”
球球想了想,說:“爸爸,你彆忘了,劇本精靈化形後,可以跟隨主人來到現實世界,或許這個劇本精靈有什麼認人的特殊本領呢。”
離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這是目前最合理的推斷。”
球球有些擔憂地說:“爸爸,如果我們的推斷正確的話,那這個白饒很可能就是劇本精靈,這或許就是我感覺他熟悉的原因。而以他現在化形的情況看,明顯已經在成長期的後期階段,我怕我不是他的對手。”
離憂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安撫地說:“能力的大小,與年齡沒有關係,你要相信自己,就像我相信你一樣。況且這一切都還隻是我們的猜測,說不定是我們太敏感了呢。”
球球抱緊離憂,宣誓般地說:“爸爸,我不會讓你出事的,我保證!”
離憂溫柔地撫摸著他的後背,說:“球球,有什麼事咱們一起麵對,以後遇到事可不能犯傻,知道嗎?”
“嗯嗯,球球要和爸爸永遠在一起。”
安撫好球球,兩人一起去洗了澡,又看了會兒電視,這才上床睡覺。離憂睜開眼睛,看看窩在自己懷裡的球球,輕輕拿起手機,點開林丘的朋友圈瀏覽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對方既然是帶有目的的接近他們,一定已經調查了他的資料,他也必須儘快了解對方才行。
可是林丘的朋友圈設置了僅三天可見,而這三天林丘隻發了一條,還是離憂看劇本的照片,配的文字是‘終於找到他了’。
離憂又上網搜索邱晨的資料,隻可惜同名同姓的有不少,可就是跟林丘那張臉對不上號。
離憂眉頭緊皺,登錄vb賬號,搜索到張京的賬號,查看他最近更新的動態,最新一條的配圖是《血色英雄》的劇本,就是林丘給離憂的那個劇本,文字是‘劇本很棒,我很喜歡’,@的是《血色英雄》小說的作者,和林氏傳媒。
離憂耐心瀏覽著下麵的評論,並沒有發現不對,又分彆進入了小說原作者的vb和林氏傳媒的官方vb,也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根本就沒有這個邱晨的任何信息。
“難道他的身份是假的?”
事到如今,離憂也隻能猜測‘邱晨’的身份是假的。
“可那個劇本是真的,張京和林氏傳媒都發了動態,隻是並未曝光演員的身份。”離憂在心裡琢磨著,輕聲說:“他到底想乾什麼?”
看著林氏傳媒的logo,離憂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林丘的名字。他猶豫了一瞬,返回搜索頁麵,輸入了‘林丘’的名字。
回車鍵按下,一長串的信息映入眼簾,同名同姓的人依舊很多,離憂一個一個的看過去,也不知道翻了多少頁,突然一條vb動態吸引了他的注意。
#哈哈,今天去喝咖啡,偶遇了一個帥哥,沒想到竟然還是咱們華康的風雲人物,大家猜猜他是誰?#
配圖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雖然隻被拍了側臉,但離憂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住在他隔壁的林丘。
離憂的心提了起來,隱隱猜到了什麼,竟有幾分緊張,他深吸一口氣,一條一條地查看著下麵的評論,終於看到了他預料中的名字。
#林丘,林氏傳媒的總裁,華康十大傑出青年#
“林丘……”
離憂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不由想起劇本世界中與他相處的種種,再想想這兩天發生的事,不自覺地勾起嘴角。他現在基本確定住在隔壁,自稱邱晨的男人,就是糾纏了他十個劇本世界的林丘。
“他是怎麼確定我身份的呢?”
離憂回想著,突然想起第一個劇本世界他曾有一次醉酒,球球說過他差點漏了餡兒。再加上林丘之前猜測他是演員,以林丘的身份,想要找一個名叫‘離憂’的演員很簡單,更何況他救人的視頻還上過熱搜,這種種的線索串聯在一起,想要確定他的身份也不是那麼難。
“那為什麼會對球球有敵意呢?”
想想被發到網上的視頻,再想想球球對他的稱呼,離憂恍然大悟,隻是他左思右想也沒想明白,白饒為什麼對他有敵意。
離憂又在網上搜索華康十大傑出青年,果然在一張照片中發現了林丘,這就更加確定了林丘的身份。
想通一切之後,離憂鬆了口氣,看著手機上林丘的照片,無奈地笑了笑,小聲說:“還真是個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就在離憂確定林丘身份的時候,林丘剛剛從外麵回來,打開房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白饒,不禁微微怔了怔,他差點忘了家裡多了一個人。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球球對你什麼態度?”從離憂家出來,白饒一直在想球球,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球球為什麼對他是那副態度。
林丘怔了怔,奇怪地說:“態度?為什麼這麼問?”
白饒將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困惑地問:“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球球好像對我很排斥似的?”
林丘聽白饒說完,突然想起他們初見時,在電梯裡的那一幕。
“聽你這麼一說,球球對我的態度好像也是不冷不熱。”
白饒聞言皺緊了眉頭,說:“難道他們猜到了你的身份?”
“這個不能吧,我用的是假名,網上有關我的信息,也都被刪除了。就算離憂知道我的名字,也不可能知道我就是林丘。”
“信息刪除?現在的網絡這麼發達,你確定所有信息都清除乾淨了?”
被白饒這麼一問,林丘心裡也開始發虛,說:“這個我還真不能確定。而且如果他在我刪除信息之前,搜索過我的資料,那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白饒:“……”
“你都不清楚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就刪除信息隱瞞身份,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哎,我真的很好奇,你的智商是怎麼能起伏這麼大的。”
“我這不是確定他的身份太激動,一門心思隻想怎麼接近他,沒考慮這麼多嘛。”林丘訕訕地笑了笑,隨即說:“你的意思是他們知道我的身份?”
白饒若有所思地說:“就算他們知道你的身份,該防備的也是你吧,球球為什麼排斥我呢?”
第132章
林丘和白饒坐在沙發上討論半天, 也沒得出個結論,隻能悻悻地各自回房睡覺。可林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唯恐離憂得知自己的身份後, 又和他來個不辭而彆。
第二天清早,離憂和球球照例起來晨練, 他們剛出房門,就碰上了同樣出門的林丘和白饒。
林丘連忙笑著打招呼:“離憂、球球早, 你們也去晨練啊。”
得知林丘的身份, 離憂才不信會有這麼巧的事,分明是聽到他們開門,他們也跟著出來。不過他們樂意演戲, 離憂就陪著他們演,點了點頭說:“嗯, 我們每天早上都會出去晨跑。”
“我們也去,正好一起。”林丘說話的時候, 一直在盯著離憂看,就想知道他是否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
“好啊。”離憂見兩人眼底青黑, 好奇地問:“你們昨晚沒睡好嗎,怎麼黑眼圈這麼重?”
林丘和白饒對視一眼, 訕訕地說:“昨晚出去應酬回來晚了,把他也吵醒了,所以沒睡好。”
“原來是這樣。”離憂頓了頓,說:“應酬再多也得注意身體,不然就容易脫發、身材發福, 對我們演員來說太致命。”
見離憂說話的時候看了看自己的頭發, 林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說:“我應該還好吧,倒是沒發現有脫發的現象。”
“是嗎?”離憂再次看了看林丘的頭發,眼底儘是懷疑。
正巧電梯門開了,離憂拉著球球邁步走了進去。
林丘一把拉住白饒,快速地小聲問:“我的發量很少嗎?”
白饒轉頭給了他一個白眼,緊跟著走進了電梯。離憂眼底閃過笑意,佯裝疑惑地探頭看了看他,說:“邱晨,你不進來嗎?”
“進進進,來了。”林丘連忙應聲,緊跟著上了電梯。
四人一起晨跑,前麵是離憂和球球,後麵是林丘和白饒,四人的顏值都非常高,再加上離憂和林丘的身材都很不錯,跑在路上當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引來不少關注的目光。
“你看看人家,不僅臉長得好看,身材還好,這都是堅持鍛煉的結果。你再看看你,晚上不睡,白天不起,臉不怎麼樣,身上還一身贅肉,讓你早起跑個步,就跟要殺了你似的。”拉著兒子早起晨練的大媽,對著兒子一頓輸出。
兒子被訓的相當鬱悶,說:“臉長得不好,也怪我?”
兒子不說,頂多是被嘮叨幾句,說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
林丘雖然也經常健身,卻也沒這麼大強度的奔跑,不過好在還是堅持下來了,氣喘籲籲地跟在離憂的身後,走向半小時之前就停了下來的球球和白饒。
無論白饒怎麼和球球搭訕,球球都對他愛答不理,讓一開始信心滿滿的白饒心裡十分鬱悶,不過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他有的是耐心。
球球見離憂走過來,邁開小短腿迎了過去,笑著說:“爸爸,今天早飯吃什麼?”
麵對自己就是愛答不理,麵對離憂就是笑臉相迎,這樣的差彆對待,讓白饒心裡更加鬱悶,看離憂的眼神就像看情敵。
球球察覺到白饒的敵意,小腦袋馬上轉了過去,皺著小眉頭,凶巴巴地看著他。
白饒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球球敵視他的原因,不禁暗罵自己蠢。
“球球想吃什麼?”離憂並未察覺兩小隻的互動。
球球收回視線,說:“我想吃爸爸做的蔥油麵。”
“蔥油麵啊,這個簡單,回去就給你做。”
球球笑眯眯地說:“謝謝爸爸。”
離憂沒看到,但林丘看得清楚,待離憂和球球走遠,他拉了拉白饒,小聲說:“你怎麼惹他了?”
白饒苦笑著說:“我好像乾了件蠢事。”
“說來聽聽。”林丘一聽來了興趣,以前都是白饒說他蠢,今天他也想幸災樂禍一下。
白饒看著林丘撇撇嘴,說:“你以為我會給你幸災樂禍的機會?”
林丘:“……”
林丘和白饒要買早飯,離憂和球球就先回了家。離憂快速地衝了個澡,就去廚房給球球做蔥油麵,球球則跟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
香噴噴的蔥油麵出鍋,球球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乖乖地拿了筷子和醋瓶,坐到了餐桌前。離憂喜歡在吃蔥油麵的時候,放一點醋,球球始終記著。
離憂看看手邊的醋瓶,暖心地笑了笑,說:“快吃吧。”
“爸爸吃飯。”球球像是得了命令,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見球球的小腦袋幾乎埋進了碗裡,離憂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說:“慢慢吃,不夠的話,我這兒還有。”
“嗯嗯,爸爸做的蔥油麵真好吃!”
兩人剛吃完飯,就聽到一陣敲門聲,離憂收拾桌子,讓球球去開門。
看著門口陌生的麵孔,球球一臉天真地問:“叔叔,你們找誰?”
“小朋友,你們家裡有大人嗎?”
球球轉頭看向離憂,說:“爸爸,外麵來了兩個叔叔。”
離憂擦了擦手,來到了門口,看向門口的兩人,說:“兩位找誰?”
張林掏出證件亮了亮,說:“我們刑偵隊的,我叫張林,他叫徐輝。你是離憂嗎?”
離憂點點頭,心中了然,卻佯裝驚訝地說:“刑偵隊的?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過來隻是例行調查,我們能進去說嗎?”
離憂連忙讓開門口的位置,說:“請進。”
兩人相繼進了門,離憂關上房門,指了指沙發的位置,說:“兩位警官請坐。”
張林打量了打量房間裡的布置,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而徐輝掏出筆記本,徑直坐在了他身邊。
離憂為兩人倒了杯水,和球球一起坐在了沙發上,說:“張警官,你說例行調查,能告訴我是為了什麼案子嗎?”
張林看看球球,說:“離先生,我們接下來的談話,不適宜小朋友聽,能讓他回避一下嗎?”
“那兩位警官等一下,我把他送到鄰居家待會兒。”
“好。”
離憂領著球球來到林丘家門前,抬手敲了敲門,房門很快被打開,白饒出現在兩人眼前。
“白饒,我有點事,讓球球在你家待會兒。”
“好,離叔叔放心,我一定照看好球球。”
“嗯。”離憂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說:“一會兒爸爸來接你。”
“好。”
看著球球進了門,離憂這才返回了自己家,坐到沙發上,他直截了當地說:“兩位警官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離先生,你認識梁建輝嗎?”張林問的也是非常直接。
“原來你們是為了梁建輝的事來的,我也算不上認識他,隻是見過幾次麵,並不熟悉。”
張林和徐輝對視一眼,說:“聽離先生這麼說,是已經知道梁建輝被害的消息?”
離憂解釋道:“我昨天剛在怡和園買了一套房,這事還是從售樓小姐張蘭那裡聽說的。”
“張蘭?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昨天你們不是去售樓處例行調查嘛,我給張蘭打電話詢問買房的事時,她正在接受詢問,就沒接電話,後來她回電話跟我解釋原因,我才得知了這件事。”離憂頓了頓,接著說:“張警官,聽說和梁建輝一起被害的,還有一個售樓小姐,是嗎?”
“這事也是張蘭跟你說的?”
“是啊,說來也巧,那天我和朋友去看房,和這個售樓小姐發生過口角……”離憂將那天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說:“說實話,當時那和售樓小姐說話太難聽,我就想把買房的合同甩到她臉上出口氣,可張蘭說她也死了,我才知道這事。”
“8月20日晚上10點到12點,你在什麼地方?”
“你們懷疑我是凶手?”離憂微微皺了皺眉頭。
徐輝解釋道:“離先生,我們是例行調查,但凡和梁建輝、劉蓉有過交往的人,都在我們調查的範圍內。”
離憂當然知道,剛才的反應是他演出來的。他緩了神色,說:“那天下午回到家,我和球球就沒再出門,你說的那個時間,我們已經上床睡覺了。”
“有誰能證明嗎?”
“家裡就我和我兒子。不過我們小區的監控設備比較完善,電梯和樓梯間都有攝像頭,兩位如果不信,可以調監控看了一看。”
張林點點頭,說:“離先生是怎麼認識梁建輝的?”
“我們算不上認識,就是因為一點事,發生過口角。”離憂又將在附小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這個梁建輝的人品真是一言難儘,跟到夜市又對我一頓冷嘲熱諷。我就想著這種人肯定沒少乾壞事,就說‘你印堂發黑,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我原本隻是想嚇嚇他,結果他聽了以後,就一副心虛的模樣,坐上車就走了。我當時就想他肯定虧心事做多了。”
聽離憂這麼說,張林不禁微微皺眉,說:“你說這些的時候,他的反應很大?”
離憂點點頭,說:“是啊,當時他左看右看,就好似見了鬼一樣,開車就走了,當時那個麻辣燙的老板娘也在。而且後來梁建輝不僅給我打了電話,還來我家找過我。”
“既然你們都算不上認識,那他來找你乾什麼?”
“那天早上我和球球去晨練,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一個人滾了進來,當時嚇我一跳,後來看清原來是梁建輝。其實在他來找我之前,曾給我打過電話,說他真的撞了鬼,還求我幫他驅鬼。我當時就是嚇他,哪裡會什麼驅鬼,就掛了電話,還把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哪曾想他竟然追到了家裡,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得知了我的住址。”
“他來找你就是求你幫他驅鬼?”這次說話的負責做記錄的徐輝,他臉上的表情滿是不可思議。
“沒錯,就是來求我幫他驅鬼的。兩位警官,你沒看他當時那副模樣,哪像個收入不錯的白領,邋遢的還不如街邊的乞丐,整個人神經兮兮的,一直嚷嚷著有鬼,而且還是個女鬼。”
“女鬼?”張林和徐輝對視一眼,問:“他有沒有說那女鬼長得什麼模樣?”
“我問他認不認識那個女鬼,他說不認識,我問他女鬼長什麼樣,他說長頭發,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離憂猶豫了猶豫,說:“張警官,不瞞你說,我懷疑梁建輝認識這個女鬼。”
“哦,怎麼說?”
“當時我問他認不認識女鬼的時候,他的神色很不對,一看就知道在撒謊。我懷疑梁建輝身上有人命,那個女鬼就是被他害死的。”
“他還說了什麼?”
“當時我見他這副模樣,就想詐他,可惜他死咬著不說,最後我沒辦法了,也不想他再糾纏我,就說要報警,剛剛還死賴著不走的人,一聽我要報警,神色立馬慌了,轉身就走了。如果說他身上沒事,打死我也不信。”
徐輝皺著眉頭問:“那你怎麼不報警?”
“徐警官是吧,不說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就算他真的殺了人,我一不知道他殺了誰,也不知道在哪兒殺的,更沒發現屍體,你說我去報警,有誰會信?”
徐輝一噎,訕訕地說:“那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
“我做了啊。後來我陪朋友去看房,是張蘭接待的我們,她說她朋友突然沒了消息,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梁建輝提到的那個女鬼。我就問她那個同事是不是長頭發,有沒有紅色連衣裙,她說是,我一聽不對勁,就讓她去派出所報了警。”
“那你有沒有跟張蘭提到過梁建輝見鬼的事?”
離憂搖搖頭,說:“這個我沒說,我怕人家當我是神經病。”
“梁建輝從你這兒離開以後,有沒有再給你打過電話?”
“沒有。張警官,我懷疑梁建輝的死,十有八九和餘曉曉的失蹤有關。”離憂在有意無意地引導張林的思緒。
“餘曉曉?”
“就是張蘭失蹤的那個同事。對了,張警官,梁建輝是怎麼死的,他和那個售樓小姐是什麼關係,他們怎麼會一起被害?”
“抱歉,有關案情的信息,我們不方便對外透露。”
離憂點點頭,說:“了解,那我不問了。”
“離先生,梁建輝和劉蓉在死前都與你發生過爭執,在沒排除你的嫌疑之前,希望你不要離開華康。”
“隻因為幾句口角,我至於殺兩個人嗎?張警官,你們還是彆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我們也是按程序辦事,還請離先生配合。”
“我現在可以配合,但最近我接了一份工作,過段時間應該會去外地,還請你們也體諒一下,儘快排除我的嫌疑。”
“離先生放心,我們會的。”張林和徐輝站起身,說:“今天打擾了,如果有需要,我們隨時會過來和離先生核實情況。”
“好,不過來之前麻煩打個電話,我不一定在家。”
“好。”張林和徐輝沒再多留,離開了離憂家。
看著他們進了電梯,離憂轉身來到林丘家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來啦。”球球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緊接著就聽到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
房門被打開,球球從裡麵走了出來,抱住了離憂的身子,說:“爸爸,你忙完啦。”
白饒也跟著走了出來,說:“離叔叔。”
離憂笑著說:“今天謝謝你了,白饒。”
白饒擺擺手,說:“離叔叔不用客氣,我很喜歡球球,以後如果離叔叔有事,隻管將球球交給我照看就成。”
球球卻皺起了眉頭,說:“爸爸,我們回家吧。”
離憂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看著白饒說:“你舅舅又出門了嗎?”
白饒期待地看著離憂,說:“舅舅今天有事,家裡就隻有我一個人。”
“那中午我做好午飯,給你送過來,你就不用出去買了。”
離憂明白白饒的意思,隻是他發現球球似乎不太喜歡白饒,所以就當做沒看懂他的意思。
“那謝謝離叔叔了。”白饒漂亮的眼睛裡閃過失望。
“球球跟哥哥再見。”
“哥哥再見。”雖然不喜歡白饒,但球球還是禮貌的和他打了聲招呼。
“球球再見。”
離憂沒再多說,和球球一起回了家。
“爸爸,警察叔叔過來找你,是為了梁建輝和劉蓉被害死的事嗎?”
球球能猜到他們的來意,離憂一點也不奇怪,說:“嗯,說是例行調查,說起來梁建輝和劉蓉死前都和我發生過不愉快,被懷疑也是應該的,隻是沒想到他們排查的這麼快。”
“那爸爸怎麼說的?”
“我就把梁建輝見鬼和餘曉曉的失蹤聯係了起來,將警察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那他們都發現了什麼?”
“我有試著問,可他們的嘴巴很緊,絲毫不透露。”
“那爸爸覺得這個凶手會是誰?”
離憂想了想說:“我覺得這個凶手十有八九是在為餘曉曉報仇,推測他應該是餘曉曉的朋友,或者親人。”
球球的眉頭皺緊,說:“張蘭阿姨不是說,餘曉曉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嗎?”
離憂笑了笑,說:“有沒有親人,都是張蘭在說,我們又不清楚。”
球球一怔,隨即說道:“爸爸是懷疑張蘭阿姨有問題?”
“我是有點懷疑她。試想一下,如果我突然失去聯係,你會怎麼做?”
“我會去找爸爸,無論爸爸去了哪裡,我都要去找,直到找到為止。”
“在張蘭談起餘曉曉的時候,可以看得出,她和餘曉曉的關係很好。如果好朋友突然失蹤,還失蹤了那麼久,任誰都會起疑心,然後想各種辦法去找。可張蘭除了難過外,卻並沒有一絲一毫想要報警的打算,從這點上我猜測,張蘭在餘曉曉失蹤後沒多久,就已經知道了她被害的事實。”
球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困惑地說:“那前天她為什麼又去報了警?”
“因為我提出了懷疑,讓她不得不去報警。”
“既然報了警,那她為什麼還要殺人,直接把餘曉曉的屍體交出去,讓警察去查不好嗎?”
“有兩種可能,一是餘曉曉的屍體並沒有被找到,如果沒有屍體,就沒辦法認定一個人死了,就很難定梁建輝的罪。二是凶手恨梁建輝,與梁建輝之間還有私怨,新仇加舊恨,讓她非殺了梁建輝不可。”
“那爸爸覺得她是屬於哪一種?”
“我覺得應該是第二種。從張蘭提起梁建輝時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對梁建輝是厭惡至極,甚至連掩飾都掩飾不了,應該是梁建輝對張蘭做了某些事,所以才會引起張蘭這麼強烈的反感。”
“可是張蘭怎麼可能同時殺得了兩個人?”
“正常來講是不太可能,但使用一些手段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完成。不過也不排除她還有同謀的可能。”
“感覺好複雜哦!”球球撓了撓小腦袋。
離憂長出一口氣,說:“這可是人命案,而且還死了兩個,當然會很複雜。不過咱們不是警察,沒有權利過問,掌握的線索也有些見不得光,所以隻能給與適當的引導。”
球球點點頭,轉移話題道:“爸爸,那個白饒好奇怪,我不喜歡他。”
“怎麼了?你好像對他很排斥。”
“今天晨練的時候,我又感受到了他對爸爸的敵意,可當我看過去,那敵意又消失了,他分明就是在演戲,我不喜歡他。”球球的小眉頭皺得死緊。
離憂拉著球球坐到沙發上,說:“我給你看個東西。”
離憂將自己的發現,一一給球球看了一遍。
球球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說:“那個人竟然真的找來了?”
“是啊,早知道我回來就搜索他的信息了,那樣咱們也不用猜來猜去了。”
“那他為什麼會對我有敵意?”球球不接地問。
“你現在的身份是我兒子,他以為我結婚了,所以才對你有那麼點排斥。”
球球一知半解地點點頭,說:“那這麼說白饒是他的劇本精靈,可他為什麼還會對爸爸有敵意呢?”
離憂搖搖頭,說:“這個我也沒想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應該不會對我們不利。”
“那可不一定哦。”球球皺了皺小鼻子,說:“爸爸,這可是在現實世界,現在的你就是真實的你,如果你一直不答應他,而他又對你不死心,說不定會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比如白饒的異能。”
離憂怔了怔,隨即笑著說:“你說的沒錯。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那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球球拍拍小胸脯,說:“爸爸放心,我保證一定看好了白饒,不給他使用異能的機會。”
“好,有球球在,就有安全感。”
下午,沈嘉航的爸媽拎著行李箱去了怡和園,離憂和球球陪著他們去買了些生活用品,還有滿滿兩大袋的食材,將冰箱塞的滿滿當當。
晚飯,離憂和球球就在怡和園吃的,吃完飯收拾好碗筷,又陪老兩口聊了會兒天,他們這才回了家。
離憂剛打開房門,隔壁的門就開了,林丘探頭看了出來,看見是他笑了笑,說:“離憂,你回來了,正好我有事找你,方便聊聊嗎?”
離憂看了看時間,說:“好啊,那你來我家吧。”
林丘點點頭,緊跟著離憂進了門。
離憂給他倒了杯水,說:“找我什麼事?”
“今天我去林氏拿了合同,你看看有沒有問題。”林丘將手裡的合同遞給離憂。
“這麼快?”離憂接過了合同,翻開仔細地看著,說:“九月份開拍,演員這麼快就定下了?”
“主要是想明年暑假上線,所以開拍的時間不能定的太晚。現在主角定下了,其他配角可以慢慢選。”
“我今天抽空看了原版小說,好像是本耽美小說……”
第133章
“昨晚我看了一下原小說, 好像是一本耽美小說……”
離憂說話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看得林丘一陣緊張,他這麼快弄好合同, 就是怕他反悔, 想在他得知事實之前,先簽合同。
林丘連忙解釋說:“雖然劇本是脫胎於那本小說, 但已經經過了改編,將裡麵的愛情, 改編成了友情, 所以你不用在意那個。”
“可小說中的名場麵幾乎百分百還原了,除了床戲……”
林丘的小心思,離憂哪能不明白, 這麼問也不過是想逗逗他。
不知道怎麼了,林丘一聽離憂這麼說, 莫名其妙地紅了臉,說:“廣電對這方麵要求向來嚴格, 所以這都是正常尺度,不違規。”
見林丘紅了臉, 離憂愣了愣,也不知道這人腦袋裡在想什麼, 反正應該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如果我沒記錯,有一場戲是肖何為了救唐嵐中了暗器,暗器上有毒,是唐嵐用嘴替肖何吸出了毒血,位置是在前胸……”
隨著離憂的講述, 林丘的腦海裡不自覺地有了畫麵, 臉色更紅, 他掩飾性地咳了一聲,說:“是肩膀往下一點的位置,這種情節在電視劇內都是常見的情節,應該是在接受範圍內吧。”
林丘現在的模樣非常形象地詮釋了什麼是‘麵紅耳赤’。
離憂看得心裡直樂,麵上卻甚是不解,說:“你沒事吧,臉怎麼這麼紅?”
林丘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臉,說:“那個,這兩天早出晚歸有點累,可能是發燒了吧。”
“發燒?”離憂起身,伸手摸了摸林丘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皺著眉頭說:“確實有點熱,你等下,我去拿體溫計。”
離憂突然靠近,林丘僵在了原地,臉紅似血,心跳如鼓,完全不像是談過幾次戀愛的人,反而像是個剛成年的毛頭小子。
直到離憂拿著體溫計過來,林丘才回過神來,說:“那個……不用麻煩了,我回去吃點藥就行,我們還是先談合同吧。”
離憂將體溫計遞了過去,說:“你試體溫,不妨礙我看合同。”
見離憂堅持,林丘隻能將體溫計拿了過來,夾在了腋下,說:“合同上你還有什麼疑義嗎?”
“沒什麼疑義。”離憂搖搖頭,說:“片酬優渥,條件優厚,我挑不出絲毫毛病。隻是……”
“隻是……什麼?”林丘的心緊跟著提了起來。
“你之前也說了,這本小說有龐大的粉絲群,劇情經過這樣改編,很容易被罵,從而累及出演的演員,我們怕是要頂著巨大的壓力。”
“這個你放心,合同內都有保密協議,其中就包括不得透露任何演職員的信息,否則就會以違約處理。”
離憂怔了怔,隨即低下頭仔細地看了看,果真看到了林丘所提的協議條款。他不禁笑著說:“看來是我多慮了。”
“那……如果合同沒有問題,你就簽了吧。”林丘期待地看著離憂。
“那……帶筆了嗎?”
“帶了。”林丘怔了怔,連忙從口袋裡拿出筆遞給離憂。
離憂接過筆,在合同上簽了名字,自己留了一份,另外一份遞給了林丘,伸出右手,說:“好了,那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林丘連忙伸手握住了離憂的手。
“哢嚓”一聲,體溫計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林丘看了看地上的體溫計,訕訕地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忘了還在量體溫。”
離憂鬆了手,伸手摸了摸林丘的額頭,說:“沒關係,我想你現在應該也用不上了。”
林丘的臉色一紅,尷尬地笑了笑,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說:“那個……很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
“等等。”離憂叫住了林丘。
“怎麼了?”林丘回頭看向離憂。
離憂看了看桌上的合同,說:“你忘了合同。”
“哦哦。”林丘連忙拿起了合同,說:“這兩天忙的昏了頭,記性有點不大好,那什麼,我先走了,晚安。”
看著林丘手忙腳亂的模樣,離憂差點破防,強忍著笑意,說:“晚安。”
林丘回到家裡,不禁一陣懊惱,小聲說:“林丘啊林丘,瞧你這點出息,你好歹談過幾次戀愛,怎麼還這副沒見過世麵的德性。”
白饒從房間裡走出來,見林丘這副模樣,好奇地問:“臉紅成這樣,你都乾什麼了?”
林丘白了白饒一眼,很快恢複平靜,說:“關你什麼事。”
林丘說完,拿著合同就回了房,彆以為他不知道,如果他說出來,白饒指不定怎麼調侃他呢。
球球蹭到離憂身邊,好奇地問:“爸爸,什麼是耽美小說?”
光顧著逗林丘,離憂完全忘了球球的存在,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耽美小說是寫同性之間愛情的小說。”
“同性之間?”球球眨了眨眼睛,說:“爸爸,你是不是也喜歡上林丘了?”
離憂怔了怔,麵對球球明亮的大眼睛,竟有些心虛,下意識想反駁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沉默了一會兒,說:“也不能算是喜歡,隻是不反感。”
“爸爸,那以後你和林丘在一起,是不是就不要球球了?”球球明亮的眼睛裡滿是不安。
離憂伸手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安撫地說:“怎麼會?你可是我兒子,我就算不要誰,也不會不要你。”
球球抱住離憂的腰,撒嬌地說:“爸爸,不管以後你和誰在一起,都不能不要球球,球球就隻有爸爸。”
感受到球球的不安,離憂心裡一揪,抱緊了他,說:“好,爸爸答應你,除非我們的球球長大了,想要自己飛了,否則絕不放開球球的手。”
“爸爸真好!”
離憂抱起球球,說:“走吧,咱們去洗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球球開學的時間,沈嘉航的爸媽正式入住了怡和園,可沈嘉航卻因為林丘的‘特殊照顧’,行程被安排的滿滿的,連好好睡覺都是奢侈,更彆提回家了。
開學第一天,離憂溜達著送球球去上學,看著他背著小書包,邁著小短腿越走越遠,離憂心裡竟有些難過。自從球球出生,就沒離開過他,現在突然離開,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個小時,但他心裡還是有些悵然若失。
“唉!這還沒結婚呢,就體會了一把老父親的辛酸。”
離憂回了家,路過附小的時候,往裡看了看,就在一周之前,附小的校領導就來了個大換血,那個招生辦的主任首當其衝。不止如此,學校裡沒按規定入學的學生全部不予入學,調配到了彆的小學,空出來的名額,按照之前排隊的順序順延,算下來竟有三十多個學生,是送禮走關係進的附小。
當然球球也有一個名額,附小就在他們小區隔壁,隻隔了一條馬路,而且教學質量也有保障,離憂沒有拒絕的理由,順其自然地領了這個名額。
白饒得知這件事後傻了眼,立馬讓林丘幫他調到附中去,隻是附小剛剛出了事,附中那邊的校領導如驚弓之鳥,根本不敢再走關係,直接拒絕了林丘。
林丘是無所謂,反正他的目標又不是球球,他隻要儘了力,至於成不成,那就不關他的事了。白饒見林丘是個沒用的,直接消失了一天,等第二天回來,便拿了附中的入學通知書。
林丘好奇白饒是怎麼拿到入學通知書的,可他無論怎麼問,白饒卻一點口風都不漏,他也隻能作罷,心裡對白饒的身份打了個問號。
離憂剛回到家,就接到了張林的電話,詢問他是否在家,並約定半小時後過來,就梁建輝的案子,問他幾個問題。
半小時後,張林和徐輝如約到訪,離憂將兩個人讓進了門。
張林坐下之後,直截了當地問:“離先生,之前我們詢問張蘭的時候,她說離先生曾說見過梁建輝和餘曉曉在一起,當時餘曉曉就穿著一條紅色連衣裙,是真的嗎?”
“你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離憂抱歉地笑了笑,說:“今天你們算是白跑一趟了,那件事是假的,我是故意那麼說的,就是想讓她去報警。”
張林一愣,和徐輝對視一眼,說:“離先生,你這話我沒聽懂,為什麼你覺得說了這件事,張蘭就去會報警?”
“這餘曉曉都失蹤一個月了,張蘭竟然沒想到她出事,這一點我是怎麼也想不通,梁建輝撞鬼的事,我怕說了她不信,就編了這件事,目的就是想讓她儘快去報警。”
見張林不說話,離憂出聲問:“張警官,你們找到餘曉曉了嗎?”
張林想了想,說:“餘曉曉現在還處於失蹤狀態,她老家宇陽那邊也沒有消息。”
離憂篤定地說:“肯定沒消息,這個餘曉曉肯定是被害了,凶手就是梁建輝。”
“隻要屍體一天沒找到,我們就不能斷定餘曉曉是死是活。”
“那梁建輝和劉蓉被殺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張林沒回答,反而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給離憂看。
視頻裡是電梯,電梯的顯示屏顯示到了21層,電梯門打開,卻沒人進去,然後電梯門關上,1層的電梯按鈕亮了,緊接著電梯下行,到達1層電梯門打開,最後關上。
離憂心裡‘咯噔’一聲,這分明就是他們單元樓電梯監控拍攝的視頻,驚愕地說:“這是怎麼回事,靈異事件嗎?”
張林並沒有回答,再次點開一個視頻,而這段視頻是梁建輝所在小區的電梯監控所拍攝的視頻。
離憂臉上的驚愕更甚,說:“張警官,這……這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這個世界上真有鬼?”
張林仔細地看著離憂臉上的表情,除了驚愕以外,還隱隱帶著幾分好奇和害怕,這是人在麵臨未知時的正常反應。
“第一段視頻是這個單元樓電梯內的監控視頻,第二段視頻是梁建輝所住單元樓電梯內的監控視頻,這兩段視頻都是案發當晚拍攝的。第一段視頻10點45分,電梯先上行來到21層,電梯門打開卻沒人進入,電梯門合上,一層的按鈕亮起,電梯下行到達一層,電梯門打開。11點35分,電梯門打開,21層的按鈕亮起,電梯上行到達21層,21層就是離先生所在的樓層。”
“張警官的意思是那個鬼來找我了?”離憂四下看了看,說:“這不應該啊,我又不認識餘曉曉,她來找我乾嘛?”
“第二段視頻11點01分,電梯間的門打開,卻沒人進來,隨後跟進來的男人四下看了看,神色顯得有些慌張,隨後進了電梯,在男人按了30層的按鈕,隨即25層的按鈕也亮了,25層就是梁建輝所在的樓層。而從離先生所在的小區,到梁建輝所在的小區,騎車的話需要15分鐘左右。”
離憂的神情怔了怔,隨即說:“張警官,你不會以為這個鬼是我吧?”
張林這些天一直在被這個問題困擾著,他從小建立的世界觀,不容許他往靈異方麵去想,可視頻中經過鑒定,並沒有被篡改的痕跡,科學並不能解釋這詭異的視頻,他不得不往靈異方麵去想。
“離先生,你和梁建輝、劉蓉有過節,而且這事又發生在你和梁建輝所在單元樓內,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離憂聽得一陣哭笑不得,站起身走到張林身邊,說:“張警官,你摸摸我,有體溫,有心跳,是個實實在在活著的人。況且,我根本沒有殺他們的動機啊,難不成就因為幾句口角?如果我真是這種變態,怎麼會就死他們兩個?況且那是電梯,是機器,是機器就可能出現故障,你總不能因為這個懷疑我吧。”
張林一陣語塞,他也無法說服自己。
見張林沉默,離憂接著說:“張警官,看你們來找我,就知道案件肯定僵住了。如果你們實在找不到突破口,不妨按照我說的思路查一查,或許能有意外的收獲呢。”
徐輝合上筆記本,說:“隊長,我覺得離先生說的有道理,反正咱們現在已經進入了死胡同,不妨換個思路去查。”
“雖然我沒做過警察,但平時也愛看推理小說,我覺得梁建輝和劉蓉的死,肯定和餘曉曉的失蹤有關,而且十有八九這個凶手就是在給餘曉曉報仇,你們先從餘曉曉的朋友和親人入手調查,或許很快就能找到突破口。”
“隊長,我們……”
張林打斷徐輝的話,說:“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張警官,我能問一下梁建輝和劉蓉分彆是怎麼死的麼?”
張林沉默地看了離憂一會兒,說:“梁建輝是受到極度驚嚇,導致心律失常……通俗點講就是被嚇死的。”
“被嚇死的?”離憂驚愕地看著張林,說:“難不成他沒說謊,真的撞見了鬼?”
“梁建輝生前服用過抗精神病類的藥物,應該是服用後,產生了幻覺。”
“抗精神病類的藥物?怪不得那天他來找我,總感覺神經兮兮的,原來是在吃這種藥啊。”離憂停頓了停頓,佯裝困惑地說:“這也不對啊,那天在附小,我跟梁建輝碰麵的時候,他精神很好,紅光滿麵的,可沒過兩天,就突然神經兮兮的,這變化也太大了吧,他是不是服藥過量,或者吃錯藥了?”
“你是說當時在附小和他見麵時,並沒有發現他精神異常?”
“沒有啊,很正常。張警官,你們法醫科不是都要做藥檢嘛,就沒查出藥物過量,或者服錯藥的情況嗎?”
“沒有。”張林若有所思地搖搖頭。
離憂見狀接著問:“那劉蓉是怎麼死的?”
“劉蓉是被人用刀捅死的。”
離憂隨口問道:“那他們倆誰先死的?”
張林一怔,隨即抬頭看向離憂,說:“你怎麼這麼問?”
離憂疑惑地看著張林,說:“難道兩個人是同時被殺,凶手有兩個?”
張林呢喃著說:“他們兩個誰先死的……”
離憂見狀訕訕地笑了笑:說:“張警官,我就是隨便問問,你要是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過。”
“你問的很好!”張林的眼睛像是被點亮了一樣,閃爍著興奮的光,說:“徐輝,走,回隊裡。”
徐輝連忙應聲,緊跟著張林走向門口。
離憂見狀連忙說:“張警官,5號我就要進劇組了,要去武陽,大概要三個月以後才能回來,事先跟你說一聲,以免你們找不到我。”
“武陽什麼地方?”
“不好意思,張警官,我們簽過保密協議,不能透露太多,不然就算違約。”
張林點點頭,說:“那你的手機要保持暢通,要保證我們能聯係到你。”
“這個沒問題,但可能不能及時接聽,畢竟拍戲的時候不能帶手機。不過事後我會及時聯絡張警官。”
“好,那我們先走了。”
“兩位警官慢走。”
……
“爸爸,明天你就要走了,我想跟著你。”球球窩在離憂的懷裡,緊抱著不撒手。
離憂安撫地說:“你不是要做學霸嘛,不上學怎麼做學霸?我以後還得靠你來養呢。”
“我看了所有課本,我都會了,可以不用去上學。”
離憂怔了怔,隨即從他的書包裡掏出課本,隨意地問了幾個問題,球球都能對答如流。
離憂轉念一想,球球的泡泡都能分解藥物的成分,小學一年級的問題,怎麼可能難得到他。
“可這一去就是三個月,你總不能請一個學期的假吧。”
說實話,一想到要和球球分開三個月,離憂心裡也不好受。
“我可以留個□□,讓他替我去上學,而我就和之前在劇本世界一樣,隱身在爸爸身邊,這樣不就好啦。”
看著球球期待的眼神,離憂心裡一軟,說:“好吧,就按你說的做。”
“耶!謝謝爸爸!”球球高興地在離憂臉上親了一口。
“走吧,去收拾東西。”
第二天一早,球球便弄了個替身出來,而他自己則化成本體,縮小到拳頭大小,隱身趴在離憂的肩上,和林丘一起坐上了去往武陽的飛機。
下了飛機,坐上來接他們的商務車,晃晃悠悠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了目的地-華盛酒店。
張京親自在酒店門口迎接,見兩人下車,微笑地走了過來。
離憂連忙打招呼道:“張導。”
張京點點頭,朝離憂笑了笑,看向林丘說:“你們倒是準時的很。”
“守時是一個人最基本的品質。”林丘好奇地說:“聽張導的意思,是還有演員沒有到位?誰這麼大膽,敢放張導的鴿子。”
“於楠。說是檔期沒安排好,要推遲兩天才能來劇組。這也難怪,最近他參演的劇在熱播,架子大了點,倒是也能接受。”張京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
“於楠?”林丘微微皺眉,說:“是誰?怎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這個大忙人,怎麼可能記得這些,他是做短視頻出名的網紅,最近接了幾部戲,算是進了圈子,我覺得他的演技還不錯,就邀請他出演木青。”
“木青是男二,戲份不少,他什麼時候進組,確定了嗎?”
“最快也得後天。不著急,我們先定你們的造型,拍定妝照。”
離憂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說話,以張京的身份能出來迎接,都是因為他身邊跟著林丘,這可是投資人,當然得捧著,這些他都懂。
林丘唯恐離憂不自在,說:“那我們進去吧,坐了這麼久的車,也夠累的。”
三人相繼進了酒店,來到房門前,張京笑著說:“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開始你們就要忙了。”
“好,麻煩張導了。”
張京離開,林丘看向離憂,解釋說:“離憂,你彆介意,張導這人慢熱,和你不熟悉,等相處久了,就不會這樣了。”
“我明白。”離憂指了指自己的房間,說:“那我回房了。”
“好,你先休息會兒,待會兒我叫你一起下去吃飯。”
離憂點點頭,拿著房卡進了門。看著麵前的房間,離憂不禁有些驚訝,這竟然是個套房,空間大不說,布置也非常豪華,地上鋪著厚重的地毯,柔軟又乾淨,走在上麵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各式家電更是應有儘有。他拍了這麼多年的戲,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這肯定是林丘給他的特殊優待。
“球球,幫我查一下,這房間安不安全,有沒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爸爸放心,交給我了。”
球球輕巧地跳了下來,坐在地毯上吐出十幾個泡泡,泡泡在房間裡到處飛著,最後停在了頭頂那個豪華的吊燈上。
離憂搬了把椅子上去查看,在吊燈的水晶裝飾裡找了半天,才找到針孔攝像頭。
“爸爸,浴室也有。”
離憂又轉身去了浴室,浴缸的水龍頭下麵,有個玻璃裝飾球,裡麵有個針孔攝像頭。
“布置的倒是精巧,再仔細找找,看看還有沒有。”
球球又讓泡泡找了一遍,沒有再找到其他的,離憂這才轉身出了門。
來到隔壁林丘的房間,離憂抬手敲了敲門,很快裡麵傳來應門聲,緊接著林丘就開了門。
“離憂,找我有事?”
離憂看了看林丘,緊皺著眉頭說:“你換衣服了?”
林丘看了看自己的上衣,說:“換了件上衣,怎麼了?”
“入住酒店,你都不檢查房間麼?”
一想到林丘換衣服的過程被拍了下來,離憂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檢查了啊。”林丘隨即反應了過來,說:“你的房間有問題?”
第134章
“你的房間有問題?”
離憂點點頭, 說:“有兩處針孔攝像頭,藏的很隱秘,一般發現不了。”
林丘一聽黑了臉, 見離憂還是原來那身衣服, 又鬆了口氣,說:“你幫我看看我的房間。”
離憂跟在林丘身後進了門, 伸手捏了捏身上的球球,球球應聲, 吐出泡泡在房間裡檢查著, 而離憂則順著泡泡飛去的方向,裝模作樣的轉悠著,竟在同樣的位置發現了針孔攝像頭。
林丘的臉色黑如鍋底, 直接給前台打了電話,前台小姐一聽頓時慌了神, 這可是他們的vip套房的房客,可是怠慢不得, 連忙通知了客房經理,十分鐘後, 客房經理帶著人來了林丘的房間。
“邱先生您好,我是客房部的經理張堅, 您有什麼問題直接和我說就行。”
林丘麵無表情地看著張堅,說:“有扳手嗎?”
張堅被問的一愣,連忙說:“有,有,邱先生稍等, 我這就讓人去拿。”
身後的服務生連忙轉身去拿扳手, 張堅笑著說:“邱先生, 咱們酒店有專門的維修工,房間裡如果有什麼東西壞了,您直接跟我說一聲就行。”
林丘也不說話,就站在走廊的位置。
張堅見林丘這副表情,心裡不禁打鼓,卻也沒再多問。
很快,服務生就拿了扳手過來,張堅見狀連忙接過來遞給林丘,說:“邱先生,您要的扳手。”
林丘二話不說接過扳手就來到了浴室,一揚手將浴缸上方那個玻璃球裝飾砸了個稀碎,頓時露出了裡麵的針孔攝像頭。隨後‘哢嚓’一聲,愣住的張堅猛然回頭,看到了離憂剛剛放下的手機。
林丘指著針孔攝像頭,說:“這是怎麼回事?”
張堅頓時有些晃神,連忙解釋道:“邱先生,是我們的失職,沒想到竟然有人在房間裡安裝了這個,我們馬上處理,保證不會泄露邱先生的隱私。”
“我已經報警了。”
“邱先生,這事我們酒店並不知情……”
林丘打斷張堅的話,說:“一句不知情,就想推卸責任?不說我們是公眾人物,就算是普通人住酒店,你們也有責任保障顧客的隱私和安全吧。”
“邱先生,我們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妥善解決,也會對您進行適當的補償,還請邱先生不要對外宣揚,畢竟我們還要營業……”
張堅話還沒說完,他拿的對講機就響了起來,裡麵傳來前台小姐的聲音,“經理,經理,派出所的民警來了,說是有人報了警。”
張堅抬頭看了看林丘,說:“讓他們進來吧。”
兩分鐘後,出警的民警也來了,詢問情況後,查看了浴缸上的針孔攝像頭。
“警察同誌,這房間內不止這一個,我們還找到了一個。”
民警一怔,隨即問道:“在哪兒?”
林丘帶著民警來到了客廳,在華麗的歐式吊燈上,找到了針孔攝像頭。
民警見狀轉頭看向張堅,說:“你是酒店的負責人?”
張堅連忙回答道:“警察同誌,我是客房部的經理。”
“這針孔攝像頭是怎麼回事?”
“警察同誌,對於這個我們完全不知情,這肯定是某個客人在入住酒店的時候安裝的。”
林丘接著說:“警察同誌,不止我這一個房間,隔壁房間同樣的位置,也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隔壁房間?”民警的眉頭皺緊,看向張堅的眼神變得不善。
“是,同樣的位置,我懷疑這房間的攝像頭不是客人安裝的那麼簡單,所以才報了警。”
張堅一聽,連忙反駁道:“不是,邱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酒店是開門做生意的,怎麼可能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你不用這麼著急反駁欲咥,我隻是合理懷疑,無論是這個燈,還是浴室裡那個玻璃裝飾球,都嚴絲合縫,完全看不出另外安裝的痕跡,而且相鄰的兩個房間相同的位置,都發現了針孔攝像頭,這難道還不說明問題嗎?”
張堅一陣語塞,卻不得不反駁,說:“這也隻能說明安裝針孔攝像頭的人很專業,不能說明就是我們酒店安裝的……”
林丘不想再聽張堅廢話,和離憂一起通知了劇組其他人,並在張京的房間同樣的位置,找到了針孔攝像頭。
張堅一看頓時閉了嘴,接連三個房間在同樣的位置,都出現了針孔攝像頭,他自己心裡都開始打鼓,說什麼彆人也不會信。
兩個民警對視一眼,說:“你通知所裡,我去隔壁房間看看。”
“好。”
劇組的人見狀議論紛紛……
“幸好我們今天剛來,否則萬一被人拍了不雅視頻,那不就完了嗎?”
“是啊是啊,如果這針孔攝像頭是酒店的人安裝的,那以前住在這兒的人不就遭殃了嗎?”
“我按照網上教的,用手機相機在房間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這次可多虧了邱晨,不然咱們劇組有一個算一個,都完了。”
“這酒店是個黑店,就應該馬上關停,太可惡了!”
……
很快,派出所的增援到了,除了林丘、離憂和張京的房間是商務套房以外,還有兩間,也分彆在同樣的位置,查出了針孔攝像頭。派出所的人拿著專業儀器,又在其他客房進行尋找,分彆在消防煙感器上發現了針孔攝像頭。
眼看著事情鬨大了,張堅不得不給酒店的負責人打電話。
未免劇組信息因此被爆出來,張京和林丘商量了商量,決定進駐附近的一家小型的度假村酒店,和酒店的老板商量過後,劇組便將整個酒店包了下來,一個小時後就住了進去。
當然,在住進去之前,離憂以及其他人在酒店房間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針孔攝像頭後,才放心地住了進去。
離憂的房間照舊在林丘房間隔壁,張京的房間在林丘房間對麵,房間雖然不如之前酒店房間大,也不如他們那裡的設施齊全,到底沒有安全隱患,再加上除了酒店的人員,都是劇組的人,做起事來也方便。
林丘並沒有再管酒店方麵的事,不過保留了對酒店追責的權利,讓他的助理唐寅去負責交涉。
收拾停當,終於有時間好好歇一歇,離憂正躺在床上享受球球的按摩,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球球停下肉乎乎的小爪子,從離憂的身上跳了下去。
離憂從床上爬起來,來到門前打開了房門,隨後讓開門口的位置,說:“有事進來說。”
林丘應聲,緊跟著走了進來,說:“離憂,你不怪我吧。”
離憂被問得一愣,說:“怪你什麼?”
“我沒說是你發現的針孔攝像頭。”
離憂聞言笑了笑,說:“我為什麼要怪你?怪你沒讓我出風頭嗎?還是怪你保護我?”
林丘怔了怔,嘴角忍不住揚起,說:“你知道?”
離憂挑了挑眉,說“你覺得我傻?”
林丘有些無措地說:“不是,我隻是怕你誤會。”
“如果是個彆房間出現這種狀況,可以解釋為是入住的客人安裝的,但事實卻不是,這說明這件事很有可能是酒店本身有問題。這酒店在武陽當地很有名,也經營了很多年,竟然能安然無恙至今,隻能說明他背後有人。你主動把麻煩攬上身,是為了保護我,我怎麼可能不明白。”
林丘聽離憂這麼說,心裡美滋滋的,他愛死了這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你明白就好。”
“謝謝你,邱晨。”離憂認真地看著林丘,說:“不過以後彆那麼傻,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彆忘了你也是個普通人,如果出了事,那些關心的人得多擔心。”
“你放心,我不是聖人,也不是誰都幫。”
隨口的一句話,卻離憂的心一陣顫動,說:“那你為什麼幫我?”
“因為我……”到嘴邊的話,被吞了回去,林丘笑了笑,說:“因為我們是朋友啊,朋友之間不就該互幫互助嘛。”
離憂心裡一陣好笑,在劇本世界就豁的出去,張口喜歡閉口愛的,一到現實世界就慫了。
離憂點點頭,說:“你說的沒錯,朋友之間就該互幫互助。”
離憂說完就沉默了下來,林丘也沒想到合適的話題,房間裡的氣氛頓時尷尬了下來。
“那個……”兩人異口同聲。
林丘連忙說:“你先說吧。”
“這兩天我一直都在留意網絡上有關拍攝這部劇的新聞,大部分粉絲都非常排斥,甚至在網絡上發表抵製的言論,我怕拍出來以後,播出方麵會受影響。”
離憂確實一直在留意這方麵的新聞,甚至主動去翻看評論,小說粉絲的態度非常強硬,甚至掀起了抵製的活動,這不得不讓離憂擔憂。
“這幾年但凡大火的電視劇,在開拍前都會被質疑,甚至是排斥,投資方和演員都承受很大的壓力。但反過來想,有人質疑,就說明有人在關注,有人關注,那這部劇就有大火的可能。”林丘篤定地看著林丘,說:“離憂,我敢肯定,以你的演技出演這部劇,明年夏天你在娛樂圈的地位,一定翻天覆地。”
“那你呢?彆忘了你也是主角,就不想大放異彩麼?”
“我……我不在意這個,如果不是遇到好的劇本和好的對手,我不會出演。”林丘說的時候有些心虛,不自覺地紅了臉。
“邱晨,你的本職工作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搬到我們小區來?”
林丘一聽,心臟不由提了起來,說:“其實我也是林氏傳媒的員工,平時負責公司藝人的工作對接,因為這個劇本不錯,所以就動了演戲的心思。”
“既然有劇本演員的決定權,那就說明你在林氏的地位很高,應該算是個鑽石王老五,怎麼搬去了我們小區,那裡最大的房子才七八十平。”
被離憂看著,林丘有些緊張,總覺得自己像是被審問的犯人,而離憂是決定他命運的法官,往日裡氣場二米八的霸道總裁,變成了局促不安的小綿羊。
猶豫了一會兒,林丘抬頭看向離憂,說:“如果我說是為了你,你信嗎?”
“為了我?怎麼說。”離憂眼底閃過詫異,隨之是好奇。
正常的反應,想從離憂的表情裡看出什麼,林丘還從來沒成功過,不禁有些氣餒,說:“其實我拿到這個劇本已經很久了,因為原小說有龐大的粉絲基礎,所以在選擇演員方麵,一定要儘可能接近小說的人物設定。這段日子,我一直在尋找演員,可始終沒找到合適的,直到我在網上看到你的視頻,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認定了你……是我要找的男主角。”
離憂眼底閃過笑意,說:“所以你搬到我們小區,還住進我家隔壁,就是為了接近我,讓我接這個劇本?”
“是啊,順便培養感情……”林丘脫口而出,說出了心裡話。
“培養……感情?”
見離憂皺眉,林丘的心臟瞬間提了起來,連忙解釋說:“那個,劇本裡的唐嵐和肖何可是生死之交,當然得培養感情了。”
“這劇本雖然經過了改編,但看過小說後,觀眾都會知道,這是一本耽美小說,再去看裡麵的角色,就會忍不住臆想,甚至磕我們的cp,你就不怕被家裡人看到產生誤會嗎?”
“不怕,我做事,家裡人從來不插手。你也彆擔心,如果你家裡人問起,公司可以幫你解釋。”
“家裡人我倒是不擔心,就是怕被綁定以後,會對我的戀情產生影響。”
“戀情?”林丘怔了怔,隨即問:“什麼戀情?我怎麼不知道?”
“還沒確定關係,隻是聊著感覺還不錯,就想著處處試試,畢竟球球還小,我一個人又忙不過來……”
“爸爸,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球球委屈巴巴地說。
“那就請保姆。”林丘忍不住打斷離憂的話,說:“離憂,你現在正處在事業上升期,好不容易有了出頭的機會,你可不能因為感情的事給毀了。”
“爸爸,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球球連忙應聲,唯恐離憂談了戀愛,就不要他了。
“可感情得來不易,一旦錯過了,就無法挽回。相較於事業,我個人還是比較重視感情。”
“錯過的,都不是命定的另一半,以後肯定還會遇到更好的,但事業不同。你也在娛樂圈呆了這麼久,應該明白演員是青春飯,錯過了可就真錯過了,青春可沒有回頭路。”
“沒錯,爸爸還年輕,感情的事不著急,還是專心事業的好。”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離憂心裡忍俊不止,說:“對了,你有女朋友了嗎?像你這麼好的條件,追求你的女生應該不少吧。”
“沒有。我平時很嚴肅,基本沒有異性敢主動接近我。”
林丘工作時確實非常嚴格,以至於一個月總會有那麼一兩次罵哭員工,男的女的都有。所以即便他長得帥又多金,公司的那麼多女員工,愣是沒人有這個膽兒追他。他那幾個女朋友,都是在公司外的地方認識的。
“那你談過戀愛嗎?”
“談過。”林丘老老實實地點頭,以後終歸會亮明身份,他還沒蠢到在這種問題上撒謊。
離憂佯裝好奇地問:“談過幾次?都是為什麼分手啊?”
“談過三個。沒什麼理由,就是覺得不合適了,就分手了。”
“爸爸,你可是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如果和他在一起不就虧了嗎?”球球的小眉頭皺得死緊。
離憂聞言差點沒笑出聲,說:“三個啊,怎麼沒結婚呢?”
“就是還沒碰到想結婚的那個人。”林丘說話的時候,眼睛直直地看著離憂。
“渣男!爸爸,他都談了三次戀愛了,還不結婚,就是想白占人便宜,你可彆上當。”
球球的語氣實在太搞笑,離憂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林丘被笑得一愣,沒想明白離憂在笑什麼,說:“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不好意思,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
“笑話?”林丘更加不解。
離憂半真半假地解釋說:“球球也不知道從哪看到的,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如果讓他聽到你談了三次還不結婚,估計要說你是渣男了。”
林丘訕訕地笑了笑,說:“球球還真是可愛。”
“小孩子的想法都很單純,不過他說的也沒錯,我也覺得如果不是認定了對方,就不要隨隨便便在一起。”離憂歎了口氣,說:“現在都是速食愛情,‘愛’都說的太輕易。”
“是,你說的沒錯。但這個世界那麼大,人又那麼多,總要慢慢尋找,才能找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期間難免會有其他人出現。況且以前年紀小,對感情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很容易把喜歡當成愛,現在年紀大了,愛就不會那麼輕易說出口,一旦說出口,那就是已經愛的很深很深了。”林丘看著離憂,眼底的感情藏也藏不住。
球球懵懂地問:“爸爸,喜歡不就是愛嗎?”
麵對這樣的林丘,離憂不自在地移開目光,低頭看了看手表,說:“已經這麼晚了,我說怎麼肚子有些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林丘眼底有些失望,卻沒放在心上,突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說:“瞧我這記性,剛才張導說晚上我們大家聚聚,彼此認識認識,晚上七點在餐廳集合。”
“現在已經六點五十了,還好沒遲到,我們趕緊過去吧。”
兩人沒再多說,拿好了東西就出了門。當他們到時,餐廳裡已經坐滿了人,正三三兩兩地說著話。見他們進來,都投去關注的目光,說話聲也小了下來。
離憂臉上帶著微笑,朝著眾人點頭打招呼,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年輕的女生笑著說:“沒事沒事,這不還沒七點嘛,不算晚。”
“確實不算晚,張導還沒來呢,快過來坐吧。”旁邊的青年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離憂轉頭看了看林丘,見他點頭,便徑直走了過去。空著的位置不多,離憂便挨著青年坐了下來,林丘則坐在了他身邊。
青年見狀笑著說:“我叫陳雨,很高興認識你們。”
離憂也跟著笑了笑,說:“我叫離憂,他叫邱晨,很高興認識大家。”
“踩著點來,你這話說的,還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年輕人呐,彆因為有了那麼點名氣就飄了,做人還是得謙虛。”
說話的男人三十多歲,身上穿著一件絲質的白色襯衫,胸前彆著一枚鑽石胸針,說話時把玩著手腕上的手表,甚至連看都沒看離憂一眼。
“劉哥,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人家可是主角,主角來的晚點,那還不是理所應當的嘛。”坐在男人旁邊的女人陰陽怪氣地說:“而且,人家也不年輕了,這孩子都上小學了。在圈子裡熬了這麼多年,這把年紀好不容易拿到一個主角的劇本,您就多體諒體諒。”
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離憂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可不等他說話,旁邊的林丘先開了口,說:“不會說話就彆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離憂轉頭看向林丘,見他臉色沉了下來,心裡有些甜,又有些無奈。
男人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女人見狀連忙說:“哎哎哎,大家都聽聽哎,這劇還沒開拍呢,就開始耍大牌,連話都不讓人說了,這要是真紅了,還指不定成什麼樣呢。”
離憂攔住林丘,微笑地看著女人說:“請問我遲到了嗎?”
女人一噎,隨即說:“約好的七點到,大家都提前過來,以表示尊重,就你們踩著點來,這還不是耍大牌是什麼?”
“踩著點來,那也是七點之前到的,算不上遲到。更何況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道過歉了,這位女士沒聽到?”
“可能是年紀大了,耳背。”林丘在一旁接話,說:“咱們該體諒體諒。”
“你說誰年紀大了?”女人一聽瞬間火了,瞪著林丘就想起來乾仗,突然想起身邊的男人,又撒嬌地說:“劉哥,他們欺負人家,您要跟人家做主啊。”
男人安撫地拍了拍女人,說:“你啊,就是太年輕。人家這麼大年紀,竟然還能演男主,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萬一某個公司的老總找上門,替人家的心肝寶貝撐腰,咱們可惹不起。”
女人一聽,捂著嘴巴笑了起來,說:“是是是,劉哥說的是,我呀就是太不懂事,不像人家那麼豁得出去,不然早就紅了。”
“這紅眼病也是病,得去治。我正好認識一個眼科醫生,收費不高,這位女士放心,你絕對消費的起。”不給女人說話的機會,離憂接著說:“還有,這位女士眼睛不好,總該有些自知之明吧,就算你豁得出去,以你的長相,嘖嘖,怕是倒貼也沒人要。”
“你!出來賣,還……”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一杯水就潑了過來,林丘麵色陰沉地說:“嘴巴太臭,給你洗一洗。”
女人被澆成了落湯雞,男人也被濺了一身,惱怒地說:“你敢動手!”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算個什麼東西!”林丘淡淡地看著他。
女人擦擦臉,梨花帶雨地說:“劉哥,我就是個沒名氣的小演員,他們潑我也隻能忍著。可您不一樣,您可是咱劇組的投資人,他們竟然也不放在眼裡,真是太欺負人了。”
“投資人?”林丘聽到這話,微微皺了皺眉。
“怎麼樣,怕了吧,得罪了劉哥,你們還想做主角,笑話!”
第135章
“怎麼了?”
張京姍姍來遲, 見餐廳的氣氛不對,不禁有些奇怪。
“張導,您可來了, 您看看您都找的什麼人啊, 耍大牌不說,竟然還拿水潑我, 您看連劉哥都被潑了一身。”女人惡人先告狀。
男人不說話,拿著紙巾裝模作樣的擦著身上的水漬。
“誰潑的?”張京眉頭皺起, 看了看圍坐的眾人, 這還沒開始拍攝,就有人開始興風作浪,這種苗頭可留不得。
“是我。”林丘淡淡地應了一聲。
張京一愣, 坐到了林丘的身邊,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丘看了看兩人, 說:“張導,我想問他們是誰。”
“他們是劉超和張婷, 扮演張斐和劉若蘭這兩個角色。”
“張婷說劉超是投資人,這是怎麼回事?”
張京怔了怔, 隨即小聲說:“劉超是劉氏實業老總的弟弟,給劇組投資了一百萬, 說讓他來演個角色,我就給他試了試戲,看著演技還不錯,就把他留下來了。”
“劉氏實業?”
雖然林氏傳媒是主要投資人,但也有小部分投資是彆人投入的, 這事林丘清楚, 但並不清楚具體的投資人是誰。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林丘和張京身上, 看兩人對話時的狀態,好似張京的地位還要低林丘一等一樣,這不禁讓他們在心中猜測林丘的身份。
劉超也看出了不妥,心裡不禁開始打鼓,旁邊的女人也不傻,有些不安地揪著劉超的衣服。
林丘點點頭,說:“這件事我會如實跟林總說的,你隨時做好更換演員的準備。”
張京抬眼看了看劉超和張婷,點點頭說:“好,我會留意的。”
兩人三言兩語決定了更換演員的事,完全將對麵的劉超和張婷當成了空氣。
張婷的臉色頓時變了,看著張京說:“張導,我們可是簽了合同的,如果你們單方麵違約的話,是要付一大筆違約金的。”
林丘淡淡地看著她,說:“你放心違約金不會少你一分。”
張婷一聽慌了神,拉扯著身邊的劉超,說:“劉哥,你快幫我說句話啊,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劉哥……”
“閉嘴!”劉超惱羞成怒地吼道。
張婷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
劉超看向張京,討好地笑了笑,說:“張導,好歹我哥也為這部劇投了這麼多錢,您這說把我換了就把我換了,就不怕……”
劉超臉上雖然帶笑,話裡確實□□裸的威脅。
“撤就撤吧,劇組不缺那點錢。”
張京成名這麼多年,向來都是彆人花錢來請他,還沒有他伸手向人討錢的時候,劉超這話是真的撞到了槍口上,更何況他身邊還坐著林丘這尊金佛。
劉超的表情一滯,轉頭看向邱晨,說:“好好好,今天算我倒黴,但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得罪了哪尊大佛。”
張京看了看林丘,說:“這部劇是林氏投資的,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在座的無論是導演,還是演員都是在給林氏打工,你說你得罪了誰?”
劉超的臉色變了又變,端起了桌上的茶水,看向林丘說:“今天是我劉超有眼不識泰山,在這兒我以茶代酒向你賠個不是。”
劉超說完,仰頭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儘,隨即‘砰’的一聲,將杯子扔到了桌上,說:“不過今天的事我劉超記下了,青山不改流水長流,咱們總有再見麵的機會。”
林丘低頭看著手機,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
劉超被氣的臉色漲紅,狠狠地瞪了林丘一眼,轉身就走出了餐廳。張婷見狀看了看在座的眾人,臉色煞白地起了身,追著劉超跑了出去。
“一點小插曲,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大家一起共事,要勁兒往一處使,齊渝奚心協力拍出好作品,這樣才能共同得利。”張京掃了眾人一眼,警告地說:“如果再讓我知道誰在背地裡搞小動作,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張導放心,大家都是來工作的,當然要聽從張導安排。”陳雨連忙接話道。
眾人見狀連忙應聲,他們可沒有資本和林氏對著乾。
“老板,上菜吧。”張京點點頭,招呼老板上菜。
球球趴在離憂的肩膀上,憤憤地說:“爸爸,那人嘴巴太壞了,我讓泡泡跟上了他,打算給他點教訓。”
離憂微不可查地點點頭,這個劉超說話一股子□□的勁兒,未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確實需要看著點。
沒了攪局的人,餐廳內一片和諧,主要是剛才那一幕威懾力很大,那些想搞事的人重新掂量了掂量,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像這樣的飯局免不了喝酒,可林丘清楚離憂不喜歡酒味,便在一開始就說他酒精過敏,但凡彆人的敬酒,都被林丘擋了下來。眾人紛紛猜測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再聯想他們要拍的劇,不由浮想聯翩。隻是礙於剛才的事,沒人敢說罷了。
一頓飯下來,離憂滴酒沒沾,林丘喝了個爛醉。張京也沒好到哪兒去,喝的醉眼迷離,攬著離憂的肩膀喊‘老弟’。
張京被陳雨扶了回去,離憂則負責送林丘,架起他的胳膊,攬住他的腰,半拖著他走出了餐廳。如果不是怕人閒言閒語,離憂直接抱著他回去了。
“爸爸,他身上好臭啊!”球球皺了皺小眉頭。
“確實臭。”離憂微微蹙眉,但一想到林丘是為了幫他擋酒,心又軟了下來。
架著他來到房門前,林丘讓他靠在牆上,離憂摸了摸他的口袋,卻沒找到房卡,無奈之下隻能將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進門,林丘就一張嘴吐在了地上,嘔吐物的惡臭傳來,離憂的胃也跟著翻騰起來,隻能讓他暫時靠在牆上,自己則跑去了衛生間。
乾嘔了一陣,離憂的胃終於好受了一些,說:“球球,你能不能讓我暫時失去嗅覺?”
“可以。”球球直接讓泡泡包裹住了離憂的鼻子。
離憂驚奇地摸了摸,他現在不僅能呼吸,還聞不到房間裡充斥的酒臭味,鼻子裡吸入的空氣是那麼新鮮,一股淡淡的青草味。
看著地上的嘔吐物,離憂又是一陣惡心,說:“球球,幫我清理一下。”
球球應聲,泡泡飛過,地上的嘔吐物便沒了蹤影。他笑著說:“好了,爸爸。”
離憂再次來到林丘的身邊,看看他被嘔吐物沾染的襯衫,伸手解開了他的扣子,將襯衫脫了下來。林丘的上半身一覽無餘地展現在離憂麵前,他穿著衣服的時候看上去有些瘦,沒想到竟還有腹肌,離憂不禁有些驚訝。
離憂本想就這樣扶他去床上睡覺,誰知剛彎下腰,林丘又吐了,還吐了他一身。離憂雖然聞不到,但還是有生理反應,扶著牆乾嘔了起來,好在球球眼疾手快,將他身上的嘔吐物清理乾淨,離憂這才舒服了一些。緩了會神兒,離憂眼底浮現惱意,揪著他的耳朵,說:“下回再喝成這副模樣,直接睡馬路!”
“離憂,我……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離憂看向林丘的眼睛,明明是看著他,卻完全不聚焦,分明就是爛醉如泥的模樣。想到自己一次次的不辭而彆,再想到他從未停歇的追逐,離憂的心還是軟了下來。
離憂伸手解開他的皮帶,把他的褲子褪了下來,隨後將他彎腰抱起,轉頭看向球球,說:“球球,我去幫他洗澡,你去他房間找找房卡,然後乖乖在床上等著,明白了嗎?”
“好的,爸爸。”
見球球離開房間,離憂抱著林丘直接進了浴室,轉身踢上了浴室的門。將林丘放下,讓他靠在牆上,離憂隨手鎖上門,打開淋浴的噴頭,放了放裡麵的涼水,待水溫合適,就給林丘衝澡。
林丘白皙的皮膚被水一激,起了密密麻麻一層雞皮疙瘩。他醉眼朦朧地睜開眼,伸開雙手就抱了上去,撒嬌地說:“媽媽抱!”
離憂一怔,實在沒想到林丘醉酒後,竟然是這樣一副模樣。
林丘在離憂身上來回的磨蹭,離憂身上的衣服被浸濕,濕噠噠地貼在身上難受極了,他隻覺得額角一陣抽痛,心裡思量著是不是一手刀把林丘打暈,還能省些力氣。
“媽媽,你彆走,好不好?丘丘聽話,媽媽說什麼,丘丘就做什麼,丘丘不讓媽媽走……”
溫熱的淚水滴在脖頸間,離憂的心跟著一顫,林丘摟著他的力氣更大,勒得他生疼,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生怕他離開。
離憂歎了口氣,將噴頭放下,伸手環抱住林丘,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丘丘乖,媽媽不走,媽媽永遠不會離開丘丘。”
林丘的身子僵了僵,隨即呢喃地說:“媽媽不丟下丘丘了,丘丘不是一個人了……”
“對,丘丘不是一個人,我會永遠陪著丘丘。”
“媽媽……嗚嗚……媽媽……”林丘抱著離憂‘嗚嗚’地哭了起來。
離憂沒再說話,隻是輕輕怕打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過了好半晌,林丘才停了下來。
離憂鬆開他,說:“丘丘乖,你先鬆開媽媽,媽媽給你洗澡。”
林丘緊了緊手臂,說:“洗澡?”
“對,丘丘聽話,媽媽就不走,丘丘不聽話,媽媽可就走了。”
“丘丘聽話,媽媽不走。”
林丘連忙鬆了手,可沒了支撐,他的腿腳撐不住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離憂見狀連忙去扶,可林丘身上都是水,又沒穿衣服,他一個沒抓住,腳底一滑,不僅沒扶起林丘,他自己也摔在了地上。
離憂的腦袋嗑在了牆上,疼得‘哎呦’一聲,等他回過神來再去看林丘,隻見林丘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離憂連忙過去查看,發現他的後腦也被嗑了一下,腫了一個大包。不過好在並不嚴重,隻是暈了過去。離憂不放心,又讓球球幫他檢查了一下,確保他沒事後,才重新給他洗澡。
好在有球球的幫助,離憂才順利地幫他洗完澡,又弄上了床。即便是這樣,離憂也累的腰酸背疼,比一口氣跑兩個小時步還累。
離憂喘了口氣,重新回到浴室,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後,拿著球球找到的房卡,去了林丘的房間睡覺。折騰了這麼久,他實在累的很,抱著球球很快就睡了過去。
離憂是對林丘有好感,在幫他洗澡的時候,也會有那麼點旖旎的心思,不過也僅此而已。
第二天上午,宿醉的林丘終於清醒了過來,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坐起身捏了捏脹痛的眉心。涼意襲來,他怔了怔,連忙看向自己的手臂,隨即掀開被子看了看,發現他竟然是□□的……
“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林丘努力地去回想,可是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伸出手試探地摸了摸後麵,並沒有發現任何不適,不禁鬆了口氣,又有些悵然若失。他抬頭看向床邊的行李箱,發現並不是他的,不禁愣了愣,再仔細看了看房間的布置,他確定這裡是離憂的房間。
“昨晚是他幫我洗的澡?”想到這兒,林丘因為宿醉有些蒼白的臉紅了起來。
可一想到他都被看光了,而且還洗了澡,竟然什麼事都沒發生,心裡又有些鬱悶,小聲嘀咕道:“是柳下惠,還是完全對我沒性/趣?”
林丘懊惱地揉亂了頭發,自暴自棄地躺倒在床上,哀嚎地說:“林丘啊林丘,你酒量這麼好,怎麼就醉了呢!這是多好的機會,多好的機會!”
說到後來,林丘悔得腸子都青了,就算他做下麵那個也行啊,至少兩個人發生了關係,還有比這個更能拉進他們距離的麼?
“啊啊啊!”林丘忍不住叫出了聲。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林丘的身子一僵,連忙縮進了被子裡,尷尬的臉都紅成了猴屁股。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出聲的時候,門鎖傳來‘叮’的一聲,緊接著門把手動了動,房門被推開。
離憂開門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個袋子,見林丘縮在被子裡,臉色通紅,不禁一陣好笑,說:“醒了?感覺怎麼樣?”
林丘看著離憂,猶豫了一瞬,問:“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其他人都喝多了,不是我還能有誰?”
“那……也是你幫我……幫我洗的澡?”林丘不敢正眼看離憂,隻是偷瞄了他一眼。
“你吐的滿屋子都是,更彆提自己身上,如果不洗澡,你能被自己熏死。”離憂想起這個,胃裡就不舒服,說:“如果以後你再喝成那樣,我絕對不會再管。”
想想當時的畫麵,林丘訕訕地笑了笑,說:“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離憂將袋子放到了床上,說:“這裡麵是你的衣服,你先換上吧。今天要拍定妝照,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快點起床,大家夥還在等著你呢。”
“好。”
離憂看了看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關上,林丘這才起了身,將紙袋子裡的衣服拿出來,襯衫、西褲、皮帶、內褲、襪子,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有了。
拎著內褲,林丘忍不住胡思亂想:昨天晚上我吐了他一身,那他一定也洗了澡,難道我們是一起洗的?
越想,林丘的臉血紅,越忍不住去想,以至於他呆坐在床上十分鐘,也沒動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