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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孤芳 冷胭 5313 字 6個月前

暗軍確實如崔嶄所料地來了,隻不過來得很晚。靖王與布恩台的兩軍在峽穀內沒有搜尋到崔嶄的屍體,又發現被炸開的豁口,推斷崔嶄率軍逃往邊界上的小鎮,但因崔嶄極擅回馬槍而不敢追擊,隻能先行退出峽穀再做打算,沒想到剛出穀口就與暗軍遭遇,還沒等靖王問一句就直衝過來強勢攻擊,將已在此圍困崔嶄多日早已疲累不堪的兩軍打得措手不及!

靖王從未見過暗軍,以為這是崔嶄的後招,不免大驚失色!布恩台在他身側不遠處,邊格擋邊惱道:“怎麼還有援軍?崔嶄不止帶了十萬人來嗎?!”

靖王的軍力雖然也算強悍,但並不是暗軍的對手,被死士保護著且戰且退!布恩台再次召喚鷹群突襲暗軍才為兩人贏得逃出生天的機會!兩人憑借對地形的熟悉左奔右突,終於回到了靖王府邸,簡單收拾休整之後,布恩台邊吃著熱食邊對靖王抱怨道:“讓崔嶄逃走了,你又暴露了要殺他的心,這以後他有了防備,可就不好抓了。”

靖王呷了一口茶,說道:“抓不到便抓不到,本來也沒想著能一次就拿下他。”靖王輕哼一聲,帶了點讚許似地說道,“不愧是本王家的人,被圍困了那麼久還在抵抗,甚至能想著挖掘和炸通道口逃離,壓箱底的武器就真的壓箱底,不到最後絕不亮出來,嘖!”

布恩台瞥他一眼:“你最初就想將他收歸己用,現如今又起了這念頭?我勸你立即死心,你看他對你有半分對待舅舅的心思?已是不死不休的關係,彆再妄想回頭。”

靖王一笑,說道:“你不必擔心本王會破壞與你的結盟,本王不至於這麼失德。”

布恩台故作輕鬆地一笑,說道:“王爺比我更不能承受此次結盟破裂的後果,我擔什麼心?”

靖王嗤笑道:“管好你那瘋爹!時不時扮做小兵或是百姓往大景闖,都阻攔多少次了,屢教不改!他既有瘋病這名聲在外,你就不能直接將他關起來對外宣稱為他治病嗎?”

布恩台為難地歎道:“忽蘭與你們大景不同,我這少國主一日沒有繼位,父王的人就不會聽命於我,何況我那王叔虎視眈眈,我一旦將父王軟禁就會以謀逆罪論處,不然我何必找你結盟?躺著當我的少國主,等老頭子沒了就繼位不好嗎?”

靖王斥道:“你躺不了還不是因為你乾的好事?為何告訴你父崔嶄的事?他自從知道此事就開始不聽本王勸告,得了崔嶄被下天牢的信兒就不停犯境,真刀真槍地殺死本王多少將士和百姓!就是為了逼迫遠在京城的皇帝為了軍情放了崔嶄!都是你惹出來的!”

布恩台毫不認錯,高聲道:“我有什麼錯?告訴他有崔嶄存在再將崔嶄已死呈在他麵前,他才會真正死心!與你的目的又有何不同?如果不是我當國主而是我那王叔當了國主,你就該真的擔心忽蘭犯境了!這些年你那皇上一想動你,我們就假意犯境讓你顯得十分重要,你都忘光了?!再說,要不是傅堂與你對父王透露什麼埋骨之地,他會這麼瘋嗎?他不瘋就不會總想著去你們的京城,就不會查到從前那些破事兒!”

“你!”靖王氣得一拍桌子,卻又憋住了怒火,重重哼了一聲之後說道,“你父現在何處?崔嶄就在邊境,要是被你父尋到,你知道有什麼後果!”

布恩台也放緩了語氣,說道:“我尋了個美人兒給他,與他喜歡的那位有六七分相似,他對著那美人兒看了好幾日了還沒夠,天天就待在他的思蕪殿裡不出來。”

“思蕪殿?”靖王琢磨了一下這個名稱,不屑地一笑,“相思成疾,日漸荒蕪?你這父王真是個情種啊,多少年了,竟然還隻愛著同一個女子嗎?”

布恩台也嗤笑道:“我問過那美人兒,父王碰都沒碰她一下,不讓她擅動也不讓開口說話,就隻讓她坐在窗邊看書,父王就那麼看著,一看就能看一個時辰。”

靖王頓了頓,略有些自語道:“她確實極喜看書……”靖王略略一歎,轉而道,“吃飽喝足就快去查探崔嶄下落,還有心思在本王這裡安閒?”

布恩台起身笑道:“你不也安閒呢?還不是怕崔嶄後發的援軍?我看你那皇帝這回就是派崔嶄來要你的命,你好自為之吧。”

崔嶄幽幽醒轉,隻覺昏昏沉沉,恍然記起自己剛才跌進牆壁又墜落在不知是什麼的柔軟之中,聞到了什麼香氣就昏了過去。此刻醒來發現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汪池水中,手腳都被束縛固定住,周遭一片昏暗看不清到底是何處,隻聞到池水散發著清幽的香氣,透著詭異之感。崔嶄掙動了幾下,手腳處的繩索卻絲毫沒有鬆開反而更緊了,他察覺到這綁縛手法不尋常,極力在黑暗中察看周遭,卻忽然對上了一雙眸子。

那雙在黑暗中的眸子緊緊盯著他,像狼盯著即將到口的肉,陰森又執拗。崔嶄驚了一下就與那雙眼對峙,喝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將我囚禁於此?”

那人不說話,像是在等待什麼似的依然停在原處。崔嶄察覺那人像是蹲著的,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又過了一陣,那人起身走近水池,伸手摸了摸水又看向崔嶄,說了句:“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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