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靈力恢複(1 / 2)

顏昭昭興奮的神情頃刻僵在臉上。

她的表情寸寸裂開,哪怕勉強想要控製,驚愕之色還是從眼底絲絲縷縷透出來。

怎麼會?

以容瑟的實力怎麼可能從琨暝獸手下逃脫?

顏昭昭的眼珠難以置信地顫動著,嬌俏的五官有些扭曲,不動聲色往後退避幾步,想借助周圍的人群遮掩住她的身影。

不想後跟踩到寧元義的腳背上,寧元義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單腿支地,蹭地站起來,怒氣爬上麵容,張嘴就要罵。

看清是顏昭昭,他一下愣住,到嘴邊的話又沒骨氣的咽了回去。

“顏師姐?”寧元義壓低聲音,溫聲問道:“你怎麼了?”

顏昭昭無措地咬著嘴唇,麵色一片蒼白,眼裡盛滿了驚慌。

寧元義疑惑地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秘境入口,恍然地長“哦”一聲,柔聲安撫道:“師姐不必擔心,他沒有證據,奈何不了我們。”

不。

他有。

顏昭昭張了張唇,想告訴寧元義留影石的事,寧元義眼光略微後移,視野裡突然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他怎麼會在這裡?”

“誰?”顏昭昭莫名。

寧元義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仿佛與對方有什麼深仇大恨:“吳義康。”

顏昭昭這才注意到跟在容瑟後麵出來的男人:“你和他有過節?啊!他的手臂——!”

刺目的血色猝不及防撞進眼簾中,顏昭昭嚇的發出尖利驚叫,音量不受控製的拔高,穿透進在場眾人的耳膜。

溫玉回過神來,三步並作兩步朝容瑟走過去,淚水糊濕的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師兄你出不來了。”

容瑟指骨很輕的動了一下,渙散的眸光緩緩落到溫玉身上,丹田裡翻江倒海的疼痛讓他的雙腿如同灌上了鉛,挪動一步都困難。

他顫抖著濕潤的眼睫,毫無血色的唇瓣微動,吐出幾個極短的氣音:“我沒事。”

他這不是出來了麼。

聽出他的話外之音,溫玉眼眶忍不住又紅了一圈。

她不自覺往前兩步,伸出手要去攙扶容瑟,肩上搭上一隻蒼老的手掌,將她按在原地。

“男女授受不親。”邵岩嚴肅的說道:“眾目睽睽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溫玉羞惱地跺腳,嬌聲道:“師父你想什麼呢,我和師兄之間清清白白。”

“人言可畏。”邵岩不為所動。

他放開溫玉,在容瑟麵前停頓了一下,走向搖搖欲墜的吳義康,蘊著靈力的手指在其身上點幾下,後者血流不止的傷口很快止住血。

吳義康左手脫力垂下,重重吐出口濁氣,抖著聲向邵岩躬身道謝:“多謝長老。”

邵岩擺擺手,他是季雲宗長老,救助宗門弟子乃是分內之事。

看吳義康一身外門弟子的打扮,修為卻已達到築基之上,想必有些修行天分。

對於資質較好的弟子,邵岩向來多幾分寬容。他看著吳義康斷臂的傷痕,眉頭深深皺起,關懷的問道:“發生了何事?”

靈川秘境危險度並不高,按理來說不應該傷得這般重。

吳義康壯碩的身軀一頓,佝僂的肩背慢慢挺直,陰沉的目光從容瑟瘦削的背影掠過,嘴巴咧開,露出個陰森森的笑容:“不幸遇到琨暝獸,與其發生了纏鬥。”

仙門弟子們麵麵相覷,議論紛紛。

琨暝獸天性溫順,即便是無意闖進它們的領地,它們也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上百年來,秘境進進出出多少修士,從未有人與琨暝獸起過衝突。

唯有在秘境中與顏昭昭起衝突的幾個人低著頭,難看的繃著臉,一言不發。

“當真?”邵岩狐疑地看著吳義康濕淋淋滴著水的衣服:“你與容瑟莫不是傳送到了同一處?”

吳義康舔舔嘴唇,緊盯著容瑟濕發下一段白皙的後頸,直喘著粗氣。

邵岩以為他是傷口疼,說不出來話,話頭不由轉到容瑟身上:“容瑟,他所言可是真的?”

顏昭昭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纖白的手指不斷絞弄著衣擺,雙目死死盯著容瑟,見容瑟卷翹的睫羽撲簌了下,嘴唇張闔似要應答,連忙往前踏出兩步,要截斷他的話。

半空之中忽然響起一道冷漠低沉的聲音:“他的手臂是你做的?”

無一分起伏,不帶什麼語氣,卻讓所有人渾身發涼,刹那間感覺血液倒流,全身冰冷刺骨。

顏昭昭哆嗦著,又縮著腳退了回來。

眾人齊刷刷望向漂浮的浮鏡,思維僵滯,一時沒反應過來望寧問的是誰。

容瑟眼前發花,頭腦一片空白,下意識隨其他人輕輕抬起頭,衣領下的修長脖頸拉出優美的弧度。

讓望寧一眼就看到他散開的領口,白皙鎖骨尾端上顯眼的粉痕。

像是被人按著,用指腹一點點、一點點磨出來的,在瓷白的肌膚上異常刺眼。

望寧麵容冷峻,眉眼鋒利:“你可認罪?”

容瑟痛得發顫的手指無意識抓握幾下,指腹摩挲到冰涼的劍柄,又失力般鬆開。

他渾濁的眼睛恢複一絲清明,半闔下眼瞼,臉色又白了一分,沙啞著聲音,氣息不穩地說道:“認。”

僅是一個字,就聽得人心尖發癢。

離得較近的幾個仙門弟子心口一跳,紛紛紅了臉,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說了什麼。

邵岩眉間溝壑收緊,餘光滑向容瑟滴血的劍尖,和善的麵孔一點點冷沉下去。

吳義康手臂上的傷口,哪裡是琨暝獸所傷,分明是劍傷!

在季雲宗,明令禁止同門相殘,容瑟是明知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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