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猜想過,東越國皇帝被說服,年後會有所行動,卻沒想到這麼快。
大年初五,東越國的使臣便秘密到達京城,與明德帝親信討價還價後,以一筆不菲的數額,將質子贖了回去。
質子離開後,玉萱公主便情緒低落,蘇明妝怕她生病,乾脆接到了國公府,每天白天陪她。
裴今宴不會挑理?
確實沒挑,因為他為了某件事,早出晚歸。
就這樣,一轉眼到了初十,武王世子大婚。
。
這一日。
顧元帥府嫁女,十裡紅妝,迎親隊伍之長,花轎在武王府落轎時,嫁妝隊伍末尾還未從元帥府出門。
更是有武王府的人,到街上撒銅錢,讓百姓們沾沾喜氣,拉攏人心。
與熱鬨的京城比起來,安國公府卻是異常安靜。
裴今宴陪蘇明妝或者看書,或者下棋,他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卻沒勸慰,就這麼安靜地陪著。
知春院那邊,嚴氏和霍薇知曉今日會發生什麼,也是坐立不安——大家都在等著消息。
下午時,習秋快步跑到雁聲院,站在房間門口,“報告國公爺、夫人,出大事了!”
正在下棋的蘇明妝,手中棋子啪嗒一聲掉了下去,一顆心也揪住,“進來說話。”
習秋進入,麵色焦急,“報告夫人,沈府剛剛突然大火,燒了不少院子,沈老爺的院子也在其中,現在生死未卜!”
“好好的,怎麼突然著火?查出什麼原因了嗎?”
“奴婢不知,聽說是有人蓄意尋仇,已經報官了,京府衙不少官兵過去,正在救火呢!這火怕是很難撲,因為有人提前澆了油!”
“什麼!?”蘇明妝自然是知曉情況,此時裝腔作勢地追問,也是想從習秋的口中,了解旁人對這件事信息的掌握情況,“什麼人這般惡毒?沈大哥平日與世無爭,並無仇家!父親可知此事?”
“知道,聽說學士大人已經趕過去了。”
蘇明妝當然知曉父親已趕過去,因為眾人正是這麼計劃的——今日是休沐日,父親在家。學士府與沈府很近,著火後,不難發現。
習秋麵色蒼白,支支吾吾,“夫人……還……還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
裴今宴沉聲道,“你打探到什麼情況,都說出來。”
習秋依舊咬著唇,很是為難。
蘇明妝問,“你說吧,我沒事。”
習秋終於忐忑地說出來,“外界盛傳,那些人原本是想向學士大人尋仇的,隻是學士府太大,他們潛不進去,後來遷怒到沈老爺,就……”
蘇明妝裝出驚慌的模樣,裴今宴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習秋離開。
少頃。
裴今宴檢查好門窗,走了回來,微笑道,“一切進展順利,你放心吧。”
蘇明妝依舊緊張得麵色蒼白,“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什麼?”
“回學士府,陪蘇夫人。”
……
正月初十這天,京城人仰馬翻。
清早武王世子與顧將軍大婚;
下午時沈府大火,將蘇學士的義子、身體孱弱與世無爭的沈元夫婦,連同許多下人燒死;
到了晚上,錦王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