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芷漩緊盯著崔嵬,他笑道:“我的手能伸到流放之地,要看看嗎芷漩?”
唐芷漩暗自咬牙,崔嵬欣賞一般看著她的表情,抬手勾她的下巴:“求我一句,我就不動手。”
唐芷漩偏開頭,強硬道:“你敢這樣做,我就敢吊死在崔府門口。”
“你!”崔嵬氣得抬手想扇她耳光又忍住,“啪”地拍在桌上,“你敢壞我崔家名聲,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父兄!”
唐芷漩坐下,側身不看他,冷冷道:“死都死了還管那些?”
崔嵬氣得在屋裡亂轉了幾圈,陰沉地問道:“誰替你送的信?春桃?”
唐芷漩:“我自己。”
崔嵬不信:“何時?你少誆騙我!”
唐芷漩麵不改色:“這種事我還能告訴旁人?去莊上的時候我自己去了信驛,不行嗎?”
“好好好,你是越發有本事了。”崔嵬氣鼓鼓地坐下,強自平靜了一陣,“半月後一早你需進宮,好生準備!”
唐芷漩疑問地看向他,崔嵬道:“去往北齊和親的肅寧長公主回來省親,太皇太後給了你恩旨,特許你進宮陪侍。”他將一道手諭文書丟在桌上,“進宮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最好心裡有數。我可是清楚你都在意什麼人。”
崔嵬說完重重哼聲,轉身就大步走了出去,步伐裡的憤恨仍然未散。
唐芷漩深深吸一口氣才覺得氣息舒緩了些,連忙拿起兄長的信拆開看,可裡麵隻有一張白紙,一個字也無。
剛才是崔嵬在詐她嗎?
可是崔嵬肯定看了她送出去給父兄的信才會知道信中的內容……要麼是父兄的信確實還沒送來,要麼崔嵬發現父兄在信中同意和離才不把信拿來給她。如果父兄在信中不同意和離,崔嵬定然將信甩在她臉上了。
想想父兄很可能已經同意自己和離,唐芷漩心中一陣溫暖。但她並不能十分確定,萬一是根本沒來信呢?父兄在西南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心中忐忑不已卻又不知問誰,唐芷漩心中忽然蹦出一個名字。
她立即否決,她不能給這個人添麻煩。
但府裡除了此人,她真的沒有再能拜托的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