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弦送走包裕剛後,關於九龍倉的事情便告一段落,但香江置地還有一大堆非常重要的事情,等待著他親自處理。
做為高弦實際控製香江置地的主要表現之一,兼任置地董事會主席的怡和大班鈕璧堅、置地總經理兼置地董事會執行董事鮑富達等屬於怡和一係的人,都非常識趣地麻利退出了置地董事會,至於置地董事會主席這麼重要的職位,自然要由高弦親自兼任,以保這片江山萬無一失。
對於置地董事會裡那些屬於立場中立,主要使命是利用自己的社會聲望為置地發展謀求便利的董事,高弦暫時都沒動。
另外,類似這種性質的董事,高弦增加了一個席位,給了處於退隱狀態的前和記大班祁德尊。
雖然今年才六十一歲,和包裕剛處於同一個年齡段,但祁德尊深受疾病折磨之苦,已經無法勝任商界的勾心鬥角了,也就是偶爾以香江賽馬會董事的身份,出席一下輕鬆的公眾活動。
高弦請祁德尊加入置地董事會,擔任一個體麵的高薪閒職,算是基於私人深厚友誼的一種義氣回報,如果沒有這個淵源,當初高弦還真不一定能拿到黃埔船塢的核心資產。
當然了,做為一種投桃報李,祁德尊也心甘情願地將自己這麼多年積累下的人脈,轉交到高弦手上。
比如,經過祁德尊居中牽線搭橋,和記的兩名高管——夏伯殷和韋彼得,此時便坐到了高弦的麵前。
現階段,和記的權力架構為,韋理擔任大班,即董事會主席兼總經理;和記元老李察信成為他的副手;夏伯殷和韋彼得相當於三把手和四把手。
高弦找來夏伯殷和韋彼得的用意,就是想讓他們二人替自己打理置地的日常運作。
因為置地不是一般的公司,除了資產規模龐大,還有大量英籍職員,需要在血統、文化、心理等方麵,照顧這一大幫人的感受,安插鬼佬代理人,在所難免,而且不失為英明之舉。
與此同時,高弦把夏伯殷和韋彼得挖過來,也是在暗中幫李半城做鋪墊,可以在他接管和記的時候,削弱原管理層的勢力。
按理來講,夏伯殷和韋彼得到置地擔任總經理和副總經理,絕對算得上職業生涯中可遇不可求的升遷了,理應樂不得地狂奔而來;可實際上,如果沒有祁德尊這位老領導的穿針引線,這兩個人還真未必舍得離開和記。
這個現象毫無疑問地說明了,韋理確實用人有方。
原本,韋理是被惠豐銀行大班沈弼空降到和記的,但這個人卻利用和記與惠豐銀行的矛盾,架空了有心無力的祁德尊,與和記的本土派們抱成一團,掌握了貨真價實的權力,帶領和記擺脫經營危機,並更進一步,以謀求管理層持股的方法,增強自己對和記的實際控製權,削弱惠豐銀行,以及高弦的影響力。
韋理的這種踢開老東家的做派,足以稱為商界梟雄了。
高弦對此不至於產生如何地喜惡,商場上的事情混到最後,都談不上白蓮花,從利益的角度審視就一目了然了。
韋理損害到了高弦的利益,那高弦就沒必要縱容了。
“當著祁德尊爵士的金麵,我不妨告訴二位一些還未公布與眾的內部消息。”高弦悠悠地說道:“惠豐銀行已經對韋理的所作所為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決定讓和記變天,所以,韋理承諾的那些美好願景,都是空中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