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這是翻臉不認?(1 / 2)

西城,一個普通的宅院。

整個院子都被京畿衛官兵圍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記得,十幾天前,就在這普通宅院的隔壁,一個姓袁的富戶,一家十七口都被人殺光了。兩個女兒還是遭淩y辱而死,有膽大的往裡看一眼,據說滿屋的血,滿屋的死屍,淒慘又恐怖。

那時,也是官兵圍屋,那個凶犯,聽說至今沒有抓到呢。

現在隔壁屋子又被圍起來,莫不是那凶犯就是隔壁屋子裡的人?

可不對呀,住這一塊的人都知道,隔壁屋子裡隻住著一個寡居的少夫人和一對老邁的下人夫妻,這三人不論哪個,都不像能不眨眼地殺死十七人的人,更何況,被淩y辱而死的兩姐妹,很顯然凶犯是個男的。

有好事的不禁想,莫不是那寡居的少夫人耐不住寂寞,有了奸夫,是奸夫動的手?

正遠遠偷看,議論紛紛之間,一群人從街口而來,氣勢洶洶要往院裡衝。

京畿衛將人擋住,為首那人五十歲左右,穿著綢緞長袍,臉上透著商人的精明,對門口京畿衛拱手,道:“官爺,裡麵住的是小兒的未亡寡妻,聽聞他招惹奸夫,敗壞門風。我王家可容不得這樣的兒媳婦,必須得當眾處置,還請行個方便!”

那京畿衛毫不通融地道:“等著!”

王家那家主倒也沒有強闖,隻對那些探頭探腦看熱的人們揚聲道:“我王家家門不幸,竟然出此不貞之婦,讓各位街坊見笑了!”

眾人心想,還真是那寡居的少夫人找了奸夫?

那個奸夫到底是不是殺了袁家一家人的人呢?

有人甚開始猜測,莫不是袁家人發現了奸情,招來的報複吧?

王家家主一副義正嚴辭,看熱鬨的人也一臉尋幽探秘。

這時,院門打開,京畿衛押著一個斷了一隻腕,一隻手垂著,粗眉大眼,看著有幾分凶,有幾分醜陋的男子出來了。

那男子沒有了雙腿,臉色蒼白,一身的血,被兩個京畿衛拖著出來。

隨著男子被押出,外麵的人臉色都變得異常精彩,都在想,果然有男的,果然有奸夫。

這時,門裡又走出一個墨色錦衣,渾身上下都透著尊貴氣息和威嚴氣場的男子,他穿著軟甲,年紀不大,眉目英俊,臉容冷峻。

一個婆子從裡麵跟出來,半哭著叫道:“官爺,這裡街坊鄰居都看著,您要不對他們說出實情,我女兒以後可怎麼做人啊!”

這正是李婆子。

那軟甲尊貴男子自然是楚昕元。

他略微不耐地皺眉,他親自來辦案,是因為聽說賞金獵人青魚可能出現了,因為一大早,就有個婦人倉惶失措地跑去報官,說是殺了袁家人的凶犯就在她家裡。

帶著人看了現場,報官的婦人徐寶兒把昨夜的事顛三倒四地說了一遍,楚昕元聽說賞金獵人青魚抓住了鄧岱,但是後來又來了個很厲害的人,然後兩個人都不見了。

他看了一眼院中的那道溝,那是內力深厚的高手留下的。

他站在溝前良久,最後得出結論,如果是他,在麵對那個高手時,毫無勝算。賞金獵人青魚和他動過手,青魚的武功,還不如他。

所以賞金獵人青魚遇到麻煩了?

他斂下眉,遇上麻煩了又如何呢?除了欠他五千兩銀子還沒還,兩人也隻是陌生人。

徐寶兒雖然在醒來後第一時間跑去報官,但是再次回到自己的院子,她驚嚇過度,竟似有些癡呆一般。

李婆子剛開始不知道,她昨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睡得很死。等徐寶兒斷斷續續,語無倫次,顛三倒四地說完,她才明白,昨夜她的女兒也差點沒了。都是因為她貪小便宜,坐鄧岱馬車的緣故。

楚昕元沒有理會徐婆子,而那王家家主卻已經厲聲道:“徐家老太婆,我王家清白家風,你的女兒竟然做下這麼不要臉的事,你莫怪我王家不留情麵!”

李婆子大驚:“親家,你怎能血口噴人啊,我女兒清清白白,哪裡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你這麼說,毀了我家寶兒的名節,這是逼她去死啊!”

王家家主重重哼了一聲:“徐家老太婆,都這個時候了,多說無益。你女兒敗壞門風,必須沉塘!”

一直沒有出聲的楚昕元,淡淡瞥了王家家主一眼。

他之前不肯應李婆子,是他堂堂王爺,多少對於普通百姓的小糾葛不屑於參與,更不認為這是什麼大事,要他一個王爺向一眾百姓來解釋今天來的目的?

那還需要解釋嗎?

公務,拿賊!

但是,李婆子提到名節兩個字。

王家家主說要把那個報官的婦人沉潭。

賞金獵人青魚在遇到強敵,可能不敵的時候,做的事不是先逃,而是先把婦人打暈再逃。

如果這婦人當時活著,清醒著,那個讓青魚都隻能落荒而逃的強大存在,隻要隨便彈彈手指,她就會死得不能再死。

青魚救下婦人,一半原因是要她報官,但最重要的,是保她的命!

王家家主卻帶著人要來將這婦人沉潭?

他帶著冷意的眸子讓王家家主話語一滯,楚昕元抬高聲音,冷冷喝道:“徐氏聽出袁家凶犯聲音,使真凶落網,可於官府領五十兩賞銀!”

那些圍觀眾人十分驚訝!

這個斷腿男人的確是真凶,但是,卻不是徐氏的奸夫,而是因為被徐氏聽出了聲音才落網的?

雖然窮凶極惡的凶犯為什麼會斷腿,而且出現在徐氏婦人的院子裡,中間還有很多疑點,不過,他們都相信,徐寶兒肯定是青白的。

因為那個看著就尊貴無比,還穿著軟甲的大官,不至於為一個普通婦人說謊。

徐家家主也十分錯愕。

聽到消息他就匆匆趕來,不想事情竟然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楚昕元不再理會在場眾人,令人將奄奄一息的鄧岱帶走後,京畿衛也很快收隊離去。

第二天,梁王府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這個客人出現在梁王府的時候,誠惶誠恐,十分客氣,還有些謹小慎微的樣子。

嶽西卻親自將這人帶到了大廳,讓人奉上了茶,又去請了自家主子來。

楚昕元今日休沐,他在書房裡處理著一些事情。

嶽西彙報道:“主子,民政使司主事戚忱求見!”

楚昕元皺了皺眉,淡淡地道:“本王有必須見他的理由嗎?”

一個小小的民政使司,平日裡根本沒有任何交集,說求見就求見?

嶽西嘴角抽了一下,道:“戚忱說,是為王爺婚事而來!”

楚昕元冷冷道:“大膽!本王的婚事,輪到他來做主了?”民政使司的確還有官媒這個職能,但他都已經娶了王妃,再說了,他是梁王,哪怕隻是娶個側妃,也輪不到民政使司的官媒上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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