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根本沒有娶側妃的打算!
他……他如今對女人沒興趣!
嶽西道:“那屬下把他打發走。”
楚昕元擺了擺手,嶽西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問了句:“戚忱如今是民政使司的掌事吧?”
“對!”
楚昕元感覺哪裡不對。
民政使司的掌事,掌的是整個民政使司,官媒隻是一部分而已,他們一向不多事,今天主動來王府,要不是有重要的事,就是因為重要的人。
他道:“等等,本王去一趟!”
大廳裡,戚忱捧著杯子,卻沒有喝茶。
他一個小小的民政使司掌事,隻是七品官,這裡是梁王府,且不說梁王爺是皇子,便是京畿衛統領這個職司,也是二品,比他不知道高出多少階。
他甚至連坐也沒敢坐實,隻敢落了半個屁股以椅子上。
聽見外麵的腳步聲,他便忙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墨色錦衣的楚昕元大步走來,他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身居高位的氣度在,真正是不怒而威。
戚忱忙上前拱手行禮:“梁王殿下,下官有禮了!”
楚昕元開門見山:“戚掌事,此事王府,有什麼事?”
戚忱有些發怔,剛才看見梁王殿下幾乎沒有耽擱就來了,他還以為殿下急於知道結果呢,怎麼現在殿下還問他有什麼事?
他親自跑一趟,當然是來向王爺稟告結果的啊。
想歸想,他也不能問出來,仍是恭敬地道:“殿下前日令人送來的文書,已經有了結果,下官前來送回執!”
楚昕元目光一動,問道:“什麼文書?什麼回執?”
嶽西也是一頭霧水,主子哪裡往民政使司送過什麼東西?
戚忱:“……”
殿下這是在裝傻?
他認命地詳細解釋:“就是殿下前日派人送來的休棄王妃的休書!”
楚昕元心中不悅,皺眉道:“本王何時派人送了什麼休書?”他都沒寫過休書,而且,他壓根沒有休了沐清瑜的打算。
以前他是對被逼娶之事耿耿於懷,隻不過當時他剛剛回京,準備步入朝堂,那時候休棄老頭子聖裁逼他娶的女人,必然會被老頭子找個理由打壓。
在寧嬤嬤的提醒下,在他審時度勢之後,為了在朝中站穩腳跟,想休妻也忍耐了。
等他成了京畿衛統領之後,雖然休妻已經沒有什麼大的影響,但是他已經沒動過這樣的心思了。
因為後來逐漸發現,他也沒那麼討厭沐清瑜,而且,沐清瑜很識趣,既不糾纏他,也沒有用王妃的身份在外麵亂來。
甚至現在,他還想,沐清瑜在外麵也住了那麼久了,該想辦法讓她搬回王妃了。
他都已經完全沒有這個打算了,怎麼會去送什麼休書?
戚忱大驚,道:“殿下,文書是王府裡您的親衛親自送的呀!”
楚昕元眼裡閃過一抹危險的光:“哪個親衛?”
戚忱想了想,道:“是曹侍衛!”
“叫曹北來!”
嶽西趕緊去了。
不一會兒,曹北就來了。
曹北不知道叫他來是為何,但是王爺的臉色不好,他小心地道:“主子!”
“前日,你曾送了東西前往民政使司?”
曹北一思索,道:“是!”
“本王叫你送的?”
曹北忙道:“不是。”
“那你送的是什麼?”
王爺好像處於暴怒的邊緣,曹北不敢怠慢,道:“前日主子不是讓屬下給沐宅送一份翡瑜樓剛出的點心麼?屬下買到點心就送去沐宅了,然後,王妃叫屬下順便把一份文書送到民政使司。”
嶽西恨鐵不成鋼:“你就沒看那是什麼文書嗎?”
曹北不明所以:“很薄,似乎隻是一張紙。再說王妃封起來了,也沒有給屬下看的意思,屬下不敢看啊!”
嶽西:“……”
他小心地覷著楚昕元的臉色,覺得曹北大概不可拯救了。
戚忱卻聽得心裡震驚不已,王爺矢口否認是他派人送的休書,現在聽來,竟然是王妃派人送去的?
楚昕元對陷入震驚狀態的戚忱淡淡地道:“戚主事聽到了,東西並不是本王送的,所以,原樣給本王拿回來,回執什麼的,你自己帶走!”
戚忱心裡暗暗叫苦,不得不再向楚昕元解釋一下他們民政使司對待皇子休書的流程:“殿下,這怕是已經不能了,休書送到民政使司,因殿下是皇子,身份尊貴,民政使司不敢怠慢,也無權處置,核查無誤,便送往內務司,內務司會呈報禦覽,禦覽禦批之後,便會原地返回,如今,休書原本,已經在內務司封存了!”
楚昕元心情很不爽:“本王沒有寫過休書,你們是如何核查的?”還核查無誤?
戚忱額頭的汗滾滾而下,他也很委屈,他明明是按正規程序:“可經核查,的確是王爺的字跡無誤!”
他的字跡?
難道還有人模仿他的字?
就算字能模仿……他冷冷道:“僅僅隻查了字跡?為何不派人來詢問本王?”
戚忱:“……”
你王府的親衛親自送去的東西,又有王爺你的親筆字跡,若是再派人來詢問你,那不是多此一舉?
王爺這是要翻臉不認?
日照軒的事,連他們都聽說過了,他們也都以為這絕對是這位爺的本意無誤,怎麼中間竟然有這麼多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