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林丘回神,手忙腳亂地穿起了衣服,說:“誰啊?”
“是我,換好了嗎?我可進去了。”
林丘聞言連忙說:“等一下,我還沒換好……”
林丘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打開了,離憂出現在門口,而林丘僵在了原地。他隻來得及穿好內褲,襯衫就扣了一個扣子,還扣錯了,襯衫雖然蓋住了臀部,卻蓋不住大腿,筆直修長的雙腿暴露在離憂眼前。
林丘僵硬地轉身,看向離憂,說:“那個,我還沒換好……”
離憂見林丘臉色通紅,眼底閃過笑意,若無其事地說:“換吧,都是大男人,沒什麼好遮掩的。況且,昨晚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已經看過了。”
林丘聞言臉色更紅了,就連耳朵和脖子都紅彤彤的一片,可聽離憂的語氣,他心裡又忍不住有些失落,自暴自棄地想:“明知道他不喜歡男人,你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林丘越想情緒越低落,心裡越委屈,悶不吭聲地穿好了衣服。
離憂敏銳地察覺到林丘情緒的不對,轉頭看向他,奇怪地問:“邱晨,你怎麼了?”
林丘搖搖頭,說:“沒事,我回房洗漱了,待會兒我們直接大廳見吧。”
林丘說完,不等離憂說話,邁開步子走向房門。待來到門口,他頭也不回地說:“昨晚……謝謝你。”
直覺告訴離憂,林丘此時的情緒很不對,離憂下意識地出聲叫住了他,說:“等等。”
林丘開門的動作一頓,沒有回頭,也沒說話。
如果剛才隻是猜測,那現在就是百分百肯定,離憂走上前,說:“你轉過來。”
林丘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忍住,轉過了身,說:“有事嗎?”
“你的扣子扣錯了。”離憂伸手去解林丘的扣子。
林丘被離憂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說:“我自己來就行,不麻煩你了。”
離憂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林丘,說:“你確定?”
林丘看著離憂明亮的眼睛,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索性撇開視線,小聲說:“那……麻煩你了。”
離憂滿意地笑了笑,接著給林丘扣著扣子。
兩人靠的很近,近到林丘能輕易感受到離憂溫熱的呼吸,以及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林丘的眼睛不自覺地盯住了離憂的唇,他的唇形很好看,雙唇不薄也不厚,唇色是正紅色,化妝的話完全不用塗口紅。
“吻上去會是什麼感覺呢……”
這句話就像擁有了魔力,控製著林丘的行為,他慢慢靠近,靠近離憂的唇,兩唇相抵,那種溫溫的、軟軟的觸感,讓林丘心裡不禁發出一聲喟歎。
離憂一怔,他沒想到慫成哈士奇的林丘,竟然大膽地吻了他……
僅僅是兩唇相抵,已經無法滿足林丘的渴望,他想要更進一步,卻被離憂拉開了距離。
“你在做什麼?”
林丘突然回了神,看著麵前的離憂,他慌亂地解釋說:“那個,我還沒徹底醒酒,對不起,對不起,我沒彆的意思,我……”
離憂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離憂的眼睛,林丘的心揪成了一團,他覺得呼吸有些困難,退後一步大口呼吸著。
離憂一直在看著林丘,看著他難過,自己心裡也不好受。這個男人追了他這麼久,為了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既然自己並不排斥,那到底還在糾結什麼?
離憂歎了口氣,走上前捧住了他的腦袋,看著他的眼睛,說:“在劇本世界張口喜歡閉口愛,怎麼回到現實世界就慫了?”
林丘的瞳孔驟然放大,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知道是我?”
離憂無奈地笑著說:“你覺得我傻?你都做的這麼明顯了,我還能不知道?”
“我以為……我以為……”林丘說著竟紅了眼眶,說:“我以為你一旦知道我是誰,就會像在劇本世界裡一樣不辭而彆,我怕……我怕你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離憂聽得心臟隨之顫動,說:“所以你現在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林丘沒出息地吸了吸鼻子,掙紮了好一會兒,說:“我知道你不喜歡男人,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你能繼續和我做朋友嗎?就普通朋友,偶爾通通電話,發發信息,我隻要能聯係到你,知道你在哪裡就成,行嗎?”
離憂看著林丘,眼底浮現失望的神色,說:“所以你是放棄了,是嗎?”
林丘本能地眨了眨眼睛,晶瑩的淚珠流出眼眶,深吸一口氣,說:“你說的沒錯,性/取向沒辦法改變,這段日子我一直在糾纏你,給你造成了那麼多困擾,對不起……”
離憂打斷林丘的話,說:“我隻問你,你現在是放棄了,對嗎?”
‘放棄’這兩個字,林丘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可又怕離憂因此不辭而彆,心裡難過得厲害。
“我……對不起,我現在還做不到,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
不等林丘說完,離憂主動吻上了林丘的唇,隻是蜻蜓點水的吻,卻輕易的安撫了林丘的心。
他怔怔地看著離憂,不敢置信地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離憂挑挑眉,說:“不明白就算了,就當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見離憂要走,林丘猛然回神,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說:“你說清楚,今天不說清楚,彆想出門!”
“今天拍定妝照,如果還不出門,又有人說我們耍大牌了。”
“說就說,我管不了那麼多,我現在隻想知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好歹是林氏的總裁,我做的這麼明顯,你還不明白什麼意思?”離憂戳了戳林丘的腦袋,眼底儘是無奈。
“你……你是接受我了嗎?”林丘忐忑地看著離憂。
“我隻能說我對你也有好感,還不到愛的程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真的?”林丘的眼睛瞬間被點亮,可想到昨晚的事,眼神又暗淡了下來,說:“你不用勉強自己,我現在已經想通了。”
“勉強自己?你又想通什麼了?”
第136章
“你想通什麼了?”
林丘深吸一口氣, 強壓下心痛的感覺,說:“你不喜歡男人,就算因為一時感動接受了我, 時間久了也會離開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寧願我們從沒在一起過, 我怕我會受不了你離開,會……會控製不住傷害你。”
“如果僅僅是因為感動, 那早在劇本世界我就該鬆口了, 又何必等到現在。”離憂無奈地看著林丘,向來聰明的他也不清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那……”林丘遲疑地看著離憂,紅著臉小聲說:“那昨晚我都……都被你看光了, 你……你怎麼什麼都沒做?”
離憂聽得一愣,隨即哭笑不得地說:“你就是因為這個判斷我對你沒性/趣, 所以才那麼說的?”
“不然呢?你都幫我洗澡了,卻什麼都沒做, 還不是對我沒感覺,情侶之間不能更加親近, 能堅持多久。”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林丘索性破光子破摔, 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如果我趁你喝醉,和你發生關係,那和強/奸有什麼分彆?就算你不介意,但我也有我的底線,我覺得那樣是對醉酒的人極大的傷害和不尊重。”這是離憂的心裡話。
林丘怔了怔, 看著離憂問:“那你給我洗澡的時候, 對我……有感覺麼?”
“一開始有那麼點旖旎的心思, 隻是你醉的一塌糊塗,光是給你洗澡就已經累的半死,而且你知道我討厭酒臭味。”離憂實話實說。
林丘連忙說:“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醉酒了,不,我保證以後滴酒不沾,你不喜歡的事,我一律杜絕!那……那你是同意我的追求了嗎?”
離憂挑挑眉,說:“你剛才不是說想通了嗎?還讓我不要因為感動,就勉強自己,我覺得說的很有道理,所以……”
林丘伸手捂住了離憂的嘴巴,說:“沒有所以,你剛才親都親了,而且還把我看光了,就要對我負責!”
離憂眼底地笑意更濃,伸手拉下林丘的手,說:“趕緊去洗漱,再不出門,張導估計得親自過來請咱們了。”
林丘委屈地看著離憂,說:“那你倒是說啊,你說了,我馬上就走。”
“嗯嗯,負責負責,招惹上你這麼一個,我還能甩得掉嗎?”
林丘嘴角上揚再上揚,壓都壓不住,傻笑地說:“甩不掉,我屬狗皮膏藥的,粘上了就甩不掉了,嘿嘿。”
看著他開心,離憂心裡也高興,笑著說:“滿意了?趕緊去洗漱,我可不想再被人說耍大牌。”
“洗漱洗漱,我這就去。”林丘急匆匆地衝向房門,走到門口又返了回來,在離憂唇上偷了一個吻,這才傻笑著跑了出去。
“爸爸,我也要親親。”球球變成小孩的模樣,拉著離憂的衣角,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離憂的身子一僵,竟然忘了球球就跟在他身邊,那他們剛才所做的事,所說的話,都被球球看在眼裡,聽在耳裡……
看著球球純真的眼神,離憂的老臉一紅,尷尬地咳了一聲,試圖轉移球球的注意力,說:“球球,昨天晚上那個劉超現在在什麼地方?”
“爸爸,親親。”球球第一次沒有聽離憂的話,大眼睛裡滿是委屈和不安。
離憂怔了怔,蹲下身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球球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說:“爸爸,我也要親嘴巴。”
離憂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說:“球球,爸爸親吻孩子,是親吻額頭或者臉蛋,隻有情侶之間才會親吻嘴巴,懂了嗎?”
“為什麼?”球球懵懂地看著離憂。
離憂想了想,說:“這是人類的禮節,你隻要記住就行了。”
球球抱住離憂的脖子,說:“爸爸,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嗎?”
“嗯,其實早在劇本世界裡,我就對他有了好感,隻是不想和一個並不了解的人談感情,所以才不告而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對他有了了解,心裡的那份好感也漸漸變成喜歡。既然喜歡了,那就沒必要再折磨彼此。”
&lt浴汐;br> “那爸爸還會愛球球嗎?”
“當然。”離憂在球球小臉上親了親,說:“你可是我兒子,在這個世界我最愛的就是你。”
球球抬頭在離憂的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謝謝爸爸!”
……
林丘和離憂共用一個化妝間,兩人自從坐到這兒,已經過去三個小時,可化妝師依舊在忙活,他們甚至連廁所都沒去過。
“叮”,手機響了一下,提示有未讀信息。離憂拿起手機看了看,是坐在隔壁的林丘發來的信息。
“累嗎?”
“三個小時了,能不累嗎?”
“待會兒還得去拍照,不做演員,還真不知道化個妝這麼累。”
“化妝老師更累,忍著點吧。”
正化妝的林梅無意間看到了兩人的信息,對離憂多了幾分好感,化起妝來更加用心,還貼心地給他了個靠枕靠在腰上。
林丘看得心裡酸的直冒泡,卻也知道現在還不是他們公開關係的時候,隻能忍著。
“好了。”林梅鬆了口氣,退後一步看著鏡子裡的離憂,不禁讚歎道:“離憂,你的皮膚底子很好,妝感也很好,如果不說,沒人知道你快三十了。快去換戲服,我已經迫不及待看效果了。”
離憂點點頭,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隨後便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換好了戲服。
紅色的中衣打底,外麵是黑色的罩衫,腰間掛著白玉環佩,配上他的妝效,還有嘴角放蕩不羈的微笑,妥妥從小說裡走出來的男主。
林梅忍不住讚歎道:“哇,這也太帥了吧,妥妥地唐嵐本嵐!”
“是啊,是啊,之前我還擔心離憂的年齡和長相會沒有少年感,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
“我現在已經預感這部劇肯定能大火!”
……
林丘從裡到外一身白,裡麵的打底是純白,外麵的罩衫是銀白,繡著墨竹作為點綴,腰間是一塊翠綠色的玉佩,手中拿著一柄折扇,搖晃間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邱晨也好帥,這皮膚到底是怎麼保養的,嫩得能掐出水來,太讓人羨慕了!”
“尤其是那雙鳳眼,看人的時候總是眼底含情,太符合人物設定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真的好配!”
“是啊是啊,不行了,劇還沒開拍,我就忍不住嗑cp了。”
……
張京看著兩人妝後的效果,不禁滿意地點點頭,徹底放了心。
定妝照拍完,隔了一天就正式開拍,因為張婷和劉超被趕出了劇組,替補的演員還沒到位,就隻能先拍離憂和林丘的對手戲。
從初遇的相互防備,到相處後慢慢歇下偽裝,再到後來的生死與共,離憂和林丘都把握的剛剛好,幾乎都是一遍過,拍攝的相當順利。以至於張京每天都會對兩人的演技讚不絕口,同時也給其他配角相當大的壓力,當然有壓力就有動力,到後來都不用張京說話,那些拍的不滿意的演員,會主動要求再拍一條。
在拍攝開始的三天後,白饒從華康坐飛機來了武陽,因為他發現學校裡的球球不過是個分身,不用想也知道,球球肯定是跟著離憂去了武陽,就連夜定機票趕了過來。
因為離憂和林丘已經說開,白饒的身份也就沒必要隱瞞,正式以劇本精靈的身份出現在離憂和球球麵前。不過當離憂問他的本體是什麼的時候,白饒卻轉移話題,怎麼都不肯說。最後逼急了,白饒說隻給球球一個人看,隨後兩小隻就跑到隔壁房間,過了好半天才出來,之後球球對白饒的態度就變了。
後來離憂悄悄問球球,白饒的本體是什麼,球球沒有任何猶豫的說了出來,完全把白饒的囑咐拋之腦後。得知白饒的本體是隻狐狸後,離憂愣了愣,隨即便釋然了,隻感歎怪不得白饒的長得那麼好看,原來是隻狐狸精。
不過離憂並沒有因為白饒也是劇本精靈,就縱容他玩什麼養成係,對他的防備比之前還強了。球球可是他兒子,就算以後球球真的喜歡上了白饒,那也是在保持他本心的情況下。球球那麼可愛,就該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長大,而不是被誰改造成附屬品。
球球對白饒的態度雖然有所改觀,但在離憂的教育下,也是和他保持相對安全的距離,比如不能摟摟抱抱,更不能親親等等,兩人相處要遵守一係列朋友間的交往守則。乖寶寶球球嚴格遵守,讓白饒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
……
“於楠可終於來了。”
經過一周的相處,劇組裡的人彼此熟悉起來,對平和的離憂很是親近,尤其是離憂的專屬化妝師林梅,完全把他當成家人看。
“於楠?”離憂愣了愣,隨即恍然,說:“他不是說隻推遲兩天麼,這都開拍一周了吧。”
“可不是嘛,不過誰讓人家之前拍的戲大火了呢,讓咱們等等也是情有可原。”雖然這麼說,但林梅語氣裡的不滿毫不掩飾。
“可能是真的脫不開身吧。”
“檔期不允許,那就不接唄,還非得霸占這個坑。”
兩人正說話間,化妝間的門被推開,進來一男一女,男人穿了一件純白色的T恤,黑色的運動長褲,白色的運動鞋。女人帶著口罩和帽子,穿著長褲長袖,包裹的很嚴實。
張京隨後走了進來,看向離憂,說:“離憂,這是於楠,和你的對手戲最多,你們先熟悉熟悉,明天就開拍你們的戲份。”
“好的,張導。”
見離憂應聲,張京便轉身離開了化妝間。
離憂起身,笑著伸出手說:“你好,我是離憂。”
於楠也伸出手,與離憂握了握,說:“於楠,以後多多關照。”
於楠所飾演的木青是唐嵐的隨從,性格憨厚,為人善良,戲份是離憂和林丘外,最多的一個,所以張京才會那麼說。
離憂轉頭看向他身旁的女人,說:“這位是?”
“這是我的助理,叫她小於就行了。”
離憂朝小於笑了笑,說:“小於,你好。”
“你好。”小於應了一聲,便躲到了於楠的身後。
於楠指了指空著化妝台,說:“不好意思,我還得化妝,待會兒要拍定妝照,就先忙了。”
“哦,那你忙,我也得趕緊化妝了。”
看著於楠,離憂總有種在哪兒見過的感覺,可是又一時又想不起。不過相對於於楠,離憂對小於更加好奇,現在雖然已經入秋,但溫度還很高,除非必要他們都穿的很清涼,可小於卻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甚至口罩都戴了兩個,很難不引人注意。
於楠見離憂的目光總是落在小於身上,說:“小於,你去買些奶茶回來,我請大家喝。”
小於連忙應聲,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走了出去。
於楠看向離憂,解釋說:“你們彆介意啊,小於之前被燒傷了,身上和臉上都是燒傷,害怕嚇到彆人,所以才會穿的這麼多。”
離憂聞言心裡滿是歉意,說:“是我不對,不該那麼多好奇心,麻煩你代我跟她說聲抱歉。”
於楠理解地笑了笑,說:“好,我一定帶到。”
……
“唐嵐,你想做甚?”肖何虛弱地躺在山洞中,按住唐嵐撕扯自己衣服的手。
唐嵐趴伏在肖何的身上,眉頭微微蹙著,臉上儘是擔憂,說:“暗器上有毒,我需儘快幫你將毒血吸出,否則你的性命不保。”
“不必,我自己來便可。”肖何薄唇微微抿著,蒼白的臉上隱隱泛著青色。
“受傷之處在你的前胸,你如何自己來?”
“我……”
不給肖何說話的機會,唐嵐抬手點了他的穴,說:“你什麼你,都是大男人,你還害臊不成。沒時間跟你囉嗦,再不清除毒素,你就真的死了。”
唐嵐邊說邊解開肖何的衣衫,肖何好看的鳳眼直直地看著唐嵐,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羞恥,還有彆樣的情愫。
“彆這麼看我,就好似我在輕薄你。”
衣衫解開,肖何白皙的胸膛儘收眼底,而唐嵐的目光卻隻在右肩下方的傷口上。傷口不大,流出血的卻呈紫黑色,可見那暗器上所帶的是劇毒。他沒有絲毫猶豫,俯下身吸出一口毒血,吐到一邊。
而就在唐嵐的唇接觸到肖何的皮膚時,肖何閉上了眼睛,蒼白的臉上染上淡淡的紅暈,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顫動。
……
周圍明明都是綠布,本應可笑的一幕,眾人卻因離憂和林丘精湛的演技帶入其中,那美好的畫麵讓整個拍攝場地,都充斥著粉紅色的泡泡。
“哢!”
張京的聲音響起,眾人猛然回神。
離憂從林丘身上下來,替他攏了攏衣服,遮去了他泛紅的胸膛。再看看他通紅的耳根,離憂眼底湧現無奈的笑意,扯了扯他的衣袖,說:“起了。”
林丘睜開眼睛,鳳眼不似以往的清明,霧蒙蒙的,看著離憂的眼神,是藏也藏不住的情意。離憂怔了怔,隨即握住他的手,將他拉了起來。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躁動起來……
“我我我受不了了,這裡溫度有點熱,我出去透透風。”
“我也是,等等我!”
“不行了,我覺得我有點暈,需要洗洗臉清醒清醒。”
……
原本滿滿一屋子人,呼啦啦全走了,隻剩下張京一個。他咳嗽了一聲,說:“那個……我覺得還需要再來一條,我怕過不了審。”
離憂和林丘對視一眼,問:“張導,是我們演得有問題麼?”
“沒問題,就是因為演得太好,我才怕過不了審。”張京一把年紀了,看著剛剛的鏡頭竟然出了神,完全帶入進去,甚至還覺得有些意猶未儘。
“那張導的意思是我們重新改編這部分劇情嗎?”
張京想了想,說:“也可以,不過還是拿剛才那條去審片,過了最好,實在過不了,就再用改編的。”
“成,聽張導的。”
在張京的召喚下,所有工作人員各就各位,這次不再是吸毒,而是運內功逼毒。林丘光裸著上身坐在前麵,而離憂雙掌抵住他的背部,再正常不過的鏡頭,卻在林丘白皙的胸膛慢慢泛紅,變得旖旎。
自從這天之後,所有人看向離憂和林丘的眼神都變了,明明他們什麼都沒做,隻是正常的談笑聊天,圍觀的人都能從中讀出甜蜜的味道,每天工作嗑cp,下班看手機上的照片繼續嗑,仿佛魔怔了一樣。
這天,離憂和林丘的戲份拍的差不多了,就想著開車去武陽市區逛逛,球球和白饒則化作本體趴在他們的身上。
當他們路過一家燒烤店的時候,球球馬上抬起了小腦袋,說:“爸爸,我想吃燒烤!”
“好,那就去吃,反正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
這段日子一直在拍攝,劇組和度假村兩點一線,不說球球,就是離憂都覺得憋壞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隻要和離憂待在一起,去哪兒林丘都沒意見。
服務員見兩人進來,連忙過來招呼,說:“兩位裡麵請。”
兩人找了個四人的位置坐了下來,拿過餐單看了看,點了四人份的餐。
服務員好心的提醒,說:“先生,咱們這兒的肉串分量重,您點的這些有點多,我怕你們吃不完。”
離憂笑著說:“謝謝你,不過我們飯量大,這些還不一定夠。”
服務員點點頭,說:“那我就直接下單了,如果不夠的話,您再叫我加餐。”
“好。”
服務員拿著餐單離開,離憂轉頭看向旁邊的球球,說:“晚飯七分飽,可不能貪吃,知道嗎?”
“嗯嗯,都聽爸爸的。”球球忙不迭地點頭。
白饒坐在球球對麵,看著他對離憂的話言聽計從,一陣無奈,說:“早知道就不讓他跟著你了。”
離憂挑挑眉,看向白饒,說:“這麼說我能幸運的獲得球球,是因為你?”
白饒神情一滯,沒想到自己一時氣不過,竟然說漏了嘴。
球球也跟著看向白饒,說:“爸爸說的是真的嗎?”
看著球球明亮的大眼睛,白饒實在說不了慌,說:“嗯,我覺得他人還不錯,就讓你和他締結了契約,你才能跟著他。”
球球揚起嘴角,笑眯眯地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遞給他說:“獎勵。”
白饒見狀也跟著揚起嘴角,伸手接了過來,剝開糖紙放進嘴裡,說:“很甜。”
球球炫耀地說:“那當然,這可是爸爸給我買的。”
林丘聞言朝離憂伸出了手,說:“我也要。”
離憂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沒好氣地說:“你還小嗎?”
林丘笑了笑,收回了手,說:“再過兩天就是我們在一起一個月的紀念日,你想要什麼禮物,我買給你。”
“這也要紀念?”離憂聽得一陣好笑。
林丘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說:“當然。一個月、一百天、一年,還有我們一起度過的每個節日,都值得紀念。”
“那還不得天天想著準備禮物?算了吧,這戀愛還是彆談了,太麻煩了。”
“不行,你可不能反悔!”林丘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他這邊,握住了離憂的手,說:“紀念日由我來記,禮物也由我來準備,你什麼都不用管,隻要每個節日都能陪我過就成了。”
離憂無奈地笑了笑,說:“你根本不需要記這些,隻要兩個人在一起,每天都是紀念日。也不用專門準備禮物,陪伴就是最好的禮物。”
林丘看著離憂直傻笑,說:“嗯嗯,你說得對,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紀念日。”
白饒看著兩人隻翻白眼,說:“你們兩個夠了,這可是公共場合,身邊還有孩子,注意點影響,成嗎?”
就在這時,服務員端著托盤走了過來,離憂鬆開了林丘的手,將桌上的杯子往身邊拉了拉。
“你要的三十串羊肉串,還有兩個香饢,請慢用。”
“謝謝。”
離憂看向球球,見他不停地吞咽口水,拿了一串放在盤子裡,說:“快吃吧。”
“謝謝爸爸!”像是得到了命令,球球拿起羊肉串吃了起來。
“我的呢?”林丘眼巴巴地看著離憂。
離憂認命地拿了一串遞給林丘,無奈地說:“你好歹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能這麼幼稚?”
“三十多歲怎麼了,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男人至死是少年’。況且,在心愛的人麵前乾嘛還端著,當然是想什麼說什麼,我不喜歡把話悶在心裡,讓你去猜,這樣你累,我也累。”
“嗯嗯,你說的這個我讚成。”離憂自己也拿了一串羊肉串。
“我們相處這麼久,你的性子我還能不了解。”
服務員又走了過來,將其餘的菜也端上了桌,說:“先生,您要的蒜茸扇貝,椒鹽蝦球、清炒油麥菜,還有5串烤蘑菇、5串烤韭菜、10串烤板筋,10串烤雞翅。”
“謝謝,麻煩給我再添一杯酸梅湯,要大杯的。”
“好,先生稍等。”
四人一邊吃,一邊聊,眼看著盤子裡的燒烤隻剩下鐵簽,盤子裡的菜也清了個乾淨,就連桌上的大杯酸梅湯都見了底,他們這才停下了筷子。
離憂招呼服務員結賬時,桌上的菜已經盆乾碗淨,看得服務員一陣驚訝,笑著說:“兩位的胃口這麼好,竟然還能保持這樣的身材,真是讓人羨慕。”
“我們每天都會健身,所以偶爾大吃一頓,也不礙事。”
“怪不得。”服務員點點頭,說:“先生,您的消費一共358元,今天搞活動打八折,您直接付280元就行。”
“謝謝。”離憂直接掃碼付了賬,帶著吃飽喝足的兩小隻,以及同樣幼稚的林丘出了店門。
林丘看了看商場的指示牌,說:“時間還早,去看電影吧。”
離憂看了看時間,說:“都九點半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還有重要戲份要拍。等戲拍完了,我們再好好玩個痛快。”
“那就這麼說定了。這可是我們在一起後的第一次出遊,我得好好計劃計劃。”
球球的眼睛一亮,提議道:“那就挑一個美食多的地方。”
離憂伸手點了點球球的額頭,好笑地說:“小吃貨一個!”
三人開車走在路上,突然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超了過去,隨即橫在了路上。林丘見狀連忙刹車,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響起,車子瞬間翻了出去。
在林丘刹車的同時,離憂則大聲說:“球球,保護大家!”
第137章
林丘一個急刹車, 車輪雖然停住,可車子卻因為慣性翻了出去,幸好離憂及時讓球球護住了他們, 否則這次車禍雖然要不了命, 也難免會受罪。
車子停了下來,離憂晃了晃有些暈的腦袋, 看向林丘,關切地問:“林丘, 你怎麼樣?”
“我沒事, 彆擔心。”林丘連忙回話,轉頭看向離憂,說:“你呢, 受傷了嗎?”
“沒有,我們先出去再說。”
球球和白饒先鑽出了車子, 隨後離憂和林丘也跟著鑽了出來。
“哎呦,這都沒死, 還真是命大。”
離憂抬頭看了過去,車燈的映照下, 四個手裡拿著棍棒的男人現在不遠處,男人頭上帶著麵罩, 隻有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麵。
離憂上前將林丘護在了身後,說:“你們是誰?”
男人戲謔地看著離憂,說:“你覺得我們打扮成這樣,像是會告訴你‘我們是誰’的人嗎?”
“就是,這人不會是個傻子吧。”身旁的人跟著起哄。
離憂看看他們, 輕蔑地說:“就算你不說, 我也能猜到是誰派來的。一群人渣, 不乾人事,就不怕自己的妻兒老小,有一天也被人拍了視頻,供幕後的那群變態娛樂麼?”
為首的男人神情一滯,目光變得凶狠,說:“聰明人注定活不長久。”
“看來我猜對了。”
男人一怔,隨即揮揮手,冷漠地說:“做了他們。”
離憂小聲說:“白饒,保護好林丘,球球錄好視頻,這些人交給我。”
白饒點點頭,說:“放心,幾個人類而已,傷不到他。”
“爸爸加油,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球球在一旁給離憂加油打氣,跟了離憂這麼久,球球了解離憂的身手,更何況離憂有泡泡保護,他們傷不了他。
林丘忍不住擔憂地叮囑:“離憂,你小心點!”
四個人拎著棍子衝了上來,離憂不退反進,一個側身讓開揮下來的棍子,一個肘擊狠狠地打在來人的後頸上,男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栽,隨即趴在了地上。
剛剛撩到一個,另一個也跟著衝了上來,離憂抬手握住揮下來的鐵棍,用力一拉,在屈膝上頂,再一個肘擊,另一個男人又倒在了地上。
“帥!”林丘現在一旁緊張地看著,見離憂輕易撩到了兩個人,忍不住出聲叫好,說:“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耶,爸爸真棒!”球球也在一旁加油打氣。
白饒聞言忍不住朝林丘翻了個白眼,說:“注定做受的命。”
球球眨眨眼睛,天真地問:“什麼是受?”
白饒被問的一陣尷尬,隨口答道:“受就是林丘,林丘就是受。”
林丘的注意力都在離憂身上,沒空搭理他。不過看離憂的身手,他覺得白饒說的也沒錯,他反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離憂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將幾個人撩到,走到林丘麵前,說:“報警了嗎?”
“報了。你有沒有受傷?”
“有泡泡保護,我怎麼可能受傷,放心吧。”
十五分鐘後,交警和民警前後腳的來到現場。幾名民警徑直到離憂等人麵前詢問情況,離憂一五一十的講方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打架鬥毆,尋釁滋事,你們、還有你們,都跟我們走一趟。”民警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蒙麵人,後又指了指離憂兩人。
離憂見狀微微蹙眉,說:“這裡不止有打鬥,還有車禍,你們都不查勘現場就走嗎?”
“這現場一目了然,還用得著查嗎?少廢話,趕緊跟我們走,否則就告你們妨礙公務。”
離憂頓時起了疑,說:“你們是警察?警官證呢?我要求看看你們的警官證。”
領隊的警察從口袋裡掏出警官證,離憂接過來仔細看著,球球在耳邊說:“這警官證是假的。”
“打開直播,屏蔽他們的手機信號。”
“好。爸爸,信號已經屏蔽,直播也打開了。”
離憂抬頭看了過去,隨手將警官證放進了口袋,說:“先讓人扮成劫匪,再冒充警務人員,你們還真是一環扣著一環。”
領隊的人臉色一變,厲聲嗬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快把證件給我,否則就彆怪我們不客氣!”
“不承認沒關係。”離憂頭也不回地說:“再打報警電話。”
林丘應聲,掏出手機又打了出去。
“那我們就在這兒耗著,看看到底誰是警察,誰是賊。”
領隊的人見離憂識破了他們的計劃,徹底撕下偽裝,說:“不想活受罪,就乖乖很我們走,否則就彆怪我們不客氣!”
離憂並沒有接他的話茬,說:“我們撥打了報警電話,來的居然是冒牌貨,看來這武陽的水很深啊。”
“隻能怪你們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武陽鬨事,擋了兄弟們的財路,你們也彆想好過。”
“華盛酒店在客房內安裝針孔攝像頭,偷拍顧客隱私,以謀取私利,竟然還能在武陽經營多年,而不被人發現,看來這背後免不了有人在撐腰,這警局應該是首當其衝。”
“小子,你可知道自作聰明的下場,往往是自取滅亡。”
“你們還想殺人?如果真的鬨出人命,那可是要償命的。”
“償命?”領隊的人回頭看了看同伴,哈哈笑了起來,說:“想讓我們償命?哈哈,你可真是天真的可笑。”
剛才發生的事在直播間上演,原本人們還以為有劇本,可後來有觀眾一搜,武陽還真有華盛酒店這個地方,漸漸開始懷疑這直播是不是真的。
就在眾說紛紜的時候,離憂和那些人已經動起手來。
“這可是真打啊,拳拳到肉,不可能是編排好的。”
“這地方我認識,我就是武陽人,就在和平大道上。”
“我早就認出來了,開車趕過來看看是不是真事,結果道路被警察堵了,說是前麵出現事故,誰都不讓進。”
“那這肯定是真事啊,如果是拍攝不可能謊稱是車禍啊。”
“武陽的華盛酒店,我靠,那不就在旅遊區附近嘛,我之前還住過,不會也被偷拍了吧。”
“我也去過……”
“我偷偷摸過來了,那邊確實在打鬥,一會兒我拍好視頻就上傳。”
……
眾人紛紛進入賬號查看視頻,果然和直播是同步的,這下網上徹底炸了鍋。就在緊急關頭,直播突然黑屏,觀眾們心裡咯噔一聲,紛紛猜測離憂他們出了事,畢竟對方那麼多人,而他們隻有兩個人。那個拍視頻的也沒了消息,直播間變得壓抑。一眾網友紛紛進入武陽政府官網,要求他們給一個說法。
離憂正和那些假警察打的不可開交,突然‘啵’的一聲,身上的泡泡碎了,對方砸過來的警棍,直直地砸在了手臂上,隨即一陣鈍痛傳來,離憂咬牙忍疼,一腳狠狠踢在對方的命根子上。對方頓時疼得佝僂起身子,離憂一個旋身,又是一腳踢在對方的腦袋上,那人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爸爸!”球球連忙跑了過去,護著離憂離開了人群。
就在此時,雲彩飄散,天空中的圓月露出頭來,一隻巨大的黑狼從半空中踏步而來。隨著他的到來,地上的人全部定在了原地,除了離憂和林丘,其他人就像被點穴了一般。
白饒的臉色頓時變了,走到了眾人之前,仰頭看著黑狼,說:“墨冉,你還敢出現!”
墨冉頓住腳步,藍幽幽的眼睛看著白饒,說:“我為何不敢?離開了劇本大廈的加持,你還以為我會怕你?”
白饒質問道:“墨冉,你身為執法者,竟然下載病毒入侵劇本世界,使劇本世界變得一團亂,到底是什麼目的?”
“我不想做什麼狗屁執法者,隻能來往劇本世界,重複同樣的劇情。我要做現實世界的主宰,我要玩弄人類於鼓掌之間。”話音落下,黑色的巨狼消失,一個年青男人出現在白饒對麵,說:“白饒,明明我們擁有異能,明明我們淩駕於人類之上,為什麼要被困在劇本大廈?不如你加入,我們一起做這個世界的主宰。”
“墨冉,你已經被欲望蒙蔽了心智,彆忘了我們是誕生於劇本世界,我們的異能是人類賜予,如果沒有劇本世界,你我都不會存在。”
“賜予?”墨冉冷笑,說:“就算劇本世界最初是人類創建,可沒有我們劇本精靈,他們根本無法完成劇本任務,他們回饋我們是應該的。既然你不肯加入,那就去死吧,隻要除了你,沒人再能阻攔我的步伐!”
墨冉再次化身巨狼,張開血盆大口,朝著白饒衝了過來。
白饒也不示弱,化出本體,一隻九尾狐突然出現,猶如流星一般,迎著墨冉衝了過去。兩隻巨大的猛獸相撞,形成強大的氣流,在半空中驟然炸開,猶如一道巨大的閃電。
而就在此時,地上的人突然動了起來,仿佛被控製的傀儡,朝著離憂和林丘衝了過來。球球見狀連忙吐出泡泡,將兩人罩了起來,可向來無往不利的泡泡,卻經不住那些人的攻擊,三兩下便會碎掉。
“砰”,白饒被打飛了出去,他驚駭地看向墨冉,說:“你的異能威力竟然沒有減半!”
“哈哈!”墨冉仰頭一陣狂笑,說:“減半又怎麼樣,隻要我吞噬幾個劇本精靈,異能大幅度增長,就算減半,你也不再是我的對手。”
白饒怔了怔,隨即臉色難看地說:“所以利用病毒侵入劇本世界,造成劇本世界混亂的目的,是讓劇本精靈快速孵化成長,以供你吞噬?”
“白饒,你自以為聰明,不是也到現在才想明白,可惜已經晚了,如今我的力量淩駕於你之上,你又失去了劇本大廈的加持,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臣服與我,我可以考慮留你們一命。”
白饒冷笑,右手攤開,一座小型大廈懸浮在掌心。
墨冉見狀眼底浮現驚駭之色,說:“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將劇本大廈帶來這裡?”
“我是劇本大廈的管理者,自然我在哪兒,它就在哪兒,隻不過這是密辛,隻有每一任的管理者才能知道。”
墨冉眉頭緊皺,說:“你早就察覺了我的計劃?”
“劇本世界被病毒入侵,我自然要進行調查,就化作了最低等的劇本精靈來往於劇本世界,在那些破壞者的身上嗅到了你的氣息,不然你以為為何我會知道是你背叛了我們。”
“所以是因為你在悄悄與我作對,才導致我統治劇本世界的計劃屢屢失敗?”
“是,隻可惜我沒能救下,那些被你吞噬的劇本精靈。”
“哈哈,白饒,你也不是事事都能料到,所以就算你有劇本世界的加持,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狂妄!”
隨著白饒的話音落下,劇本大廈迅速變大,眨眼間的功夫將眾人罩入其中,那些被控製的人突然停了下來,隨後倒在了地上。
離憂見狀不禁鬆了口氣,彎腰喘了會兒氣,轉頭看向林丘,關心地問:“怎麼樣,還能撐得住嗎?”
“我沒事,都是皮外傷。”林丘走了過來,輕輕握住了離憂的手臂,心疼地說:“你的手臂腫得厲害,恐怕已經傷到了骨頭。”
離憂笑著說:“隻要命還在,受點傷不算什麼。”
球球愧疚地紅了眼眶,說:“爸爸,對不起,是球球沒用。”
離憂蹲下身,安撫地親了親球球的臉蛋,說:“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能堅持到現在,所以是球球救了我們,球球最棒!”
球球窩進離憂的懷裡,哽咽地叫著:“爸爸,嗚嗚……”
離憂抱著離憂,抬頭看向林丘,說:“聽他們剛才的對話,你的劇本精靈一開始應該不是白饒吧。”
林丘想了想,瞬間恍然,說:“哦,我明白了,一開始的係統確實不是他,那個係統雖然有時候有些煩,卻張口閉口的主人叫著,可到後來卻一次都沒叫過,還變得毒舌,我也有過懷疑,隻是他說是係統升級,我就沒多想。”
“所以我們總能在同一個劇本世界遇到,是因為白饒能鎖定我或者球球的位置。”困惑了離憂許久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林丘點點頭,說:“聽你這麼說,應該八九不離十。”
“看來他確實在背後幫了我們不少。”
兩人正說話,外麵突然響起爆炸聲,就連劇本大廈也跟著晃動了起來。
離憂有些擔心,說:“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到門口看看。”
球球掙開離憂的懷抱,說:“爸爸,讓我去吧,就算我打不過,也能保護好自己。”
離憂想了想,說:“那好,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我知道,爸爸放心。”球球說完,化作本體跑了出去。
球球抬頭看向半空,白饒和墨冉依舊在交戰,白饒雖然稍稍占了上風,卻也受了傷,光亮的皮毛沾染了血色,其中一條尾巴斷了半截。
球球看得一陣心疼,咬牙飛向半空,朝著墨冉就衝了過去。可球球根本不是墨冉的對手,被他一爪子就拍飛了出去。
“球球!”白饒焦急地飛了過去,用尾巴接住了球球的身子,也因此被墨冉又斷了一條尾巴。
看著懷裡昏迷的球球,白饒眼底紅光乍現,額角一個古老的金色印記亮起,他憤怒地看向墨冉,說:“敢傷他,找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金色印記急速朝著墨冉擊去,墨冉甚至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印記擊穿,一聲慘叫後消失在半空中。
聽到白饒的叫聲,離憂顧不得其他,連忙跑了出來,隻見白饒從半空飛了下來,懷裡抱著昏迷的球球。離憂連忙上前,剛接過球球,還沒來得及問話,白饒的身子就倒在了地上,縮小縮小再縮小,變成了剛出生的貓咪那麼小,而且身上的白色皮毛褪去,身子變成了透明的,就像球球剛出世時一樣。
“咻咻”,兩聲破空聲響起,一男一女出現在離憂麵前,正是離憂之前進入劇本大廈,所見到的辛無憂和分發給他劇本的女人。
女人走到白饒身邊,蹲下身將他抱了起來,擔憂地說:“竟然用了禁術!”
辛無憂見白饒變成這副模樣,也跟著歎了口氣,說:“看來大人是動了真怒。”
離憂看向辛無憂,關心地問:“白饒怎麼了?”
辛無憂答道:“大人使用了禁術,身上的靈力強行抽離,現在變回了剛出世時的模樣。”
“那他還能恢複嗎?”
“能恢複,不過需要在劇本世界度過漫長的時間,賺取演技值助他成長。”
“聽他們的對話,這劇本大廈不是能給白饒靈力加持嗎?為什麼還不是黑狼的對手?”
“這並不是真正的劇本大廈,隻是投影而已,真正的劇本大廈在華康,根本沒辦法移動。”
“既然這不是真正的劇本大廈,那你們怎麼會知道這裡發生的事?”
“這些天我們一直在調查墨冉的行蹤,查到了武陽,隻是到了這兒後,又失去了他的蹤影。當我們察覺到墨冉的氣息,再趕過來時,已經晚了一步。”辛無憂現在是有問必答。
“那這麼說白饒來武陽,並不完全是為了球球?”
“是為了保護這小家夥,也是為了引墨冉動手。”這次回答的是女人,她勾起嘴角,說:“小哥哥好久不見,聽說你對我怨念很深?”
離憂神情一滯,說:“以前或許有,現在沒有了,我猜你之所以突然改變主意,給我反派劇本,應該是白饒的主意吧。”
女人嘴角的笑意加深,說:“說的沒錯,我也不過是個可憐的打工族,上頭有命令我也隻能聽著。”
突然警笛聲響起,女人伸手點了點球球的眉心,說:“你放心,這小家夥沒事,我們該走了。”
辛無憂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離憂,說:“這張照片應該對你有用,就留給你吧。”
照片有些泛黃,上麵是一對雙胞胎,大約三歲左右,離憂不解地問:“這照片上是誰?”
“這是餘曉曉和他雙胞胎弟弟。”
“餘曉曉?”離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說:“你怎麼會有他們的照片?”
“因為墨冉也跟大人一樣,偽裝成劇本精靈跟在他身邊。”辛無憂指了指其中一個孩子。
“你是說他也曾進過劇本世界?”
辛無憂沒說話,而是跟女人一起朝著遠處走去,眨眼間的功夫就不見了。而隨著他們的消失,劇本大廈也跟著消失不見,他們再次回到現實當中,而球球也清醒了過來。
數輛警車停在不遠處,各個荷qiang實彈,拿qiang指著現場唯二站著的離憂和林丘。
“不許動,舉起手來!”
直播間再次出現畫麵,看到的正是許多警察拿qiang指著離憂和林丘。
離憂和林丘配合地舉起手,武警上前,將兩人控製住,想用手銬銬上他們。林丘見狀皺緊了眉頭,說:“我們才是受害者,憑什麼給我們戴手銬,你們和他們是一夥兒的吧。”
“現場隻有你們兩個還站著,其他人都處於昏迷狀態,你們說是受害者,誰信?”
“他們一群冒牌警察,圍攻我們兩個,甚至想殺人滅口,直播間的觀眾都是證人。如果不是我們身手還不錯,你們現在看到的就是我們的屍體,而不僅僅是昏迷。”
離憂拉了拉激動的林丘,看著帶頭的警察,說:“我們可以跟你們走,但我們不是犯人,不接受戴手銬。”
“對,我們是證人!”
遠處傳來一聲叫喊,隨後又傳來陣陣應和聲,眾人看過去,隻見四麵八方正有人走過來,人數還不少。
“如果你們給他們戴手銬,就是跟這群冒牌警察一夥的!”
“我們手裡可都有手機,正直播呢,現在全國人民都在關注這件事。”
“離憂,我們支持你!”
離憂怔了怔,隨即想到他露了臉,且又上過熱搜,想要知道他的身份並不難,也就釋然了。
離憂揮手向大家打招呼,說:“謝謝大家的關注,謝謝!”
領隊的武警見狀連忙請示領導,同意了離憂的條件,押著他們上了車。當他們來到警局後,張京也收到消息趕了過來,而警局門口也被看直播的群眾圍了個水泄不通。
迫於輿論的壓力,不止武陽市政府,就連省政府也對此事十分重視,連夜派人來了武陽,接手華盛酒店的案子。
也因為這件事,離憂再次上了熱搜,粉絲暴漲,僅僅一天的功夫就漲了一百多萬。
有直播視頻作為證據,還有那本偽造的警官證,事實非常清楚,武陽政府根本沒有理由扣留離憂和林丘,在省政府的人到達後,理順了整件事,查看了所有證據,就將離憂和林丘放了出去。
他們從警局出來,並沒有回劇組,而是去了醫院,兩人身上都有傷,尤其是離憂的手臂,已經腫的不成樣子,青黑的顏色看上去很嚇人。
醫生看過後,就直接開了單子,讓離憂去拍片子。片子拿到手,給醫生看了看,發現了骨裂的現象,醫生又給他綁了夾板,用繃帶吊了起來。
這麼一折騰,整整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等他們回到劇組,已經是傍晚時分。
回到房間,林丘關上房門,伸手抱住了離憂的腰。
離憂怔了怔,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說:“沒事,隻是骨裂而已,養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是我沒用,如果我能幫到你,你也不會受傷。”
“你不會功夫,但你會賺錢啊,怎麼能說沒用呢。我可告訴你,跟你在一起,我可是打算吃軟飯的。”
林丘被離憂逗笑,說:“好,那以後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第138章
林丘抬頭想吻離憂, 卻被離憂抬手捂住了嘴巴,他無奈地用眼睛瞄了瞄旁邊的球球,示意林丘注意影響。
林丘不滿地趴在離憂的肩上, 說:“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球球大眼睛失落地看著離憂, 說:“爸爸,我想回劇本大廈。”
離憂一怔, 推了推林丘,示意他放手。林丘也沒糾纏, 隨即鬆了手。
離憂坐到了沙發上, 將球球抱到了自己腿上,溫聲說:“球球,你為什麼要回劇本大廈?”
球球抬頭看了一眼林丘, 說:“如果不是我,白饒不會使用禁術, 也不會被打回原形,我想回去幫他, 讓他儘快恢複過來。”
離憂也看了一眼林丘,說:“你舍得爸爸嗎?”
“不舍得。”球球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就再等等。我們的戲份拍的差不多了, 再過一段時間,等我們拍完以後, 我們和你一起回去,行嗎?”
球球又看了一眼林丘,想說的話全部表現在臉上。
離憂抬頭看向林丘,說:“我餓了,你去買點吃的回來。”
林丘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 卻沒有糾纏, 說:“那你想吃什麼, 我去買。”
“看餐廳做了什麼就買什麼吧。”
“好,我這就去。”
離憂看著林丘出了門,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說:“球球,林丘不是外人,他以後也會成為你的家人,你的另外一個爸爸,他會像我一樣愛你,所以你試試去接受他,好嗎?”
門外的林丘勾起唇角,心裡的不舒服消失,不禁暗罵自己矯情,竟然跟個小孩子爭風吃醋。離憂說的沒錯,他要融入這個家庭,而不是去拆散。想通的林丘心情也好了起來,腳步輕快地走向餐廳。
“可是我總覺得林丘不喜歡我。”球球的感知向來敏銳。
離憂清楚林丘心裡並沒有接受球球,主要因為他沒有給林丘足夠的安全感,以至於但凡接近他的人,林丘都會打心裡排斥。
“這是我的問題,等他回來我好好跟他談談,你們是我最重要的人,沒能給你們足夠的安全感是我不對,以後我會注意。所以你願意為了爸爸,試著去接納林丘嗎?”
球球點了點小腦袋,說:“願意。”
離憂在球球的臉蛋上親了親,說:“咱們球球最乖了。”
球球蹭了蹭離憂的臉頰,說:“爸爸,我幫你恢複傷勢吧。”
“你之前受了傷,還是不要在損耗靈力了。”
“沒關係,給爸爸治傷用不了多少靈力。”
“那好。治好了,就能儘快拍戲,這樣咱們也能快點回華康。”
球球點點頭,吐出泡泡包裹住離憂受傷的手臂,傷口開始發熱,隨後疼痛感漸漸消失,大約過了五分鐘,球球便收回了泡泡。
“爸爸,好了。”
離憂伸展了一下手臂,果然恢複如初,一點痛感都沒了,說:“謝謝球球,你真棒!”
球球‘嘿嘿’笑了兩聲,隨後又皺起了小眉頭,說:“如果我等再長大一點,就能幫上白饒了,他也不會……”
離憂安慰地說:“一口吃不成胖子,不管是誰都要慢慢長大,我相信等我們球球長大了,一定比白饒還厲害。”
“嗯嗯,等我長大了,就能更好的保護爸爸了。”
離憂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拿出口袋裡的照片,說:“球球,辛無憂走之前給我了一張照片,說是餘曉曉有個雙胞胎的弟弟,還說墨冉曾經偽裝為普通劇本精靈跟在他身邊。隻是這個‘他’,辛無憂沒有說清楚是誰,而是指了指照片上的人,可這上麵的兩個人一模一樣,我也分不清他說的是餘曉曉,還是她弟弟。”
“爸爸,我覺得辛無憂說的那個人應該是餘曉曉的弟弟。”
離憂挑挑眉,說欲囍:“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楊蘭阿姨不是說餘曉曉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了嘛,警察也從來沒提到過餘曉曉還有個弟弟,這就說明這個弟弟並不在她身邊,那梁建輝就沒有認識他的可能。再加上梁建輝總說碰到女鬼,所以我覺得遇害的是餘曉曉,替她報仇的應該是她弟弟。”
聽球球說的有條有理,離憂很是驕傲,說:“球球真聰明,我都沒想到。”
“嘿嘿,我這都是跟爸爸學的。”
離憂笑了笑,若有所思地嘀咕道:“餘曉曉……餘曉曉……”
腦袋裡靈光乍現,似乎想到了什麼,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再去想大腦卻是一片空白,離憂無奈地來到門前,拉開了房門。
林丘見開門的是離憂,笑著說:“離憂,今天廚房做了你愛吃的紅燒鯉魚,還有球球愛吃的糖醋排骨,特彆香。”
“你啊你,回來的可真是巧。”
“怎麼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嗎?要不我再回去要份湯?”
“不用,快進來吧,我也就那麼一說。”
離憂想去接林丘手裡的東西,卻被他躲了過去,說:“我自己來,你忘了你的手臂受傷了?”
“我這不是用的左手嘛,左手又沒事,況且我的傷已經被球球治好了。”
“好了?我看看。”林丘放下飯盒,就要拆離憂的夾板。
離憂連忙攔住了他,說:“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隻是這夾板還是戴兩天吧,省的彆人起疑。”
“說的也是。”林丘蹲下身捧住球球的小臉猛親了一口,說:“球球真棒!”
球球有些沒反應過來,傻呆呆地抬頭看向離憂。
離憂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趕緊吃飯吧,排骨要趁熱吃才香。”
一聽到吃,球球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乖乖在桌子前坐好。
離憂看得一陣好笑,林丘也覺得這樣的球球分外可愛。兩人將飯盒打開,排骨的香氣頓時傳了出來。
林丘將筷子遞給球球,說:“我專門要了大份的排骨,球球敞開了吃。”
球球接過筷子,笑眯眯地說:“謝謝伯伯。”
林丘學著離憂摸了摸球球的腦袋,說:“不客氣,趕緊吃吧。”
球球先夾了一塊排骨給離憂,又夾了一塊給林丘,這才自己吃了起來。
三人吃完飯,離憂提議道:“球球,今晚我們去你空間的彆墅休息吧。”
“好啊,我們好久沒去了。”球球笑著應聲。
球球直接帶兩人進了彆墅,林丘為了拉進和球球的關係,佯裝好奇的和球球搭著話,球球則興致勃勃地介紹著彆墅的布置,以及他和離憂的小金庫。
晚上十點,離憂拉著球球的手,說:“今晚能自己睡嗎?我想和林丘單獨聊一聊。”
因為之前離憂說起過,所以球球知道他要和林丘說什麼,點點頭說:“好,爸爸晚安,林伯伯晚安。”
“晚安。”
“球球晚安。”
見球球進了房間,離憂轉身看向林丘,拉起他的手,說:“我們也走吧。”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睡?”林丘既期待又有些緊張。
離憂見狀笑著說:“怎麼,怕啊?”
“怎麼可能?我求之不得,有什麼好怕的。”
“那你手上怎麼出了這麼多汗?”離憂捏了捏他的手心。
林丘狡辯道:“我是易出汗的體質,稍微有點熱,就會出汗。”
離憂好笑地點點頭,說:“不緊張就行。走吧,很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離憂拉著林丘走向他的房間,這裡的彆墅很大,都是球球用靈力構建的,因為在自己的空間內,所以不必耗費靈力支撐。至於家具和生活用品,都是他們一點一點積攢的。
離憂房間的床是個兩米直徑的圓床,因為球球很喜歡,所以就搬了進來。
“這就是我的房間,隨便坐。”
離憂來到衣櫃前,拿出兩套乾淨的絲質睡衣,把其中一套遞給林丘,說:“今天你就穿這個吧,我去洗澡。”
“哦,好。”林丘接過睡衣。
離憂拿著睡衣進了浴室,彆墅裡有個小型的發電機,短暫的支撐彆墅裡的電器使用還是足夠的。
見浴室的門被關上,林丘這才鬆了口氣,明明他期待今天,已經期待很久了,可事到臨頭卻格外緊張,緊張到大腦一片空白。
林丘拍了拍自己的臉,懊惱地小聲說:“林丘啊林丘,你爭口氣,彆這麼沒出息。”
“可是……可是……”林丘緊張地深呼吸,時間一長,腦袋竟有些眩暈。
“可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我的第一次啊……”林丘緊張地胡思亂想。
隨著浴室水聲的響起,林丘突然感覺房間內的溫度驟然升高,他不自覺地看向浴室的房門,雖然看不清裡麵的離憂,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影子仰起頭,迎著噴灑下來的水花,露出美好的脖領,以及凸起的喉結。
林丘的視線下移,心臟越跳越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口乾舌燥的感覺越發明顯。他慌忙移開視線,又忍不住想看,心裡甚至有股衝動,想要不顧一切地衝進去。
“哢噠”,房門聲響起,林丘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心虛地移開視線,緊張到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離憂從浴室出來,拿毛巾擦拭著頭發,看向坐在床邊的林丘,說:“我洗完了,你也去洗洗吧。”
“哦,好。”林丘低垂著頭,不敢看離憂,站起身就走進了浴室。
離憂看著被關上的房門,不禁一陣輕笑,小聲嘀咕道:“臉都紅成猴屁股了,真不像談過三次戀愛的模樣。”
離憂隨手把毛巾搭在椅子上,轉身一看,給林丘的睡衣還在床上放著。他拿起睡衣,來到浴室門前,抬手敲了敲房門。
林丘剛脫掉身上的衣服,正打算洗澡,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嚇了他一跳,隨即想到門外是離憂,心裡又十分期待。
他深吸一口氣,來到門前,問:“怎麼了?”
“你的睡衣忘記拿了。”
林丘一怔,看向掛著的衣服,發現確實忘了拿睡衣。他躲在門後,打開了一條門縫,把手伸了出來。
離憂見狀將睡衣遞到他手上,說:“就算再熱也不要貪涼,容易感冒。”
“哦,好,我知道。”聽到離憂的關心,林丘的心裡甜滋滋的,說:“離憂……”
離憂正想離開,聽到叫聲再次轉過身來,說:“怎麼了?”
“我……”林丘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你……能不能幫我擦背?”
這麼明顯的邀請,離憂怎麼會聽不出來,說:“你……確定?”
藏在門後的林丘探出頭來,把房門拉的更開,說:“確定。”
“好。”林丘走進浴室,隨手關上了房門。
林丘的手扶著牆壁,背對著離憂,花灑噴出的水流打濕他的頭發,順著他的脖頸、脊背往下流著,流過他每一寸皮膚。離憂隻能看到他的側臉,他微微垂著頭,睫毛上有水珠閃爍,鼻子更顯挺拔,嘴唇微微張著,唇色比平時深一些,因為緊張不自覺地吞咽著口水,性感的喉結在不停的動著。
不得不說,清醒時的林丘比醉酒時更加惑人,離憂心裡有了和他更進一步的衝動。
離憂移開目光,從抽屜裡拿了條乾淨的澡巾,用水打濕,戴在了手上,說:“你扶好,我要開始了。”
林丘一直在偷瞄離憂的反應,自然將他的動作看在眼中,見他真的拿澡巾,心裡不禁有些失落,又有些惱,隻是應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離憂的左手按在林丘肩上,右手套著澡巾,沿著他的脊背慢慢下移,頸椎、胸椎、腰椎、直到尾椎……
隨著他的動作,林丘的心跳如雷,身體慢慢泛紅,就見呼吸都加重了許多,甚至那裡開始有了反應。
將林丘的身體變化儘收眼底,離憂的呼吸也跟著亂了,他移開目光,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說:“好了,你衝一衝就行了,我先出去了。”
見離憂要走,林丘猛地轉身,將他困在房門和自己中間。林丘看著離憂,霧蒙蒙的眼底充斥著不安,說:“離憂,我都做到這一步了,你居然什麼都不做,你……你到底對我有沒有感覺?”
“你覺得呢?”離憂無奈地看著他,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林丘會錯了意,以為他要掙脫自己,說:“今天你不說清楚,哪兒也不許去。”
“把手給我,乖。”離憂溫柔的哄著,拉了拉他的手。
林丘遲疑了一瞬,到底還是鬆了力道,任由離憂拉著慢慢向下,直到觸碰到……
當林丘意識到自己握住的是什麼的時候,眼睛驟然睜大,臉色爆紅,心中卻忍不住欣喜,說:“你……你明明有感覺,為什麼不……做?”
“之前我上網查了,男人和男人之間做那種事,需要很多準備工作,還有工具,我們甚至連BYT都沒有,怎麼做?我可不想因為這個,傷了你的身子,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著急。”
離憂既然認定了林丘,那就是想和他走一輩子,不會因為一時貪圖享樂,糟蹋林丘的身子。
林丘心裡感動,靠近離憂就吻上了他的唇,纏綿的吻讓本就濕熱的浴室,溫度再次拔高。未免自己忍不住,離憂不得不推開林丘,說:“彆鬨,我快忍不住了,你洗澡吧,我出去待會兒。”
“那就不要忍著,偶爾一次沒關係……”林丘一邊說,一邊埋首在離憂脖頸間輕吻著。
離憂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你還真是……磨人得很。”
……
“憂……”
“我在。”
“我愛你……”
“我也愛你。”
……
床上,兩人靠坐在一起,一番折騰下來,他們的睡衣都被打濕了,無奈隻能光著上了床。其實之前離憂是裸/睡的,經過劇本世界的那次烏龍後,他就習慣了穿著睡衣,現在再次裸/睡,還真有些不習慣。
“林丘,我想跟你說件事。”
林丘轉頭看向他,說:“隻要不是吃乾抹淨就想走,有什麼事儘管說。”
“是有關球球的事。”離憂無奈地笑了笑,說:“自從球球出生,就一直跟在我身邊,我能順利完成劇本任務,都是因為他在一直幫我。他是劇本精靈,劇本世界就是他的家,可他為了跟著我,寧願離開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他是真的把我當成了親人,唯一的親人。”
林丘轉過身抱住了離憂的身子,說:“你說的我都明白,也想通了,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把球球當自己兒子疼。”
“你們倆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
“嗯,我們在一起注定不會有孩子,有了球球正好可以彌補這個遺憾,我會像你一樣愛他的。”
“好。”
兩人對視,會心一笑。
為了不引起彆人的懷疑,離憂休息了一周才提出拍戲,張京擔心他的傷會留下病根,就想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可離憂說想早點拍完回華康慢慢養,也就沒再堅持。
……
“唐嵐!”
眼看著唐嵐被一掌打下懸崖,肖何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
“噗”,皮肉被撕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肖何低頭看向被洞穿的胸口,縱深一躍跳下了懸崖。他用儘體內最後一絲內力,使身體猛然下墜,快速地追上下落的唐嵐,伸手保住了他的身子。
“肖何,我們怕是要死在一處了。”
唐嵐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語氣裡的情緒複雜難辨。
肖何燦然一笑,說:“黃泉路上有你陪著,足矣。”
“傻子,若有來生,我們再遇可好?”
“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明明隻是綠布,明明兩人身上都掛著威亞,可他們卻生生用演技,和對彼此的深情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潸然淚下,心裡壓抑的厲害,都在想:為什麼這麼好的人會是這樣的結局?
戲演完了,卻久久沒聽到張京喊哢,離憂和林丘就那樣躺在地上,兩人的長發糾纏在一起,右手十指緊緊相扣,就如之前他們說的話,‘若有來世,我們再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哢!”張京緩過神來,擦了擦眼角,說:“恭喜你們殺青。”
離憂從林丘身上爬了起來,關心地說:“有沒有受傷?”
雖然有保護措施,但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他又壓在林丘身上,難免會有些擔心。
“沒有。”林丘似乎還沒從角色中走出來,眼底還含著眼淚。
“啪啪啪”,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眾人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情緒激動地看著兩人。
“嗚嗚嗚,離憂,邱晨,你們演的太好了,也太好哭了!”
“是啊是啊,明知道結局是虐的,但我還是忍不住想看,嗚嗚嗚,虐死我算了。”
“這部劇如果不大火,天理難容!”
……
為了慶祝離憂和林丘殺青,張京特地在餐廳為他們慶祝。
離憂端起杯子環顧眾人,說:“謝謝大家的肯定,也謝謝大家這段時間的關照,無論這部劇今後怎麼樣,大家以後常聯係。”
陳雨笑著說:“這部劇肯定能大火。離憂,你要是紅了,可彆忘了我們。”
“是啊是啊,彆的不說,常聯係是要的。”眾人應和道。
“一定一定,來,乾杯。”
“乾杯。”
眾人舉杯,隨後仰頭喝了一口酒。
林梅出聲說:“不是,離憂酒精過敏不喝也就算了,怎麼邱晨也不喝了?”
“就是就是,你們可是今天宴會的主角,一個都不喝,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眾人跟著起哄。
邱晨下意識地看了離憂一眼,說:“上次聚餐喝多了,吐了滿房間都是,現在想想都難受,所以我決定戒酒了。”
眾人見狀會心一笑,林梅調侃地說:“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離憂不喜歡酒味,所以你才不喝了呢。”
原小說是耽美文,劇組裡的人難免會對兩人的關係異常敏感,再加上他們相處本來就沒刻意避諱什麼,劇組的人對他們的關係多少有些猜測。
離憂轉移話題道:“哎林姐,你的手鏈挺好看,是情侶款嗎?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離憂說著,看了坐在她身旁的王晗一眼。
林梅的臉一紅,也跟著看了王晗一眼,說:“是啊,就是情侶款,我和王晗正在談戀愛,不成嗎?”
王晗聽林梅這麼說,傻笑地撓了撓頭,隨後握住了林梅的手。
“哎呀呀,這狗糧撒的,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單身狗活了。”
林梅笑著說:“到時候我們結婚,你們可都得來。”
梁敏驚訝地說:“呦,這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看來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吧。”
王晗傻笑著說:“也不太早,談了也就三年。”
“三年了,感情還這麼好,這杯喜酒看來是喝定了。”
離憂轉頭看向於楠,他正低頭看著手機,仿佛周邊的人和事,他都漠不關心一樣。自從他來到劇組,和劇組的人除了必要的交涉,他好像從不主動和誰交往,拍戲休息的空檔,也隻和他的助理說話聊天。
察覺到離憂的目光,於楠轉頭看了過去,朝他微微笑了笑。
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離憂的腦海裡靈光乍現,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起身說:“不好意思,我去下廁所。”
離憂轉身離開了餐廳,卻並沒有去廁所,而是走到院子裡,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離先生,你找我?”
“張警官,你能不能發一張餘曉曉的照片給我。”
“你要這個做什麼?”
“張警官,你先把照片給我,等我核實了情況,我馬上跟你解釋原因。”
“好,我馬上發給你。”
離憂掛掉電話,焦急地等待著。
“離憂……”
第139章
“離憂。”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離憂猛地轉身,看向身後的人,說:“於楠, 你怎麼出來了?”
於楠笑了笑, 說:“剛才你一直在看我,又說要去廁所, 我以為你要約我出來。”
“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 隻是找個借口出來打個電話。”離憂若無其事地揚了揚手機。
球球沒有跟著離憂出來, 所以於楠靠近,離憂並不清楚,也不知道他是否聽到了剛才自己和張林的對話。
“離憂, 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
離憂怔了怔, 不待他回答,信息的提示聲響起。他低頭看了看, 是來自張林的未讀信息。
“今天的飯局是為了慶祝我和邱晨殺青,如果我離席太久, 有些不太好。這樣吧,你要是有事找我, 咱們就約到明天吧。”
於楠沉默地看著離憂,過了半晌才出聲說:“也好。”
離憂將手機收了起來,說:“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見。”
“明天見。”於楠平靜地點點頭。
離憂繞過於楠,回到了餐廳, 和眾人打了聲招呼, 就入了座。可於楠直到宴會結束, 也沒再回來。席間難免提到於楠,聽得出來眾人對他的怨念很深。
飯後,離憂回到房間,打開手機看了看張林發過來的照片,再和於楠的照片一對比,他不禁恍然,終於明白為什麼於楠總會給他一種在哪兒見過的錯覺。如果單看兩個人,並不會認為兩人是雙胞胎,畢竟他們的性彆並不相同,穿著打扮又大相徑庭,不熟悉的人很難聯想到這點,這也是向來記性不差的離憂,卻始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的原因。
“這是誰?”林丘見離憂回來就在刷手機,不禁好奇地湊了過來,見是個女人,忍不住出聲問道。
離憂沒有回答,而是將兩張照片放在一起讓他看,說:“有沒有發現什麼?”
“這不是於楠嗎?”林丘仔細地看著兩張照片,說:“他們長得還真像,難道是姐弟?”
離憂將辛無憂給他的照片拿了出來,說:“你說的沒錯,他們確實是姐弟,而且還是雙胞胎,這就是他們小時候的照片。”
“雙胞胎?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越看越像。”林丘指了指餘曉曉的照片,說:“那這個女人是於楠的姐姐?”
離憂點點頭,提醒道:“嗯,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起案子嗎?”
“你說的是那個和你搶附小名額的梁建輝?”
“嗯,就是那個案子,這個女人就是我一直以為被梁建輝害死的餘曉曉。”
“你一直以為?”林丘很快抓住了重點,說:“那你的意思是這個餘曉曉並沒有死?”
“我確實有這樣的猜想。”離憂轉頭看向球球,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球球,你去於楠的房間看看,他是否還在房間。”
球球點點頭,說:“爸爸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看著球球化作本體離開房間,離憂拿出手機給張林撥了過去。張林一直在等離憂的電話,所以一看到是他,就馬上接通了。
“喂,張警官,餘曉曉的屍體找到了嗎?”
“沒有。離先生,你要餘曉曉的照片到底是為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嗎?”
“那你們有沒有查到餘曉曉在世上還有什麼親人麼?”
“沒有,餘曉曉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車禍死了,她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前幾年她爺爺也死了。除此之外,我們並沒有發現她還有彆的親屬。”
“張警官,我現在發給你三張照片,你看一下。”
離憂說著將餘曉曉和於楠的照片,以及那張雙胞胎的照片發給了張林。
張林是老刑警,一眼就看出了問題,說:“這張雙胞胎的照片,你是從哪兒找到的?”
“我是無意間撿到的。”
&l昱皙t;br> “那這個男人是誰?”
“他叫於楠,是我們劇組的演員,他身邊有個助理,我懷疑就是餘曉曉本人,隻是不能肯定。”
張林奇怪地問:“不能肯定?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她全身大麵積燒傷,已經麵目全非了,根本無法判斷她的身份。”
離憂之所以肯定小於身上真的有燒傷,是因為前段時間,陳明的助理不小心灑了她一身水,給她擦拭的時候,曾掀開過她的衣袖,被燒傷的皮膚非常恐怖,嚇了他一跳。
“全身大麵積燒傷?”張林怔了怔,隨即皺著眉頭說:“看他們的相貌,應該是雙胞胎。如果真像你說的,想要確定他們的關係也並不難,隻要比對兩人的dna就行。”
“張警官,我懷疑餘曉曉的燒傷跟梁建輝有關,而梁建輝十有八九就是餘曉曉殺的,於楠很可能是幫凶。”林丘直接說出心中的猜測。
調查了這麼久,終於有了突破口,張林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說:“明天我就去武陽。”
“好,那明天幾點到,張警官提前說一聲,我去接你們。”
“好,到時候電話聯係。”
離憂掛掉電話,球球也正好返回,他化為人形,跑了過來,說:“爸爸,於楠就在他的房間裡,還有他的那個助理也在。”
“球球,你標記一下他們,我要隨時了解他們的動態。”
“爸爸放心,我已經做好標記了。”
離憂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球球真棒!不過我們恐怕要晚兩天再回去了。”
球球好奇地問:“是因為那個於楠嗎?”
“是,他很有可能是殺害梁建輝的幫凶,甚至是凶手……”說到這兒,離憂突然停了下來,隨即說道:“我終於明白了。”
林丘和球球對視一眼,不解地問:“你明白什麼了?”
“我說怎麼就這麼巧,我剛回到現實世界,就遇到命案,而且兩個被害人都和我有過口角,合著這就是墨冉的陰謀啊。”
林丘怔了怔,接著問:“怎麼說?”
“墨冉想要統治現實世界,就必須除掉白饒,而白饒有劇本大廈的加持,他根本不是對手,他應該清楚白饒對球球的關注,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球球身上。”離憂頓了頓,接著說:“餘曉曉是在我們回到現實世界之前失蹤的,如果餘曉曉沒死的話,肯定之前就找到了於楠,於楠打算給餘曉曉報仇,就來了華康,跟蹤梁建輝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我們。聽到了我和梁建輝的對話,於是就將計就計,製造幻象嚇唬梁建輝,從而殺了他。”
說到這兒,離憂停了下來,看向林丘,問:“於楠應該不是你找的演員吧。”
“不是,演員都是張京找的,我並沒有過問。”
“那應該是於楠主動聯係的劇組,目的就是接近我們,確保引白饒來武陽,從而對付他。”
林丘點點頭,接話道:“說的有道理。於楠是在白饒來到武陽以後,才來的劇組。”
離憂長出一口氣,說:“所以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既然想通了,就趕緊洗洗睡吧,時間也不早了。”
離憂點點頭,說:“你今晚在哪兒睡?”
林丘伸手將球球攬進懷裡,說:“怎麼,你還想趕我走啊。”
離憂哪能不明白林丘的意思,無奈地說:“這是在劇組,到底要注意點影響。”
“現在白饒不在,我又不會打架,隔壁住著的就是殺人凶手,你就不怕我出事?你要不想和我一起睡,那就讓球球陪我。”
“爸爸,林爸爸說得對,就讓他留下吧。”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球球已經慢慢接受林丘,也已經改口叫他林爸爸。
離憂無奈地說:“好,留下就留下吧,隻要你不怕被人知道就成。”
“自從喜歡上你,我就做好了直麵外界的準備,從沒想過偷偷摸摸地過日子。”林丘有些忐忑地看著離憂,說:“你呢?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和你一樣,既然已經認定了你,就沒打算瞞著,我隻是擔心會影響你的事業。”
林丘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不自覺地揚起嘴角,說:“這個交給我,你不需要擔心。”
“既然這樣,那我們回彆墅吧,這裡的床小了點,睡不下三個人。”
“好。”林丘和球球自然沒有意見。
張林和徐輝是下午三點的飛機,離憂和林丘按照約定,開車去接他們。
路上,張林出聲問:“於楠在劇組嗎?”
離憂點點頭,說:“在,今天下午要拍他的戲。”
“那那個全身燒傷的助理呢?”
“應該也在,他們向來形影不離的。”
“那我們直接去劇組吧。”
“也好。”林丘調轉方向直接開向了劇組。
於楠在看到他們的時候,表情很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待他們靠近,於楠出聲說:“能容我拍完這段戲再說麼?”
張林直接問道:“大約需要多久?”
“一場戲,最晚也就到傍晚。”
“好,那我們就等等。”張林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因為他也看到了站在於楠身邊的助理小於。
張京見劇組來了陌生人,微微皺了皺眉,不過有林丘在,他也沒有多問,專心拍他的戲。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於楠的戲份拍完了,又用了半小時卸妝,等他們坐下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
張林看看於楠,又看看小於,說:“你們似乎早就預見了我們要來,看來是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
於楠轉頭看向小於,小於沉默了一會兒,將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了被燒傷的異常恐怖的臉。她的鼻子已經沒了,之所以看不出來,是因為安了個假鼻子,連接處還有明顯的縫隙。她的嘴唇也沒了,牙齦露在外麵,根本兜不住口水。離憂看向她的口罩,發現那口罩不止是雙層,裡麵還粘了一個女生用的護墊,就是為了防止口水流出來打濕衣服。
看著眾人震驚的臉,她將口罩重新戴上,說:“你們要找的人是我,跟小楠沒關係。”
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張林直截了當地問:“你是餘曉曉?”
“是,我是餘曉曉。”餘曉曉回答的也是乾脆利落。
“那於楠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弟,我們是雙胞胎。”事到如今,餘曉曉也沒隱瞞的必要。
“那為什麼在你們的資料裡,並沒有於楠的信息?”
他們調閱過餘曉曉的資料,甚至委托餘曉曉老家的警察詳細地調查過,卻沒能查到她還有個雙胞胎弟弟。
“我們的家鄉是在一處偏僻的小山村,很窮很窮,我也是在五歲的時候才上了戶口。三歲那年,父母去鎮上賣山貨,在公路上走著的時候,被一輛小汽車撞死了。家裡本來就窮,一下子又死了兩個頂梁柱,整個家徹底垮了。爺爺身體不好,怕養不活我們兩個,就決定送走一個,送走的是小楠,爺爺把我留了下來。”餘曉曉說話的速度很慢,說話的語調也非常奇怪。
“梁建輝和劉蓉是你殺的?”
“是。”提起梁建輝和劉蓉,餘曉曉眼底的怒火和仇恨便再也壓製不住。
餘曉曉的乾脆出乎張林的意料,他怔忪了一瞬,隨即問道:“為什麼要殺他們?”
“為什麼?”
餘曉曉再次脫下口罩,口水黏在口罩上,拉出一道銀絲,隨後又掀起了長袖衛衣,原本豐滿美好的胸部萎縮成兩個極度恐怖的坑,她的上半身幾乎沒有一塊好皮。
“我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全都是梁建輝和劉蓉這兩個畜生害的,我恨不能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原本就已經麵目全非的餘曉曉,再加上眼底深沉的怨毒,看上去更讓人毛骨悚然。
餘曉曉、張蘭和劉蓉都是來城市打拚的農村女孩,因為同樣的身世,又同在一家公司上班,所以她們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梁建輝來到他們銷售部,她們之間的感情才慢慢開始變了。
梁建輝仗著自己是楊宇的小舅子,在公司裡肆無忌憚,騷擾女同事,甚至暗示她們隻要跟了他,就能升職加薪,買房買車。
餘曉曉她們三個長的都不錯,其中最出挑的就屬餘曉曉,隻是餘曉曉向來潔身自好,甚至有些保守,根本不給梁建輝機會。梁建輝懷恨在心,就想辦法挑撥三人的關係,從而看清了劉蓉的本質。在三個人當中,劉蓉的虛榮心最強,梁建輝就從劉蓉下手,從一開始的小恩小惠,到後來的名牌包包,名牌化妝品,梁建輝一步一步的將劉蓉套牢。
得到了劉蓉,梁建輝用拍攝的他們性/愛視頻作為要挾,讓劉蓉幫助他得到餘曉曉。劉蓉一開始不肯,後來在一輛車和銷售部主管的職位的雙重誘惑下,她終於還是妥協了。
劉蓉找借口把餘曉曉單獨約了出來,還在餘曉曉的飲料裡下了藥,隨後趁餘曉曉神誌不清,送上了梁建輝的車。
等餘曉曉醒來,梁建輝已經得逞,餘曉曉氣憤之下,拿起手機就要報警,梁建輝見狀連忙上前製止。就這樣兩人爭執了起來,梁建輝不耐煩地推了餘曉曉一把,結果餘曉曉的腦袋直接磕在了桌角上,隨後倒在了血泊中。
梁建輝以為餘曉曉死了,頓時慌了神,就給劉蓉打了電話。劉蓉得知情況後,和梁建輝討價還價,並提出了毀屍滅跡的計劃。
他們把餘曉曉裝進行李箱,用車把她帶到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扔進了一個鐵皮罐子,又澆上了汽油,試圖毀屍滅跡。
可就在他們要點火的時候,突然聽到人聲,做了虧心事的他們被嚇的不輕,慌忙離開了現場。
餘曉曉從假死的狀態緩了過來,她掙紮著爬出了罐子,踉蹌著離開了廢棄工廠。來到公路上,她想攔車,可車非但沒有停下,還扔出了一枚煙頭,火星頓時引燃她身上的汽油,她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哀嚎,頓時引來過往行人的注意,雖然後來被人救了,卻還是被嚴重燒傷。
餘曉曉在醫院裡躺了近一個月,如果不是於楠讓墨冉用靈力保住了她的命,她早就因病菌感染而死了。
梁建輝和劉蓉回到家,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得毀屍滅跡,就再次回到廢棄工廠,可餘曉曉已經不見了,他們翻遍了工廠也沒找到。
就這樣他們提心吊膽地過了半個月,可什麼動靜都沒有,餘曉曉的屍體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他們這才放鬆了警惕。
雖然餘曉曉的遭遇很讓人同情,但他們是警察,需要依法辦事。張林出聲問:“你是怎麼殺的梁建輝和劉蓉?”
“說起來這還多虧了離先生,讓我想到了懲罰他們的辦法。看著他被我嚇得驚慌失措,甚至大小便失禁,我心裡痛快極了。不過這還不能發泄我心中怒火,我要他們的命!”
“我在梁建輝的水裡加了抗精神病類的藥物,再加上他平時服用的,很快就讓他精神錯亂。那天,劉蓉過來找梁建輝,要他兌現承諾,兩人打的火熱,很快就上了床。我從床底下爬出來嚇他們,把梁建輝嚇得神誌不清,把劉蓉當成了我,他從廚房拿了刀,捅死了劉蓉。然後我再出現,把他活活嚇死。”
聽完餘曉曉的話,離憂不禁皺起了眉,她明顯在說謊。
“你撒謊。”張林嚴肅地看著餘曉曉,說:“劉蓉不可能是梁建輝殺的,因為在劉蓉被殺之前,梁建輝就已經死了。是有人躲在梁建輝身後,握住他的手捅死了劉蓉。”
餘曉曉看著他,沉默了下來,過了好半晌,才再次開口,說:“是我低估了你們的能力,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查到這種地步。”
“餘曉曉,人不是你殺的,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讓受了這麼重的傷的人,恢複到能殺人的地步。你是在替彆人頂罪。”張林說著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於楠。
餘曉曉見狀激動地說:“人是我殺的,跟小楠沒關係,你們彆冤枉他!”
“餘曉曉,重傷的你根本沒那個能力。”
“小楠有不在場證明,梁建輝被殺當晚,他一直在直播,一直到晚上十二點才結束,觀看直播的觀眾都能作證。”
張林和徐輝對視一眼,說:“在那個平台直播?”
“HY。”餘曉曉接著說:“仇恨能創造奇跡,心中的恨越深,創造的奇跡越大,我心中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燒,支撐著我完成複仇,梁建輝是我殺的,劉蓉也是我殺的。”
“你是怎麼殺的?”
“梁建輝心裡有鬼,他看到我這副模樣直接被嚇死了。我剛想處理他的屍體,劉蓉那個賤人卻來了,然後我出現把她嚇暈,把她的衣服脫下來,換上睡衣,將她固定在櫃子上,然後扶起梁建輝的屍體,握住他的手捅死了劉蓉。”
“你是怎麼將劉蓉固定住的?”
“客廳的酒櫃上有掛杯子的金屬條,我用毛巾綁住她的手掛在上麵,這樣她的手腕上就不會有勒痕,捅死她以後,我再解開,把她放到在地上,布置現場。造成是梁建輝精神失常,捅死了劉蓉,又被幻象嚇死的假象。”
張林沉默地看著餘曉曉,過了好一會兒,說:“既然你已經認罪,就必須接受管製。”
“好。”
餘曉曉拿起旁邊的水瓶想要喝口水,卻被張林攔了下來,說:“這水就不要喝了。徐輝,去給她接杯水。”
“好。”徐輝應聲,起身來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遞了過去。
餘曉曉咧嘴笑了笑,接過了水杯,抬起頭就往嘴裡倒,她的嘴唇沒了,隻能這麼喝。
離憂的視線掃到一直沉默的於楠,看到了他眼底的悲傷,他瞬間警覺,再看向餘曉曉,卻已經晚了。紙杯掉在地上,餘曉曉的身子‘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不好,快叫救護車!”
餘曉曉的眼睛始終看著於楠,眼底是濃濃的不舍,直到她停止抽搐,眼底的光慢慢消失,她也沒有移開過視線。
餘曉曉死了,那杯水沒毒,毒在她手上。
張林和徐輝雖然對於楠抱有懷疑,可他們鑒定了那個直播視頻,並沒有篡改或者錄播的可能,那就隻能排除於楠的嫌疑。
戲已經殺青,案子的事也算告一段落,離憂和林丘回到了華康,球球為了幫助白饒,主動提出要去劇本大廈待一段時間,也給正處在熱戀期的兩人多點私人空間。離憂沒有阻攔,他知道白饒被打回原形,是球球的心結,想要打開,就隻能去直麵它。
晚上,林丘將一個紙袋放在桌上,坐到了離憂身邊,轉頭看向他,說:“今天球球不在,你就不想做點什麼嗎?”
“做什麼?”離憂明知故問。
“做什麼,我教你啊。”林丘攬住離憂的脖子便吻了上去。
今天的林丘非常熱情,與之前的緊張完全不同,主動到離憂有些招架不住。
按住他伸進衣服的手,離憂無奈地拉開兩人的距離,說:“東西還沒準備。”
“準備好了,想要什麼應有儘有。”林丘將桌上的紙袋拎了過來,將東西倒在了沙發上。
離憂看得哭笑不得,說:“所以剛剛你就是去買這個了?”
“你又不準備,我隻能自己買,這下我看你還有什麼借口。”
“借口是沒了,但……你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著。”林丘朝著離憂撲了過去。
……
“憂,我……我不行了,饒了我吧……”
“乖,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離憂,你……你個騙子,這……這都半小時了……”
“乖,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
“唔~”林丘想要轉個身,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就像被車碾過一樣疼,疼得他忍不住叫出了聲。
“醒了?”離憂聽到動靜,側身看向他,在他唇上吻了吻。
“疼死我了,我的腰廢了!”林丘邊說邊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你這叫自作自受。我本來隻打算做一次,可你非得惹火,我怎麼忍得住。”離憂雖然這麼說,還是伸手給林丘按了按,以緩解他的不適。
林丘一噎,隨即說:“可後來我都說停了,你還……”
“你說停就停,就不怕我因為這個有了陰影,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離憂忍不住逗他,昨天之所以那麼做,就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讓他以後老實點,畢竟男人和男人做那種事,還是節製一些的好。
“我不管,一個月內不許碰我!”林丘直接耍起了無賴。
離憂無奈地笑了笑,說:“好,我認罰。”
可三天後,離憂正在洗澡,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林丘走了進來。
“你這是?”
“我給你擦背。”
“擦背不用脫衣服。”
“我怕濺到衣服上水。”
“那你手裡拿的東西……”
“明知故問!我就是想了,怎麼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