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瑜抬了抬眼,冷冷道:“彆叫我姐,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你不讓我叫你也是我姐,畢竟咱們同一個父親,你再不想認也沒辦法!”沐雍嬉皮笑臉。
要是換了以前,他絕不會這樣的姿態,從小到大,他眼裡的沐清瑜就是能隨便欺負,欺負死了有他娘給他兜底的。
雖然上次他在沐清瑜的酒樓裡鬨事吃了大虧,但長期以來形成的慣性思維,讓他哪怕在囚室裡,見到沐清瑜還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但此刻,他竟然彎下了他高貴的腰。
沐清瑜沒理他。
沐雍急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她麵前:“姐姐,以前我有一千個不是,一萬個不是,我現在給你磕頭認錯,看在你隻有我這個唯一弟弟的份上,你告訴我,到底有毒沒毒,到底能不能吃?我快要餓死了!”
沐清瑜任由他跪著磕頭。
沐雍磕頭的時候,眼裡閃過怨恨,這個賤丫頭,竟然讓他磕頭,等他以後出了這裡,定要讓這賤丫頭付出代價。
但他現在毫無辦法,而且他想知道,沐清瑜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沐清瑜道:“我說的你肯定不信,你為什麼不自己做試驗?”
“怎,怎麼做?”
這時,又有幾隻大老鼠成群結隊地過來了,目標正是那散發著香氣的雞和醬肘子,很快就撲上大快朵頤。
沐雍大急,現在還不確定是有毒呢,它們吃了,他吃什麼?
他轉過頭正想驅趕,沐清瑜道:“你不是想看看有沒有毒嗎?現在有東西替你試毒,不是正好?”
沐雍一想也是,雖然他又餓又饞,但還是小命要緊,明天一早囚室裡也會送來糙米飯的。但他又提出疑問:“這些老鼠都會跑,它們吃完就跑了,有沒有毒還不是你說了算?”
這時,幾隻大老鼠把那雞和肘子啃得差不多了,還真準備跑。
沐清瑜道:“這好辦。”
沐雍隻見眼前白光一閃,還沒看清是什麼,就聽見了老鼠們慘厲的吱吱聲,那些老鼠全都伏在地上打滾,但一隻都沒跑。
沐清瑜順手把不遠處的那盞氣死風燈掛到這間囚室外麵,讓這裡變得光線明亮些,而後,她悠悠地道:“這個結果,你自己見證就好了。我走啦!”
“等,等等!”
沐清瑜回頭。
沐雍道:“你說我娘是被毒死的?又有什麼證據?”
“這個呀,還真沒有什麼證據,除非仵作驗屍!”沐清瑜道:“不過大概不可能有仵作驗屍了,因為沒有苦主,你外公那一家子,隻會巴結你那個爹,你姐姐如今有了和喝牛奶的榮華富貴,你那個娘活著還是死了,對她都沒有影響。而你?”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算你躲過了今晚,知道你沒死,還會有下一次,我能提醒你一次,下次也不會再來提醒你。所以這件事,大概和我娘當初之死一樣,不了了之!”wEnxUemI.cc
沐雍眼珠子轉動得飛快,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等他回過神時,沐清瑜站立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
他眼睛慢慢紅了,沐清瑜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
他慢慢轉向那些老鼠,它們還在地上翻滾,借著已經亮了不少的光線,他清楚地看見,它們的腿都斷了,所以,這就是它們隻翻滾逃不脫的原因?
沐清瑜是怎麼做到的?
老鼠跑得那麼快,腿又短又小,而且還被身體壓著,她是怎麼做到隻傷老鼠腳而不傷老鼠的?他恍然記起好像看到一道白光。
有且僅有一道。
就一道白光就做到了,那不會是妖法吧?
沐雍後知後覺地害怕了一下,如果剛才她要確的不是老鼠的腿,而是他,那是不是也和砍老鼠腿一樣容易?
在這樣的後知後覺裡,看著地上狼藉的食物殘渣,還有一壺沒有動過的酒。
沐雍的神色變幻來去,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獄卒例行巡視時間到了。
之前那個把武忠帶過來的獄卒提著一盞氣死風燈,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這時,沐雍飛快地起身,用乾草把那些翻滾累了,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老鼠給擋了起來,一把抓起那酒壺,飛快衝到柵欄前。
獄卒聽見動靜,把手中的燈衝著這邊一照。他覺得好像不對,這裡似乎亮了一些?哦,走道上的那盞燈,之前是在這個囚室門口的嗎?
不管了,反正在哪裡都沒關係。
“大叔,大叔,你過來一下!”沐雍衝著他招手。
獄卒看他一眼。
關在這囚室裡的是沒有定罪的,獄卒客氣幾分:“你有事?”
沐雍堆出笑臉:“大叔,今天就隻有一個人來看我嗎?是不是還有彆人?”
獄卒看他一眼:“還有誰?”
“不是,會不會不是你當班,所以你不知道?”
獄卒道:“我們是三天一換,這三天都是住在這裡,日間和夜裡都是我們。”他以為這是天牢麼?這裡隻是京兆尹的大牢,沒有那麼多獄卒。
“那今天有哪些人來看過我?”
“就一個給你送飯的,我帶來的那個?”
“就沒彆人了嗎?比如,女的?”
獄卒隱晦地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這什麼人啊?都關進大牢裡了,還有空惦記女人?就算有,他也隻能看啊!
獄卒不想得罪他,所以沒有說什麼樣難聽的話,隻是道:“沒有!”
沐雍腦子裡嗡嗡的,所以,沐清瑜說她想來就能來,是真的?而且不會驚動獄卒?他眼珠子轉了好幾轉,把手中的酒壺遞過去:“大叔,謝謝你,我請你喝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