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果直接造謠,劉表是不會信的,但如果我們隻是把蔡瑁做過的事情泄密出去,這些話蔡瑁真跟劉表說過,劉表才會有所意動。我隻是算定了以蔡家的卑劣,有些事情他們肯定會去做。”
……
六天之後,伊籍緊趕慢趕,拿著劉備簽好的盟約回到襄陽,把細節跟劉表說了,還提到劉備特地表示他會儘快通知張飛,保證對上任官員放行。
劉表聽了之後,一直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次日就讓賴恭、吳巨等人立刻赴任。
臨走時,劉表還交代了他們幾句:“到了任上之後,儘快掌握地方政務,順便可以看看,武陵、零陵有沒有什麼輕便珍貴的財物,或是彆的可以進貢的物事,挑一些送來江陵——
放心,我也不是稀罕那些財物,隨便送點什麼來都行。咱隻是投石問路,試探劉備是否會讓張飛阻撓。”
賴恭、吳巨如今也確實還是劉表心腹,當下立刻表示領會了使君意圖,上任後一定照辦。
東西不重要,試探出劉備和張飛的態度很重要。
而就在賴恭、吳巨啟程後兩天,這天已是八月十七。
經曆了一個半月折返跑、旅途勞頓簽約談判之苦的伊籍,總算是能稍稍歇息下來。
劉表也就給了他幾天假期,讓他八月份剩下的日子都可以自主安排。
伊籍閒著沒事,也就在襄陽城內,拜訪了一圈故友,畢竟他去了幾趟武昌,也會帶回一些“武昌特產”,正好趁著這幾天給同僚們分送一下。
尤其如今的武昌和鄂縣,有徐庶等人坐鎮攀科技種田、諸葛亮偶爾點撥指導。
無論是新式的雕版印刷折頁書,還是其他各種青瓷茶具、薄鐵鍋、裝飾性的灌鋼佩劍,種種新奇物產層出不窮,每隔一年半載總能有一樣新產品問世。
以至於荊州官員隻要有機會去武昌出差,回來時如果不帶點新奇特產禮物給同僚,都容易被人暗中排擠、說他小氣。
伊籍又是職務清貴之人,負責幫劉表搞外交的,這樣的崗位更需要幫人帶土特產,堵住大家的嘴。
這天中午,伊籍來到同僚韓嵩府上拜會。
韓嵩也借故邀請了其他幾個劉表麾下的清貴同僚,如劉先、宋忠赴宴,算是一並給伊籍接風。
伊籍也提前知道這情況,所以他一次性準備了三人份的特產禮物,準備一會兒分彆送給韓嵩、劉先、宋忠。
劉表手下,派人出使的活兒,也並不是一直由伊籍擔任,甚至他連彆駕都同時設置了兩個,一個是伊籍,一個是劉先。劉表這麼做,也是為了“出使不同的諸侯時,派不同的人去”。
衣帶詔事件爆發後,天下諸侯因此中分,有奉衣帶詔反許都權力中心的,有依然尊奉許都權力中心的。
劉表要聯絡親袁反曹的事務時,就會派伊籍去。如果要聯絡親曹背袁的事務,就讓劉先去。
兩套班子,才適合劉表的騎牆派作風。但是最近隨著宛城爭奪的衝突,騎牆的運作空間逐步下降,劉先也就處於半賦閒狀態,沒什麼事兒可乾了。
而宋忠、韓嵩兩人則相對中立。
韓嵩是希望劉表儘快決斷,彆狐疑不定兩邊都得罪了。
宋忠則是清貴學者身份,他跟司馬徽、龐德公齊名,是治學名家,所以平時也不太對劉表的對外態度指手畫腳,隻是劉表讓他乾什麼他就乾什麼。
此前跟著司馬徽去投劉備的尹默、向朗等人,就先後向司馬徽和宋忠請教過幾年經學,可見宋忠的學界前輩地位。
四人在韓嵩府上寒暄坐定,開了宴席、分了禮物後,酒過三巡,
跟伊籍素來立場針鋒相對的劉先,就不冷不淡冒出一句話來:“機伯兄,小弟有一言相勸,以後去武昌,回來還是帶些禮輕情意重的就行了。如今坊間風言風語可不少,小弟這也是為了機伯兄名聲著想。”
伊籍聞言,端著酒盞的手立刻就凝在了半空,眉頭緊皺。
他回到襄陽才兩天,昨天累得一直在家睡大覺,根本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襄陽城到底有什麼坊間傳聞。
韓嵩作為東道主,聽劉先哪壺不開提哪壺,也是微微變色,連忙居中說和、壓一壓節奏:“始宗!提這些做什麼!你我還不知道機伯的人品操守麼!”
伊籍卻是臉色越發鐵青,強行擠出一個微笑的表情,向韓嵩致謝:“德高兄不必為我諱言,莫非是我不在襄陽的這段時間裡,坊間有人說我受人好處?”
(注:劉先字始宗,韓嵩字德高,宋忠字仲子。)
韓嵩一臉歉意地說:“我們都知道機伯的人品,豈會相信那些無稽之談!”
伊籍氣極反笑:“我也知道,多半是有人在主公麵前進讒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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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會有三更,晚飯後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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