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廚房買的一些東西她都沒見過?
比如買了牛肉?價格奇貴不說,甚至她都沒見上過餐桌。
還有羊肉,這幾天她對羊肉的味道有些反感,都沒吩咐廚房做過羊肉。
另還有一些野味、瓷器餐盤杯盞等,花銷不小。
之前這位張管事就是因為做事乾練又廉潔才被她提拔為廚房管事,難道一個月下來就變了?
蘇棠用毛筆把她覺得賬目有問題的地方圈出來,讓香豆遞給張管事。
等張管事一一看了後,蘇棠才肅著臉問:“張管事,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我並未吩咐采買?也沒見上過餐桌。”
張管事看完,臉上絲毫未見心虛之色,如實道:“回姑娘,這些都是少爺吩咐采買的,牛羊肉等吃食做好都送去了少爺那邊,至於采買的杯盞也都用在這上麵。姑娘可去請書劍總管來核對。”
蘇棠驚訝,陸照寒吩咐的?
她忍不住擰眉,覺得有些奇怪。
之前在京城陸府,陸照寒就將府邸交給她掌管,那個時候,他什麼事都沒插手過,甚至在外應酬花銷都會讓書棋與她報備一聲,怎麼到了容州的將軍府就變了?
“香豆,去讓人請書劍來。”
不一會兒,書劍就跟著香豆進來了。
他拱手給蘇棠行禮,笑道:“姑娘尋屬下來是有何事?”
蘇棠朝著張管事使了個眼色,“張管事,把廚房賬冊拿給書劍看看。”
書劍身子一僵,又很快調整好,他從張管事手中接過賬冊,將她指的幾處一一看了。
蘇棠這才問:“這些東西是少爺最近吩咐采買的嗎?”
書劍低頭斂目的回,“是,都是少爺吩咐采買的。”
賬冊上記得清清楚楚,采買的護衛小廝都還在廚房當差,他想抵賴也抵賴不了,況且他不承認,難道讓張管事來背鍋嘛!蘇棠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承認後,書劍又補救的道:“少爺見姑娘最近沒怎麼讓人做牛羊肉,又在軍中饞了,所以才私底下吩咐了廚房,話也是屬下傳的。在軍中時,帶去的杯盞等物好些都損毀了,屬下才做主補了一批。”
蘇棠有些半信半疑。
她不太信在軍中還要用多好的杯盞,而且回府後陸照寒每餐都與她一起吃,每餐吃的都不少,從未當著她的麵吐槽過沒有牛羊肉的話。
吃飽了的人私底下會那麼饞嘴?寧願吃獨食?
就算他想吃,與她說一聲不行?她難道會阻攔廚房不給他做牛羊肉吃?
這一切看似解釋的通,實際上錯漏百出。
不過蘇棠沒有立馬拆穿書劍,她強忍住自己胸腔中夾雜的憋悶,臉上反而擠出一絲溫和的笑意來,“原來是這樣,行了,我都知道了,隻是叫你來問問,問清楚我就放心了。”
“那屬下告退。”
書劍被香豆送出了院子。
等出了蘇棠的院子,書劍這才長鬆口氣,大秋天的,額頭竟出了一層細密汗珠。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低聲吐槽,“還好我機智,不然蘇姑娘肯定會知道真相!少爺真是害慘了我!”
看來下次少爺吩咐給縣主買什麼,絕對不能走府中的公賬。
書劍離開後,蘇棠反而獎勵了張管事,誇她賬目清晰,並且給了她賞賜。
如果不是張管事的賬目,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其中的關竅。
張管事一走,蘇棠臉上的笑容就徹底沒了。
香豆注意到嚇了一跳,“姑娘,怎麼了?難道張管事和書劍還有隱瞞?”
蘇棠搖搖頭,“沒什麼,隻是有些累了,扶我去休息吧。”
香豆連忙上前扶著蘇棠去了裡間。
晚上陸照寒回來吃飯休息,蘇棠並未露出異樣。
下午書劍就向陸照寒彙報過了,陸照寒見蘇棠還與平常一樣,悄悄鬆了口氣。
榮郡王府,整個王府歡騰一片,尤其是王府主院,下人們進進出出,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
聽說王妃為了慶祝找回女兒,給主院裡伺候的下人每人發了一吊錢的賞賜,現在正在主院裡與榮郡王商量怎麼給女兒布置院落。
熱鬨的郡王府,隻西跨院裡一個偏僻小院靜謐一片。
李錦廷帶著拎著食盒的長勝進了院子。
守門的雲姑立刻進去稟報,“側妃,世子來了。”
蕭側妃聽到這個消息眼睛一亮,“雲姑,快幫我看看現在身上穿的衣裳怎麼樣?”
雲姑笑起來,“側妃,您渾身上下一切都好,況且世子是您的兒子,不會嫌棄您的。”
一貫沉穩的蕭側妃聽到雲姑這般打趣,少有的露出了一絲嗔怪神色瞪了雲姑一眼。
主仆倆話剛說完,門外就響起李錦廷的聲音,“阿娘,兒子來看您了。”
蕭側妃立刻起身親自去開門。
打開門,一眼就看到比她還高一個頭的李錦廷笑著站在門外。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