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怔了怔,盯著她的眼睛看:“不忙?”
阮秋還有不忙的時候?
阮秋溫柔的給楚青係著扣子,臉上帶著笑:“今天忙了多久?怎麼手都抖了?”
阮秋的手難免會碰到楚青脖頸的肌膚,她低頭看著,臉微微有些泛紅。
阮秋的手很漂亮。
修長纖細。
她平時很注重手的保養,這一點,從高中時期就開始了。
那時候,阮秋無論春夏秋冬,都會帶著貴到讓人咋舌的護手膏,一有空就抹一些。
她的付出換來的回報也是顯著的。
本就天生麗質,何況後期努力。
眼看著楚青盯著自己的手出神,阮秋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我這手是不行了,現在右胳膊一下雨陰天就不舒服,稍微用力一些,右手也會特彆難受。”
楚青聽了這話職業習慣一下子上來了,她抬起手撫住了阮秋的右胳膊,在她的骨結處輕輕的摸了摸:“還沒有好麼?”
阮秋噙著一絲笑:“後來當兵又落下些傷,好不了了。”說完,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楚青:“青青,你會嫌棄我麼?”
“怎麼會?”楚青搖了搖頭,她盯著阮秋的眼睛,一手輕輕的動了動她的胳膊:“你隻要注意保養,不去乾一些重活費力氣的活,正常的生活是不受影響的。”
她這話說的無比認真,那眼神也完全是醫生安慰患者的樣子。
阮秋知道她沒有聽明白自己的意思,她的眼裡藏著無限的情愫,勾著楚青:“青青,你可要記得今天說的話,以後真的要做到不嫌棄。”
楚青聽了有些奇怪,她為什麼要嫌棄?本來她也幾乎不讓阮秋做什麼家務的,在她自己家,不也有很多傭人麼?更何況以她今時今刻的身份地位,又何須自己費力的去乾什麼?她正琢磨著,手被阮秋牽了起來,“不愧是醫師的手,真漂亮。”
阮秋盯著那手讚歎,楚青淡淡一笑,阮秋不是第一個這樣誇獎她的,身邊的人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說她的手好看,甚至曾經有人來找她,想讓她當手模幫著拍攝廣告。
“這麼漂亮的手,不知道最後會花落誰家。”
阮秋笑了,嫵媚之中帶著一絲邪氣,楚青本能的感覺不能繼續這個話題了,她看了看窗外闌珊的夜色:“走吧,回家。”
阮秋點頭應了,倆人步行往外走,正值深秋,滿地的落葉被晚風吹起,沙沙的在眼前旋轉飄蕩,景色正好。
到了小區。
楚青把車停好,下了車,阮秋幫她把大衣的衣領豎起來,溫柔的問:“咱們走走吧?”
楚青的心有些熱,從昨天倆人說開之後,阮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這份溫柔像是讓她又回到了那年少的青蔥時光,青澀又有些害羞。
倆人靜靜的在小區走著,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孩子們玩耍,看著她們大腦,都是笑容滿麵。
走到休閒區,看著上麵的秋千,阮秋自己坐上去蕩了蕩,她一手抓著千秋的繩索笑著問楚青:“要不要試一試?”
楚青彆扭的偏了偏頭。
阮秋勾著唇:“很好玩的。”
她就是喜歡這樣的楚青。
就像是高中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楚青高冷不好接觸,有時候甚至會不近人情,但是隻有阮秋,唯有她能看透那冷漠外表下柔軟的心。
上一次蕩秋千,楚青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記憶裡,那時候的她還是個開心的孩子,她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阮秋在後麵:“抓好了。”
楚青聽話的抓好秋千,阮秋笑著蕩了起來。
微微的風拂麵,秋葉的味道在楚青的鼻尖彌漫,還夾雜著阮秋身上的香氣。
阮秋笑著說:“我再高一點。”
楚青微笑著點了點頭,她完全信任阮秋的,卻沒想到她身後的人唇邊已經繾了壞笑。
秋千蕩的越來越高。
楚青坐在上麵,剛開始還是開心的欣賞秋色,到後來有點害怕了,耳邊的風呼嘯刮過,眼前的景色快的看不清楚,她的手緊緊的抓著秋千,忍不住回頭去看阮秋。
阮秋還在笑,眼睛亮晶晶的:“害怕了?”
楚青的身體已經跟地麵要快成平行了,可阮秋還在用力,楚青驚呼一聲,死死的抓住秋千。
阮秋卻笑得開心,“求我啊,求我我就放你下來。”
楚青:……
眼看著她那彆扭的小模樣,阮秋手上又加了幾分力度,之前在部隊那辛苦的三年,訓練場上,除了單杠、雙杠、秋千,幾乎沒有什麼娛樂設施,用戰友的話來說,她玩秋千已經可以媲美雜技演員了。
看著楚青嚇得臉都有些白了,阮秋的左臂牽動繩索用力,放緩了些速度,讓角度不再那麼極端。
楚青舒了一口氣,正要下來,猝不及防的,她感覺秋千上一蕩,隨著下落的失重感,身後一暖,阮秋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兩腳踩著站了上來,她兩手抓著秋千,彎著腰,低頭看著楚青。
四目相視間,楚青嚇壞了,她怕阮秋跌下去,伸手想要抱她,又怕自己掉下去,“你……”
“我什麼?”
秋千還在飛速的蕩著,阮秋一點不見慌張,她低著頭看著楚青,鼻尖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額頭,長發在她臉上劃過:“喜歡麼?”
作者有話要說: 阮秋:在那辛苦的三年,除了訓練之外,我辛苦所練的,如今終於用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