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驚風離去了。
沐清瑜還真沒走。
她尋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打量起四周。
這地兒不錯呀,隨便布置一下,便可以做個迷蹤陣。
也不需要多繁複,隻要能困住李驚風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足夠她離開這裡了。等她把易容一除,李驚風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他眼中的黃毛小子,是他早前就想殺的沐清瑜。
陣法沐清瑜早就得心應手,此時的地形,她隨便就能想出三五種能困住人的。
李驚風去尋東西了,她可以從容布置。
可惜,那個給李驚風下毒的人,毒性看著極重,是真殺不了他。也不知道是那人的毒對巔峰高手到底是力有不及,還是那人隻想奴役李驚風,而沒想要他的命。
要是那人的毒真能把李驚風徹底除掉,也不用她再去加把火。
半個時辰,李驚風便回來了。
他搬來了一口鍋,又拿來了沐清瑜所要的東西。一看,沐清瑜竟然在原地已經壘起了一個簡易的灶台,還拾了柴放在一邊。
他很滿意,看來這半個時辰,這小子也沒閒著,而且看他的架勢,這是真的誠心想為自己煉製解毒藥的。
李驚風把鍋往那簡易灶台上一放,道:“好了,可以開始了。”
沐清瑜看了一眼,那口鐵鍋,有使用過的痕跡,她道:“哪來的?”
“搶,不,借的!”李驚風道。
“哪兒借的?我有沒有告訴你,給你煉藥不能沾活人血氣?你殺人了?”
李驚風撇嘴:“山野村夫蠢婦,本座殺來做甚?本座說了借口鍋,到時候會還!”
沐清瑜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偽,他也沒必要在自己麵前撒謊,她道:“那還差不多!要是你殺了人,今天這事就成不了!”
李驚風心裡是不信的。
但是他惜命,所以,寧可信其有。
他不耐煩地道:“本座知道了,你當本座是殺人狂麼?”
難道不是麼?
沐清瑜睨他一眼:“你不餓嗎?”
李驚風呆了呆,沐清瑜不提還好,一提,他還真餓了。
寅時末,他便帶著沐清瑜出城上山。
城門是關著的,但在一個巔峰高手眼裡,關著和不關,沒什麼區彆,那麼高的城牆,他帶著個人,也輕鬆得很。
現在已經午時末,早膳未用,午膳時間點都過了,能不餓嗎?
李驚風皺眉道:“你想讓本座帶你回城吃飯,那是不可能的!”
沐清瑜道:“誰說要回城用膳了?你一個巔峰高手,抓隻野雞野兔的會不會?”
“你不是說不能沾血氣?”
沐清瑜翻了個白眼:“我說的是不能沾活人血氣!”
李驚風一想到烤野雞野兔的香味,頓時舌底生津,忙道:“你煉藥,本座去抓!”
他再次風風火火地去了。
這當然不是他對沐清瑜多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在這裡煉藥,而是他知道,即使他在這裡眼睛不錯地盯著,也沒有什麼用。
一來他不識藥,二來他不懂藥性,三來,就算沐清瑜當著他的麵放了毒藥進去,他也認不出來。
沐清瑜慢悠悠地生起火,這鐵鍋不怎麼好,不過能湊合。
她一樣一樣慢慢地藥材扔進去,一邊控著火,鍋裡的藥液慢慢翻滾起來。
李驚風很快回來了,他收獲不小,不但提了兩隻野雞,一隻野兔,還有一隻活獐子。
那活獐子被他弄斷了腿,扔下後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沐清瑜道:“又吃不了這麼多,你弄這些來,想住到過年?”
李驚風瞥她一眼:“本座自有用處!”
沐清瑜便不再說話。
李驚風伸長脖子往鍋裡看,鍋裡的藥液在微微翻滾,一股股的藥香,聞著讓人頭腦一清。
采的草藥不少,沐清瑜挑挑揀揀地放著,旁邊還剩下一堆。李驚風一眼認真煉藥的沐清瑜,道:“你認識東方墨曄?”
沐清瑜眉眼也沒抬,道:“認識!”
“你們什麼關係?”
“朋友吧!”
李驚風看著她的目光中帶了些鄙夷,東方墨曄那小子會對一個普通朋友那麼用心?沒看出來,這小子看著骨頭挺硬,卻是個好男風的兔兒爺!
不過,這與他無關,隻要這小子能好好地把藥煉製出來。
但是在這裡看著這小子煉製,著實無聊,他又道:“你認識京畿衛統領?”
京畿衛統領?那不是楚昕元嗎?沐清瑜道:“嗯?”
李驚風撇嘴:“昨天那小子帶著京畿衛圍堵本座,要本座把你交出來!”
沐清瑜也皺眉,說的是彆人吧?
一來楚昕元不在京城,二來,就算他在京城,他會為了自己去向李驚風這種危險人物發難?
她道:“你想要刺殺的人身份特殊,京畿衛圍堵你有什麼奇怪的嗎?”
李驚風瞪了她一眼,這話題沒什麼好聊的!
沐清瑜道:“你要是閒得發慌,去拾些柴來,一會兒還要烤肉,柴不夠!”
李驚風不情願地起身,還是去了。
他這也算是為了解藥,很低姿態了。
沐清瑜繼續攪動著藥液。
這些藥,的確是可以解掉李驚風體內的毒,不過,在藥液差不多的時候,沐清瑜把手邊把玩的一株草扔了進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