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芷漩再次垂眸,又微微向後挪動了些許,知道自己不該再多言,卻還想問“婚約是為了搪塞,那婚約中所說的女子是否存在”?可她知道不該問,也不能問。
如今的她雖是自由身,卻已不是有資格問這些話的人。
崔嶄似是等了一陣,見唐芷漩並不說話,又瞥見引路太監搬著把太師椅走了過來,便對唐芷漩說道:“那旁的事,以後慢慢說給你聽。總之你不必有任何憂心便是。”
唐芷漩想說她沒什麼好憂心的,可話到嘴邊猶豫了一瞬,引路太監就已經到了眼前,她隻能將話吞了回去。崔嶄謝過引路太監,在太師椅上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與唐芷漩和言霽川繼續前往寧祥宮。
太皇太後在正殿相迎,見到他們三個分外親切。寧祥宮在被巨獸損毀後修繕許久,如今煥然一新,正殿內多了不少未見過的布置,均是皇上相贈,為了緩和太皇太後的怒火。
太皇太後像家族中的老祖母一般對他們三人左看右看,詳細問了崔嶄的腿疾,又問起此次沒有一同回來的言鏗身體如何,又說起唐芷漩拿回兵權之事,動情處幾乎要落下淚來。言霽川笑道:“太皇太後都不問問我,那叫我來乾什麼呀?”
太皇太後的淚瞬間憋了回去,點著他的額頭笑道:“就你這個鬼精怪事兒多!看人家崔嶄和芷漩,什麼時候像你這樣啦?”說罷去拉唐芷漩的手,“芷漩陪著哀家坐,再仔細說說傅堂那老東西是怎麼被你帶人圍住的。”
一頓飯吃了近兩個時辰,桌上的菜品涼了就撤下,又端了新的上來。唐芷漩發現這菜品大部分都是崔嶄喜愛的口味,心中暗讚太皇太後心細如發,如今對崔嶄的讚賞不易太過宣揚在明麵上,以免引得皇上更為忌憚。
太皇太後很是高興,多飲了幾杯,笑著對崔嶄和言霽川說道:“如今北部平定,崔嶄會留在京中任職,霽川你也不要急著回北邊,你們倆要儘快把終身大事定下來才行呀。”
言霽川一疊聲地“哎呦”起來,說道:“太皇太後您老人家饒了我也饒了那不知道是誰的可憐姑娘吧,何苦守著我這麼個常年不在京城的夫君?還有嶄哥您也彆為難他了,他跟皇上都稟告過了,他有婚約要守,有定了婚約的姑娘要尋哪!”
太皇太後訝異地看著崔嶄:“你有婚約?哪家女子?何時定下的?”
崔嶄起身向太皇太後恭敬行了一禮,答道:“父親還在世時定下的,那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不可輕慢。隻是與那家人失了音信,還要尋找一番。”
太皇太後笑道:“原來如此。你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