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瞬間頹然的坐回椅子上,他心中已經沒有剛剛那樣氣勢足了。
先太子,皇上是不敢正麵對上的,他畏懼先太子,更畏懼先太子如今主動出擊。
當年九子奪嫡,但凡能殺的皇子他一個沒留,先太子是他的心腹大患,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心腹大患,他卻動他不得!
蕭崇寧當即道:“皇上,罪臣有話單獨跟您講。”
皇上當即看向皇後,“皇後,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朕沒有讓太子前往堯南,太子卻自己前往,而殺他的人更是先太子的人,跟蕭崇寧又有什麼關係?你還不趕緊退下!”
皇後仍是不甘心,她滿臉恨意,“可即便如此,蕭崇寧也有護衛不周之罪!”
皇上現在卻不在乎這些。
“朕對你好言相勸,你若不聽就彆怪朕心狠,朕本打算等言兒下葬後再處罰羅家,現在看來,此時此刻正是時候!”
皇後臉色大變,朝著皇上腳下爬去,曾經母儀天下的儀態都顧不得了。
“皇上不可啊!羅家軍鎮守邊關,是抵禦外敵的最重要的防線,你現在傷臣妾爹娘的心,不是讓將士們心寒嗎?”
皇上怒道:“朕才是天子!什麼時候需要看一個臣子的臉色了?”
皇後哭聲停下來,整個人都僵愣住,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傳朕旨意,皇後在太子薨世後頂撞朕,禁足半年,罰俸三年!羅家小將軍帶兵闖入皇宮,乃是誅九族大罪!念在羅家世代護國有功,交出兵權,饒他不死!”
皇後跌落在地上,隻剩下苦笑。
皇上此舉,便是卸了羅家兵權,羅家百年基業,便這樣毀於一旦,當真可笑!
皇後被拖了下去,皇上便冷著臉看向蕭崇寧。
“你剛說先太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蕭崇寧仍然跪在地上,皇上沒說起來,他便卑微地跪著。
“還請皇上先見一個人,便一切都明白了。”
蕭崇寧讓人將鄒景明叫上來。
儘管兩人在回京一路上,已經幾乎決裂,但在如今這種時候,仍然同仇敵愾。
蕭崇寧在回京前便已經想過了,太子死了,皇上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刺殺必須安在先太子的頭上,才能讓堯南以及他們一眾人平安。
而此事還有能一舉兩得的另一“得”,便是打消了皇上對鄒家的懷疑——
讓鄒景明親自舉報先太子,皇上若願讓他戴罪立功,再好不過,若是不願,便是將鄒景明遣送回堯南,路上偷梁換柱,讓他獨自去查鄒太傅失蹤的秘密。
鄒景明跪地先表了一波忠心,又講了先太子的人最近頻繁的出現在堯南,仿佛有要占下堯南這個鐵礦的趨勢。
而先太子想要占下鐵礦的目的,不言而喻。
鐵自古都是兵器製作絕不可缺的,百姓家中不可囤鐵,更不可有危險的刀劍存在。
先太子手中每年分到的鐵不夠多,他若要造反,便要去搶奪朝堂的鐵礦!
“草民在堯南已經盯了那些陌生的刺客,也就是先太子的人許久了,他們每過一段時間便要去踩點,經過幾個月時間,恐怕堯南的地勢他們早就已經熟悉,隨時都有可能搶奪堯南的鐵礦。”
皇上聽此,臉色大變,他不敢想,若太子沒死,他沒有發現堯南一事……
後果不堪設想!
當即,皇上就下了決定。
堯南鐵礦朝廷絕不能丟失!
先太子若真有謀權叛亂的想法,便要將他儘早除之而後快!
“就算如此,蕭崇寧你護衛不周,導致太子死在堯南,也是事實!朕不殺你,但朕的兒子因你而死,朕心裡不暢快,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