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鄴:“……”
他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著楚景弦,這話他也敢拿出來說?
方照逾更是恨不得原地消失,還是讓他聾了,瞎了吧!
這話也是他能聽的?
他就是一平平無奇禮部尚書,幾個皇子之間的爭端,尤其中間還涉及奪嫡之爭,是他能聽的嗎?
七殿下真是太年輕了,什麼話都敢說。
雖然他說出來的這番話,在朝臣之中不是沒有人這麼想過,大皇子一派也好,四皇子一派也好,中立派也好,都看著呢!
可有些話,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那能拿到台麵上來說嗎?
他急忙站起,故技重施:“兩位殿下,老臣剛剛來的時候,看見外麵的花開的甚好。老臣想去賞花,不知可否?”
楚成鄴揮揮手,實在是這方尚書太沒有存在感了,剛才他竟然都忘了,還有這麼個人在。他道:“你去!”
方照逾忙道:“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忙不迭地起身就往外走,與其說走,不如說是一溜小跑,好像後麵有惡狗在追,這小老頭兒的動作那叫一個動如脫兔。
方照逾走了,楚成鄴也不再端著,拿眼看楚景弦。
楚景弦還沒完,繼續道:“你知道為什麼本王隻是把人扔到你們府門前,卻不去向父皇稟告嗎?因為本王知道,父皇是不會管的!”
楚成鄴剛開始不確定,後來在薛先生的提點下,他也覺得就是這麼個道理。既然父皇在訓狼,那所有私底下的手段,父皇都是允許的。
這也是他敢派了一個又一個人的原因。
既是試探,也是真的想破壞!
楚成鄴冷笑一聲,道:“所以呢?”
“所以,本王很好奇,你說一頭狼,能打得過兩頭狼嗎?”楚景弦老神在在。
“你什麼意思?”楚成鄴眼眸一沉,眼裡是一片厲色。
楚景弦悠閒而笑,端起茶碗,慢條斯理撇著浮葉,喝了一口,才悠悠地道:“雖然是兩隻頭狼之爭,但我這隻不務正業,沒什麼本事沒什麼能耐,隻會喝酒賭錢的狼,如果去幫其中一隻,你覺得另一隻會贏嗎?”
“你想幫老四?”
楚景弦笑嘻嘻:“因為四哥幫我了呀,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四哥如此慷慨解囊,我這不算是欠他一個人情了嗎?既然欠了人情自然要還。而幫他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我為何不做?”
楚成鄴臉色陰沉,好像要下雨的天空,層層壓迫感覺直接向楚景弦壓來。
楚景弦不為所動,他甚至又喝了一口茶,悠然自在地道:“大皇兄府上的茶的確是好茶!”
楚成鄴一個字一個字如同從牙縫往外擠:“你這是威脅?”
“看你說的!”楚景弦輕輕一笑,把茶碗放下,正色看著楚成鄴,道:“大皇兄,我的脾氣很好,但又很不好。這差使是父皇任命於我,我自會將它辦好!誰在背後暗搓搓時小動作我都清楚。不理會是還沒到理會的時候,但我既然理會了,誰也不能敷衍我。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皇兄,你說對不對?”
“所以你想如何?”
楚成鄴此時看不得他的笑臉,隻覺得他的笑簡直是笑裡藏刀。
楚景弦淡然:“不如何!我這人從小愛玩,彼之蜜糖,我之砒霜。麻煩的是我不想做,但不代表我不會做,這就要看大皇兄和四皇兄的態度了!畢竟,忙我也許幫不上,但攪亂一池春水,這個我很擅長!如今看來四皇兄態度善可,銀子拿得甚是爽快。”
楚成鄴感覺他被拿捏了,可是,他不得不再問一句:“所以你隻是為了要銀子?”
楚景弦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其一,聯絡兄弟之間的感情,雖然這感情的確可以用銀子來衡量;其二,來提醒一句,既然這差使已經交到了我手上,你們不管怎麼搗亂都落不回你們手上去,何必在我這裡做無用功浪費時間?”
楚成鄴:“……”
他猛地意識到一件事,老七說的有道理,差使已經交給了老七,他和老四就算搗亂,或許能讓這差事落到自己手上,但也或許是落到對方手上。
當初之所以派人去搞破壞,一是不忿自己勢在必得的,被老七輕輕鬆鬆地撿去。
憑什麼他一個在朝堂上睡覺的人的父皇這般重用?
但現在想起來,針對老七方向都錯了。他的對手從來不是老七,而是老四!畢竟老七就算有什麼心思,也完全不足為懼,一個紈絝,在宮中無後援,在朝中無支撐,在民間無聲望!
薛先生已經提醒了他三回,是他咽不下這口氣才一意孤行。
現在,連楚景弦都看出來的事,他不會承認自己一時昏了頭的。
楚成鄴道:“你真要幫老四?”
楚景弦笑道:“大皇兄,聽話不能隻聽一半啊。我剛才說得清楚,四皇兄捐贈本王十萬兩銀子,本王欠他一個人情,畢竟本王接這個差使手忙腳亂的,如今隻有四皇兄這麼大方肯幫我,若是他要對付你,我少不得也得幫腔幾句,這是還人情,你說是不是?”
楚成鄴心裡氣得要死,麵上卻緩和了些,露出和顏悅色的表情,道:“七弟說哪裡話,既是兄弟,怎麼會看著七弟手中不寬裕而不施以援手?既然老四出了十萬兩,本王這個做大哥的,也出十萬兩!”
“大皇兄千萬莫勉強,這要動用大皇嫂的嫁妝,說出去好說不好聽,萬一傳到西唐使臣耳中,我東夏迎接一個他國來使,還要動用女子嫁妝,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楚成鄴:“……”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
楚成鄴反應過來,這不是他前一會兒說的話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