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當然是完全聽從諸葛瑾的安排,但他也不想浪費時間,於是粗中有細地建議:
“不如一邊歇著,一邊我且分出幾個精乾心腹,馬不停蹄去海西縣報信,也好讓那邊準備接應,以策萬全。也免得我們天黑後才趕到、他們不敢開城門。”
古代守城部隊遇到天黑,很多都是不敢開城門的,唯恐被敵人偽裝詐城。
諸葛瑾一聽,覺得張飛所言很有道理,海西縣畢竟還有一千多駐軍呢,如果能提前做好戒備、隨時接應,也多些安全保障。
琢磨了一會兒,諸葛瑾又心生一計,便拉來糜竺,問了後續一路上的地形。
糜竺告知他當地並無任何丘陵起伏,全是一馬平川的沿河平原,最多隻有些小樹林。
諸葛瑾想了想,建議道:“既如此,益德,你可否讓信使帶個話,請海西守將到時候分兵到城西接應我們。
也不用出城太遠,反正我們是沿著淮河行軍,就讓他們在城西找一處河南的林子埋伏接應。萬一雷薄真來追殺我們,也好以備不虞。”
張飛點點頭,思索了一下,就喊來範疆張達:
“你們辛苦一下,先馬不停蹄去海西找糜子方,讓他分兵提前出城接應我們。”
範疆張達有些意外:“都尉,我們身為屯長,正該跟在左右並力護衛,送信之事,派個小卒便可。”
張飛臉一沉:“派無名小卒去,縱然有子仲的符傳,子方也未必肯全信,他這人猶豫多疑,你倆去才有保障。
何況子方麾下幾個軍侯皆不明今日敵情,你們去了,正好給海西兵帶路。這事做好了,我回頭就跟大哥說,升你們做曲軍侯!”
範疆張達心中一喜,不過麵子上並不能表現出是圖升官才領命,隻裝作是義不容辭。
另一邊,糜竺也趕忙親筆草草寫了一封給糜芳的短信,讓他們一並帶走,想必能堅定糜芳援護的決心,畢竟是來護送親哥哥嘛。
諸葛瑾也趁著糜竺寫信的那點功夫,又交代了範疆張達幾句細節,無非是對後續情況的推演、以及大致的應對。
範疆張達聽得有點頭疼,但還是不得不佩服先生的思維敏捷。
諸葛瑾畢竟從後世各種媒體渠道、見識過現代參謀部的工作方式。對於各種打仗突發情況、多少都能想到分門彆類整對策。
哪怕隻是拿一些皮毛出來,也夠古人目眩神馳的了。
……
送走範疆張達後,這邊家眷文吏差不多也都吃好了乾糧。
大夥又找樹蔭處略作休息,喝點水落落胃。
諸葛瑾知道闌尾炎的醫學原理,他可不想剛吃完東西就立刻顛簸,鬨出闌尾炎來。
這時代,如果找不到華佗手術,闌尾炎可是直接就能致命的。
眼看已休息到未時初刻,他才吩咐眾人繼續趕路。
後續還有六十裡到海西,路上不會再停歇,到了晚飯的點也隻能先忍著餓,進了城自然有熱食。
未時申時安然渡過,眼看天色漸暗,距離海西縣還有最後不到二十裡。
一行中的文吏和女眷也都心情越來越放鬆,覺得敵人多半是沒有全力追擊。
但就在這時,張飛注意到後方七八裡之外,又有煙塵升起,滾滾逼近,隱約還有“雷”字旗號飄蕩,顯然是早上那些俘虜招供的雷薄部騎兵。
“雷薄怎麼想的?隻是發現了一隊數百騎的徐州兵,就這樣下本錢追擊?還真是小看了他的決心,我還以為他會放棄,去淮陰先跟紀靈會合。”
跟張飛並轡奔馳的諸葛瑾,稍稍思索了一下,便鐵口直斷:
“聽說雷薄、陳蘭出身霍山盜賊,靠著幫袁術對付豪強塢堡、掠取軍需得官。
這種人匪性未改,自然要趁著主帥未到前,‘自籌錢糧’了。不過他們居然沒追錯方向,看來士仁那一路,是一點誤導效果都沒起到啊。”
張飛聽了,也深以為然。
那些盜賊出身的先鋒騎兵將領,怎麼可能錯過主帥管不著的時候、搶先燒殺擄掠一番呢?機會難得啊!
現在不搶,難道等劉勳把他們管死在眼皮底下、再頂風作案不成?
想明白這一層之後,張飛內心升起一股熱切:
“幸虧先生早有籌劃,讓範疆張達先行通知糜芳接應。
我看前麵十裡便有果林,多半糜芳已經到了,我們便引誘他們過去、再反戈一擊如何?
若是糜芳未到,我們便全速奔馳,好歹能護送先生進城。”
諸葛瑾猶豫了一下,提醒道“敵眾我寡,有把握麼?”
張飛用力揮舞了一下蛇矛,非常有信心:“雷薄雖眾,但他們肯定沒有午休,也沒得換馬,最後還得衝刺狂追。我們卻能相對以逸待勞,雖眾不足為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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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針對昨天大家的疑問稍微回答兩點。
首先,曆史背景我是按照《三國誌》的,不會按照演義。但武將的武器裝備方麵,我覺得用演義無傷大雅,因為這不影響曆史大勢。關羽用青龍刀還是用長槍馬槊,對曆史進程有幫助麼?用青龍刀還多些代入感,蛇矛、方天戟也是這個道理。
其次,大家不要擔心諸葛亮會變成彆人的養子,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諸葛亮的氣節和人設不容亂改,這一點我還是很尊重先賢的。
主角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不正當的女人戲份。最多隻有一些現代的人道注意人文關懷,但是絕不會出賣任何氣節、或者討好誰。彆的不多劇透,就說這幾句,大家放心看下去吧。
有彆的意見的可以指出。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