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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孤芳 冷胭 5700 字 7個月前

大景皇宮。

皇上躺在穎妃腿上,穎妃輕緩地給他揉著額頭。皇上皺眉很是煩躁的樣子,半是自語半是對穎妃傾訴,說道:“傅堂已經在路上了,聽說是廢了一條胳膊,嗬,活該,怎麼不直接死在外邊?朕卻還是要救他,因為他說……”皇上抬手將穎妃的手拉到自己懷裡,讓她撫揉自己的心口,“一個顧命大臣,還當自己是先皇了嗎?竟敢威脅朕?!”

傅堂臨去北部之前,擔心皇上將自己謀害於北部造出個意外身故,特地來覲見皇上,威脅說道:“若臣死在北部,遺詔會由臣的心腹交給太皇太後,或者直接送去西境。”

皇上想起此事就寢食難安,午夜夢回都是靖王率軍攻入皇宮將他一刀砍死的血腥場麵。

穎妃連忙安慰道:“皇上是傅堂的主子、是全天下人的主子,誰不聽皇上的話就是該死,不管那傅堂有什麼,皇上若是一時不能將他處死便先放著,總有法子讓他生不如死。”

皇上來了興致,問道:“如何讓他生不如死?”

“咱們不便出手,就讓其他人出手呀!”穎妃輕撫皇上胸口幫他順氣,雙眼中透著機靈樣兒,“誰跟他不對付、誰最能拿捏他、誰最讓他頭疼,咱們皇上就派誰去!”

皇上微微眯眼:“你說的朕也考慮過,不過近來最出風頭的唐芷漩,已被傅堂栽贓成有罪之人,若不是孤芳閣護著,她眼下應在牢中艱難度日。”

穎妃:“既是栽贓,將她放出來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

皇上歎了口氣:“待傅堂與崔嶄相繼回京,又是一場風波。”他突然憤恨道,“一個二個就隻會逼朕,沒一個真心對朕!”

穎妃握住皇上的手,說道:“人都說‘高處不勝寒’,皇上在這世間最高之處,定會體驗比旁人更多之寒冷,臣妾什麼也不會,願為皇上捂手暖身。”

皇上聽了這話倍覺舒心,更靠近穎妃懷中一些,說道:“唯有你真心對朕,怪不得上天隻賜給你孩兒。給朕再多生幾個孩兒吧,這宮裡真是太冷清了。”

穎妃溫柔地看著皇上,答道:“是,臣妾遵旨。”

康泰宮。

太皇太後氣得手都在抖,斥道:“出動暗軍就為了救一個傅堂?!看來那遺詔真是給他嚇得不輕!連輕重緩急都顧不上了!竟連懸鷹堡都敢炸!他是想將哀家還剩下的親人都拖入死局!這混賬東西是忘了怎麼當上皇帝的!真以為是憑他自己的本事嗎?!哀家、哀家這就去廢了他!”

桂嬤嬤連忙奉上安神茶,寬慰道:“好在崔參將早有安排,您彆氣壞了身子,快喝碗茶。”

太皇太後接過茶喝了兩口,麵色依舊沉沉,說道:“若是崔嶄和言霽川在此役中有所損傷,哀家定然百倍還回去!”

桂嬤嬤打趣道:“娘娘喜歡小輩,不管國公爺啦?”

“唉,言鏗早都說過要埋骨北部,死都要為大景守著邊境,他那身子骨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太皇太後想了想,“此次北部平定,他會回來吧?回京後哀家就勸他留下,多陪陪他夫人,這些年他夫人獨在府中也真是難為她了。”

桂嬤嬤:“還好有郡主時常回去探望,夫人不至於太過寂寞。”

太皇太後:“再如何時常探望,也終歸無法陪伴在側,出嫁的女子哪能時時由著自己?”說完又惱道,“宇文長恒自己子嗣不豐,這幾年連宗族內的親事都不上心了,本該由他來為功臣之後指婚,竟是一樁也沒有!淳郡王府的懷瑛都多大了?哀家提過兩次他都沒放在心上!他那皇後也不提點著些,整日裡隻操心她傅家男兒是否都謀了肥差!”太皇太後越說越氣,“宇文長恒但凡有些骨氣會些權術,也不至於被傅堂牽著鼻子走,也不至於用下作手段攀咬我兒,更不至於拿江山社稷開玩笑,連北部防線都敢毀壞!”

桂嬤嬤見太皇太後又氣得狠了,連忙為她撫背順氣,一疊聲地勸道:“娘娘既知皇上不中用就彆做指望,您想如何便如何,還能被一個傅堂拿住手腳?”

太皇太後冷哼道:“皇上千辛萬苦救傅堂回來,隻怕要給他加官進爵。崔嶄等人以此次之功也當重重封賞!若皇上還有些清醒,當知道製衡之術如何施為!但在此之前,哀家得先讓他把芷漩的冤屈洗淨,讓芷漩風風光光地重回官場!”

城西郊外,一片花海的深處,一座三進三出名為“絳梅苑”的院子,正是雲入畫的居所。唐芷漩住在院內東側廂房,常與雲入畫一起去院外菜地和果園摘新鮮的蔬菜瓜果,新鮮豬肉羊肉是雲入畫去城中集市上買來,兩人輪流烹飪打掃,日子可說得上是舒心愜意。

唐芷漩本要給些銀錢充作居住與飲食所需費用,但雲入畫堅持不收,並說孤芳閣照拂自家弟子從不收取銀錢。唐芷漩住在絳梅苑的這些日子裡,時不時會看見一些女子來訪,看起來都與雲入畫頗為熟識,她們來拿或者送各種東西和情報,雲入畫待她們親如姐妹,臉龐上時時掛著笑容,看著也不那麼冷漠了,倒是很有些出塵絕豔之感。

雲入畫並未隱瞞唐芷漩什麼,每次有人來訪時,雲入畫都會介紹唐芷漩與她們認識,談什麼也不避著她。唐芷漩很快了解到這些女子皆為女官,隻不過在京中任職的極少,大多分散在大景各地。從雲入畫與她們的交談中能聽出來,她們一直保持著緊密聯係、互通情報,各自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為大景出謀劃策、儘心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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