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2 / 2)

劉大叔他們隻要手握著她親手寫的“借據”,就算田大柱等人知道了她家裡的東西都送給誰了,也沒辦法上門去討要回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到時候誰握著“借據”,誰就是硬道理。

田大柱他們就是想要撒潑,告到官府去也沒用,隻要劉大等人有她的“借據”在手,田大柱等人就是永遠沒理的一方。

第二天一早,田嬌嬌起了個大早。

她洗漱之後先在院子裡用石頭堆了兩個土灶,然後才草草的喝了碗粥,趕著騾車出了門。

今天劉大叔、王大娘和陳大娘等人都會來幫忙裝酒,就算晚上不留他們吃飯,中午的飯菜肯定也要豐盛些的.

田嬌嬌先去集上買了兩條魚、兩隻雞和一些蔬菜瓜果,才趕去吳屠戶處,等十框豬下水裝上了車,她又割了十斤豬肉,四個豬蹄和一個豬頭,這才駕著車往回趕。

去林地裡喂了狼,田嬌嬌回家把買的魚肉瓜果一放,就將騾車調頭去了村子裡接王大娘和陳大叔他們。

七月初正是農忙季節,村裡家家戶戶都忙著收穀子、打穀子、曬穀子。

因為夏季的天亮的早,田嬌嬌進村的時候,村裡除了在家做飯燒水的婦人和年幼的孩子,青壯年和能幫忙乾活的大孩子們幾乎全都下地收穀子,或是去曬場打穀子曬穀子去了。

田嬌嬌趕車進村時,一路上除了幾個在路邊玩耍的孩子,來往的村民全都來去匆匆,連招呼都來不及跟田嬌嬌打。

騾車一路到了陳大娘家門口才慢慢停下,劉大叔和陳大叔等人一聽到聲響,就全都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農忙時節,還要大家放下手上的活計給自家幫忙,田嬌嬌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大叔,大娘,正是打糧食的時候,還讓大家給我家幫忙,我真是……”

“唉,你這丫頭說啥傻話呢?”王大娘揮手打斷了田嬌嬌的話,笑著一邊往後車廂走,一邊大嗓門的道,“這幾天天氣好,給你家幫個忙也就是一兩天的事兒,能耽誤個啥呀?”

陳大娘也在田嬌嬌的肩膀上輕拍了下,笑道:“你這孩子跟大叔大娘們客氣啥?這幾天大家都在打糧食,村裡的曬場正是人擠人的時候,你們家的事兒急,我們先幫你家把酒裝了,正好也可以歇兩天,省得跟大家擠。”

劉大在車廂裡扯開了嗓子衝田嬌嬌叫道:“彤彤啊,大叔家的糧食早就收了,啥事兒也沒耽誤,你放心啊,大叔就想問問,你中午有給大叔準備酒喝不?大叔不活乾活,就怕沒酒喝。”

田嬌嬌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心知劉大是有意想讓她釋懷才這麼說的,感動之餘,連忙笑答,“大叔,我家彆的沒有,酒肯定管夠的,您隻要想喝,隻管放開了肚皮喝,我肯定不攔您。”

陳大娘大笑著調侃道:“丫頭啊,你這話可不能給你劉嬸子知道,不然你劉大叔今晚可得睡院子裡羅。”

車廂裡的眾人頓時哄聲大笑。

“吱吖——”

正在調轉車頭的田嬌嬌忍不住尋聲轉頭,就見田家老宅的院門大開,田七斤正眯著眼,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

田嬌嬌眼中的溫暖驟然化冰,她抿緊嘴唇,淡淡的轉開視線,仿佛沒有看到這個人一樣。

田七斤一見她那樣子,頓時就不高興了,“嘿,死丫頭,見到你叔怎麼連聲招呼也不打?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

車廂裡的笑聲嘎然而止,陳大等人全都噤了聲,扭頭往田家老宅看來。

田嬌嬌穿越而來,本就對田大柱和田七斤兩兄弟沒有半點感情,再加上這兩人的所做所為,讓她隻剩滿心的厭惡,因此對他的叫嚷充耳不聞,隻當沒聽見。

田七斤向來懂得欺軟怕硬,他見田嬌嬌的騾車邊沒有跟著白狼,又自持自已是田嬌嬌的長輩,便有些有持無恐起來,撐著腰就叫嚷開了。“臭丫頭,老子在跟你說話呢?你聾啦?”

田嬌嬌眉頭一挑,手中的馬鞭一揮,鞭子“咻”的一聲劃破空氣,鞭尾在空中發出一聲炸雷般的“啪”響。

“哎喲媽呀!”田七斤被嚇了一跳,整個人下意識就的往院門裡躲。

這頭,騾子也在田嬌嬌的鞭聲下受驚奔跑起來。田嬌嬌眼角掃過老宅的院門,嘴角忍不住就高高揚了起來。

等田七斤反應過來,再從院子裡衝出來,田嬌嬌的騾車早就跑沒影了,他氣急敗壞的追了幾步,也隻來得及看到騾車飛快的往村口而去。

“不識好歹的小賤人,你給老子等著……”

田嬌嬌現在的耳力不要太好,一聽田七斤竟然還敢罵她,手中馬鞭往路邊的一塊小兒拳大的泥塊一卷,再蓄了一絲內勁往後一帶。

田七斤隻覺眼前一花,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哎喲喲喲……”

臉上的劇痛讓他眼淚鼻涕全出來了,田七斤捂著臉,低頭看著襲擊他的凶器——泥塊兒,頓時怒上心頭,也顧不得罵田嬌嬌了,目光凶狠的四處尋找拿扔他的凶手,“誰呀,誰乾的?他.媽誰拿泥巴扔老子?”

可惜這會兒土路兩邊連個人影都沒有,而遠處玩小石子的幾個流著鼻涕的兩三歲的小娃兒,是斷不能將泥巴塊兒扔那麼遠,還能將他砸這麼痛的。

“真是見了鬼了?到底是誰暗算老子?”田七斤捂著臉喃喃痛哼著,隻是話一出口,他自己忍不住先打了冷顫。

抬頭小心翼翼的將四周又打量了一遍,確定確實沒有人之後,田七斤隻覺的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大周朝的鬼神之說深入人心。有句俗語叫做“人嚇人,嚇死人。”

正因為未知,通過無限的想象以及人們的口耳相傳,無形無象的鬼神不但神通廣大,而且詭異莫名。

田七斤親身經曆了“詭異泥塊”的砸臉事件,隻覺的自己就是白日撞鬼了,心裡發毛的之下,他一縮脖子,調頭就往自家院子狂奔,再也記不起要找桀驁的侄女兒麻煩了。

田嬌嬌要是知道自己順手扔的一塊泥巴,就把田七斤嚇了個半死,隻怕要高興壞了。

劉大等人都是乾活的好手,騾車才剛停穩,一眾人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騾車。

院子裡,田嬌嬌出門前搭的兩個土灶上都已經加上了大鍋,火燒的很旺。

牛春花一見眾人,忙不迭的招呼眾人坐下喝茶。

“擱著擱著,我們自己倒就成啦。”打頭走在前麵的王大娘,笑著接過牛春花手裡的水果茶,探頭往敞著門的正屋瞅了瞅,小聲問,“田大呢?”

“剛喝了藥,歇下了。”牛春花靦腆的笑了笑,“沒事兒,他的藥有安眠作用,睡得沉,咱們隻管說話,吵不著他的。”

王大娘聞言便歎了口氣,輕拍了拍她的手,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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