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南皺著眉,抬手直接在他腦後拍了一下“誰讓你多嘴的?”
沈北沿雖然不憤,但也不敢再說什麼。
這時候,走在最後的時宴抬頭走上前,“你們要留在這兒等過年?”
說完,他人已經快步走出了大門。
時宴剛走出去,就看得梁瓷坐進了傅司州的車裡麵。
傅司州關了副駕駛的車門,轉身往車的另外一邊繞過去。
大概是注意到他的視線,他抬頭往他這兒看了一眼。
那一眼,沒有時宴預想的得意或者炫耀,隻是很淡的一眼。
可就是這麼一眼,卻讓時宴滿心的怒和怨無從發泄。
秦宋文幾人走出來,見他站在那兒,沒人再敢說些什麼。
黑色的轎車從車位開出,最後開遠消失不見。
秦宋文才抬手在時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走吧。”
他就說過,他早晚會後悔的。
唉。
現在後悔了,又有什麼用呢?
車廂裡麵一片安靜,梁瓷看著一旁的傅司州,摸不準他現在什麼心情。
她也覺得頭疼,有時候覺得這a市太小了,輕易就能碰到不想碰到的人。
她和時宴之間,說起來,什麼都沒有,早就在她拉黑他的那一天寫好結局了。
回程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梁瓷以為傅司州生氣了,雖然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但誰讓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呢。
她接了杯水,喝了兩口,正打算哄哄自己的男朋友,腰上就被一雙手扣住了,身後很快就貼上男人滾熱的胸膛。
“怎麼辦,我妒忌他。”
傅司州埋頭在她的頸項中,聞著她身上淺淡的青提香“真妒忌他,可以讓你喜歡那麼多年。”
梁瓷心頭一顫,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酸澀從喉間湧上來,以不可抵擋的速度迅速蔓延到眼睛。
她對時宴過去那麼多年的喜歡,就連時宴這個被她喜歡著的人,曾經都沒有當過一回事。
可現在,傅司州卻跟她說他妒忌。
真是可笑,時宴他到底又怎麼有臉問她,憑什麼呢?
梁瓷渾身抱住他,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有什麼好妒忌的,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以後喜歡的人也是你。”
聽出了她聲音的沉悶,傅司州心口的那點澀意瞬間就淡了。
他確實是妒忌,妒忌到發瘋,妒忌到有無數個深夜,想要回國將她搶走。
可他知道,梁瓷不是物件,不是他搶就能搶走的。
她說他過去的半年遊刃有餘,他讓她看那過去的半年裡麵自己的躊躇不敢。
他又何止隻有那半年躊躇不敢,他在過去將近十年時光裡麵,早就煎熬過了一個又一個這樣的半年。
這些,他又哪裡舍得讓她知道,讓她內疚。
“光是喜歡可不行。”
傅司州抬著她下巴,梁瓷臉抬起來,果不其然,那雙眸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