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歡呼起來,神色均是一鬆。言霽川走過來對崔嶄笑道:“可以啊,一點沒生疏嘛。”又看向唐芷漩,拱手鄭重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姑娘出手相助!我們還沒來的時候多虧你撐著呢!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唐芷漩連忙擺手:“我沒做什麼,小公爺謬讚了。不過民女已為人婦,是兵部少司……”她頓了頓,似是不想提卻又不得不說完。
言霽川一笑:“管你嫁了誰,你就是你!姑娘認得我?敢問姑娘芳名?”
唐芷漩對他這句“管你嫁了誰,你就是你”很有好感,淺笑回答:“那日有過一麵之緣,毓秀告訴了我你的身份。我叫唐芷漩。”
“唐,芷漩,好聽!”言霽川笑著,偷偷對崔嶄眨眨眼,崔嶄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對了唐姑娘,我聽侍衛長說你灑出了一些鐵器還有鐵網束縛了巨獸,那都是什麼?”言霽川好奇地看著唐芷漩,“莫非你會暗器?”
唐芷漩莞爾,說道:“是些簡單的機關,行軍打仗時也可用的,你若想學……”說到這裡想起自己回到崔府根本不可能與外男接觸,一時有些失落惋惜,改口道,“我可寫下來交予你。”
言霽川:“啊?寫下來?那恐怕我會有難以理解之處,唐姑娘直接教我可好?近來我都會待在京城,我家就在城東,咱們約好時間,我派軟轎來接你!”
崔嶄淡淡道:“她可教給我,我再說與你聽便是。”
言霽川不滿道:“怎麼還要繞個圈子?直接教給我不好嗎?我如今可是鎮守北部的振威將軍,早早教會了我運用於軍中,豈不太好?”
崔嵬淡淡的語氣中帶了些下沉之意:“我與她同住一府,教我比較方便。”
言霽川故作驚訝道:“同住一府?你不是沒娶妻嗎?難道納妾了?”他看向唐芷漩,見她麵上微有赧色,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哦哦哦!你有個弟妹是吧,就是她嗎?”
崔嶄懶得理他地閉了閉眼,唐芷漩點了點頭。
言霽川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這麼好的姑娘怎麼早早嫁人了?京裡規矩又多,不讓你出門是不是?不如我向皇上請個恩典,以協理參將之名請你到我府上——”
“不可。”崔嶄立即否決,對不明就裡的言霽川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言霽川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一向相信崔嶄的決斷,便悻悻地閉了嘴,又不死心地看向唐芷漩,說道:“你在宮中還要住幾日的吧?後宮我是進不去,但寧祥宮我能來,有太皇太後在場,即使你教我些什麼,也不會於你名聲有礙,對吧?”
唐芷漩見他言辭懇切,說道:“小公爺若真心求教,民女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好!”言霽川爽快地笑起來,“就這麼說定了!我找太皇太後稟明此事!她老人家心係邊境安寧,定會同意的!”說著一手就按上了崔嶄的肩,“崔嶄也來,唐姑娘不介意吧?”
唐芷漩微微垂眸,說道:“自是不介意的。”
崔嶄想瞪言霽川,卻又因此事而頗有些雀躍,便對唐芷漩說道:“有勞了。”
唐芷漩:“為國出力,應當應分的。隻恐我才疏學淺,幫不上你們什麼。”
崔嶄:“哪裡話,能這樣無私授教,是我……們的福分。”
言霽川還要多問幾句,就見太皇太後及皇上一行人走了過來。眾人連忙行大禮,皇上叫起後,太皇太後切切上前幾步,看了看崔嶄,又看向言霽川,最後目光落在唐芷漩身上細細看了一陣,又在他三人之間來回打量,泫然欲泣地說道:“沒事就好,你們沒事就好……”
皇上走近,淡淡笑著看了看言霽川,又看向崔嶄,說道:“朕的雲麾將軍之勇,不減當年。”
崔嶄自是自謙一番,皇上看向唐芷漩,似是細細打量了一陣,看了一眼太皇太後,問道:“此女是崔嵬先前的妻室?”
這用詞頗為不敬,似乎還有兩分戲謔,唐芷漩眸中閃過不悅,但稍縱即逝被她壓下,且加上她垂眸,無人發現。崔嶄亦是聽著不愉,但他涵養功夫極好,麵上也並未顯露出什麼,倒是言霽川轉了轉眼睛,把頭偏了開去。
太皇太後似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隻敷衍地點了點頭就說道:“後宮中突現巨獸,此事須得徹查,不然後宮無法安寧!”
皇上對此置若罔聞,反而看著崔嶄又瞥了一眼言霽川,笑道:“後宮入夜一向閉門落鎖,你二人皆為外臣,是怎麼進來的?難不成把朕的宮門都搗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